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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步偷天-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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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苏澄庆还没什么想法,如今想来,恐怕那几句诗词已经妙到毫巅,李秀才根本不敢相信它是出自安儿之手。若非如此,堂堂江南东道布政使,怎么会对一个小书生另眼相看呢?

    “安哥儿,那孔老大人……”不知不觉,苏澄庆便换了称呼,只是说到一半就悬而不语,仿佛提起那人的姓氏,就有些许的僭越。

    步安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我与藩台大人,确有素面之缘,若是遇上要紧事,也能说得上话的。”

    此刻正当用人之际,步安得想法子“降服”这位长辈,不然对方拿辈分来压人,往后可是个麻烦。因此他也不必隐瞒自己与孔浩言相熟的事实,只是说者随意,听者却愕然立在当场,半晌才跟了上去。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苏澄庆脑子里已经转了不知几圈。

    藩台大人!乖乖!正三品的朝廷大员,江南道上一等一的人物,若得此人关照,别说在嘉兴府里谋个买卖,便是杭州越州,也大可去得!

    苏澄庆虽说只是个生意人,但毕竟不是毛头小伙儿,喜上眉梢之际,又转而自省,心说这等大人物总是喜怒无常,此人又是个学儒的……步安若是为了生意求上门求,恐怕当时便要惹得对方生厌。

    他越想越觉得严重,脚下也跟着踌躇起来,步安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暗暗觉得好笑,嘴上却不说什么。

    “安哥儿!”苏澄庆又走了几步,突然拉起步安的手往回走,沉声道:“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步安有些摸不着头脑,被苏澄庆拉着走了几步,不解道:“舅舅这是怎么了?”

    这一声“舅舅”听在苏澄庆耳中,滋味比起之前可大不相同。他一脸欢喜,笑着道:“安哥儿,你如今也是江南名士了,行事总要持重些,登门拜访,哪有这么随随便便就走着去的。这样好了,你我二人先回去备了轿子,再操办些薄礼……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步安听到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苏澄庆以为自己拉着他就要去见孔浩言呢!

    他哈哈一笑,道:“舅舅你想哪儿去了。藩台大人早已回了杭州,我便是想见,也没这么容易,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

    眼看苏澄庆脸上有些尴尬,步安又赶紧道:“舅舅放心,此人比藩台大人还要管用,而且近在咫尺,走走就到,不必使唤轿夫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澄庆便不再坚持,将信将疑地跟在步安身后。两人沿着望秀街一路走来,不多久来到南湖岸旁,如今充作临时府署的南湖官驿。

    半炷香功夫之后,苏澄庆见着了眼下仍是嘉兴同知的张悬鹤,正要叩拜,只听步安轻声说了一句:“舅舅不必多礼。”

    苏澄庆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你是学儒的,自然可以见官不拜,我可不成。况且多不多礼,岂是你我说了算的。安儿看似开了窍,骨子里怎么还是那么没有眼力……”

    他正惶恐间,却见同知大人面上毫无不豫之色,反而……反而有些谄媚,像是伙计见了掌柜,丫鬟见了主子一般!

    “公子有什么事情,只管差人来说就是,怎么还特意过来。”张悬鹑早已屏退左右,说话没有任何顾忌。

    这几日,他在京城的好友,已经飞鸽传书,来信报喜,说是吏部那边已经有消息,说是嘉兴知府非他张悬鹑莫属了。

    此时听到了喜讯,又未接到圣旨,悬而未决之际,最是诚惶诚恐,见到步安真如再生父母一般,若没有苏澄庆在旁,他恐怕更加已经忍不住要磕头拜谢了。

    “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的。”步安随口一说,也不知是说给苏澄庆还是张悬鹑,反正这两人全都听进去了,同时点头,面色同样诚恳至极。

    “我舅舅刚来嘉兴落脚,想要做点买卖,正好我手上有几间铺子……”步安走到一边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张悬鹑。

    张悬鹑混迹官场,如何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立即道:“公子放心,舅舅的买卖,便是我的买卖!”

    苏澄庆听得腿脚发软,心中发毛,暗说自己何时竟成了同知大人的舅舅!

