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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幻海妖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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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第一次见他时就知道他的身边一直是美人环绕了,所以现在不过是固态重萌恢复到了从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他忽然又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她不够好吗?

    章毓坐在石头上在池塘里端详着自己的倒影,是她长得不好,还是她的脾气不好?还是他突然觉得还是人类好?

    泛着涟漪的水波聚起了她的脸容,顷刻间又把它打散,章毓看着水波荡漾里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心里的迷雾忽然顿开,刹那间明白那个熟悉之感从何而来了。

    “秋瓷,告诉我,你家公子带回来的女子,是不是都有哪里长得相像。”章毓抚摸着自己的眼睛道,多么相似的眼睛啊。

    “那是因为……”秋瓷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闻言立刻走上前回答。

    “不要说原因,说结果,是不是?”章毓回头望向她,目光分外严厉。

    “是的。”秋瓷垂下头来。

    原来果真是这样吗?章毓仰起头来,她一直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

    他们初见那次,他就曾经抚摸着她的眼睛悲伤无比地看着她,她还一心认为他是在怀念他的爱人,她怎么后来就会蠢笨地什么都忘记了呢?

    她一直以为他的爱人已经故去了,所以那曾经的一切都结束了,她以为他们两人是公平的,谁都有着悲伤的过去,但他们可以有未来。

    可是她错了,对他来说,那一切从来就没有结束过。

    他不是一直在寻找着一个人吗?他找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像着他前世的爱人。所以他找到了她,他说爱她,就是因为她这双眼睛吗?而现在呢,只不过是他找到了更合适的人,更美貌更相像。

    章毓的心里越渐悲凉起来,她分明曾经感受到了他浓烈的爱意,否则她不会慢慢沦陷,可原来他的心里自始至终有着白月光有着朱砂痣,而她呢,不过是桌上的白米饭,墙头的蚊子血,所以如今他才能如此轻易地就转移了目光,把她抛在了脑后。

    她不甘心这样的结局,可她这辈子,难道就会愿意作别人的替身吗?那样的喜欢又有多廉价,她半点不稀罕。

    章毓站起了身,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谈,她要问一个明白。他们可以就此分开,不用勉强。不用说什么伤心与难堪,她只想要找他谈一言情或然后就像她一开始就说过的那样,世上之人同行,合则聚,不合则散,不用强求。

第168章 聚散皆有时() 
“秋瓷,带我去见他吧。”章毓道,她的心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与难过里平静下来,他在婚前后悔了,这也是好事,总比婚后再这样强。

    章毓沿着荷花池的池水而走,岸边的杨柳树摇动着缕缕枝叶,空气里忽然传来了几声琴音,打破了沉寂。

    寻声望去,隔着荷花池,对面的凉亭里有一对人,一个衣着华美,一个素衫长裙。

    凉亭的中间有一个石案,上面放置着一把古琴,白衣的女子正坐在案前,似乎是转头说了什么,露出了线条美丽的侧脸,然后她便缓缓低下头来,修长的脖颈如天鹅一般,长长的衣袖抚过时,琴音起,素指拨朱弦,如行云流水,空空渺渺,清灵而婉约。

    赵之睿站在凉亭的边缘,身姿如竹,衣摆随意的垂开,他侧着身并没有看向弹琴的女子,似乎是在静静地聆听。

    琴声很优美,便是不懂琴的她听在耳里也觉得很好听,章毓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树影里,看着他们。

    悠扬的琴音里,河水泛着微微的涟漪,清风悄悄的吹拂,绿树掩映里那便是一副动人的图画,让人不愿去打破。

    像是若有所觉,赵之睿忽然转过了头,看向了一水之隔的章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时间仿佛停止了,连飘渺的琴音都已远去,默默的凝视里,似乎有无数的话藏在他的眼中想要对她诉说,可她却再也读不出他目光里的含义了。

    琴音忽然断了,白衣女子站起了身,走到了赵之睿的身后,微微颔首轻声说了什么,他便移开了目光,转过身去相携离开。

    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章毓只觉得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垂下眼来,把眼泪流进心里。看来不用再问了。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原来她是真的被抛弃了,所以她现在可以打包走人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总不能等到别人来赶她走吧。

    章毓飞快地奔回院里,她其实没什么要带走的,只有一把长剑而已,在这世间,这是她唯一的伙伴,只有这把剑不会抛弃她。

    “姑娘你别走。”秋瓷抓住了她的手臂。死活也不愿放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公子对你这么好,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谁,现在他一定是看错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她的目光停留在衣架上挂着的大红色嫁衣上,恳切地求着她。

