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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师道艰难gl-第32章

小说: 师道艰难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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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说至多半个月。谢过皇女关心。”

    明束素掩唇一笑,留下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便走了。

    她那日穿得是淡紫的暗纹碎花长裙,本该因为老气而显得违和,可明束素就是长得好看,硬是将它反转成了华贵高雅。

    只一眼,我就记住了。

    我晚上难得做了梦,裹得死紧的衣裳下,白瓷一样的肌肤不知是我的还是她的。

    第二日我找来一件紫色的衣裳比较。穿上身的时候,侍女们都觉得好,说什么比起往日素寡的便服来更显颜色,我终是不满,索性找人烧了它。

    我的嫉妒与日俱增,任性也是。仿佛我和明束素掉了个个儿,她越来越成熟聪明,而我却是越活越狭隘不晓事了。

    隔日,我收到了父亲的来信,离我回家只剩一月。

    我想我知道反常的原因了。

    明束素停了我的课,但她每隔几日便来我这里,偶尔拽上明子元,偶尔带上明子染的礼物,偶尔她就是出现在门口,任哪个宫人也不敢挡她的路。

    我莫名地有些怕她,亦觉得没什么好教,便按着圣上原来的旨意指点她音律琴学。

    这一个月的事情格外得多。

    我忙着养好自己的脚,而整个苍平皇宫忙着准备明束素的十四岁寿辰。

    皇城内外一片欢喜,偏我对着镜子的时候,感叹岁月薄情。

    然而那一日终是来了。

    “先生,今日是我寿辰。”

    明束素携着冷风一溜烟地摸进了我的房间,我揉了揉眼睛,自己掌上灯,打了个呵欠。

    “我晓得,皇女十四了,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她的语气兴奋而热烈,我的声调平淡且漠然。

    三年的时光对她来说太慢了,对我来说太快了。

    “先生?”

    明束素把披风摘了,随意放在桌上,坐在我的床边。

    而我只穿了亵衣,站在点好的灯旁,无奈地做不了任何动作。毕竟我总不能和明束素抢地方坐,若是也坐在床上,则太不庄重。

    “穿我的披风,不然会冷。”

    明束素眨了眨眼,她的手抚过我的缎面被褥,似是在命令,又像是请求。

    “或者先生可以坐到这儿来。”

    我被她盯得有些窘迫,幸好面具戴着,看不大出来。

    “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应该不是礼物的事情。

    前几日我已经托人送去了楚宫。一幅人像,我反反复复画了三个月,才把观音菩萨的脸一半画成了她的,那样既不太突兀,又显得有心意。

    明束素随着新政惠礼佛多年,她起码不该讨厌这礼物。

    “先生没有出席宴会,束素有些惦念。”

    明束素见我没有动作,索性直直地走了过来,刚刚攫住我的呼吸,却一转向,拍去披风上剩余的雪花。

    明束素生在冬日,每逢她寿辰,便是一场大雪,紧随着的,便是丰年。

    果然是天命之女。

    当年给我俩算命的是同一人,我不信他关于我的言辞,却渐渐开始相信关于明束素的。

    “我的脚伤犯了,不想打扰大家兴致。”

    我趁这机会挪移到自己的床上,顺手放下了帘子。

    这道帘子一直存在,就隔在我和明束素之间。

    明束素站在外头,轻轻地笑。

    朦朦胧胧的,我看不真切,但她在烛光下美得像是刚刚剥壳的荔枝。

    是的,这个比喻不恰当,我心里很明白。

    “先生躲进帐子里,倒像是得了风寒。”

    她的手指揪着帘上的流苏,狡黠的神情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样。

    明束素的眼睛一定稍稍眯起,她或者会耸耸鼻尖,或者会扬起唇角,若是特别兴奋的时候,还会绕自己的头发玩。

    “也说不准。”

    我嘟哝出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先生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

    明束素敲了敲帘子,然后不由分说地爬了进来。

    “也就是说,束素见你的日子越来越短了。”

    我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呵欠。

    见明束素目光闪烁,我连忙眨了眨眼,把困意杀入绝境,道:

    “。。。。。。是。”

    明束素往我这里挪了挪,而我知道我的背后已经无路可退。

    她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背上。

    “束素想听先生弹《春风》,惦记了好几个时辰。”

