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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道艰难gl-第2章

小说: 师道艰难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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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蚱蜢,我想要些这样的草,多少钱?”

    立在一旁的女孩儿开口了,声音清清脆脆,说的话却很令人意外。

    李狗儿抬眼打量着这个孩子。

    她看上去大致是十二三岁,脸蛋白白嫩嫩,穿得朴素干净,腰间系着一个绣着老虎模样的香布囊,那老虎头上的“王”字绣得尤其生动。

    “这草倒是不值钱,小姑娘你喜欢的话,拿几根玩吧。我这便收摊了,你早些回家吧,看这天色估计要下场大雨。”

    李狗儿说着把眼睛眯了眯,抬眼望了望天上的云彩,仿佛在说:下大雨可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那我就收下啦。”

    女孩儿笑嘻嘻的,天真无邪。

    她蹲下身子,扒拉了大半的草,竟一点儿也不嫌脏地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

    “唉,这倒霉孩子!——”

    几乎就在她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天空便哗啦啦降下一场大雨,把李狗儿还未脱口的话砸了回去。

    一点儿都不知道客气!

    李狗儿口中的那女孩正是王霁。

    她此刻趁着早先回到家的悠闲,从里到外换了干净衣裳,坐在回廊里很有心情地赏雨。

    王霁嘴里叼着根顶嫩的草叶子,手里编着蚱蜢,几步即成,竟是比那手艺人还要编得更快更好些。

    清嘉姐姐还没回来,看来交给张玉哥的任务是失败了。

    王霁思忖至此,随手把草蚱蜢系在柱角,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她即取了十二根长短不同的蒲草排在一边,归拢又推开,反复至三,仔细观察,眉头狠狠一皱。

    真是极好,清嘉姐姐现在回来,定然是狼狈不堪且麻烦缠身。

    王霁颇不痛快地吐掉了口中的草叶,用怀里的素锦帕子抹去唇角沾着的汁液,又翻了面,细细拭干净那碰了蒲草的双手。

    是了,旁的不理,麻烦也延不到她身上,只是一定要提醒清嘉姐姐做糖醋鱼吃。

    王霁忽然又笑了起来,动作很利落地换上了蓑衣和雨靴。

    “霁儿!霁儿!出来帮把手!”

    风清嘉的声音难得提的那么高,也难得呼喊得那么急切。

    身为一位先生,她向来是庄重知礼的。

    王霁登时就明白了。

    有客到。

    她把陌生而美艳的姑娘扶下来,小巧的手非常恰好地搭了那女子的脉,又朝着那位置似是没有控制好力度,狠狠按了下去。

    王霁年纪小,手劲儿却不小,这一阴招,按得简儿眉头狠狠一皱。

    这人会武,但现在受伤了,当然被她这么一按,就更是伤上加伤了。

    王霁嘻嘻笑了一声,很自然地放开了手。

    作弄过头,惹她发作就不好了。

    而那位姑娘入了回廊后,安安静静地倚在靠内侧的柱子上。

    她把手腕拢回袖里,背在背后,朝王霁不明意味地笑了笑,竟还带着一股子亲近之意,莫名地让王霁极为不爽。

    “在下唤作简儿,不知姑娘芳名?”

    简儿轻道。

    “单名霁,取“雨止天晴”之意。”

    王霁的目光往外瞥了瞥,唇角挂笑,言语十分轻松道:

    “这场雨看起来要下得久一些。”

    你如此便要多待一会儿,真是太讨厌了。

    王霁眉梢上挑的弧度如此昭示。

    她眼前的女子只报了一个模糊的名字,身份不明,但光那张脸便足够张扬明艳,浑身的气度风华更不像是普通人。

    这等模样的美人,不该随意就出现在街上,被当做流浪的野猫野狗捡回来。

    王霁努力调动着自己所有的知识来判断这个人。

    方才接触到的皮肤非常光滑,她显然从小养尊处优,若是清嘉姐姐认识的,便很有可能是十二郡族之女;而她会武,这一点说明她在家中的地位不低,又或者是重武的治夏、绛雪、环岁三州之人;她受了伤,讲官话,不带口音,显然都是刻意的掩护。

    “是了,起码到明早前都是不会停的。”

    简儿眸光闪了闪,极为漂亮,她的声音有些低哑,该是受了风雨的缘故。

    王霁见她嫣然模样,愣了愣,才想起来仔细觑她五官面貌。

    要说这女子也是来得太不寻常,让她光顾着思考别的,竟是先略去了最直观的东西。

    惊艳。

    王霁满肚子的提防竟是都抵不住这一刻的恍惚。

    那一双桃花眼,真就让她在这细雨朦胧里,见到了三月正盛的桃花。

    了不得,她的清嘉姐姐绝对是招了一个妖孽回来!

    “你是先生的弟子么?”

