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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惜流光-第4章

小说: 惜流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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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娘忙道道:“这是清娘的表妹,庄主怜清娘家中遭变,故准我接薇妹进庄相伴,这次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薇宁面色不变,上前大大方方地道:“叶薇见过夫人。”

    她一点也不怕梅婉如认出自己,只因从前每回见这位姐姐时从未将面纱摘下过。

    梅氏氏听了这个名字一愣,细细将她看了一遍,眼前的少女将一身旧衣裳穿出了十分颜色,实在无法与印象中那个永远似在云端的义妹联系在一起,于是笑道:“好名字,与我那妹子的名字只差一字。”

    薇宁无辜地眨了下眼,似乎对封夫人口中的义妹十分好奇。

    这几日府中事忙,许多事梅氏亲力亲为,因是梅庄来人她才会拔冗见这对表姊妹,吩咐了仆妇好生伺候二位姑娘,便又去忙旁的事,刚刚因名字有些相似而起的些微异样也渐渐忘却。

    府门大开,封伯行终于等到贵客临门。

    当先一人穿着件寻常的暗色团花罗衫,眼角微挑,眉梢飞斜插入鬓角,虽已年过三十,却看得出年少时必定意气风发。在他身旁是微躬着身子做陪的知府大人苏清齐,身后则跟着数名挎刀的护卫。

    封伯行将二人迎入正厅,苏知府为二人做了引荐,原来竟是靖安侯周丛嘉离开京师,下江南散心来了。自古无功不封侯,靖安侯年纪轻轻便封侯赐爵,只有一个原因,他是今上昭明女帝登上皇位,开创熹庆王朝的功臣之一。

    宾主相谈正欢,说起“最富不过江南王”,周丛嘉却突然面色阴郁,挑眉道:“若还是太宗在位,象江南王这样诛心的称谓足以让封公你死无葬身之地!”

    封伯行忙离座下跪,怎么这位侯爷说变脸就变脸?他突然想到,会不会周侯爷纡尊降贵来到淮安封家,与这莫虚有的传言有关?

    “小人怎敢为自己安这样的名号,实是坊间的传言,做不得真的。”

    “快起来。如今已是熹庆朝,当今陛下仁政仁心,你也不必怕什么。”提起那位稳坐明堂的奇女子,周丛嘉的心神有些恍惚,顿了顿才抬手虚扶,待封伯行起身后又道:“我这次南行是为散心而来,本不欲人打扰,耐何苏大人力邀来了淮安,还请封公不要将我在此地的消息外传。”

    “这个自然,侯爷放心,小人命人将静园收拾出来,供侯爷在淮安暂做歇脚之处,这静园最是清静不过。”

    城中富商兴修园子,一座座修地美轮美奂,搜罗来奇石异草,一年去不了几次,却得一直花钱养着帮佣打理。静园是封府所建,以幽静取胜。苏知府一听静园二字,眉眼均舒展开来,周大人此次下江南散心,本应将他安排在淮安府署暂住几日,却又怕府署入不了周大人的眼,如今不用自己开口封伯行便主动将静园让出来,着实给自己面子,想到之前与封伯行打过的交道,苏知府觉得封伯行实在是会办事,怪不得在江南如此吃得开。

    果然,周丛嘉满意地颔首,口中道:“苏大人费心了。”

    “哪里,哪里,是封公一番美意,我可不敢居功。”

    待梅氏知道自家夫君今日结交了位京中权贵,并把静园送给人住,惊诧之余倒也没说什么,钱财上的事她素来不怎么管。可听闻镇远侯之名,她蓦地想起一些往事,不赞成地道:“夫君,我虽是闺阁妇人,却也知晓这位周侯爷的一些来历,与这样的人相交,怕是要惹人诟病。”

    封伯行一听就有些不自在,靖安侯之事乃是知府大人力促而成,封家虽是江南首富,却比不得京城那些簪缨世家,若是得侯爷青眼,往后行事会更方便。他一向敬重梅氏,谁知她竟另有异意。

    “爹爹去世前曾提过此人,说他是卑劣小人,为名利出卖连亲人也可出卖,听父亲的意思,当年沙马营一事便是他告的密。”说到最后一句,梅氏压低了声音,努力想想,却不记得具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老爷子怎会知道这些,但老爷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对攀炎附会之人十分痛恨,时常拿些旧事来痛骂。

    “对了,少年时因人才出色,京中人称他作‘小周郎’!”

