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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同人][黑花-瓶邪] 戏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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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挠了挠头,也就没坚持。
  行程过半,终于是回解家的路了。解语花却又转回来看虎子,嘴角带着嘲讽,像是在玩笑:“其实想想吧,让他做我的位置也不大有谁看得出来,反正那么像。”
  “!!!”虎子很是惊悚,“开玩笑呢您?!”
  解语花失笑:“是啊。”
  【二】
  解语花回到家,豆子早赶过去权家了。
  不过他走进院子,却能看到屋子里亮着的灯;一圈圈光晕在视线中逐渐变得模糊,一月的冷夜也恍若变得温暖起来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围着餐桌坐着的吴邪和王胖子就噌的站起来了,走出来一看。
  “哟,花儿爷!”
  解语花浅浅地笑:“胖爷还没睡呢?”
  “这不都等着你回来呢嘛。”王胖子道。
  吴邪则拉着他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见是没添什么新伤,才算放心下来。“还好没事,不然都没法跟你们解家交代了。”
  解语花道:“嘁,要你们跟解家交代什么啊。”
  “哎呀都是担心你嘛。”
  “行了行了,”解语花笑道,“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就放心吧。都回去睡吧,天儿都快亮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囫囵觉吧。”
  吴邪道:“知道了,那你也快去休息吧,什么事大白天再说。”
  解语花作不胜头疼状,推着吴邪:“明白明白,你赶紧上楼睡觉去吧!”
  吴邪被王胖子拉着一起上楼去,闷油瓶倒是留在这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解语花。
  解语花瞟了他一眼,然后就无视了,转而翻冰箱找点食儿,他长时间没有进食简直快要饿死了;冰箱里吃的挺多,他一样一样往外拿,蓦地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看,闷油瓶那厮居然直接吃起来了。
  解语花:“……”
  闷油瓶道:“我饿了。”
  “看出来了。”解语花继续翻冰箱,“你好歹去微一下,冷的也不好吃啊。”
  闷油瓶随意地嗯了声,继续吃。
  解语花的手碰到一瓶白酒。他愣了一下,在想这酒是哪儿来的。
  他不喝酒,家里也就没有酒;后来黑瞎子那厮死乞白赖地跟他这儿挤着,连带着买了好些酒来。他一滴未沾,但久了,看着也觉得醉。
  身后闷油瓶咬着块驴打滚含糊地问:“怎么了?”
  太冷了。
  屋子里的暖气怎么也只能绕着自己转圈,回来一路舟车劳顿所挟持来的寒气还藏在衣服里,拼命地往身体里钻。
  “没什么。”解语花收回手关上冰箱门,道,“就剩我们俩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闷油瓶瘫着一张脸道:“嗯,不过我先吃完。”
  解语花:“……”
  两个人竟就真的这样平静和谐地度过一段夜宵时间。
  解语花想想就笑起来:“真神奇。”
  闷油瓶道:“嗯。”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傅六那边的伙计来说过了,黑瞎子大概是死了。这个事儿你知道没?”
  “知道。你怎么看。”
  “没有尸体,就不能这样武断。我找到你的时候,那里的痕迹很少,不能证明黑瞎子是死是活;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说明在雪崩之前,你昏迷和我们找到你这段时间内,有人上去过,并且清理掉黑瞎子的痕迹。也就可以说那个人本事非常高明,所以我怀疑是龙余,不过他太狡猾了,我说不过他。”
  “这么长一段话,真是难为你了……”解语花想了想,道,“不过你真的说不过他?”
  闷油瓶:“……”
  “那不是重点,”闷油瓶道。
  “说起来,”解语花道,“师娘大人该来了吧?”
  “来了,现在应该睡着了吧。明天你自己和他说吧,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解语花闷闷地笑:“套话?哑巴张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闷油瓶道:“你别笑我,你是吴邪的朋友,我觉得我应该帮你。”
  解语花道:“你不是黑瞎子的朋友么?”
  闷油瓶道:“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是夫人外交时间。”
  解语花:“……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讲冷笑话。简直吓我。”
  闷油瓶当没听到,无比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总之,我觉得黑瞎子是还活着的。你说,傅六急着把这个消息送过来,是为什么?”
  解语花耸了下肩膀:“六叔可是几年都见不到一面的人呢。”
  “那他这次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的。”
  “是啊。他回来都是在解家出事的时候,有时候帮点忙,有时候看着我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
  闷油瓶认真地望着他:“嗯?”
