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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步偷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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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好心情,随着第二天一早,发现丹田凉意去而复返,变得更加强烈了。宋青说过,修行者的命灵,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能恢复。步安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下腹,心想肚子里这些鬼气,也有同样的特征,应该也能算是自己的命灵。

    他捉鬼的热情于是变得空前高涨,很想立刻就去问问祝修齐,他是通过什么关系把邓小闲捞出来的,能不能让那边再想想办法,弄一张鬼引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几位同门要么即将北上,要么得回书院,没人会留在这里帮自己捉鬼。素素又是个没用的妖……

    步安一边从院子里打水洗漱,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瞥到宋青揉着眼睛从对面房间出来时,突然拍了拍额头,笑了起来。宋青没钱上学,也能靠蹭课蹭成了学霸;自己无力捉鬼,何不去蹭呢?!

    这天上午,步安和楼心悦、方菲儿、宋青一起,为祝修齐送行。京泉大运河的码头上,祝修齐与四人一一道别。他正要赶赴沙场,看上去已经有些豪迈之情,道别的话也丝毫不伤感,只是从楼心悦手里接过一条绣着她闺名的方帕时,有些动容。两人避着旁人说了会儿悄悄话,楼心悦便鼻子红红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临近中午,步安看着这位大师兄所乘的商船扬帆远去,看着碧波荡漾的河面消失在北方天际,胸中也有一股豪情。他并不知道,河对岸雄伟却又斑驳的书圣雕像脚下,有个越州府的大官正远远看着他,准备要从他身上学到悟到,得到一些造化呢。

    祝修齐走后,楼心悦在屋子里躲了两天,方菲儿和宋青也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连逛街市的热情都没了。

    步安却突然忙了起来。他先是去了趟青莲观,没找着邓小闲,听说他被赶出了这家道观,又七拐八拐费了好些劲,才在春燕楼门口见着了他。这风流道士已经洗得干干净净,被几个壮汉拦在了妓馆门口,正叉着腰,隔空和二楼阳台上嗑着瓜子的老鸨对骂。

    后来关于这场对骂,邓小闲解释说,自己修的是道门六玄中的咒玄,自古咒骂不分家,和人骂街就等于是在修炼咒玄,是正经事,一点都不丢脸。

    四月十九,立夏当天,楼心悦带着方菲儿和宋青离开越州,重返书院的时候,步安已经通过邓小闲,在越州城的鬼捕行业里,谋到了一份差事——跑腿打杂,顺带做些收尾工作。

    对于这份新职业,他自己很满意,楼心悦、方菲儿和宋青却看得很心痛,急着离开越州城,大概也和不忍心看他这么“忍辱负重”有关。

    送走她们的前一天,步安和素素就从楼家的书馆搬了出来,住到了南城闹市里一间背街的单间瓦房里。房子是邓小闲帮他物色的,正好和他门对门,月租三百文钱,一月一付。

    临别前,三人到他的新居看了一眼,楼心悦连声叹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方菲儿摇着头说:“师尊要是见了,不知会有多难受。”宋青把那锭带着体温的银元宝拿出来,被步安硬推回去后,含着泪说:“你这人……”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新住处比山上那间破屋还要破,床腿是用砖头垫着的,木门嘎吱嘎吱直响,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别人看得心酸,步安却一点不介意,反而觉得这地方临近闹市,很有人味儿,比书院好多了,再说自己只是暂时住在这儿,等赚够了银子就要买豪宅的。

    见他这副笑嘻嘻的模样,楼心悦她们反而更加难受,而远处偷偷观瞧的越州同知,却看出了一点心得。

    “宠辱不惊,不受外物羁绊……这就是少主让我来学的吧?”他觉得自己才看了没多久,就学到了不少,就更加诚心诚意地暗中观察起这个怪书生来。唯有一点不好,就是每见到他身边那个童子,何殷升就觉得脊背隐隐有些发凉,好像老鼠见到了猫……

第二十六章 浑无所谓醉道士() 
越州城也像这个世界的每个城市一样,是个人情社会,社会运作依靠熟人网络来维系,外乡人根本插足不进,修行圈子也不例外。而步安能够混进鬼捕行业,靠的就是邓小闲的面子。邓小闲的面子从何处来,兜上一个圈,还是要归结到步安身上。

    “府衙大牢那种地方,我想去住几天便去住几天,住腻了想出来便能出来……”这是道士邓小闲近来挂在嘴边的说辞,虽然没有人信,但他能从大牢里安然走出,却是人人都能看见的事实。坊间甚至有种说法,说是越州同知何殷升亲自过问,衙门才把他放出来的。

    因为这个传言,邓小闲就有了面子,非但越州城的修行圈子要卖他三分薄面,就连青莲观反应过来之后,也来重新请他回去。

    邓小闲有点驴脾气,说了句“好马不吃回头草”,就彻底和青莲观划清了界限,成了个无门无派的落单道士。

    步安觉得有关越州同知的说法多半是误传,祝修齐应当是靠儒门在州府的一层层关系,抽丝剥茧才把手伸进了府衙大牢,当初接连几天不见人,想必就是忙活这些去了。但邓小闲私底下问他时,他就含含糊糊,半开玩笑地说一句:“你问我师兄背后是谁?哼哼,说出来吓死你!”

