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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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经在一片废墟上前进了。这就是如今我们最大的收获。

　　　　我明白林森能够看懂我的意思。我从他那渐渐微微扬起的嘴角也看出来了。

　　　　林森微笑着看了我一眼，便转身朝着小玲所在的屋子走了过去。几乎没过多久，那看上去一直很是腼腆的女孩便出现在了林森的身后。林森在前面走动的脚步有些急促，而那女孩也努力的跟上了林森的步伐。

　　　　“我们。。。。。。开始吧。”我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我想我们现在不需要说话。我们的人数并不多。实际上这几个人来说。对一个庄子。这数量已经是太少太少。但是，即使如此。此时依旧有一种非常和谐的氛围，或者说心照不宣的感受在我们三人中弥漫了开来。很快我们就开始忙碌了。

　　　　这块地这片菜园，原本已经有了不少的收获。但是被人破坏之后，现在也已经显得满目苍夷，一片狼藉。一开始对于这一切我们是心疼的，但是当我们忙碌劳作了一阵子之后，原先的那种心疼的感觉渐渐的消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欢腾着的热火朝天的氛围。

　　　　今天早晨，当我们刚刚起床的时候，外面的阳光让我们看不出这是一个好天还是阴天。尤其是见到一切被破坏了的时候，我们的阴郁的心情更是这片天空门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而当我们渐渐的心平气和下来，那快乐的热火朝天的氛围开始慢慢的弥漫在我们四周的时候，我们便也发现原来这依旧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

　　　　在那种很是和谐并且欢乐的气氛里，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认为，这是我的家。这是一家三口在一片并不富裕的天地上劳作着，带着一种对未来的期待，也带着一种梦想。但是不管如何，这梦想是欢愉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竟然也很快地过去了。很快便日上三竿，中午来到了。

　　　　因为在一种和谐与欢乐的情形下劳作，因此，我们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些被人破坏了的田地基本上都再次种上了庄稼。

　　　　太阳高挂在头顶的时候，我抬起头来，看了看林森。没想到，当我的视线刚刚触及到他的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目光此刻也正好落在了我的脸上。当发现我们的视线相遇的时候，林森咧开了嘴，朝我憨厚地笑了笑，接着他便说道，“可儿，你累了吧。要不歇会儿？”

　　　　“爸爸，我不累。”

　　　　原本，那小玲一直在我身边忙碌。她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并且，或许是受到了这种我们大家都能感受得到的欢腾的氛围的影响，这个女孩此刻脸色红润，平时一直笼罩在她周围的那种压抑和拘谨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快乐的，活泼的，并且还显得无忧无虑的女孩。

　　　　现在，这小玲听到林森这么询问我，于是便抬起头来，朝她的爸爸露出了一个夸张地笑脸，然后说道。

　　　　“我没问你，小玲。”听小玲这么说，并且看到她脸上的快乐的笑容，林森也笑了。“我在问你的可儿姑姑。”

　　　　“姑姑不累。”见他们说话，我也笑着说道，“小玲，我们这么放松地劳动，这要多快乐啊。怎么会累呢。我想到以后如果这个村子能够再次兴盛起来，你知道，我是多么快乐啊。小玲，如今我们正在跨出第一步。在走这一步的时候，姑姑怎么会累。”

　　　　“可儿，你呀。。。。。。”此时，林森望着我，眼中闪着一种温柔的光，“说实话，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真的发现这里有了一些变化，可儿，你就像阳光，让这片土地再次温暖了起来。”

　　　　“是啊，可儿姑姑，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也觉得这村子变得活跃了起来。以前，在我的眼前，这村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枯黄凋零，它们几乎在挣扎着长大，就像我一样。。。。。。”说道这里，小玲的声音小了一些，不过很快，她就再辞欢愉了起来，“姑姑，自从你来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第十八章（）　
“姑姑，你会离开我们吗？”就在小玲说的那些话的时候，突然，她的神情变得阴郁起来，他她的视线微微的下垂，但是在突然间又猛然抬头望向了我，“姑姑，我真有点害怕，担心你再离开我们。”

　　　　见小玲如此，我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小玲，姑姑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我面带微笑，努力的给了小玲一个让她能够感到宽心的微笑。

