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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上仙缚-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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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领头人却无这共鸣处,反倒是气焰越发嚣张,不叫这半路杀出的不长眼的年轻人再说下去,敕令“把这些乱党与妖僧统统给我抓回衙门!”

    顿时人群议扬起来,可见之前撄宁的说辞颇得人心。

    “衙令,要不我们今日先回去吧?”

    “反了反了!还不赶紧给我去把这些人通通拿下?”

    一声清灵,这声音好似婉转在林间的鸟儿,又像是山峰垂下的水帘,悦耳沁心:“敢?”又似乎隐隐透着种傲然成分。

    众人只瞧这仙风道骨的青年身后,那遍体鳞伤的和尚堆里,那翠锦白玉般的贵气半大少年似笑非笑的抬眼望着领头官家,明明生得轻柔讨喜,却总有种不一样的气场,叫人不敢去欢喜,反倒有些惧怕。

    似乎只消这半大的少年皱一皱眉头,便要地动山摇。

    此时的苏白眉头微微一紧,心中清楚,翎少卿是故意锋芒在外,明明许久之前便答允她在外要收敛境界,不惹世事。

    “阿弥陀佛,小僧在此谢过众施主,只是因果相连,今日之事小僧愿随衙令回府衙负荆请罪。”与翎少卿那备受瞩目的悦耳之声不同,这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很寻常,可以说甚至可以形容为粗糙,它像极了是一个多日来滴水未进的人饱经风霜的蹉跎之音,声不大不小,却又很奇怪,竟叫人越听越有种平和的安宁感。

    这僧人不同于同行,虽同样遍体鳞伤,面入淤青红肿,一双睁开的眼却与那尘灰的破衣相反,竟是明亮通透的,像是夜海中央那盏灯塔,是如此吸引人的目光。

    见他说罢,将一直拨动的念珠一停,单薄的身板站起来,腰杆直挺,个头也就跟苏白差不多,那剐瘦的脸上面黄多伤,许多处淤肿显得有些变形,叫人想不到其实这小和尚也才十八出头,放在都市现代,恰恰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可他却早已经历多少辛酸。

    “师兄,别去。”

    …

    “住持您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论说年纪,他不是最小的,更离年长者差距数十载,可偏偏就在此情此景中,已是一寺住持,当然,如果忽略了那被一把火烧个一干二净的破庙,那个这群和尚再也回不去的庙宇来说,他确实是众人口中的住持。

    “阿弥陀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出家人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说罢,他合掌向撄宁几人一礼,便倘然只身走向众衙役前,走近还是如此谦厚向着众人又是一礼,到底那怒火中心的衙令欺人太甚,还没见和尚抬起头来,便抓起身后人的棍丈,一记狠狠照着和尚的头侧掀了过去,将人打在地上,瞧着那破洞红血的光头竟也不知心软,连将棍棒胡乱的超打,口中还叫嚣着:“今天老子非要把你这披着佛门袈裟的妖僧给打出原形,叫大家看看你们持云寺里都住着一群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忽然,他那棍丈扬起便再也击不下去,抬首一看,才知是个半路又杀出的“程咬金”给截住了棍棒的另一头,与她对视,那一对灵寂的眸子隐隐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叫他心底打颤,连忙移开视线,甚至于对方的模样,都忘了看清,只后怕的记得那一个眼神。

【148】小僧法号悟梅(二)() 
没错,此人正是苏白。

    如果苏白插手再晚一步,或许翎少卿的傲气就要被逼出来了,翎少卿比不得旁人,若他情绪占了上锋,只怕没人管得了他会做下些什么事来。

    可苏白这一插手,却又不是正气凌然那么一回事,她如今自给就是个麻烦,就在截住沾血的棍丈之时,那走火入魔的迹象又险些迷惑了她的心智,唆使她去对付一个对于修真者而言手无寸铁的凡人。

    虽说仅仅是刹那心中生戾,却也即是恰好叫那衙令受了一吓减了多少锐气,松开了握棍的双手,急忙躲进了众衙役身后,正在犹豫是要再搬些救兵,还是来日方长择日再做计较。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想到这,他那丢失的气焰又找了回来,当即呼喝:“统统拿下!愣着做什么,小心你们的饭碗!”

    撄宁身形一晃,登时拦在苏白前头,那拔尖的个头全然将拦在身后,细了一句:“师傅,让我来。”

    这小徒弟是三人中最有分寸的,再者这是昶国地境,面前众人算得是他的“子民”,他来处理自是最好不过,她没理由再插足进去,事实上到底她也想看看自己教出的徒弟是如何处理。

    忽见一布衣钻入人群,挤入众衙役中,在衙令耳边细说了一句话,那衙令当即变了脸色,喝止了众人,什么话也未曾留下,便带着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去。但见那布衣向苏四人辑了一礼,那双眼可毒了,一眼便瞅准了苏白,再和声悦色的说道:“我家少主不日设宴恭候道长,少主说了。若是道长识得鬼谷柳派,必然会赏脸赴宴一叙。”

    瞧他那不卑不亢还有些傲然在眼中,似乎笃定苏白必然不会拒绝一般。

    一旁的杗罡压低声音向他小师叔问道:“师叔,柳派很强吗?”翎少卿眯了眯眼,未答。

    柳派?