    邓小闲仿佛从他这句话里尝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更加坐实自己鸿运当头,攀上了高枝的猜测。

    比起天姥书院的儒生,越州城的修行者们普遍格调不高,走在街上也和市井小民差不多,没有多少高人风范。

    步安进的这支鬼捕队伍,官面上是叫“权理越州镇恶三司”,私底下都叫“鬼捕三司”或者“胖爷鬼捕”,后面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源自于它的头目,一个叫公孙庞的火居修士。火居是说的他不住道观,有家有业有妻室,修士则是道门修行者的第二层境界,相当于儒门的先生。

    公孙庞其实一点也不胖,是个五短身材,脸庞黝黑的小老头,因为名字谐音才叫了胖爷,早年间据说也是青莲观的道士,有一手器玄本事,做些模样唬人,时灵时不灵的灵器卖给不懂行的百姓或者过路的半吊子修行者,靠这个发了家。

    胖爷丝毫没有身为修行者的觉悟,又贪又扣门,是个大奸商,给步安的月钱才五百文,还说是看在了邓小闲的面子上。步安蹭鬼心切,才没跟他计较。

    隆兴二年的四月二十,是九夕邪月的最后一个阳夜,也正好是“逢十浣沐”的休息日,步安和素素两人忙了一整天,把租住的屋子彻底收拾了一遍。素素虽然胆子小,力气却大得出奇,是个做家务的好帮手。

    傍晚时分,邓小闲提着半坛黄酒,一只烧鸡,施施然过来串门,步安让素素去买了一些素食,三人边喝边聊,聊起了天下的修行江湖。

    邓小闲说,儒家入世,志在朝廷官场;佛门避世,夜夜青灯古佛;墨家善战,都在边关为将;纵横家最懂经营,是世上一等一的豪商……而道门正宗昆仑虚已经数百年不问世事,世间的道修群龙无首,都自谋生路、各凭本事,所以混在越州修行圈里的,有一大半都是道门的修行者。

    谈到道门的修行法,他对儒门英灵之说很不认同,觉得那套说法太笼统太含糊。

    这风流道士喝得已有三分醉意,摇头晃脑地说道:“世人都有三魂七魄,魂浊而魄清。怨死则魄散,好死则魂消。三魂入地化鬼,七魄上天化灵。”

    步安心想,你这道门的说法也没多少创见,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邓小闲和他混得熟了,便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你为何放着修行圣地天姥灵山不呆着,偏偏要来这越州城,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捉鬼营生呢?”

    素素在旁接嘴道:“公子正是要离经叛道。”

    邓小闲听得莫名奇妙,皱眉盯着步安看。

    步安摆摆手,含糊其辞道:“都是修行,在哪儿都是修行……”又赶紧扯开话题,问起邓小闲的家事。

    原来,这风流道士本是越州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就是个怪人,出生时便不哭反笑,六岁那年祖母过世,一家人恸哭流涕,他居然大笑不止,活活气死了他爹。后来,他娘变卖家产,改嫁他乡,临行前把他留在了青莲观的门前。他被道观收留,才做了个道士。

    这故事是个大大的悲剧,步安听得不住摇头,邓小闲自己却根本无所谓,舔着筷子头道:“我娘临走前,说我是天煞孤星,谁跟我亲近都要被我克死的。”顿了顿又笑吟吟地看着步安道:“你怕不怕?”

    步安脑子里浮起一个画面。即将远行的妇人将懵懵懂懂的儿子抱到清晨无人的道观门口,板着脸跟他说:“别再跟着我了!你就是个祸害,全家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可她一转过身去,眼里就止不住流下泪来。

    他猛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轻哼一声道:“你别被我克死就不错了。”

    邓小闲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步安喝了一口酒,嚼着咸花生,随口道:“你不恨她?”