    “我想你家公子没有看错,应当是现在终于看清了才是。”章毓道,早就知道他是个执念很深的人。所以她不想恨他,他不是出轨,因为这条情路本来就是错的,他现在只是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或许现在的他还在犹豫还在踌躇,可她不是那种等待着被选择的人,她只会自己选择。

    “那就明日再走吧,今日天色已晚。”秋瓷眼睛里泛起泪花来,“公子定然是看错了,看错了。”

    章毓坐在椅子上抱住了头再不出声。其实天色并不晚,晚又怎么样呢,于她来说白天黑夜又有什么不同?可这些日子一直是秋瓷与她为伴,也许是一时之间她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也许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依恋,所以她没有再动弹,明日就明日吧,再待一日,再看一日。

    章毓等秋瓷出了房就把门关上了,她默然站在那件亮闪闪的嫁衣前,手指沿着衣服的腰线摸着上面的一个个盘扣。

    最终还是没法穿上它啊,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太过美好的事情总是不会长久的,,是肥皂泡就会破灭,无论它有多美好,因为它只是看起来很美好而已。

    本来就是啊,修仙修道之人,还嫁什么人成什么亲呢?是她犯了傻,好在现在大家都清醒过来了。虽然他经常说着甜言蜜语,但他其实也没有他说的那样喜欢她,事实便是如此啊,为什么她就会信了呢?

    章毓的眼角慢慢留下泪来,她和身躺到床上,就这样睡一晚吧,什么也不要想,一睡解千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来来回回演绎着他们之间的每一次相会,等到终于精疲力竭之时才合上了眼。

    半夜里,她的房门被无声的打开,一道高挑的人影走了进来,在她意识到之前,已有法力迅速侵入让她陷入了沉睡中。

    赵之睿手里提着一壶酒,站在床前看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现在的他们之间一样,他想要靠近她,却又不能靠近她。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脸色苍白,眉头深锁,半张脸都蒙在了发间,她侧着身,两只小拳头顶在一处,放置在嘴角前,身体弯曲蜷缩得象一只可怜的小猫,让他想要扔下一切把她抱在怀里。

    她要离开了,明日便走,这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他不想让她走,却又不知道再用什么理由去挽留她。

    他是可以留住她的,他心里很明白,只要他想留,她就不是他的对手,对他来说她只是一只修为尚浅的小章鱼,他可以制住她,囚禁她,他可以把她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

    赵之睿伸出手来,悬空在她上方,手心里有淡淡的白光流转,慢慢把他们包围。

    时间默默流逝,最后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白光散尽。

    强留下她,她也不再是她了,强留下她,师尊回来了又怎么办呢?

    他已一错再错,不能再错下去了。

    赵之睿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衣衫上,他的前襟已经湿润一片。他回转过身,脚步迟缓地从屋里离开。

    章毓醒过来时,空气里都是一股酒味,有谁曾经来过最后又走了,想来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了。他是来和她告别的吗?要与睡梦中的她告别?

    章毓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在床上坐了良久才平复了心情。

    她站起身来打开衣柜,找出一件最简单的素色长袍,把身上亮色的衣裙换掉,然后把裙摆撕到及膝,露出白色的长裤来。她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舒坦起来,本来就是个野丫头,还是野丫头更适合她。她双手拢起把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束成一把,然后把发辫拨到了胸前,又在腰间用宽大的带子束紧,把紫阙插在了背后。

    她把那套大红的礼服折好放在了床头,最后环顾了四周一眼,这个她本来视为家的房间,最终也不过是旅行途中的一个骤站。她是一条鱼,这片大陆上哪里都不会是她的家,只有离海才能包容她。聚散皆有时,现在又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第169章 温柔的背后() 
章毓打开门时,秋瓷正站在门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姑娘你能不走吗?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她们最后都不会被留下来的。”

    章毓摇了摇头,现在也到了她该走的时候了,因为她也是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中的一员,怎么就会这么悲剧呢?她为自己叹息。

    她是不会留下来的,也不能留下来,不然也许有一天她就会成为秦月,而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赵之睿的那个宋淼。世上所有的年轻女子一开始都是清纯柔和美丽善良的,如同春日滟滟之湖水,然后在生活里渐渐老练、沧桑、憔悴、,固执,或许在某些创伤之后还会阴险,霸道、狠毒,最后面目可憎,从珍珠变成死鱼的眼珠,她不愿如此,不想如此,所以还是及时止损吧,难过一时总比难过一生强。