  解语花站起来去找水喝,背对着闷油瓶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闷油瓶坐在桌边看对方的背影。解语花不是很高,并且很瘦,看上去就好像承受不了太大压力的模样,露出的一小截后脖子也显得柔软和无害。他从没想过黑瞎子为什么喜欢解语花,他也并不关心;他觉得这个人骄傲且圆滑,年轻有为且城府颇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但这么看着,一瞬间心里却觉得,黑瞎子混混叨叨小半辈子,爱上了解语花,大概是最犯浑却也是最正确的事情。
  “那么,”闷油瓶道,“我去睡觉了。”
  解语花并没有转过身来:“嗯。”
  【三】
  小助理是个敬业的护士,天刚亮她就睡不下去了,呼噜呼噜地起床,快速收拾完自己就出门上班去了。
  她开着龙医生的车,路边大多数店铺都还没开张,行人也没多少;她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女汉子,偶尔也是会有些寂寞的啊。
  不由想起病床上那个男子。
  龙医生说过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但是一直没见到他的妻子来过,龙医生也对他的妻子讳莫如深闭口不提。
  不晓得他的妻子有没有他的消息,是否知道他伤成这样?
  不晓得他躺在病床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寂寞?
  【四】
  解语花躺在床上休息,呼吸非常轻缓。他尝试着自我催眠,然而始终无法入睡;夜越发深了,直至光明在天边渐渐隐现,思绪却越发清明;肋骨的隐隐作痛更打消了他最后一点睡意。
  他盯着天花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夜凉如水。
  门外蓦然传来豆子的声音,他正在小声问当家的是否歇下了。
  解语花没动,道:“进来吧。”
  豆子开了门之后就规矩地站在门边上,低着头说:“爷,四爷没了。”
  解语花很平静:“几时?”
  “天刚亮吧,”豆子道,“这会儿权家都乱得鸡飞狗跳了。”
  解语花道:“锦婴呢?”
  豆子道:“他一直都跟着四爷的。”
  解语花疲惫地闭上眼,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诶,”豆子替他把门关上了,过了些时候又突然打开,匆匆道,“爷,我回来的时候碰见六爷出来溜达。”
  解语花道:“这么早?”
  “昂,”豆子道,“他跟我说过两天回澳洲。他说家里人早些年都没了,这快过年了呆在偌大北京城也不是滋味儿,还是及早回澳洲得了。”
  解语花哼了一声道:“谁不是家里人早些年都没了?”
  豆子低眉顺眼,舌头顶了下上颚,半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解语花潦草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让豆子回去。
  他看了看窗户,外头渐渐亮起的晨光让窗帘的颜色发生轻微的改变,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视线的偏差。
  他想好好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56 一梦二十载(终章)

  【一】
  上午八点半。
  解语花西装革履,难得地打上了领带。
  “天真他们还在睡呢,”王胖子在楼下吃着早饭抬头来看,流氓一样地吹口哨:“哟,帅瞎眼啊花儿爷。”
  “唔。”解语花严肃地点点头,有些不自在地将领带松了一点,道,“我出去一趟。”
  “现在么?”王胖子道,“你是醒着的么?”
  “……走了。”解语花沉默了一下,道。
  权家到现在还乱着。权四和锦婴都死了,这样毫无征兆地、却又不可避免地,死了,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够权家上上下下把这事儿处理妥当。
  解语花自己开车,在巷子口停了会儿,最后掉头离开,终究没有进权家大门去。
  虎子起得早,一直在本家堂口溜达;啃着个肉包的时候就见当家的信步而来,连忙胡乱塞进嘴巴里,口齿不清地打招呼。
  解语花笑了笑:“我去祖厅上柱香。”
  “啊?”虎子道,“六爷已经在那儿呆了挺久了。”
  解语花闻言挑了一下眉毛,只道声知道了。虎子也就识趣地到别处溜达了。
  【二】
  解语花走进祖厅,便见着傅六抬着头看那些牌位,侧脸带着些许的沧桑和怀念。
  他走过去,叫了一声“六叔”,然后给解家先人上香。
  他每次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内心都非常空茫,常莫名生出浮生如梦之感,突然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而活着。
  上完香,他静立于众多灵位前,思绪飘了很远的模样。
  傅六看了一会儿,道:“你心不在焉。”
  解语花正望着父亲的牌位,低低地应了一声。
  傅六叹了一下,道:“权四没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次解家该是有的乱了。”解语花道,“先让豆子坐那个位置吧。他的本事都是跟着我一块儿学的,跟了这么多年也总得让他出去独当一面;我把小七哥的堂口交给了贝于菟,这孩子可倔得很,做不出好歹来不会放弃。至于七叔的堂子,收回来了我亲自打理。”
  傅六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解家如今是你做主,其实也没必要把这些都告诉我。”
  解语花道:“只是想说。暂时就这样,年后我要出去两三天,秀秀暗着也会帮衬这边。”
  “出去?”傅六道,“你是不是觉得黑瞎子没死?”