　　　　不是吗，我真的不打算再走了。我曾经的离开，并没有带给这村子的繁荣，反而让它迅速衰败了下去。如今，我既然又回来了，又怎么可能再次离开呢？

　　　　“姑姑，你不走，那真是太好了。”小玲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脑袋埋入了我的怀里，像一只温柔的小猫，轻声呢喃。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她的脸埋在我的怀里，就这样过了好久。

　　　　“我喜欢你，可儿姑姑。”过了一阵子，她又开口了，“我不喜欢那个我并没有见过几次的妈妈，姑姑，想比起我的妈妈，我要更喜欢你。你如果是我的妈妈就好了。”那个女孩在我的怀里喃喃。

　　　　“小玲，去忙些饭菜吧，虽然阿玛祖最近身体还不错，应付一桌饭菜似乎也没问题了，但是，阿玛祖年龄毕竟大了，你去帮帮她吧。”就在我听小玲将我和她的母亲做比较因为显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森走了过来，他和颜悦色地对小玲说道。

　　　　小玲毕竟是个乖巧的孩子，当她听林森这么说的时候，便欢快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就朝着阿玛祖的屋子一路小跑而去了。

　　　　林森见小玲走了之后，便在我身边的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而我此刻也正坐在地上休息，毕竟忙碌了一个上午，真的也是累了。

　　　　“可儿，小孩子说话，别介意。”当林森在我身边坐下之后，他对我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孩子居然将你和她母亲放一块儿比较，实在有点抱歉了。”

　　　　我听林森这么说，便也转过脸去，直面地看着他。就这样，我看着林森，并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他看了片刻之后，直到他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然后有些慌乱地避开了我的视线。我见林森如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林森，我以前。。。。。。。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二十年前，你也一直都在这村庄吧，我也一定认识你吧。那个时候，我是怎样的，我对你。。。。。。好吗？”现在，我慢慢地询问着林森。

　　　　“你对我？”原本，林森的脸已经看向了地面，现在，当他听到我这么询问的时候，很明显地怔了一下，“你对我。。。。。。。”此刻，他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你对我，没印象。。。。。。”就在林森这么说着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颊突然腾地红了起来，神情变得很是尴尬。此刻，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衣服的一个角落，有些神经质地揉搓着。看起来，现在的林森看上去就像一个硬是被人拉去相亲的小姑娘。

　　　　见林森的模样，我差点没再次噗嗤地笑出来。不过，现在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我便也忍住了，因为如果我再次这样笑出来，一定会伤害他的自尊的。

　　　　此刻，因为我眼前的这个哥们是微微低头，垂着视线的。因此，我便也敢抬头直视他了。此刻，我有恃无恐地很是好奇地打量着他。

　　　　话说，这哥们现在也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孩子都快青春期了，他怎么还这么害羞啊。

　　　　此时，我的目光好奇地盯着他，尽情浏览着他的那张经过了风吹日晒和岁月的洗磨过后的浸染了一些古铜色彩的脸，此刻，那张带着了一些大自然色彩的略显沧桑但是却强健而有些粗糙的脸蛋中，隐隐约约地映出了一些红色。

　　　　“可儿，那个时候，你对我很好，但是，我知道，你对每个人都很好。因此，对于我，我看得出来，你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并且，”此刻，他一边说话的时候，声音稍稍小了一点，“那个时候的我，也就一小孩子，我。。。。。。有些胆小。”

　　　　“胆小？”听林森这么说，我不禁重复了这句话，“林森，我看你一点儿也不胆小啊。”我看着他，看着他的那张此刻看起来似乎已经逐渐平息了激动的心情的脸，“我觉得，你那个时候应该只是有些腼腆，不会是胆小吧。”我纠正着他用词不当的错误。

　　　　听到我的话，原本林森那有些灰暗的目光仿佛是被点燃了一样，瞬间闪出了一些明亮的东西，尽管这些光芒持续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毕竟，这光芒是真实存在了片刻的。

　　　　“正因为我如此，所以可儿，”此时，林森说道，“二十年前，你对我没有太多的印象，以至于，你能将那个畜生给回忆起来，都记不得我。”

