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纪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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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玛奇朵突然回过神来向琼森队长大声反驳道：“威廉的退出只是他自己性格上的问题！你不能将一切都归咎道泽拉尔领队的身上！”
琼森队长猛地抬起脑袋看向玛奇朵，目光中蕴含着一抹失望。
“赶快醒醒吧！玛奇朵，那个家伙一直以来只不过是在利用我们的善良而已！”
玛奇朵看到琼森队长此时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些心疼，她摇摇头缓缓后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琼森队长，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接踵而至（）
巴夫雷尔的小楼客厅中，泽拉尔正在与阿尔泰斯、约翰斯顿等人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露易丝不久之后将会在塞拉迪斯将军的亲卫护送下回归海贝伦家族的领地，担泽拉尔身上所担负的责任却不能就此终止，守夜人组织的试炼也同样不容推脱。
冰蝉的棺木任然静静的摆放在小楼的地下室中等待着回归家乡，即使泽拉尔心中在如何难受他也必须提起精神重新投入工作状态中去。
穆兰公国的地图已经拜访在了众人面前的长桌上，约翰斯顿此时已经从同僚口中得知了阿加雷斯军团的行进路线，众人要做的就是根据这份资料来制定材料收集小组的接下来的行动。
“穆兰公国的弗兰斯塔郡目前已经被我军尽数占领，大量的轻骑斥候将这片草原一块块分割成了更小单位的战区。”
约翰斯顿用掌面在地图上画出一个个的小格子，流畅的动作就像是生日宴会上在为众人切分蛋糕一般。
“在战略上帝国已经占据了优势，但其府泰兰城的战斗仍旧处于胶着状态，穆兰公爵的主力部队正在源源不断的向前线增员，我们先前投入的兵力很快便会捉襟见肘，这是眼前战局中最为关键的一点。”
泽拉尔神色有些恍惚的低着头看着桌面，即使不断在脑海中提醒自己眼下应该专心，但注意力任然不由自主的投入了别处。
“你也许应该去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是明天再讨论这次的行动计划吧。”阿尔泰斯见他这幅苦闷的样子实在有些担心，因此打断了约翰斯顿的演说向泽拉尔建议道。
泽拉尔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焦躁，他用双眼扫过众人一双双担心的眼神最后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抱歉诸位，我现在不能让自己的大脑有片刻停歇。”
“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也许能够暂时麻痹一些负面的心情，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泽拉尔婉拒了阿尔泰斯善意的提醒又重新指了指地图笑道：“约翰斯顿中尉，请你继续吧，我尽量让自己不在走神了。”
约翰斯顿和阿尔泰斯互相对视一眼，彼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泽拉尔一直以来都在压抑着自己的内心，这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领队大人，穆兰公国的战事短时间内不会结束，我们完全不用这样赶时间。”约翰斯度瓮声瓮气的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坚持如此的话，我个人也没有意见。”
泽拉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双手在身前叠在一起将整个人都埋在了桌面上。
露易丝让他突然之间觉得做什么事都不再像以前那般得心应手了，就仿佛整个人内心中的一根支柱忽然被人抽离开来，思绪便的越烦躁起来。
“约翰，康斯坦丁军团战大概还要两三天以后才能赶到康托斯小镇对么？”泽拉尔低着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轻声问道。
“主力部队还携带有大量的辎重，行进度会比较慢。”
“这样吧，我们暂时先不跟阿加雷斯军团的主力部队碰面了，明天早上我们带上冰蝉的灵柩先一步向穆兰公国进，等完成了守夜人的托付再想办法与康斯坦丁军团长会和吧。”
阿尔泰斯闻言第一个提出了疑虑，他在桌下踢了踢则泽拉尔靴子面带严肃的询问道：“这样做真的好么？难道你不打算为露易丝送行么？”
“我已经决定了。”泽拉尔重新抬起头时似乎因为做出了决定而放松了许多，与其离别时难舍难分，不如更加果断一些继续前行。
既然已经做出了约定，就更加不能再继续的犹豫不决下去了，从现在开始他只想不断的鞭策自己在帝国的金字塔中爬向更高的阶层，直到海贝伦家族再也不能阻挠自己为止！
“阿尔泰斯，麻烦你等会将这个决定通知一下琼森队长。”泽拉尔疲倦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众人解释道：“我现在得去拜访一下巴夫雷尔阁下，临走之前还需要跟他商定一下关于关于小镇今后展的一些事项。”
阿尔泰斯先是点头答应了传话的任务，然后又有些犹豫的劝慰了一句：“你也不别太勉强自己了。”
泽拉尔扯着嘴角笑了笑，神情间流露出挥之不去的忧愁就好像一团阴霾一般笼罩着他的身心。
众人眼见泽拉尔做出决定也都跟着纷纷起身，自从夜枭和冰蝉遇险之后就连平日里活泼捣蛋的暗虫也变得沉默了许多，整个材料收集小组的气氛随着接连不断的减员消息传来就好像突然之间陷入了漫长严酷的寒冬中一般，毫无往日的生机可言。