    步安也有些稀奇,没想到张悬鹑的身段这么软。他好奇般打量了张悬鹑一眼,笑着摇头道:“张大人是个人才啊,这些年蛰居在嘉兴,埋没了呢。”

    张悬鹑神情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夸赞还是揶揄,旋即正色道:“悬鹑庸才,全凭公子提拔。”

    步安知道他想多了,也不解释,直接了当道:“既然是生意,大家一起发财才是正道,只是十成利,三人也不便均分,这样好了,我吃点亏,占四成,你们二人各占三成。”

    苏澄庆没弄明白,他这句“吃点亏”是什么意思,看样子是说十成利分作三分,每人三成三,怎么他一吃亏,反而就占去了四成……不过他也不至于蠢到要问清个中缘由,于是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止。

    张悬鹑却立即摆手道:“公子说笑了,悬鹑分文不取。”

    “这不好吧?”步安笑着缓缓摇头,笑容颇有意味。

    张悬鹑这下又不懂了,心说:自己表现得如此不爱财,是不是在步公子看来,反倒成了另有所图?

    苏澄庆哪里知道这两人在想些什么,只纳闷同知大人为何如此卑躬屈膝。难不成落了什么把柄在安儿手里?又或者安儿同藩台大人,远非泛泛之交?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步安笑着指指张悬鹑,莞尔道:“既然你抹不开面子,你那三分利,我便先替你保管着好了!”

    张悬鹑何等人物,听到这里,便已经恍然大悟——步公子这番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冲着他舅舅去!

    他们若是甥舅二人合伙,自然是二一添作五,现在拉进一个外人,又把自己这份也“保管”过去,步公子便名正言顺地占了七成。他那舅舅只占三成,还无话可说。

    步公子啊步公子,原来你如此爱财!一念及此,张悬鹑便不再推脱,转而问道:“不知道公子想要做些什么生意?”

    苏澄庆闻言也看向步安,只等他拿个主意。

    “生意我不懂。”步安笑着耸耸肩,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才道:“花易寒姑娘,你们都见过的。往后这件事,她替我管。”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她懂生意。”

第177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悬鹑与苏澄庆,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经商半辈子,都算得上聪明人,见步安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不好再问下去。

    张悬鹑本来还有些私事,譬如京城吏部那边还要不要上下打点,免得节外生枝,又譬如该如何备上一份厚礼答谢藩台大人……只是这些话实在不便当着苏澄庆的面提及。虽然步安说过“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但那只是客套话罢了。

    步安不愿让张、苏二人走得太近,于是“定了调子”不久,就起身告辞。

    出了南湖官驿,苏澄庆回头看了一眼嘉兴府署的牌匾,恍如隔世一般,心中惊喜之余,又平添一份忐忑:这大半年里,自家外甥儿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看他今日气定神闲,却又诸事尽在掌握,怕只有戏台上的人物,才有这等本事!

    原来苏府上下,全都有眼无珠,把一块好端端的璞玉,当做了顽石,若不是今日陪着步家婶娘过来……

    苏澄庆一念及此,脑袋突然转过弯来:安儿见了嘉兴同知,就如猫见了耗子,那他但凡想为步氏一族鸣冤,岂不是手到擒来?

    ……怪不得步家人囫囵全给下了大牢,连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不是他们走霉运,而是得罪了坐地太岁了!那几万两银子,自然也不是拿来疏通关节的!

    苏澄庆看着步安的背影,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寒意。当初妹夫病故,小妹被步鸿轩逼死,步氏一族袖手旁观时,他也曾咬牙切齿。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怨气怒气,毕竟是算在步鸿轩头上的。步家那些人,纵然贪财,也不至于落得个卖田卖地的下场。

    这外甥儿行事可真够狠绝的啊!

    眼下自己竟要与这狠人合起伙来做买卖?!

    担忧着今后的处境,苏澄庆难免有些兔死狐悲,心中七上八下,脚下就走得慢了,远远拖在后面。

    走了一程,他听见一声“舅舅”,恍然抬头,却见步安正回转身看他。一张笑吟吟的俊脸,清淡明朗,哪有一丝阴郁、决绝之色?

    好罢!莫要胡思乱想,且以步家人为戒便是,外甥舅舅,毕竟是一家人……苏澄庆这么想着,赶紧快步迎了上去,顺嘴道:“那张大人……”他恍惚间开口,本来是想问,张大人见了安儿为何如此这般,话到嘴边才觉得此举有探听隐秘之嫌,大大的不妥,于是硬生生改口道:“那张大人是个好官。”

    步安摇头笑笑,不说何出此言,只问苏澄庆在哪里落脚,接着让他安心等候,花易寒姑娘这几日便会找他商量生意上的事情。

    苏澄庆一介商贾,最关心的还是买卖,照他本意,最好是径直去找花姑娘,好谈正事,只不过有了之前那翻经历,他便不敢去逆步安的意了。

    两人当下别过,各回各宅。

    ……

    ……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时只是句漂亮话。古今中外,用错人、信错人继而遭致灾祸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还有一句相形之下更有道理的古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况且,没有点制衡之策,驭人之术,想要成就大事业,简直痴心妄想。