    没想到靖安侯还曾有“小周郎”这样风雅的名号,封伯行回想今日周丛嘉的言行气度,确实当得这个名号。至于沙马营……他亦有所耳闻,那是女帝登上皇位前京中最大的一次杀戮,据说那一夜无数人惨死,血流成河,至今沙马营那里还是一片废墟。可以说女帝是踩着无数人的血登上了宝座。

    两夫妻议到最后,也没什么结果,封伯行拍拍她安慰道:“夫人不必多虑,我不过是想为长卿铺条路子,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不是总想着离开这里去外面闯荡一番?这下机会来了,多在靖安侯面前露露脸,将来到京中谋个好差,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梅氏叹了口气:“夫君,这事还需长卿自己来。再说他性子不羁,到了京师怎会受得了约束。”

    “长卿人呢,我一整日没见着他了!”封伯行突然想起,今日竟忘了要把封长卿这匹野马拴在家里。

早春之色() 
西梁桥西的几条街巷是教坊妓馆云集之地,每当雄鸡高鸣,红日东升之时,这一带正是最安静的时辰。

    阳光遍洒大地,没有拉严实的绡帐中,封长卿抬手挡住刺目的光线,慵懒地问道:“小昌,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料却是一道媚声:“嗯……什么小昌,长卿公子……”

    一只玉手搭上他的肩头,缓缓移向他坚实的胸膛,娇声不依道:“是不是想着哪位美娇娘?”

    封长卿蓦地睁开眼,方才想起并不是在封府家中。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自陌生女子床榻上醒来,身边女子挨过来,腻滑柔软的肌肤让他心头一荡,昨夜那些纵情欢爱的记忆浮上心头,双手不由自主搂过去,顺口道:“小昌是爷的小厮,听名字也知道是男的,你这醋喝得好生没道理。”

    他手上动作不停,然则眼神却清明得很。

    “奴这颗心公子还不明白?无时不刻记挂着公子,恨不得生生世世同公子在一起。”说着手中一紧,登时两人的气息皆有些不稳。

    “爷也恨不得时时陪着小月儿……”陪字加重了音用了重力,直弄得怀中女子娇喘不已,手脚紧紧缠住他,象是要融到一起才肯罢休。他却在此时抽离了身子,起身含笑道:“爷得走了,府中今日有要事,再不回去只怕性命堪忧。”

    “公子这样子……活不成的是月儿!”怨不得那女子生气,这当口说走就走,任谁也受不了。

    瞧她只顾生气,半露着身子也没注意,收拾好自己的封长卿伸手摸了一把,笑吟吟地哄道:“莫急,爷会再来的。”

    出了房门是个小小的院子,厢房里有人却躲着没人出来,封长卿自儿开了门走出去。

    门外那条巷子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封长卿回头又看了小院一眼,笑笑离去。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热闹的长街,出了小巷,他神清气爽地走向几步开外的小茶摊,一个青衣童子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对着一碗茶水叹气。

    “小昌,在想哪家的小娘子?”

    小昌抬头一看,拍着心口道:“二爷!你可来了,小的在这儿等了好半天,急得差点把头发揪光!”

    这几日府里来了许多客人,封长卿在府里呆不下去,于是带着人日日在街上转悠,倒也自在。没想到昨日过此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撞到了个小娘子,之后小昌就被打发回府。

    小昌跟着封长卿已经有些日子,对自家主子去做什么勾当他一清二楚,无非是些送上门的女人想求一段露水姻缘,如今这风气,此等只能算是风流韵事,并不是什么毛病,小昌自是识相。只是见他一夜未归,大爷又一早派人找他,便早早地来守着。

    “二爷,咱们回去,大爷一早起来就让人到处找你呢。”

    府内老夫人还在,只是长年病着不能起身,早已不管府中之事,对这个小儿子只有疼,半点不舍得责骂,也没有人不长眼去说什么是非。

    封长卿却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并不嫌茶水粗鄙,倒了碗端着慢慢呷,他刚起身什么也没吃,正口渴着。

    “今日府中事多,大哥哪里还有空管我。”

    小昌连忙放出消息:“听说大爷请了位贵客,是从京里来的,特意将静园送了出去。”

    “哦,这倒有趣……”封长卿微眯了眼,又听小昌禀道:“还有梅庄也派了人来,听说来的是两位姑娘……”

    话未说完,他那什么都不在意的二爷突然站起身,扔下几枚钱币说了声“回府”就走。小昌愣了一下,心道:早知道先说两位姑娘的事,可这几日又不是只有这两位姑娘来,难道有什么不同么?

    今日封府敞开大门,迎接四方宾客,喜帐挂满了庭院,按礼封长卿该去见自己的兄长,毕竟今日是他的寿辰。可临进门时却脚步一转,向后走去。到了内府随手拉住一个丫头:“知道夫人在何处吗?”

    “二爷,奴婢不知。”

    “那你知道女客们都在哪里?”

    他问得不妥,那丫头脸色一变,头摇得更厉害:“奴婢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恰逢梅氏走过来,见状喝道:“长卿!放着满座宾客不去招待,你与个丫鬟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刚刚的情形极易让人误会,虽然他并不在乎,却也讪讪地松了手:“嫂嫂,你怎么来了?”