    简儿问道。

    风清嘉唤她十分亲昵,两人看似住在一起多时了。

    而这个孩子,看那模样,极精明早熟。

    “不是,但听你口气,唤她先生。。。。。。”

    王霁笑了,一副极为纯真样子。

    “清嘉姐姐桃李满天下,莫不是真收了你做徒弟吧?”

    “可惜简儿福薄。”

    简儿低了眸子,极为柔顺,语气恰好带着一丝遗憾味道。

    她身上的朱色衣衫沾了水,颜色便厚重起来,尤其覆着小腿的部分,布料隐隐泛黑。

    气氛正僵。

    “霁儿,今日实在来不及做鱼了。你体谅些,拿着这些银两,帮忙去把揽月阁最好的饭菜都打包回来,好不好?”

    风清嘉收拾了衣裳的事情,立刻快步走了过来,脸庞被雨水打得有些苍白,带着歉意的笑。她从怀里掏出青布钱袋,轻轻交在王霁手心里。

    “简儿姑娘,失礼了。”

    王霁朝她点了点头,竟并不抱怨,很是干脆地出去了。

    果是旧相识。。。。。。

    那便不是她该插手的范围了。

    揽月阁是县里最好的酒楼之一,口味清淡,做工精细,多有时鲜,号称是皇都风味,价格也是十分昂贵。

    王霁眯了眯眼。

    苍平贵人。。。。。。吗?

    今年是弘武十四年,也是弘武这个年号的最后一年。

    真巧。

    “简儿姑娘,鄙舍简陋,大厅过于窄小,不宜久坐。若是不嫌弃,唯独在下的房间尚算能入目,可招待您一宿。”

    风清嘉比简儿高出不少,素袍紧裹,发丝成束而几缕散乱着,望向她。

    她心里窘迫,认为这一举动十分荒唐失礼,只是的确没有好招待的地方,无可奈何而已。

    “一宿。。。。。。”

    简儿轻轻咳嗽了几声,闭目倚在柱子上,头有些低。

    她不舒服。

    风清嘉只觉额边几乎要流下无数的汗来,比起外面的雨还要更多些。

    这时候不可先拗,总以这人身子为重。

    “住个几日也是无妨的。”

    风清嘉听见简儿极轻地哼了一声,仿佛是她的错觉。然而下一刻,她便往下坠,双腿似是无力承担那单薄的身子。

    下意识就把她扶住了。

    风清嘉如此便离简儿近了,于是准确地从她口中听见了回话:

    “准。”

    真是再没有人比她说这个字说得好听了。

    风清嘉抿了抿笑。

    即便风清嘉从来都不喜欢屈居人下。

    简儿这时已经是昏厥过去。

    她的唇瓣干涩发白,包覆双手的衣袖单薄,传递出她不正常的体温,这样的天气,不凉反热,该是发烧了。

    风清嘉口中默念失礼,不吃力地将简儿横着抱起,向内室走去。

    她的余光瞥向简儿的脖颈,那儿果然已经起了一层红色的小疹子。

    这身衣服必须换了。

    此人养起来果然太过昂贵麻烦。

    简儿醒过来已是半夜。

    外头的雨停了,月光很是亮堂,从窗纱投来,恰惊了她的浅眠。

    风清嘉拿捏好时间,正热好一遍饭菜,方在摆桌。

    简儿眼帘沉重,目光昏昏,她的手捻了捻衣裳,触感迥然不同,就知道该是被换过了;被褥似是半旧的,但触感合适,隐隐的气味也很令人舒服。

    “先生,我没有什么胃口。”

    她试着动了动脚,果然觉得十分厚重,动弹不得。

    “好歹用些,您正发烧,体力不够。”

    风清嘉只字不提她受伤的事情,用银筷子简单地挑了些看上去鲜嫩可口的菜,放在一小木碗里,自己先每样尝了一口,才又挑在上好的白瓷碗中。

    “久不曾听琴,若是先生愿意弹上一曲,祛除闷气,我就吃些。”

    简儿强打起精神来,目光瞧至墙上长琴,虽无灰尘,但那模样也不像是常常被抚。

    实为可惜。

    风清嘉不推拒,点头应允了,一面周到地将碗放到她手边。

    她取下琴的动作很熟稔。

    简儿极轻地舒了口气。

    她。。。还是愿为自己弹琴的。

    “许久不奏了,简儿姑娘莫见笑。”

    风清嘉将腕间的珠链放好,细细净过了手,又焚了支香,方从容坐在琴前。

    她这一套动作不紧不慢,正配那乐雅懂行的人。

    此时雨停风微,月明无星。

    简儿并不看向风清嘉,兀自吃得很慢,齿间不发出半点声响。

    起首清亮飘逸,若临空山幽谷。

    随即缠绵悱恻,绵延开去,如愁思化水,浸润山谷。

    结尾思绪翻覆,辗转离分,似乎水汽蒸腾,终归于一片平静。

    《忆故人》。

    然而还缺一段。

    本应当再加小小波澜作结,意为思念之情,久舍不去,才是惯常弹法。

    按风清嘉的弹法,倒是最后相忘江湖,不复相思之意。

    不是什么好兆头。

    简儿这厢已经用完了饭,音律结束时,将碗筷置在一边。

    她体力恢复了不少,俯身于榻,尽可能地行了一个大礼,声若掷地金石:

    “请先生助我!”