    苏白眉梢微微一挑,许多记忆不止从未淡化,反在这一瞬更加鲜明。

    一个为杀而杀的听雨阁,竟还能对外声称是鬼谷柳派…

    不谈她心中如何是想,只见她唇角动了动,问道:“何时?”

    “我家少主说了。道长可能要安顿众僧人,今日只怕抽不出时间,故而…”那布衣唇角微微扬起幅度,才答道:“明日清早,自会派人来接道长前去赴宴。”

    此人说罢。便欠了欠身。也不等苏白答复,便再次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虽一身布衣,也刻意掩藏功底,可仅仅是听他呼吸步屡,也是能推断出此人绝不是一般的小罗罗,真实功底并不低。

    派这样一个人扮作跑腿伙计特意来传个话,未免太高看了落樱只习到四十余式,境界只徘徊在心动中期的小人物苏白了。

    是被他们察觉到了东西在她手里吗?

    苏白没再多想,收回思绪后才发现徒弟撄宁正在劝说那年轻住持迁往它处再辟新寺。这本是个好提议,但多少叫苏白隐隐有些肉疼,新建庙宇的花销,还要容纳这么多和尚,初期估计是不可能有什么香火维持生计的,管长期打算,它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事实上撄宁就一个缺点,那就是不把她这个师傅的钱当钱,是非常乐意做个米虫,不管花钱如流水,只管伸手向她这个师傅要。

    这算算五年来,她这爱徒不知援助了多少小门小派,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大家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不过于私心,这答案很好,那住持拒绝了爱徒的美意。

    不知是她大徒弟当众算计这买卖太赔本,左一个钱进右一个钱出叫住持听了心寒,还是在住持开口拒绝时少卿那小爷的脾气又给激了出来,一副“你真不知好歹”的架势促使住持更加坚决这个决定?

    又或许,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在住持眼底一切物质皆是空?不知天底下是不是真有这种人,没有任何追求不说,宁可与苦作乐,竟还能叫众人追随?

    这住持决定带着众僧回到那破庙,即便三不五时总有衙门的人将他们赶出来如落街老鼠,棒棍伺候,百姓们又不敢名正言顺去帮个手,只鲜少有几个心善的偷偷送点素食到肠不到肚的勉强维持着那硬朗的生命。

    即便如此,众僧竟将千言万语化为齐颂佛号,便跟着他们的住持带伤步履蹒跚的在人群的目送下,缓缓向镇外走去。

    只有撄宁一个人坚持的正义就好似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看着众人步履蹒跚的背影,留给这年轻道士的不就只有爱莫能助么?

    此情此景,叫她私心不住。

    只扪心自问,其实心底深处她是赞许撄宁的做法的。

    众僧与官衙交恶,此地自然不宜久留,若是迁移,佛门弟子与世无争,根本不可能去经商贸易像普通人那样的去维持生计,他们食不果腹谈何重来,撄宁自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费劲唇舌去游说住持,若是他的师公在世,定会觉得有这般徒孙面上有光。

    罢了罢了。

    前后这事做的还少吗?不多这一回。

    想到这,苏白上前轻轻拍了拍撄宁的肩,提点道:“若有人宁可苦了自己,未免不可理解成此人是不愿意苦了旁人,换个方式,换个角度,成事从来贵在坚持。”

    那英气的剑眉应声疏开,那星目却不算释怀,隐隐是带着些许疑惑,看向苏白的眼,问道:“师傅的意思是先说服那住持底下的众僧?”

    苏白摇了摇头,未答,却只交代:“你且随那住持去,住持到哪你便在哪,务必要让他知道你在陪他挨饿受寒,顺便把方才那个衙令一并带上,不伤于他却也不放他走,叫他也体验体验寺中清苦的生活,增长点阅历。救兵来几波,你便撵走几波,若有善民偷偷送斋饭过去,你第一个将斋饭抢过来摆在住持面前,他决计是不会独食的,到那时你便将这些斋饭通通赠给衙令亦或是衙令底下那些来援的救兵,美名其曰‘官家人身子骄贵,挨饿不得’,只管叫众僧陪着住持饿肚子,衙令一直喊着要回家。私底下也要注意众僧之中有几位年纪老迈之人,比不得这些年轻和尚,该偷偷混着水合上辟谷丹叫他们吃下,明面里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凭住持再三说些道理,你充耳不闻,只答一句:既然住持念的经文只是执苦,我所作所为有何不可当成渡人?”