  解语花笑了一笑,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傅六暗暗心惊,皱眉道:“其实,你该知道,不管黑瞎子是死是活,解家都不会有人赞成你去找他。更何况,在那种地方,要活,难得很;要死,不要太容易。”
  “这我都知道。”解语花道。
  他眉目安然,腰杆笔直,不卑不亢的样子。
  一时间两人都没讲话,彼此之间的空气都有些僵硬。
  傅六定定看他许久,终于长叹:“没能看着你长大,是我的……遗憾,这样的事情,本也轮不到六叔来管。”他将堵在喉咙口的“过错”二字换成了“遗憾”,又在心底喟叹一声,缓缓道,“事已至此,我不多说什么。”
  解语花看向傅六,以一种非常谦卑非常虔诚的姿态,轻轻地说:“谢谢您,……六叔。”
  傅六像是倏忽没有勇气再看解语花,仓皇地摆了摆手,就转身走出祖厅。
  解语花站在他身后,侧过身子注视着解连环的牌位,蓦然启唇道:“父亲。”
  傅六脚步在门口猝然顿住,然后才略微狼狈地回过头,道:“雨臣,在这个地方是不能乱叫的。”——土夫子都有着裰鬼之俗。
  “我明白。”解语花神色如常地浅浅笑了笑,却满目荒凉。他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只是以前常忍不住去想,现在倒是好些了。大概,子欲养而椿萱并茂,真的是最大的幸事。”
  “您说是不是,六叔?”
  【三】
  解语花从祖厅出来,豆子也正好过来。
  “权家现在怎么样了?”
  “乱着,”豆子道,“那些位置高点儿的都想坐那个堂口,下面的人就跟着闹呗,乱成一锅粥了都。”
  解语花挑了挑眉:“权家那三个掌柜什么态度?”
  豆子道:“那个姓何的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地找家来想寻个庇护,也算识时务,他的账本我已经给您放书房了;至于另外两个,还没动静,不过估摸着不好对付。”
  解语花笑道:“嗯,那这事儿我交给你了。办得妥当,权四的堂口就由你来管;办得不妥,不用我,那边的那些狼虎自然会把你收拾干净。”
  豆子:“……”
  解语花道:“嗯?有意见没?”
  “没。”豆子抬首挺胸,“我一定把他们都拾掇好了!”
  解语花另外多交代了几句,而后便离开了堂口。
  他在遣唐楼转了一圈,收了两个粉彩瓷器,最后又无所事事地开着车到故宫附近乱逛。
  路上下起了雪,北京的冬天真是冷得很;但是即便如此,临近新年,街上依然到处都很热闹。解语花在车里看了好一会儿,决定停车下来走一段;不断有雪飘到他身上,仿佛一直冷到了全身的骨头血液里去。
  他往前走,这地方有很多店铺都卖北京的特产。
  边上那个中年的老板大概把他当成来这里旅行的外地人,热情地冲他招呼:“看看看看!帅哥你要不要买点儿驴打滚去啊?老北京正宗的驴打滚,味道那是不用说了!三十六块钱一斤哎!”
  他的小女孩儿跑到外面玩雪,结果又被他立马给叫回去了,说着“哎呀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连外套都不穿?!去!去羽绒衣穿了手套戴了再玩!”
  解语花本来不想搭理的。
  ……本来。
  解语花坐上车,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袋驴打滚,有点想不通刚才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掏钱包了呢。
  或许是看着对方为了生活这样卖力,或许又只是因为对方对着他的小女孩儿口气凶凶的但满是担心和关心地唠叨。
  啧。
  一会儿带回去了那王胖子肯定要笑话“花儿爷你一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还被杀猪了哈哈哈哈”什么的。
  解语花靠着驾驶座,盯着车顶发呆。
  直到有交警来敲窗户。
  解语花礼貌地道歉,开车回家。
  雪下得更大了,傍晚的天黑得也特别早,华灯初上,新人从街上的店铺走出来,带着一身热气,更是显得喧闹。
  而他开着车,堵在路上。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放任自己去想念那个人。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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