    因此,步安要把花姑娘留在嘉兴,是要一石三鸟:让她监督苏澄庆、张悬鹑,也借着苏澄庆来监督花姑娘。

    这三人中,张悬鹑求仕途,苏澄庆求财,花姑娘境界最高,求的是自我实现,三人价值观截然不同,尿不到一个壶里,换句话说,他们不至于勾结起来,合力挖个坑把步安埋了。

    当然,假如真是一桩买卖,找这么三个驴唇不对马嘴的人来干,估计还没开张就注定要黄,但是步安再把“买卖”二字挂在嘴边,也改变不了它“官商勾结刮地皮”的本质。

    “刮地皮”没有同行,无需竞争,不在乎效率——效率太高反而不好,容易搞得民怨四起,不好收拾。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只差作通花姑娘的思想工作。

    花易寒赤胆忠心,一副“誓死追随”的模样,充分表达了她要混进核心班子的决心。假如随随便便把她丢在嘉兴,只怕伤了她刚刚调动起来的积极性,寒了革命同志的心。

    于是,回去的路上,步安就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

    ……

    ……

    后来步安的开场白是这样的:“易寒,眼下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我想交给你去做……”

    正如他所料,花姑娘很兴奋,大概觉得自己没白熬,终于要得到重用了的感觉,用一种类似“粉身碎骨浑不怕,誓把事情办成功”的眼神看着步安。

    步安却不着急,转而问道:“我先问你,咱们眼下最缺什么?”

    花姑娘稍一思索,略显直白地答道:“缺人、缺名、缺官阶、缺民心所向……”

    步安摇摇头道:“实力没到之前,名声太大,反被所误。咱们这点名气,眼下足够用了。不过这先不谈,你说的其余几样,我觉得都殊途同归。”

    花姑娘没明白,步安便解释道:“你说却官阶,那我问你,步鸿轩为何官运亨通?你说缺人,我又问你,招兵买马靠什么?至于民心所向,收买人心靠的又是什么?”

    这下花姑娘懂了:“公子的意思是……银子?”

    “对嘛!”步安抚掌道:“书上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道理是一样的。你我图谋越大,银钱的缺口就越大,一定要早作打算。我这些天留在嘉兴,不就是为了这位孔方兄!”

    “公子是要我在玲珑坊上动动脑筋?”花姑娘疑惑道。

    “靠人不如靠己,”步安道:“你这些天替我管账,管得很好。但以你的资质,当个账房先生,屈才了……”

    他说的诚恳,见花姑娘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算得一手好账,也生不出钱来,因此,我要你去替我挣钱!”步安接入正题,说自己准备与苏澄庆合伙做买卖。

    花姑娘听他说完,疑道:“张悬鹑如今便是咱的人了,等他做了知府,要在这嘉兴府里捞银子方便得很,何必要分出三成来给苏家?”

    步安心说:没有苏澄庆居中,只留你在张悬鹑这儿张罗,日子一长,谁能保证你不会又被玲珑坊勾引回去?到时你与张悬鹑,陈远桥三人沆瀣一气,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当然,这也只是其一,第二个理由更加光明正大一些,大可以说给花姑娘听。

    “你也说,咱们缺民心所向,可你若是在嘉兴抛头露面,与民争利,百姓看在眼里,以后我还敢带你在身边吗?”步安笑笑道。

    花姑娘恍然点头。

    “咱们需要一个背黑锅的,懂吗?”步安一边提醒,一边在心中暗道:舅舅啊舅舅,我可没有害你的心思,名声对你无用,你求的是财嘛,咱们甥舅二人就各取所需吧。

    花姑娘掩嘴轻笑,只觉得公子这话有趣得紧,随口抱怨道:“背一口锅,便要拿走三成利,哪有这等好事,公子也太大方了。”

    “买卖是个精细活儿,整个嘉兴府,有哪些门道挣钱,你一个人哪里顾得过来?”步安微微一笑道:“我有预感,苏澄庆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的。”

第178章 竹子开花节节高() 
    苏澄庆还不知道,自家外甥儿已经为他备好了一口锅。当然,就算是知道,他也会欢欢喜喜地把这口锅背起来。

    与步安分开后,他走在街上,便已经留意着街道两旁的铺面,觉着这当中,哪一家的买卖都不够大。

    苏家几代经营糖业、织造,从上一辈开始涉足航运。虽说这些买卖大多是由长房管着,但里头的门道,苏澄庆多少还是清楚的,若能重操旧业,当然最顺手不过。

    可惜邪月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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