    “你是说我娘?”邓小闲一边笑,一边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有什么好恨的?你今天要是不问,我都想不起这个人来了。”

    步安见他笑得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心想这人心可真大。

    随后说起道门六玄,邓小闲也没个正经,只说咒玄就是骂人,比谁骂得凶、骂得狠、骂得酣畅痛快。

    半坛子黄酒大半都进了这道士的肚子,他提着空坛子离开时,已经走得跌跌撞撞,却不许别人去扶。

    步安看着他走进黑夜里,不禁有些唏嘘。

    这一晚的越州仍旧热闹非凡,第二天晚上邪月从东山升起,整个城市就像入冬休眠一样,完全变了个模样,家家门户紧闭,街上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初夏的风,卷着尘土、草茎和花瓣,飘过古老的石街。

    而鬼捕三司的生意也忙了起来,步安终于可以投入到激动人心的“蹭鬼”事业中去。

第二十七章 鬼捕三司入新丁() 
隆兴二年四月二十一,步安第一次以打杂的身份,参与鬼捕行动。

    这天午时一过,鬼捕三司的大半人马就往这回的东家家里去,一伙人衣着各式各样,除了邓小闲以外,人人都背着大得出奇的包裹,很有点职业捉鬼队的范儿。因为素素一见到鬼就会吓得魂不附体,步安不敢带她来捉鬼,新置不久的琵琶琴也嫌碍事没有背着。

    到了地方,东家已经候在门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富贵,似乎是个很有钱的商人,就是一副苦色,撞了鬼的倒霉样已经写在了脸上。

    等进了屋子,这人就开始诉说闹鬼的详情。

    事实上,出来之前,公孙庞就已经交代过这些——他接到这桩生意时,就已经问清楚闹鬼的情况——但为了显得十足重视,显得这银子不是随随便便挣到的,大伙儿还是郑而重之地坐在堂上,听着东家翻来覆去地把夜里怎么听到的动静,怎么看见的穿红衣的吊死鬼,那吊死鬼舌头吐得有多长,吞吃了家里几个下人,统统说了一遍。

    接着便是看风水。

    鬼捕队伍里头一个四十多岁,身上衣衫油腻得连苍蝇都站不住的胖子,端着一个黄铜罗盘,从这间屋走到那间屋,又从那间屋走回这间屋,问了一句:“这宅子没人住啊?”

    东家男人赶紧道:“哪里还敢住人,自从闹鬼那天,就全搬出去了!”

    胖子点点头道:“我说怎么没点人气呢。”接着嘴里嘀嘀咕咕,脚下慢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在一处天井口上站住,踩了踩地上的青石板道:“这宅子的聚阴处在这儿!”

    步安赶紧跑过去,在他脚下摆了一个刻有“阴”字的桃木桩子,心道: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宅子没人住,用你绕半天看出来没有人气?要是全凭一张嘴来说,我也能挣这份银子。

    他从见到那胖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说不定是个厨子,被公孙庞拉来充场面的。

    胖子又花了些时间,定了生门死门,五行之丘,乘气之穴,步安便照着桃木桩上的图案,一一对应地摆放了上去。至此,胖子的活儿算是干完,跑一边儿喝茶去了。

    然后是个一身道袍道冠的中年道姑,拿了叠黄裱纸,用朱砂画符,端端正正地贴到那些木桩上。

    道姑完事儿后,轮到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姑娘,像搞土地测绘似的,手持一个木匠用的弹线盒子,在地上画出好多石灰线,整体似乎是个八卦阵,细处又像星辰图。画完了这些线,她又从随身的大包裹里头取出一摞黄色小旗,照着线图一面面插过去。

    步安看得稀奇,轻声问邓小闲:“这些旗子真管用?”邓小闲摇摇头道:“旗子是噱头,旗杆才是灵器。”

    插旗的姑娘大概听到了步安的疑问,忙完这些往回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头有些鄙夷。步安心想,工科妹子就是怪,随便问问又没碍着你,何必朝我瞪眼。

    看过了风水,贴过了符,摆过了阵,公孙庞起身拍拍手道:“好了,万事俱备,只等入夜了。”

    宅子里没住着人,也就没有厨子做饭,东家让随行的下人出去买了点酒菜,勉强招待众人。等摆开了酒席,公孙庞和东家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别人都默不做声,只有那个看风水的胖子每尝一个菜都要点评一番。

    步安心道:这家伙难道不怕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厨子?

    他敲了敲坐在同一条长凳上的邓小闲,朝他使了个眼神,见后者一脸茫然,才凑过去道:“那胖子其实是个厨子吧?”

    邓小闲“噗”的一声,差点把嘴里酒菜喷得满桌子都是,仍自大笑不止。

    大家手忙脚乱地收拾,公孙庞刚要呵斥,大概想起邓小闲和越州同知莫须有的那层关系,终于还是硬憋了回去,嘟囔了一句:“啥事情这么好笑。”就跟东家男人接着聊。这东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大约是在抱怨邪月临世,买卖不好做了。

    步安瞥了一眼邓小闲,心想这家伙笑点这么低,以后吃饭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可别糟蹋了一桌子菜。正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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