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一步偷天 >

第183章

一步偷天-第183章

小说: 一步偷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街对面的国公府果然大门洞开,有年长的管事走了出来,站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紧接走车马的侧门也开了,有马车鱼贯而出,全都停在了大门口。

    张英泉摆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国公府门前的动静。左右亲兵都屏息凝神,一个个将手中火枪拽得死死的。

    马车在国公府门口停了停,便在马夫的吆喝声中,缓缓驶向长街。

    街道这边的屋顶与围墙上,隐约有绿衣人影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

    张英泉眉头紧皱,正要下楼,却见最后一辆马车的窗帘忽然掀开,车中人朝着这边茶楼看来,正是宋国公。

    “今日老夫阖家北上,督抚司若要来送,只管现身便是,不必遮遮掩掩……”

    一言及此,马车帘子落下,车轮碾着青石街巷上深深的车辙印,发出有规律地嘎吱声,缓缓远去。

    张英泉有些狐疑,觉得这场大戏结束得太过轻巧了。他沉吟片刻,挥手下令道“张横带人入府搜查,其余人随我来。”

    ……

    ……

    山下六月已是暑热难耐,天姥山凌霄台上,却是凉风习习。

    远处越州城被缥缈的云霞遮盖,若隐若现。

    松柏树荫下,几个月前被隆兴帝罢掇的当朝右相屠良逸,正与天姥书院山长怀沧对坐。

    “师兄将我招来,可是为了杭州宋家的事?”屠良逸五十出头,仍旧风采俊逸,只是因为入世为官,终日操劳,已然略显老态。

    怀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捻须轻叹“逐月之变,我天姥书院上下只有瑶儿一人入阵……”

    屠良逸沉吟不语,眼角微微抽动。

    父女情深,屠瑶入阵而去,眼下生死未卜,他自然悲切伤怀,只是有些话,不愿说,也不能说。

    “宋家一亡,便轮到你屠家了。”山长怀沧今日似乎是有意要点醒他。

    “师兄……”屠良逸看着山下的流云“申屠一族,兴盛衰亡,自有天命,却不能连累书院,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怀沧问道。

    “圣上所忌惮的,不过是申屠与宋两家的从龙之功,与世代不绝的修行天赋罢了。”屠良逸苦笑道“两千年来,儒门也曾大起大落,每逢乱世,天子便要倚重道家。可即便如此,天下儒门也延续至今,传承不绝。”

    “若天子秉持王道,天下何来乱世?若霸道横行,儒门中人个个畏艰嫌恶,独善其身;岂不是让那李耳门徒,不问是非,不辨仁义之辈,趁虚而入,辅佐霸道?”怀沧又问。

    屠良逸微微一怔,只觉得怀沧师兄此言,无异于指着他的鼻子在骂。

    他不愿因为屠家,而牵连书院,却不料在师兄看来,这恰恰是畏艰嫌恶,独善其身。

    “师兄,”屠良逸眉头紧皱“圣人有云,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去……”

    “你修行有成,学儒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怀沧摇头道“君有过则谏,乃先圣孟子所言。可孟子还说过,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

    屠良逸自然知道,师兄引用的是《孟子》梁惠王篇,意思是说,败坏仁义之人,乃是独夫,臣子杀之,不算弑君……

    “皇帝欲废中书省,独揽大权,便命宵小从中作梗,才有燕幽之败,荼毒百姓,此谓贼仁;皇帝欲除儒释两家,断其血脉脊梁,才有逐月之变,天下哗然,此谓贼义……如此独夫民贼,师弟还看不明白吗?”

    “师兄……”屠良逸听得心惊,却不知道师兄今日说这些,是何目的。

    难道要以天姥书院之名,号召天下儒门,讨伐大梁吗?先不说此举是否能得民心相助,单看天姥书院眼下的实力,也不足以号令群雄。

    “师兄是打算助宋家一臂之力?”屠良逸疑道。

    怀沧缓缓摇头,忽然轻叹一声道“这趟回书院,还没见过你师弟吧?”