    章毓向院门口走去,秋瓷在门口拉住了她的衣角哀求她,“公子还在屋里。”

    “他已经和我告别过了。”章毓道,一边回头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他闪躲着她,甚至故意选在了她的梦中而来,但也许她还是该正面和他告别才是,做个彻底的了断并不难,不过是好聚好散而已。

    章毓走了过去敲了敲房门,“之睿。”

    门内寂静无声,片刻后才响起了器具摔在地上骤然碎裂的声音。

    章毓推开了门,一股浓郁得呛人的酒气扑面而来,她捂住了嘴,眼睛顿时被熏得发疼,这气味就是当初她喝了一口就差点醉倒的烈酒,这是打翻了多少酒才会这样。

    等到酒气散了点章毓才走进了门,赵之睿正坐在书房的地上,背靠着书桌,一腿伸直,一腿屈起贴在墙壁上,在他的身旁。歪歪扭扭胡乱堆着一排大大小小的酒壶。地上还有许多酒壶的碎片,混合着一滩滩的酒渍。

    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搁在屈起的膝头上,半垂着头,散乱的长发半遮着他的脸,衣衫凌乱不堪,与乱发纠缠在一起,浑身都是酒气,喝得烂醉如泥。

    这样潦倒颓丧的赵之睿,是章毓从来没有见过的。

    “赵之睿。你究竟在干什么?”章毓皱起了眉头,明明就是他见异思迁。却做得好象是她背弃了他一样,躲在屋里一个人喝酒痛哭的人不该是她才对吗?这分明是搞错了对象吧。

    “小毓儿,小毓儿……”赵之睿忽然动了动抬起头来,白皙的脸色已是通红一片,连眼白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那迷朦的眼神看向门口时,忽然就显出欢喜来。他一手撑在地上像要站起来,突然又停住了,“不是,不对,不是的……”他把手里的酒壶用力砸在了地上,伸手抱住了头靠在了墙上,似醉似醒,含糊地低喃着什么,声音嘶哑而悲怆。渐渐又人事不省了。

    章毓仔细地听了很久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那是一声一声的师尊。赵之睿的师尊便是长流仙子,那是个被所有人赞美敬仰的女子,可为什么他在这样半梦半醒之间还要这样的叫着他的师尊?

    章毓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那面他一直依靠着的墙壁,那片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副巨大的被白布遮得严严实实的卷轴。这样的卷轴这里有,白临城的家里也有,都在他的房间里,都被显眼地挂着,又同样被遮掩着。

    所有的秘密就在这里。

    章毓一步一步走去,颤抖的手指攥在白布一角,她闭了闭眼,用力把它扯了下来。

    眼前似有一道白光流转,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明了地展现开来。这是一张施了术法的画卷,当她的目光停留在上面时,画面便立体生动起来,而画上那个女子似乎从画里走了出来,衣袂翻飞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章毓呆呆地望着她,她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她想她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这样美丽圣洁的女子了,一尘不染,缥缈如仙,似梦似幻,用人间的语言来赞美她一分都是亵渎。她腰间挂着两把剑,一把黑鞘一把白鞘,多么熟悉的长剑,其中的一把正斜斜插在她的背后。

    这便是长流,她曾经听到无数赞誉的那位上仙,她一直想要见上一眼,如今她终于见到了,心里却只剩下一片苍凉。

    那双翦水双目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因为那就长在她的脸上,长在那个白衣姑娘的脸上,也许还在其他无数来往的女子脸上,只不过她们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没有那样的睿智与光芒,她们有的只有尘埃。

    章毓的心里悲痛莫名,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重新在她眼前演绎,那些始终找不出原因的地方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说喜欢她的呢,是她在离海岸边徘徊之时,是她带着紫阙离开之后,是她被紫阙认了主之后。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从那时候开始认为她就是长流的转世,她就是他在幻海大陆寻找了百年的那个人,他的师尊,他的心上人。

    世界上果然没有莫明奇妙的爱,她原以为她不过是因为有了这双眼睛才让他喜欢上了她,她以为他至少还是曾经喜欢过她的,可是真相其实更残忍。

    他爱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她,他的每一分温柔每一分思念每一分爱意都是为了别人,从头至尾,她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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