[hp]曾几何时(翻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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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十分平静。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一切再次尽在他的指掌。就在这一刻，被照顾的感觉如此美好。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抚摸她的发丝。
　　一周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从五分钟前他们终于见面时开始，他们还没怎么说过话。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夏日的浪漫开始发酵的东西，突然变成得他们从未想象过的那样严肃。她的母亲相当肯定她爱上了德拉科——这令她从仙子的造物变成了真正的人类。但赫敏知道，她母亲并不清楚整个故事。她并非母亲所知的那个调换儿。不管那调换儿去了哪里，是赫敏的百里香匿踪剂将她困在了此处。
　　跟德拉科一起。而他们从前一直互相仇视。
　　当然，他们现在关系好多了。但德拉科向她求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答应求婚，是为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以逃离这个时代吗？
　　但不是的……德拉科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她也并不是盲目地答应……不管怎么说，那亲吻，玫瑰，还有那非常特别的仲夏夜之梦，这些不都是真的吗？我们注定了要经历这些吗？命运在事情发生之前就书写好一切了吗？
　　眨眼之间，时间到了。
　　洛伦佐神父穿上了祭衣，从祭衣间①中走出，手里拿着圣经。赫敏看到母亲和保姆跟在他的后面。
　　仅有圣坛上的蜡烛给教堂里带来了一点光线。赫敏任德拉科领着她从黑暗的过道走到前方。他松开她的手，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只觉得冷热交织——前一秒钟，她的心里满是疯狂的兴奋，下一秒钟，她就因感到不确定而一阵颤栗。为什么这么疯狂？为什么会有这陌生的渴望？进而燃起这神秘的火？她闭上眼睛，试图镇定下来——一阵眩晕，正如同她在魔药NEWT考试时感受到的那样。她这是又怎么了？
　　“In　nomine　Patris；　et　Filii；　et　Spiritus　Sancti。　Amen。（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阿门）②”司祭③说。
　　除了德拉科之外，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划起了十字。④
　　当司祭说出祝福的时候，赫敏发现那眩晕感已经远离。
　　她又变回她自己了，这让她得以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仪式上。
　　“Gloria　Patri；　et　Filio；　et　Spiritui　Sancto。　Sicut　erat　in　principio；　et　nunc；　et　semper：　et　in　saecula　saeculorum。（但愿荣耀归于父、子、圣灵；父、子、圣灵；起初这样；现在这样；以后也这样；永无穷尽！）”
　　“阿门。”包括德拉科在内，所有人齐声说。④
　　“谁给了这新娘神圣婚姻？⑤”
　　“是我。”赫敏的母亲说。
　　“有两位见证人在场吗？”
　　“有的。”母亲和保姆说。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德拉科·马尔福，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位小姐，赫敏·格兰杰成为你的合法妻子，以我们圣母教堂的仪式？”
　　赫敏听见司祭的话语从远处飘来，就像房间另一端播放的广播一样。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退去了遥远的记忆中——霍格沃茨，未来，甚至过去，全都飘然远去，留她一人站在荒凉的教堂中。
　　德拉科的声音破开迷雾，将她从孤立中解救出来。她听见他坚定有力的声音说：“我愿意。”
　　“赫敏格兰杰，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位先生，德拉科·马尔福成为你的合法丈夫，以我们圣母教堂的仪式？”
　　赫敏回答之前，德拉科感到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愿意。”
　　“那么请拉起手，跟我说。你先来，小伙子……我，德拉克·马尔福，”
　　“我，德拉克·马尔福……”
　　“接受你，赫敏·格兰杰，”
　　“接受你，赫敏·格兰杰，”
　　“作为我的妻子；”
　　“作为我的妻子；”
　　“我对你承诺忠诚，包括我的身体与财产”
　　“我对你承诺忠诚，包括我的身体与财产”
　　“无论是健康或是疾病”
　　“无论是健康或是疾病”
　　“抑或任何应取悦主的情况”