    屠良逸越发惊讶,他半年前便离开汴京,回到天姥山也有四个多月了,还有哪位师弟不曾见过。

    正纳闷间,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屠良逸缓缓扭过头去,紧接着神情愕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温亲王,你……”他失声道“你怎么……”

    “师兄,”那人一身华服,年岁比屠良逸还要轻些,面上笑得凄凉“我还活着。”

    自打温亲王在夺嫡之争中败给隆兴帝,天下人都以为他死了,谁能料到,他一直藏身于少时求学的天姥书院。

    这一刻,屠良逸终于明白,怀沧师兄今日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

第377章 同舟共济逐月社() 
夏日炎炎,官道上尘土飞扬。

    张英泉骑在马背上,远远跟在宋国公府的车队后面,隔了大约一里地,既不靠近,也不落下。

    国公府早已撤空,只剩下些老迈的下人,换句话说说,宋府上下,除了在外做官或是求学的后辈,所有人都在前头这支车队里。

    张英泉已经跟了两天了,一路上他手底下的弟兄,都看紧了这支车队,以防有诈。

    宋府车队接连两个晚上,都在沿途的官驿落脚,间或有当地官员前来送行,别无其他异常。

    即便如此,张英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杭州北上汴京,显然是走水路最为便捷,宋家取陆路而行,似乎是有意在拖延。

    可他们拖延的目的何在?难不成还有救兵在赶来的路上?若是如此,宋国公只需安心等在杭州便是,何必惺惺作态,假意北上呢?

    张英泉做官以来,也颇读过些史书,知道历朝历代,但凡是削藩,总免不了腥风血雨。可眼下的情况,却又不尽相同。宋国公毕竟只是虚名,权势比之封疆裂土的藩王,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在属下面前,张英泉总是一副铁板脸,仿佛只管做好份内事,其他一切都不必考虑,可他私底下却比谁都想得多。

    假如宋府真的反了,以宋家上下的修为,他张英泉便只有被祭旗的份儿。战也是死,退也是死,断无生路。或许他可以一人战死,而保住队伍中一众同乡同族的性命,但这还得看宋府上下有没有斩尽杀绝的打算。

    而一旦宋家车队过了江,到了江北,便不是张英泉的管辖之地,届时哪怕是出了天大的纰漏,也与他无关了。

    所以,车队越是北上,张英泉的心情便越是紧张。

    大约正午时分,忽有手下弟兄来报,说是前头几里地外,有溧阳县令来为宋公送行。

    张英泉闻言略一挑眉,心说真有不知轻重的,宋家都快死到临头了,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竟然还要来溜须拍马。

    他随手掏出一本袖珍账本,在上头记下“六月初三,溧阳县令出城相送,恐是同党,容后彻查。”

    坐下马匹缓缓前行,不久便远远看见了溧阳县城,随即张英泉便面色微微一怔,生出一丝警惕。

    城外赶来送行的,不止是溧阳县的官,还有不少百姓。

    张英泉本想让弟兄们趁着官员送行的空挡,略微休整,见状便不敢大意,命亲兵传令下去,务必盯紧了,谨防马车中人混在百姓中脱身。

    烈日下的官道,没有树荫遮挡,烫得空气都扭曲变形。张英泉远远看着宋府车队停下,宋国公出来说了些什么,百姓中间竟有人悄悄抹泪。

    他隐约听见“水灾”“济困”等等字眼,这才想起,几年前溧水泛滥,溧阳县遭了灾,死过不少人。

    当时朝廷也是放了赈济银粮的,只是照例层层盘剥,最后落到溧阳县的,想必杯水车薪。

    照眼前的场面看,宋国公当时多半是出钱出力,帮溧阳百姓渡过了难关。

    张英泉心中冷笑如此收买民心,难怪圣上起疑。

    车队停了一阵,重又上路,百姓们沿途相送,督抚司也不好插手,只能远远盯着,小心有诈。

    走出十几里地,宋国公一劝再劝,百姓终于退去。张英泉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当天傍晚,车队驶入江宁地界。

    ……

    ……

    玄武五洲,满目杂草被日头晒得无精打采,大铁笼里那位“新神”几日来的排泄物,即便被盖上了土,也仍旧臭气难当。

    如此一来,更没有人愿意走近这铁笼了。

    步安躺在铁笼不远处的水榭石栏上,瞟了一眼翠洲、环洲上三三两两的人影,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众人早已将出阵之后的对外说法,熟烂于心,与此同时,随着祭祀日的临近,众人的心情也在渐渐发生变化,对公然扯谎的反感正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能否破阵而出的忧虑。

    除了屠瑶与宋蔓秋略微知情,其余人都以为破阵之法,是乐乎仰修、曲阜孔覃、天姥步执道一同谋划的,因此在四百儒修面前,仰、孔二人即便心里没底,也强撑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唯有私底下对着步安时,才显露出一丝担心。

    面对他俩的疑问,步安照旧抱定了先前的说法大约有八九成把握。

    为了消弭恐慌,也为日后打算,昨日傍晚,步安便与仰、孔二人商量与其这么干等着,不如将精力花在正途。

    “岛上四百人,无一不是儒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眼下他们交了投名状,手上染了血,今后是知耻而勇,亦或自甘堕落,都委实难料。正需两位费心点拨……”步安当时是这么说的。