小楼的大门被从外推开，玛奇朵有些吃力的用肩膀抵着厚重的木门，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众人见她回来纷纷挥手打着招呼，但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向楼梯口走去，双眼死死的盯着泽拉尔的背影。
这奇怪的表现要是在往日早就被对方察觉到了，但此刻泽拉尔的思绪已经被各式各样的突事件搅得一团混乱，眼睁睁的看着玛奇朵临近身后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异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泽拉尔有些憔悴的身影的先行一步，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露易丝以往的一颦一笑以及对未来的彷徨和恐惧。
玛奇朵站在泽拉尔身后几步的距离，咬着自己苍白的嘴唇不住的皱着眉头，目光中充斥着犹豫和挣扎，眼见泽拉尔就要走上通往三楼的阶梯，她的神情才逐渐坚定起来。
“泽拉尔领队，我有件事想要跟你汇报！”
泽拉尔脚步一顿，诧异的转头看来，似乎之前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原来是玛奇朵小姐啊，你不是去镇子外面的墓地了么？”泽拉尔一边向旁边让开了通道一边疑惑道：“琼森队长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琼森说他想独自一个人呆一会。”玛奇朵面带忧愁的摇了摇头，神色紧张的又问道：“泽拉尔领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想要征询你的意见。”
泽拉尔闻言愣了一下，新想巴夫雷尔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玛奇朵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指了指楼梯道：“不介意去你房间里说吧？”
“请跟我来把。”泽拉尔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随意问道：“究竟生了什么事？跟琼森队长有关么？”
玛奇朵咬了咬牙，眉心紧皱的回答道：“刚才琼森队长在墓地中的表现与以往截然不同，他跟我说了很多好像泄不满一样的话。”
“泽拉尔领队，也许你还不太了解琼森的过去，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十多年来为了提升实力又在自己身上强加了太多的外来压力，这些压力有时候可以成为他的动力，但有时候却也可能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琼森从小成长在一个所罗门传统的骑士家庭，接受着最正统的骑士训练，他一直以弗朗西斯科为努力的目标，也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接任紫荆花骑士团的重任。”
泽拉尔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任何一个人都需要适当的释放自己的压力，太过追求完美有时候很可能适得其反。
“玛奇朵，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泽拉尔神情转而严肃起来，他打断了对方的述说转过身来主动询问道。
玛奇朵停下脚步深呼一口气，抬起头来面色认真的回答道：“泽拉尔领队，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次威廉退出我们小队的事情已经刺激到了琼森队长内心深处最无法忍受的那片区域。”
“他很可能就此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从此开始（）
琼森队长的心态变化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自材料收集小队成立以来，算上目前正重伤昏迷的夜枭和即将离开的露易丝已经有四名主要成员先后退出了任务序列。＞
泽拉尔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还够资格继续率领这个小队继续前行，亦或者说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也许就是他自己的领导无方。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给接下来的行程埋上了一层阴影，当玛奇朵离开之后，泽拉尔无力的瘫倒在自己的小床上，脸色格外苍白。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洛菲尔德曾经在第五号会议室内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醒悟自己未来的道路在哪里，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好像有着一只名为命运的大手无形间在推动着他不断前行。
他依靠自己的分析做出了一个个抉择，而世界则反馈给他一些客观的结果，于是他到现在心中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一切的未来好像一团迷雾。
还有露易丝，他们之间真的还有未来存在么？理智告诉他塞拉迪斯将军的话也许是两人之间最好的选择，但感情从来不是理智可以决定的，所以他宁远去赌一把虚无缥缈的可能。
一开始泽拉尔也曾试图回避过露易丝的目光，直到在秘境中直面生死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可紧接迎接他们的便是现实无情的碾压。