    我摇了摇头,这曲子我不会给她弹,意头太过暧昧,就似我不会向她弹《凤求凰》一样。

    明束素极喜欢和我在这事情上较劲,每年寿辰都会来这么一出。

    然而今年似乎有些不同。

    明束素并不继续强求,而是安静地下了床,取了墙上古琴,调出一个极淡的音。

    古琴低沉的曲调慢慢铺陈,像是一条满载月光的小溪,水上载着乌篷小船,船头立着一位裹着素头巾的姑娘,有一头极好的长发。

    我听得出,这是《春风》的曲调,尽管弹得不太对。

    《春风》是塞外之曲,与这儿的调子大不相同,用古琴弹出来更是艰难。

    明束素把热烈换成了平淡,把直白换成了含蓄。

    她把这曲子完完全全地颠倒了,我抿了抿唇,知道她是在激将。

    我本不该上钩。

    可我一步步走了过去,避开明束素的目光,开始弹奏。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

    我把琴音断在开始不久,明束素没有出声,她就坐在对面。

    我想她懂了。

    但是我还有半首不能谈给她听,就像我因为剩下的秘密,要离她而去。

    明束素这时候慢悠悠地抬了头。

    她的笑容和以往的不同。

    她问我:

    “束素及笄时,先生会回来吗?”

第48章 纸团() 
明束素在军营已有一月。

    风清嘉批完文书,暂时没什么事情做。她近日一直睡得不好,楚无用到处给她使绊子,前线消耗巨大,银库粮仓存货更是下降得厉害。风清嘉想着头疼,便顺势枕着手臂,双目呆呆地望着夕阳的影子从桌上慢慢撤离到门口,心里又无端想起明束素那头的事儿。

    半封信也没有。

    自下定决心后,风清嘉恢复了和各州的联络,但她在绛雪州的耳目仍是不够灵敏,只模糊知道明束素成功收服了她的第一支军队;而另一边,楚羽擒住了剜族的探子,斟酌着该怎么处置,风清嘉猜测这探子该是有点地位的人物。

    开局还算顺利。

    风清嘉想,她们没有落后太多。即使楚羽成功和剜族说和,情势有利的。明束素最需要的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学会如何统领军队。与那群热血的军人打交道,同与苍平的文官士子们打交道完全不同,而军队是夺权的基础,明束素和她都认同这一点。

    另外,王霁那里也不太顺利。

    虽然她每到一个歇脚的地方便送一封信,语气亦是十分活泼,风清嘉却感到王霁内心似乎越来越害怕,甚至对周围的人隐隐有了敌意。

    南烛那个神秘角色不用说,被王霁挖苦了多遍,每每在信中说她行为怪异孤僻,活像是全七州的人都欠了她一般;而黄半夏总是放纵南烛,又有些刻意拖慢脚程,似是在谋划什么;连晋氏姐妹也没能逃过去,王霁嫌弃她们把自己当成易碎的花瓶看待,偷偷哭了好几回。

    风清嘉担心王霁的病症,但她并不悲观。黄半夏既然晋采雅信得过,那她也便信得过。而且,师父每年都会来看霁儿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各地云游,寻找古方中记载的药材,若他能顺利找全,那么治好的希望又能增加几分。

    反倒是霁儿心理上的变化较为棘手。她自小老成,惯会伪装,平日对着棋盘坐一日一夜不动亦可,到处疯跑拉着伙伴捣乱称大王亦可,若是有变,其余人怕是都要被她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风清嘉十分清楚环境突变给人带来的影响能有多大。

    自娘亲死后,父亲及祖母将她看得更为要紧,尽管教导学业、做人这些基本规条上态度严厉不改,其他许多方面却宽松多了,仿佛是在极力弥补母亲的疼爱一般。风清嘉一度恨死了这种差别待遇,不说旁系弟妹的冷言冷语,便是她自己的自尊心就绕不过去。

    霁儿比自己当时还要小几岁。

    风清嘉咬了咬唇,提笔给晋采雅回信,偷偷附上糖醋鱼的菜谱。写好了,风清嘉看着多余的周尧纸,被头脑里盘旋的念头缠得烦,叹了口气,随意涂鸦,画起小人儿来。

    长长的乌发,一双桃花目,只是不知道身上穿得是战袍还是盔甲?

    战袍鲜艳,盔甲威武,怎么称她都好看。

    头越加疼了,迷迷糊糊的感觉促使风清嘉搁下了笔,渴求一场安眠。她将纸团成球塞在掌心,沁凉的触感令风清嘉放松了许多,梦也随之袭来,连别扭的姿势也顾不得了,她终于忍不住地提高唇角,交上降书。

    “皎儿。。。。。。”

    风清嘉鼓了鼓脸,她困极了,明束素却在梦里也不叫她安生,自顾自扬着那抹明艳的笑,然后幻化出温柔的言语来逗她,手脚都长大了,却偏不肯走近一些。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挪了挪,惫懒地从喉咙挤出嗓音,喃喃道:

    “叫先生。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可皎儿喊起来比先生亲热些呢。”