　　“抑或任何应取悦主的情况”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德拉科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他坚定地看着赫敏的眼睛，期望她能听见他的心声。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吓坏了，赫敏。我一定会遵守誓言。
　　洛伦佐神父点头，转向赫敏。
　　“赫敏小姐，请跟我说。我，赫敏格兰杰……”
　　洛伦佐神父停顿了，等待赫敏跟读。但接下来是一片寂静。
　　亲吻、玫瑰、仲夏夜的梦……事情并非总是向他们看起来的那样。突然，新娘往前倾，将头埋到新郎的肩膀里。一对新人紧紧相拥。
　　哦赫敏，德拉科想，别现在退缩！
　　“我爱你。”他感到她开始颤抖，在耳畔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
　　突然，德拉科感到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似乎有谁在看着他。而且，诸神啊，这香味是什么？难道没有人闻到吗？玫瑰！我闻到了玫瑰的香味！
　　德拉科搂紧赫敏，颤抖起来。他似乎听见了空中有谁在低语……
　　We　wove　everything；　round　and　round；
　　（我们编织了一切，一遍又一遍）
　　But　your　lady　loves　you　on　her　own。
　　（但你的姑娘爱你，是她因自己的心意）
　　“德拉科……”赫敏轻声说着，抬头看他，满眼是泪：“我，赫敏·格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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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之后，德拉科和赫敏·马尔福在教区记录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凯瑟琳·格兰杰夫人和玛丽·勒德洛作为见证。洛伦佐神父合上记录簿，将它放到一边。
　　在德拉科左手第四指上有一个金戒指，上面镶嵌着红宝石。这是赫敏的母亲给赫敏用作婚戒的。格兰杰夫人也为德拉科提供了一枚戒指，但德拉科拒绝了。他坚持应该自己给他的新娘准备结婚戒指。因此赫敏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嵌祖母绿宝石的金戒指，上面刻了一个字母“M”，周围缠绕着蛇。
　　“再见，母亲。”赫敏说着，眼睛里闪着泪光，“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赫敏的母亲也哭了：“你不需要感谢我。我是你的母亲。”两人亲吻，拥抱。
　　“再见，玛丽。”
　　玛丽重重抽泣了一声，环抱着赫敏：“你要好好的，赫敏！祝你好运，生好多好多漂亮的孩子。然后有空想想你的老玛丽，好吗？”
　　赫敏热诚地答应了。“谢谢，格兰杰夫人。我会好好照顾您的女儿的。”德拉科说着，吻了夫人的手。
　　“我知道你会的。”格兰杰夫人说。她递给德拉科一个柔软的皮革钱袋：“拿着这些钱，我的女婿。今晚就离开缪丹斯窦，走得越远越好。赫敏从前的保姆玛丽·考顿就住在奥尔德堡⑥，在那里她会庇护你的。”
　　德拉科点头，将钱收好。为了婚礼，他穿了件好点的衣服——他本想向托马斯借一件干净衣服，因为两人穿的尺寸差不多。托马斯把衣服借给了他。德拉科知道他并没有指望还回去。“这是给你婚礼穿的。”托马斯说的时候，锤了一下他的背，“我不需要它。至少我能为你做这个——作为你的朋友。”
　　洛伦佐神父也祝福了一对新人。他递给赫敏一张羊皮纸。
　　“在婚礼上没时间读。这是我能给你的忠告。这一章我们之前一起学过，但我相信你现在能从中得到更多。”
　　赫敏点头，将羊皮纸递给她的丈夫德拉科。他将羊皮纸与钱袋放到一起。这是我丈夫，她想。
　　“你要好好照顾她，听到了吗？”玛丽瞪着德拉科说。
　　“我照顾了她18年，我告诉你，尽管她麻烦事一堆，但她值得一切。”
　　“我知道。”德拉科咧嘴而笑。
　　格兰杰夫人笑出了泪。洛伦佐神父最后亲吻了赫敏的脸庞，玛丽挥手道别。
　　德拉科与赫敏·马尔福离开小教堂，跑向侧门。
　　赫敏对着庄园最后的记忆，是身后的金属大门哐啷合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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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这天晚上是满月，这让旅行变得容易许多。
　　“那么，赫敏……我们该走哪条路呢？”在朝着缪丹斯窦走了几英里之后，德拉科柔声问。
　　“奥尔德堡在北方50英里外。”赫敏说，“快马一天就到，走路要用三天。我们需要一匹马。”
　　德拉科把钱袋里的金几尼弄得叮当作响。“我认为这没问题。”他对再次有钱了这件事感到不太习惯，他的钱袋已经很久没满过了，“缪丹斯窦里有家小旅馆。那里有马——我们可以买或者租一匹。我敢肯定。”
　　赫敏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旅行斗篷。夏天已经接近尾声，冷飕飕的。而且她已经五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头晕目眩，但她决定不透露自己很虚弱的事实。她恳切地期望赶在早上她父亲发现一切之前离开缪丹斯窦。