    仰、孔二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需要点拨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前途难料,心下忐忑,正是收拢之际。

    只不过,听步安的口气,显然是要置身事外——这便让人有些生疑。

    要知道,假以时日,这四百人必是天下儒门扛鼎之辈,若能在笼络住他们,其中暗藏的权势利益,简直不可估量。

    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步安笑笑道“我眼下还是赘婿之身,说话也没分量,还是由仰兄、孔兄出面罢。逐月之变,你我同舟共济,患难一场,又何必分得这么清。”

    接着又道“我只有一项提议。举凡大事,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既然岛上四百儒生,皆因逐月而来,不如便以驱逐邪月,匡扶天下为己任,兴办逐月社……”

    步安原本以为,这两人会以“君子群而不党”为名,拒绝这项提议。

    却不料孔覃闻言便缓缓点头;仰修更是抚掌道“好一个驱逐邪月,匡扶天下为己任……”

    步安微微一笑,心说从今往后,这天下除了媚党、儒党之外,说不定又要多出一个新的派别。

    而在这之后,仰修与孔覃二人,便将他的这项提议坚决执行了下去。

    这两人早已是岛上四百儒生的顶梁柱,而正如步安所料,众人手上染了血,心下忐忑,前途难料之际,也正需要这样一剂强心针。

    两厢一拍即合,只过了一天,逐月社便已有了雏形。

    此时此刻,翠洲、洹洲上三三两两围坐的儒生,便是谈论着破阵之后,如何在自家书院的年轻一代中推行逐月社的理念。

    也不知道这条新生的纽带,能不能将天下儒门绑到同一辆战车上……步安仰望天空,心中这样想着。

    。

第378章 从此不再是师徒() 
水天界一行,历时三个多月,对步安而言,收获不可谓不丰。

    始皇留下的道家上古阵玄,昆仑高人费尽心机盗来的佛门舍利子,以及失传千年之久,儒家六经之一的《乐经》,外加这一片世外桃源,尽落入他的手中。

    穿越以来,他流落江湖操办七司,南下七闽虎口夺食,有意无意间打下的基础,都在这一刻如虎添翼。

    非但如此,他还以投名状作引,将入阵来的四百儒生死死绑在了一条船上,为隆兴帝挖了一个大坑。

    其实,步安私底也存着一丝侥幸。

    假如天下儒门真能将隆兴帝拉下马来,晴山大仇得报,宋屠两家也得以保全,他大可以放下所谓的雄图霸业,去做个逍遥物外的闲散人。

    可就他所见,儒门中人手段有限,将所有筹码都压在他们身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他在七司众人面前,说自己要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为了激励人心,以免他们懈怠——因为一旦儒门搞砸了,到头来他还是得靠自己。

    事实上,入阵以来,步安的计划一直都在变,最初的打算比之眼下要缓和得多。

    有十七在,他根本不需要造神,也不需要逼迫所有人配合,去撒一个弥天大谎。

    最终走到这步,虽然出自他的意愿,可或多或少也与十七忽然置身事外有关。

    那一日龙庭峡上,没杀司徒彦,步安真的是打算带他出阵,看他的笑话。转头遇上十七,听了她不愿插手的那番话后,步安才临时改了主意。

    既然雷劫的锅,十七不肯背,步安只好“造神”,可新神出世,无论如何也引不来那么大的雷劫。

    此刻众人还没见识雷劫,自然蒙在鼓里。可他们一旦破阵而出,回头思量,必定对此存疑。

    换言之,步安借刀杀人,是一石四鸟之计。

    第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隆兴帝也尝尝被人构陷、嫁祸的滋味。

    第二,团结生还的儒生,用一场血祭,将他们绑上同一条船。

    第三,借此解宋、屠两家的危局。

    第四,以血封口,让众人即便意识到雷劫过于骇人,不像是新神招来的,也不敢深究。

    然而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步安费尽心思,也不可能顾及所有方方面面。

    屠瑶已经对他心存芥蒂,但她想必也清楚,当前头等要务便是如何破阵而出,因此心中再是不满,也始终缄口不语。

    步安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她“思无邪”的心性,进而耽误了修为。

    还有一件事情,也同样棘手。

    计划有变,孔覃编纂的异兽等说辞,与司徒彦在齐国称帝的事实格格不入,如此一来,先前对他的安排,显然是行不通了。

    步安离开龙庭城时,将司徒彦也绑了过来,但是究竟该如何处置他,破阵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