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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昭华未央-第115章

小说: 昭华未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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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个女儿家,岂不可笑?笑的却是,那样娇滴滴软绵绵一个美人,却生就这般玲珑心肠,也不知道他那个父皇可知道不知道他眼中一日也离不得他护佑的好孩子,竟有这等手腕气魄,若是叫她做得太后,再出个则天女帝也未为可知。

    景和想在这里,女孩子一般秀美的脸上带了笑容,心中竟是有些期盼快活,忽然就想见昭贤妃一面,好说几句话。

    也是巧,今日景宁闹着要到沧池玩,玉娘看着左右无事,带了近身几个太监宫娥并金盛,到了沧池,只叫保姆们看着景宁不叫他靠近沧池,自家往渐台的蓬莱阁上歇息。蓬莱阁是整个未央宫最高处,坐在蓬莱阁上,不独烟波荡漾的沧池就在眼下,便是整个未央宫也尽入眼中,叫人心神激荡。

    不想玉娘才坐下不久,景和正从渐台下过,与赵腾一般瞥见了玉娘。赵腾身为外臣,与玉娘有君臣之分,景和与玉娘虽是利益相悖,却是庶子庶母,在人前说说话也使得。景和便上了渐台,与玉娘见了礼,不待玉娘答允就在玉娘面前坐下,轻声道:“昭贤妃好闲心。”

    玉娘知道景和面和心狠,对他素有戒心;听着他开这个口,脸上就沉了:“二皇子见着我,连母妃也不称,这是哪里来的规矩道理。莫不是大儒们的夸赞,都是虚言?”

    景和眉间一动,微微笑道:“儿臣是来瞧瞧昭母妃。儿臣素知昭母妃聪慧过人,今日才知,聪慧过人实不足褒扬。虽昭母妃是女子,可才智决断许多男人都远远不及。”

    玉娘听着这话,便知景和是接着他在东阳城失手的信了,一时坐不住也是有的,脸上也现出笑容来,缓缓道:“不知我做了什么,能使二皇子这样夸赞?说来我听听。”

    景和在玉娘脸上看了会,叹了口气道:“昭母妃,景宁还小呢。”

第176章 自荐() 
玉娘听着这句,忽然来了些兴致,螓首微侧将景和看着,似笑非笑地道:“凌才人难产没了,景宁又极小。”

    景和明白玉娘话中意思,无非是因着景宁小,又没了生母,从小儿带在身边,养大了和亲生的也没多少差别了。也是,以她的心机手腕,都能将他那无情专横的父皇拢得牢牢的只守着她一个,还收不服个幼儿?若是她日后有子,景宁自然就是她儿子的臂膀,便是她无子,景宁是她打小抚养的,推到那个位置上去,还能不敬着她吗?

    景和垂下眼,昭贤妃搁在紫檀雕云龙纹桌上的素手,玉指纤纤,指甲上干干净净并无染着蔻丹,反倒更显着纤柔秀美,犹如玉雕雪砌一般,偏这样的手能翻云覆雨。“这样小年纪,是贤是愚,是善是恶,您知道么?便是凌才人之死,若是有人生了恶意,昭母妃又待如何?”说着景和抬起了眼盯着玉娘双眼。

    玉娘自知,景和这无非是说,景宁还小,且看不出心性如何,若是愚笨还好些,只怕是个狠心的,日后有人在他面前将凌才人之死栽在她头上,景宁做出恩将仇报的事也未为可知。陈淑妃是个机敏多变的,她这儿子果然肖似她,还不上十五岁,就这样深谙人心,若她是从前的沈昭华,只怕就要叫他说得心动。可如今,她自家已满心计算,还怕哪个?左不过一条命罢了。只景和都这般讲了,若不顺着一二,岂不是辜负了这位二皇子特特过来说这些?是以玉娘眉尖微蹙地道:“依着二皇子的意思,倒是我不该教养这孩子了?”

    这话景和如何敢接。乾元帝起先将景宁从广明殿挪出来,是为着景宁伤了腿粘着昭贤妃不肯放,后头便是叫昭贤妃养熟了,“母子”两个离不开,乾元帝也就顺势将景宁留在了合欢殿,又有意无意地在外朝格外夸赞了昭贤妃的慈母风范,将丧母的皇五子视如己出。这会他若是敢说出昭贤妃不该教养景宁这话,只消把这话往乾元帝跟前一递,多半立时招来乾元帝厌恶。

    景和那等机变,自然不能接这个话,反笑道:“昭母妃这是说哪里话来。儿臣虽愚钝,却也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以昭母妃的性情,五弟的心性自然是无疑问的。”这便是说,景宁年纪极小,心性还未长成,如白纸一般,养在哪个的身边自然随着哪个的性子多些,以昭贤妃是心计手腕,景宁耳濡目染,哪能有纯良性情。