　　德拉科捏了捏赫敏的手，用自己的手温暖她的。她的手指头冷得像冰。德拉科意识到，虽然他们又在一起了，但这回不像在费林德树林里那些温暖的夏夜。那时候他们不关心这世界，他们笑闹、聊天。但现在，他的新妻子安静而害怕，而他们两人正在逃跑。
　　赫敏想停下来抱住德拉科。不管是在那匆匆忙忙的婚礼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时间可以留给这种情感。
　　尽管那时候他许下了誓言，她也很确定他爱她，但她现在变成了德拉科·马尔福夫人这件事还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爱，她还能应付。但妻子的责任，却有些吓人。
　　几个星期之前，他们笑着穿过这片田野，唱一首关于白牛的歌。日头高起，他们期待着在集市里的一天。
　　现在，他们匆匆越过这片野地，不敢浪费时间聊天，没有心情笑闹，前路茫茫。
　　赫敏把精神集中在德拉科一路拉着她的手上。她很高兴看到德拉科似乎胸有成竹，因为过去几天的压力让她精疲力竭。小城并不远，他们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旅馆。
　　“我们需要一匹马。”德拉科对睡眼曚昽来应门的店主说。
　　“一匹马？在这么晚的时候？”
　　“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我的岳母在奥尔德堡病得很重。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旅馆主人一脸同情：“好吧那，你们有金币吗？”
　　德拉科点点头，将一个金币放到男人手中。
　　“跟我来。”店主说着，带他们穿过旅馆，来到后面的马厩。赫敏跟着德拉科和店主选马。店主打开一匹有深灰色斑纹的马的隔栏。
　　“这是本。一匹好马，能在一天之内你们带到奥尔德堡。”
　　德拉科打量着这匹马。他在马尔福庄园里有许多匹马，也很喜欢骑。他从头到尾摸过马的身侧——胁腹和肩膀肌肉发达，说明这匹马锻炼得很好。旅馆主人将马牵出隔栏。德拉科看得很仔细。本看起来没有瘸的迹象，也没有腐蹄病。
　　“我、我不会骑马。”赫敏悄声对德拉科说。
　　“我会扶着你，”他悄声回答，“不难的。”
　　旅馆主人给马安上马鞍，德拉科接过缰绳。
　　“你把本留给牛头旅店的库伦瑟，知道吗？”旅馆主人说，“跟他说索尔特向他问好。”
　　德拉科敏捷地跃上马，然后转向赫敏：“踩到垫脚石上，一只脚踩到马镫里，然后整个人滑到马背上来。索尔特先生帮你抓着马呢，我就在你后面。”
　　赫敏咬紧牙关，依言而行。这并比骑夜骐简单多了，至少她还能看到马在那里，而且还有马鞍。她发现自己离地很远。
　　然而感觉到德拉科环抱住自己，赫敏马上觉得安全多了。她侧坐在他身前，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抓紧。”
　　他对她说，然后踢了一下。
　　出发了。
　　这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舒服。夜骐的奔跑要平稳得多。这马却上下颠簸，她开始感到痛了。
　　“放松。”德拉科说。他骑着马，看上去极其放松。“你太紧张了。如果你放松下来，跟着马的运动来走会舒服很多。”
　　赫敏放松了一点点。确实好多了。她将手挂在德拉科脖子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舒服吗，赫敏？”
　　“好多了，德拉科。”她轻声说。
　　德拉科嗅着她秀发的香气。一整晚来，这是他第一次允许自己放松。我有妻子了，他告诉自己，然后他微笑起来。赫敏是我的妻子。他让本稍微加快小跑起来，赫敏绕着在他身上的手收紧了些。他不知道回到未来以后要怎么向大家解释这一切。他会被认为毁弃了巫师婚约，不得不将半数的财产转让给扎比尼家。并不要说他很可能会因为娶了个麻瓜出身的女巫而被踢出纯血社会。
　　然而，这一切都似乎不再重要了！在他的时代，血统的差别真的那么重要吗？他从前真的对麻瓜出身和混血的人抱有那么大的偏见吗？一切都像梦一样……如果他试图回想时用力过头，那些记忆又会可恼地溜走。
　　赫敏稍微靠紧了一点，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他知道她正在他怀里打盹。我麻瓜出身的妻子，他想着，吻了吻她的发心。如果你能让我心动如此，血统又有什么所谓？
　　许多个小时之后，德拉科终于感到累了。黎明将至，这意味着他们已经骑行了奖金六个小时。本也开始累了。是时候休息了。他四处寻找可以休憩的地方，然后发现他们正走近一个矮树林，这里足够隐蔽，可以藏身。
　　德拉科拨转马头朝树林去，悄声对赫敏说：“起来吧。我们休息一会儿。”
　　“到了吗？”赫敏半梦半醒地问。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走了很远。马累了，我也是。”
　　赫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枕着德拉科身上的柔软织物上。她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抬头看他。
　　“早上好，马尔福夫人。”他说着，松开握着缰绳的一只手，撩过她的发丝。赫敏微笑，德拉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几分从前那个赫敏的影子。“你该刮胡子了。”她说着，吻了吻他的面颊。
　　德拉科视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