    明束素的语调拖长了半拍,身影绰绰,若隐若现。

    风清嘉将两条柳眉锁得更紧了,她攥着手心,口气微微着恼,身子似是挣扎着动了动,想要狠狠反驳,声音却和初生的猫儿没什么两样:

    “谁、谁同你亲热了。”

    她才不要和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亲热。

    风清嘉闷闷的,心绪越发纠结。

    “皎儿啊。”

    明束素捂唇偷笑,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风清嘉的眉心,帮她轻轻揉开紧锁的皱,回答的声音低绵如周尧细雨,怕惊醒梦中的人。

    “就是趴在桌子上还一直说梦话的呆先生。”

    窗边的沉香燃得不温不火。

    风清嘉一向不喜欢太浓烈的气味,明束素想道。

    “我的信呢?”

    风清嘉似是没有听到明束素的话,她的口吻更加幼稚,带着蛮不讲理的任性。

    “把她的信给我。”

    肯定有人偷藏了。

    风清嘉这番模样对明束素来说着实新鲜。

    她的先生多数时候是温和沉默的,望着她的目光,或是赞许或是批评,只在明束素不断进攻,逼她到慌张角落时候,才会裂开,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清冽色彩来;她的先生言语也从来不重,周尧口音很少,然而比苍平的大气爽利,还是天然地多上三分温柔情调;她的先生向来是明事理,晓大义的,便是被她口舌上欺负了,也甚少回击。

    此刻风清嘉好像在撒娇。

    明束素的目光描摹着那张十年未变老的脸庞,努力想象先生幼年时会是什么模样,脸该圆润多肉些,而不是瘦得美人尖如此明显;眼睛该是更湿润单纯些,但潜藏的傲气会明显的多,横在双眸中,锋利得像是把雅致的暗纹古剑。

    明束素又听见一句“我的信呢?”,她才想起自己也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了。

    从军营里偷溜出来见风清嘉是个草率的行为,她方稳了军心,若是让他人知道将军竟如此做派,定然是要造她的反的。可明束素就是舍不得这个大胆的念头,她策划了多时,准备了最快的马,才换来停留在风清嘉身边的这一小会儿。

    见到皎儿了,真好。

    明束素把风清嘉轻轻安置在一旁的卧榻上,抵着她的额头,被那冷硬的面具边角烙得心热,愣着想不出合适的措词,可时辰不饶人,她只得念叨了几句保重身体,切要注意之类的寻常言语。虽有千般不满,然而明束素又隐隐觉着,这般平常愿望已是她们俩最难求的。

    她收敛了心绪,握紧手中的纸团,极迅速而静默地回去了。

    风清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不知自己应该在何处,好一会儿才发觉手里的纸团被掉换了。

    平铺开的纸团上面只工整地写着三行字: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

    风清嘉呆了一会儿,被卧榻接纳的通体舒适,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苍平皇宫。

    明子染坐在书房里,折断第十二支周尧笔。剜族挑起战事是迟早的事,楚羽直接抛下话来,各类物资越多越好,绛雪因贼损伤大半民力,若是不够,就防不住北地。明子染方过了自己的登基之典,国库不足,免不得要向各个大族讨要一些,嗟商来往,直弄得他焦头烂额,脑中混沌。

    而且皇后的身子仍是欠佳,商家的人说是巫蛊的后遗症,明里暗里把罪名安在环岁范氏身上,明子染首先不信任他们,然而范家也未必逃脱干系。

    他隐隐觉得苍平的事情不止一家参与了进去,而背后主使者却始终不肯现身。

    商家的人能现在保他们平安,要钱要名,明子染都负担得起,追查背后主使人不急于一时,当前最大的心腹之患转来转去就到了楚家头上。

    前线准备打仗,明子染不得不任楚羽鱼肉,最怕的是,等楚家打完仗,收割了无数物资,趁着名声达到顶点,顺势就直接进攻离它最近的苍平。前朝王氏和楚氏本是一家,特意安排楚氏主掌绛雪,作为自己的防线,苍平绛雪两州若是打起仗来,最是艰难。

    明子染这几日天天做着噩梦,甚至不敢回寝宫睡,怕连累孔乐也忧心起来。

    明家不过几十年时光。

    十二郡族的历史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王氏之前,比如风家,孔家和范家。他们枝繁叶茂,子弟广布七州,根基深不可测。若是当年多一个郡族支持王氏,结果都不堪设想。

    明子染每每坐在龙椅上,想着父亲是如何打下这一片江山,心凛不已。

    “皇上,怎么板着脸,莫不是微臣今日的妆画得不好?”

    自称阴阳的男人扭着小蛮腰,踩着紫色鸳鸯纹的长靴轻快地走了进来。

    他喜欢调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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