    “你大哥问了你几次,回来了就立马去前头见他,有事同你商量。”

    梅氏忽然觉得夫君的安排并无不妥,做为江南王的幼弟却对生意不上心,整日无所事事,只爱游街窜巷,说起来真该让他去京中谋个事做,受些约束才行。她不好同自家夫君那样教训小叔叔,只得交待道:“千万记得换身衣裳再去见你大哥。”

    “到底有什么事?对了,不是说梅庄来人了吗,在哪儿?”

    他如此关注梅庄的事,梅氏心中不禁狐疑:“这你就别管了,来的不是庄子上的人,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那倒未必……”

    薇宁正坐在一堆女客当中,她名义上的表姐玉清娘也坐在一旁。

    她察觉得出来,不断有人上下打量着她们。已陪坐了半天的薇宁心中有些躁,她来这里可不是人当稀罕物看的。

    玉清娘从桌下伸过来一只手掌,微微有些汗腻,冰冰的,原来她也在不安。

    薇宁转眸凝思片刻,忽地将手抽出来,恰恰打翻了一只白玉茶盅,有人在轻笑,“可怜见的,许是没见过世面什么世面。”

    跟着“啧啧”两声:“不知姨母从哪里找来的,竟让她们同咱们呆在一处。”

    “莫要叫得那么亲热,你那姨母早已埋在地下,如今这位可再与你陈家没关系。”

    “怎地没关系,府里正经的公子小姐可都是我姨母留下的!倒是你……哼!”

    “笑话,我自叫我的姑母,不象有些人……”

    竟当场起了口舌之争,便有人做和事佬,两边劝抚着,并岔开了话道:“几位姐姐,可曾听说那琼台凤阁之事?”

    这词儿新鲜,众人均被吸引过去:“什么琼台凤阁?”

    “昨日官学娘子来说的就是这个事——别看我,我也是听来的。听闻陛下要开考女科,不论你是官家小姐,还是贩夫走卒家的丫头,凡通文墨者皆可应试,琼台凤阁大概指的是应试之地。”

    “考了做什么?难不成也学那些个男人,去做官?”

    “我哪里清楚,想来应该是这样。”

    “怎么可能,女子……能做什么官?嘻嘻,我知道宫里面女官倒是不少。”宫里女官均是内官,与外官不尽相同。

    “那倒未必,好些个官宦人家的女儿都曾应诏入宫,有才学的便被留用,我还听说……”

    玉清娘听得津津有味,没有察觉薇宁悄然起身离开。

    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主掌朝政,何曾见过女子在朝堂上出现,如今不一样了,女帝登基九年,颠覆的岂止是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传统。设琼台凤阁,开考女科,皎皎者经御笔钦点,便是女帝近臣,那是何等的风光!由于是头一年,格外地慎重,先由各州各府选拔人才,登记了在册后,呈报上去,待筛选后再入京备考。自前朝时便不拘着女子读书习文,至如今熹应朝风气尚可,江南又是钟灵毓秀之地,不乏才气四溢的女子,想来会有不少人应试,只不知有几人可得见天颜。

    这些消息早已传到了梅庄,刚刚那些人却是知道得晚了许久。薇宁正心里正盘算着女科之事,忽听得有人“嘘,嘘”地叫声,她愕然朝声音来处看去,还未看清楚,一直跟随着她的蝉心已听到声响,闪身出现,挡在她面前,朗声道:“何方小子,居然私闯进来!”

    那人跳了出来,惊喜道:“蝉心?你是蝉心!你不认得我了?”

    “长卿公子?”

疑似故人来(补全)() 
蝉心早在手心扣着几枚荆菱,乍一认出是他,诧异之至。

    “广陵一别已有三年,我一直想问……你家姑娘可好?”他

    蝉心在心中权衡了片刻,才将手中的荆菱收起来。虽不知长卿公子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她仍是如实相告:“主子安好,长卿公子,你为何会在这里?”

    她的话向来不多,只字不提已背转过身的薇宁,封长卿的心思全在蝉心的主子身上,并不知道正主儿就在身边。

    封府的园子春意盎然,一枝早开的长柄玉拂横出条枝桠,垂下一串泛着青涩之意的小花苞,封长卿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脸蒙白巾,身量不高的小小少女。那一年他被兄长送到广陵,拜在丹孺先生门下,不久便认识了同被梅老爷子送去的蝉心主仆,当时年少,明明连她的真容都不曾见过,话也不曾说过几句,稚嫩的少年却在心里暗暗记住与她有关的一切。

    “长卿公子?”

    封长卿回过神,不答反问:“你说她安好,那么她可曾来了?”

    他急切地想知道薇宁的去向,当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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