【149】小僧法号悟梅(三)() 
银龙从来好说话,回了客栈与他说起在此地只怕得耽搁上几日,他便一副解语花的姿态,很是理解计划不如变化,不过苏白心底清楚,银龙的真实想法并非如此。

    按理说,随着时间悄离饱尝他所谓“落地凤凰不如鸡”的落魄,再怎么说龙性也是有傲骨的,苏白就不信他银龙上仙对于拾回自己仙骨的进程是一点也不着急的。

    关于这事,往后她也才知道,自己当初还真猜错了,这是后话。

    刚回客栈连半个时辰都没有,便听到了喧哗声在巷子口由远及近,有看戏的碎语指点声,有呵斥叫骂却畏首畏尾的起哄声,更有那衙令太高了嗓音自爆后台如何如何的威吓不断。

    最是耐人寻味的,便是这众多嘈杂的声音里头,隐隐听见有人总在“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不用去看,苏白也猜到,这是那住持来了。

    不是要住持去哪撄宁便去哪么?

    既然撄宁能擒着衙令向这边走来,那么住持必然也在其中。

    很快,众人便来在这老旧客栈前,看戏的是越围越多,把一个供人静修的宿馆给生生弄成了菜市场,听着急促的脚步噔噔噔就上楼了几人,伴着叫骂,苏白知道,是几个想要忠心护主却又不敢当真动手的衙役。

    而住持的脚步虽比不得内家子弟的轻盈,却是走得极轻细的,似乎是生怕走动声大了便会惊扰了房梁上搓着手的群鼠,又似乎是长久习惯了清静。才会一行一止皆如此自律。

    既然入了客栈,想必住持此次前来,找的是她,她可是记得当着众人的面,撄宁喊了她一声师傅。这合乎情理,徒弟“闹事”自然得找师傅“出面”。

    门“吱呀”一声开启,苏白收功起身来到桌边倒了两杯清茶,清和的声音缓缓扬出客房传在走道上,明知故问道:“不知住持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这茶水都搁的温吞了,只怕唯有苏白才能如此泰然的拿这冷茶来招呼“客人”了吧?

    一抬眼,便看见三两个衙役畏首畏尾的朝里看了看,便又远远躲开,紧接着住持便“率领着”她那二徒儿撄宁擒着“熊猫眼”的衙令走了进来。

    苏白在桌前坐下。示意住持也坐下“品茶闲聊”,睨了一眼撄宁,传音过去:“再怎么说他也是官家人,下手不知轻重。”

    撄宁咧嘴笑了笑,那星目好似明媚的阳光。若不是如今不借助外物他无法传音。只怕要说上一堆他自觉此行有趣的地方了,哪里像是潜心修行的道士,亏了他那一身主角气场的仙风道骨。

    “阿弥陀佛。”

    住持念了句佛号,入乡随俗择了桌面一侧也坐了下来,再念了句“罪过罪过”,这才进入正题:“请施主劝说爱徒,放了衙令大人。”

    细细打量这满身挂彩的和尚,新伤旧疤,看得出这些日子没少遭冤枉罪,只不过此时再细瞧。这和尚的眼竟有种相熟感,叫她恍然想起多年前,在三合镇遇到的那个孩子。

    当然,那孩子如今只怕功名在握,亦或是金榜题名不远矣,人海茫茫总有些人会如此相像,一个年轻的高僧与一个年幼的孩童给人感觉拥有相似的眼神,叫她不禁想起佛家常说起的缘法、缘法。

    苏白不急着答,先喝了口茶,这才言道:“莫不是住持是嫌这茶水温凉,有怠慢之处,故而不喝?”

    “阿弥陀佛,岂敢岂敢。”说罢,这和尚便双手托起茶杯,一饮而尽,比起一般的出家人,他是不同的,敢于直视“女施主”的眼,没有任何的杂念去搅浑那一双明亮通透的眼,在他心底只怕人人皆是枯骨,皮外相不过虚幻,看来住持一职他并非徒有虚名。

    直视苏白他便开始说起佛理来,无非有关释放衙令之事。

    其实此番苏白对这出家人印象是极好的,并非不待见他,只不过这闭门羹必须得给,若不逼一逼这固执的脑门,否则迁移一事短时间内这和尚是不会放下己见的。

    要知道她最没有的,就是时间。

    只消是在无名谷外头,有那三人组合,各种杂事便会接踵而来,自然比不得回谷一门心思的修行,在外少不了分心,所以在外她最没有的,就是时间,耽搁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待僧人说完,苏白慢条斯理的下了逐客令,真真如那凉茶,刻意的怠慢:“住持说这些我就一句没听懂,不过有一点我与住持倒是相似的,一想到能与大德高僧处事相近便叫我身与为荣,你我的相同之处名为‘固执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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