　　　　听林森这么说，我也听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畜生指的是翼王。当我听林森这么说的时候，我沉默了。并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个畜生，现在，我已经想起了他的名字，他叫翼茗。但是，我觉得我如今的境况到也不是将那所谓的畜生给全部回忆出来了。说实话，对于这翼茗，我的印象还十分模糊。他只是在我的记忆中的一些偶然的角落里出现片刻，但是，对于他的总体印象，我依旧十分模糊。不过，不管如何，我对这翼王的记忆，定然是要比对眼前的林森要清晰多了。林森在我的记忆里几乎就是零存在，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而这一切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在二十年前的这个男孩十分腼腆而且胆小的原因吧。说白了，他不会刷存在感。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那林森也已经抬起了头来，此刻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脸上，在他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片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带着了温暖的温度的目光。

第十九章（）　
现在，我望着林森，望着他那如同带着了阳光的温暖的眼眸。而就在这事，我突然明白了，或许我该做些什么了。

　　　　不是吗？

　　　　自从我离开了这块土地，想为这块土地去寻些希望，如今二十年后，我回来了，我没有看到这块土地上结出的果实，也没有带来任何带有希望的东西回来。并且，让我感到失望并且几乎到绝望的是，他，汉斯居然已经不在这片土地上了。如今，这隔膜了二十年的遥远让我感到既失望，又疲惫。现在，当我看着眼前的汉斯，看着他的那双带着温暖目光看着我的眼睛，和一张写着了沧桑和坚韧但是却依旧充满了活力的脸，以及小玲和阿玛祖的面孔都出现了的时候，我突然明白，我该做些什么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大脑里的时候，我便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定下了决心。

　　　　“林森，”现在，我看着眼前的林森的那张古铜色的脸，稍微犹豫，但是却也没有太多思虑地说道，“林森，我们结婚吧。”

　　　　我说完这句话，就这样面不改色，目光依然地看着他。

　　　　而这句话传到林森那里的时候，林森起先怔怔地看着我，从他的表情中，我看不到任何的变化，看起来，他此刻面对我的时候，就像我在对他说任何一句很是普通的话一样面对着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而这种情况持续了十秒钟的时候，他却突然张大了嘴巴，似乎一个人在意外的时候突然受到了当头一棒，一开始丝毫感觉都没有，而在片刻之后，痛觉神经才传入到了他的大脑。几乎就在刹那间，他仿佛被一记惊雷给击中了一样，一下子身体失去了平衡，翻倒在地。而当他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最终好不容易能够站起来的时候，他才抖抖嗦嗦地站了起来，最终一身灰尘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可儿，你。。。。。。你刚才在说什么？”此刻，我眼前的林森终于稳住了脚步，虽然嘴巴还在打哆嗦，但是，毕竟，稍微努力一下，一些完整的句子还是能够表达出来的，此时，林森哆哆嗦嗦地对我说道，看起来，他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看到林森的那种仿佛是遭了雷劈的样子，现在，我不后悔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我刚才是说。。。。。。”此刻，我一边看着他，一边仔细地留神着他表情的变化，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刚才是说，林森，我们结婚吧。”

　　　　此刻，在面对林森那如同五雷轰顶的神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也变得迷迷糊糊了起来，此刻，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得不将我刚才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为什么，在我的潜意识里，不知不觉地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我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要有什么让人难以面对的事情要发生，但是，至于那难以面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而实际上，我的这种疑惑并没持续多久，现实就给了我答案。

　　　　此刻，林森听我依旧那么平静地将这句话波澜不惊地说出口之后，便傻傻地瞪着我，接着，他仿佛又是从什么状态中突然警醒一般，猛然醒悟了过来，而当他醒来之后，眼睛便再次盯住了我，而这一次，面对他的目光，我无论如何都猜不透他目光中的内容。

　　　　“不，可儿，不，我们不能结婚。绝不能结婚！”此时，林森望着我，喃喃道。渐渐地，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对不起，可儿，请你原谅我。我不能。。。。。。不能。。。。。。不能和你结婚。”林森说道这里，他看着我的眼神再次变得温柔了起来，“可儿，我不能和你结婚。可儿，如果你向我要其它东西，凡是我所有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全都给你。哪怕你要我的性命，我都会毫不含糊地交给你。。。。。。但是，可儿，我唯独不能答应的事情，就是和你结婚。”

　　　　听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的话，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大脑海阔天空。

　　　　话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林可儿从出生以来一直到现在，这人生一路走来，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若有若无的感情。就这么人世沧桑，沧海桑田地走到了今日。然后开始了自己记忆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