第3章 争论() 
这一日苍平王宫颇不宁静。

    底层的宫人行色匆匆,忙着准备两个月后的春典。新帝即位,丰年无战,这一次的庆典从上到下自然是更需要十二分的用心。

    重华殿外,随侍新帝左右的内侍黄潘心情不快,幸好他那一张老脸也没人愿意多看,只需绷着,作出一副惯常老成持重的样子来,丝毫不费力气。

    黄潘原先是一直服侍先帝明彰的老人。新帝继位,存着怜悯之心,让他当了奉笔太监的头领。每日他只需恭候在明子染身侧,事情则多交由伶俐的小太监办。

    黄潘自己过得算是清闲惬意,连脸上的褶子都平了不少,只盼着春典过后,请旨出宫,在京城外当个陶然公消磨晚年。

    可惜今日午时之后,他手底下最喜欢的小太监**安失踪了。太监失踪本可大可小,在这要紧日子里,自然只能往小了推。

    黄潘一面派小的调查,一面又重新安排了人事。可这**安手上的事情极多,不能一一安排到位,少不得有些需要他亲自跑动。零零总总加在一起,陡然的忙碌让他一把老骨头酸疼得紧。

    黄潘口头咒了那小子几千遍,恨不得把他给宰了!

    太监没有子女,**安麻利妥帖,一直很得他喜欢。黄潘看在眼里,免不得动了收干儿子的念头,结果现在就被这乖宝贝狠坑了一把,此刻心头恨意担忧夹杂,滋味难熬。

    这小子到底去哪了呢?

    黄潘想来想去,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

    晚霞耀然,正是新帝向太后请安的时刻。

    如今进了初冬,太阳原是蔫得很,难得有这番壮景烈色。

    黄潘候在外面,耳朵竖起,尽量听着里面的动静,以防新帝随时有所要求。

    偌大的重华殿厚重而宁静,光辉全被琉璃瓦片吸了去,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竟让他觉得从骨子里发出一股寒意来。

    “黄公公,平安找到了。”

    他手底下的邹卜儿急匆匆行了过来,浅蓝色的衣摆在地面上摩擦出仓皇声响。

    黄潘摆了摆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仍在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怪不得办事也总是磨磨唧唧的,比不了平安!

    黄潘的嘴角向下撇了撇,苍老的眼睛沉沉地将邹卜儿盯了回去。

    “黄潘,长安殿!”

    年轻的皇帝从雕花黄门内走出,两旁开门的宫女显然是最先感受到他的情绪的人,她们伏低了身子,瑟瑟发抖,有如路边野雏菊——可惜此刻皇帝是无心注意的。

    新帝明子染是明彰的二儿子,外表俊朗,待人和善。现时他一双凤目难得地露出极怒的情绪来,只是步履依旧稳健,隐隐是当年军旅生涯的遗风。

    “喏!”

    黄潘赶紧跟上,邹卜儿憋了一肚子的话,也立刻跟了上来。

    事态严重。

    “笑话!盈王没有按时抵达绛雪,这朕心里也急。但到底什么消息还未确实,街井巷口,竟有下作之人,编排出个故事,把劳什子‘迫害手足’的罪名暗暗谣传,将一切罪过都强安在朕的头上!朕和束素自小情分深厚,怎会做出这种骇人之事来!而母后又如何能听信了那等谣言,简直是。。。。。。简直是不公不慈!”

    明子染的声音不小,话里愤怒大过委屈,重华殿外的所有侍从闻言立刻接连下跪,平齐的灰石地面上闷闷响动,隐似雷语。

    黄潘伏得很低,觉得膝盖更加酸疼了。

    跪在他一旁的邹卜儿冷汗如雨,面色苍白,抖似筛糠。

    当今太后新郑惠端坐在殿里,不动声色,指甲在红木小几上滑动,反复不止。

    她和先帝明彰是患难夫妻,相隔四岁,向来恩爱。

    新郑惠育有两子。长子英武聪明,是肩负江山的好材料;次子乖巧机敏,最讨她欢心,更难得性子淡泊,不爱权位;另她还抚养着深受明彰宠爱的三皇女。

    即使不提新郑一族在明彰灭紫朝时的赫赫战功,她在宫中地位依然稳固至极。

    如今年至五十,新郑惠少了许多过去陪明彰打天下的锋利。她平日茹素,不爱脂粉,多爱念佛,脾气似乎也变得甚是和气。

    可惜此刻,新郑惠真想把这笨重几子直接摔到明子染的脸上!

    然而她靠着从小的家族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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