也许在大多说贵族眼中，他此时的决心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他和露易丝之间的交往都更像是一个耻辱的，挑战世俗道德眼光的荒诞剧。
如果抛却两人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艰难险阻不谈，其他人会怎么去看待他？究竟是自毁诺言的背信者、移情别恋的负心人、还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可怜虫？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帕尔古斯院长等人也许能够理解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来之不易，但事实上世人只会根据表面去肆意揣测，谁又会在乎真相背后因果？
泽拉尔真的觉得心中很累，他很想大声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告诉全世界他的烦恼。
完全由精神力构造而成的无字书凭空出现，这一次却是莉莉丝主动找上了泽拉尔。
“可怜的泽拉尔啊，你要知道，伟大的人通常都不被世人所理解，这是人心的规律，如果你现在就被击垮了又如何让自己走的更远？”
泽拉尔没有理会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他缓缓将自己的眼睛也闭了起来。
“简单地举个例子吧。”
“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这段感情对露易丝是何等的残忍和不公，她是那么毫无保留的信任你，依恋你，并且牵挂你，支持你，哪怕被你拒绝都未曾放弃。”
泽拉尔闻言忍不住在脑海中反驳道：“莉莉丝大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从没说过会选择放弃这段感情。”
“好吧，看来是我多嘴了。”莉莉丝笑着提醒道：“但是你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为什么此刻还在犹豫？眼下可是有很多事情在等待处理，小镇之下沉睡的末代矮人王还有琼森那个家伙的精神失常都需要你提前做出安排，你还有多少时间躺在这里？”
泽拉尔沉默不语，莉莉丝的话虽然有些挤兑的成分在内，但却让他无法回答。
“选择坚持对你而言同样不公平，这就是问题的矛盾点，放弃，伤害的是露易丝，不放弃，则需要你自己承担这一切的唾骂和嘲笑。”
“究竟怎么决定，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泽拉尔猛地从床上睁开了双眼，莉莉丝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他原本混乱的思绪。
“既然选择不妥协的走下去那就让自己做好承担一切骂名的准备吧，有时候究竟是英雄还是懦夫就在你一念之间。”
“我之前太在乎世人的眼光了。”泽拉尔低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相比于露易丝的笑容而言，让那些其他人口中的流言蜚语都见鬼去吧。”
“宁愿为了一个人而对抗整个世界的恶意么？”露易丝继续引导泽拉尔走出阴霾，用最朴实的言语为他坚定信念。
泽拉尔坦然的点了点头，之前的迷茫与纠结尽数烟消云散，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上的皱充满斗志的向门外走去，正如莉莉丝之前所说的那样，临近出前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
正在走廊内负责值守的阿尔泰斯瞧见重新振作起来的泽拉尔走过身旁不由疑惑的揉了揉眼睛，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琼森队长回来了么？”泽拉尔一边走向楼梯口一边转头问道。
“刚回来不久，去厨房拿了一份冷饭又回自己房间去了。”阿尔泰斯简短的汇报完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你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了？”
“阿尔泰斯。”泽拉尔捏了捏拳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的转头道：“如果有一天我被世人所唾弃，同时也被一些人视为耻辱，你还会站在我这一边么？”
走廊内没有其他人，泽拉尔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耳边，阿尔泰斯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咧嘴一笑：“我只会追随强者，如果你足够强大一切都不是问题。”
泽拉尔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不由仰头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抑郁全部融入了其中，以至于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你说的没错，阿尔泰斯阁下。”
“这本就是个胜者为王的时代，只要我自己变得足够强大那么一切烦恼都将不是问题！”泽拉尔捏了捏腰间的剑柄，眉宇间一扫往日的纠结和忧虑。
从前的泽拉尔就好像是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雏鹰，即使有着几分凌厉却免不了任凭风雨摆布，他的视野开阔但却不知道目标究竟在何方，一次次的尝试滑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