    玉娘听着这话,不独不怒,反抚掌而笑,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说得极好,二皇子果然深有感悟。”她身上的宫装是新制的,袖阔数尺,这一抬手袖子顺着手臂就滑了下去,露出一截玉臂来,腕上悬着一只白玉镯。以乾元帝对玉娘的宠爱,能到玉娘面前的都是极品,这只玉镯有如凝脂一般,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玉,可叫她肌肤一称,竟显着玉色微微泛黄起来。她笑罢便站起了身,她这一起身,景宁自然不能再坐,一样起身。玉娘素指虚虚撑在桌面上,流眄双眸在景和脸上一扫:“承二皇子吉言。”景和叫玉娘一看,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步。

    玉娘看着景和退开,转身就往蓬莱阁外走,景和便道:“儿臣恭送昭母妃。儿臣祝昭母妃日后事事顺遂。”这话儿是指着玉娘从前计算周全,凡事能抢在他的前头,日后未必了,是以玉娘便站住脚回首看了景和眼,微微颌首,只道个好字便回身去了。一旁服侍的宫娥太监们捧着拂尘、香炉、漱盂、罗帕、茶具等急忙跟上,不过片刻,蓬莱阁中只余景和与他的随身内侍两个。

    景和扶窗看下去,却见昭贤妃一行人逶迤下得渐台,才一到地面,景宁便跑了过来双手一张将昭贤妃的腿抱着,扬起了脸说了几句,昭贤妃脸上隐约可见笑容,轻轻在景宁头上抚了抚,这才携了景宁上得软舆,摇摇晃晃地去远了。景和叹息了声:“昭贤妃如今将五弟视如己出,若是五弟有个万一,可不要伤心坏了。”他身后的内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低声道:“殿下说得是。”

    是么?未必。这女子,貌若梨花,心如蛇蝎,又肯临机应变,再是猝不及防的事,也能叫她顺势而为谋些好处去,这份聪明可是难得的很了。只不知她养了这些日子的景宁忽然没了,她是不是也能得些好处去,还是会为着这个讨人厌的孩子伤心流泪?景和微微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个蠢人,她又这样聪明,若是联手而为,什么后位,什么太子,探囊取物尔,到时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又说玉娘携景宁回在合欢殿,软舆还未停稳,就看珊瑚急匆匆迎出来,看着玉娘就道:“阿弥陀佛,娘娘,您可回来了,公主看着您不在,哭了好一会子呢,保姆们都哄不住。”

    原是玉娘要带景宁出去时,景琰正睡,自然不好带出去。他们去了不久,景琰醒了,遍寻玉娘不见,她是叫乾元帝纵出来的性子,哪里肯答应,也是她还不足一岁,说不来自家意思,却会把小手指着殿外,意思是要出去。保姆与宫人们都知乾元帝爱重这个女儿,连着皇子们都要靠后,略有个差池,一家子都活不成,昭贤妃不在,哪个敢出头带她出去。是以只肯围着哄,只景琰到底极小,虽已能开口喊爹娘,正是不懂事的时候,又是叫乾元帝捧在手心的,性子上来哪里肯答应,正闹得服侍的人头痛,昭贤妃恰回来了。

    景宁在玉娘身边住了这些日子,因玉娘容貌即美,行止又温柔,景宁早将玉娘看得仿佛亲生母亲一般,只喊“母妃”,连着景琰也视做亲妹,这会子听着景琰哭,忙拉了玉娘道:“母妃,快点儿,妹妹哭呢。”

    到底景和才说过那话,玉娘垂目看了景宁眼,蹲下身道:“妹妹哭了,你要怎么样呢?”景宁想了想,道是:“儿臣把这个给妹妹,花好看,妹妹也好看。”玉娘垂眼看着景宁手上从未央宫中摘得的那朵白玉珠帘,脸上便现出了一丝笑容来,道:“那阿宁亲手给妹妹好不好?”景宁握着花枝点了点头,玉娘这才起身,携了景宁款步回殿。

    景琰正叫保姆们围着哄,看着自家母亲从殿外进来,眼中还含着泪就就笑了开,叫着娘,张了手朝着玉娘扑。这也是玉娘与景琰母女得乾元帝偏爱,只叫景琰如民间一般,管玉娘叫娘,管他叫爹,仿佛民间夫妻父女一般。

    又说景琰出生时就看得出容貌极似乾元帝,唯有双眼似玉娘,可养了这些日子,连着眼睛也渐渐地似了乾元帝去。乾元帝的样貌生得颇俊雅,年轻时更好赞一句丰姿秀逸,生在女孩子身上,更是柔和;景琰生得肖似他,自然也是粉团儿一个。便是玉娘对着乾元帝依旧心结深深,看着景琰这样,也自心软,探手将她抱了过来。

    景琰因张眼不见母亲,自觉委屈已极,是以一到玉娘怀中,两只小胳膊就将玉娘的脖子紧紧抱着。玉娘身边的景宁将手举得高高地,要将花递给景琰。不想景琰虽还不足一岁,却是天分聪明,看着这个哥哥是和母亲一起从门外进来的,知道他们两是个一块儿出去,的便将脸扭了开去,嘟了小嘴,手却抱得更紧了些。殿中服侍的诸人险些笑出来,只碍着玉娘,到底不敢。

    景宁听着景琰不理他,倒是锲而不舍,转到另一边又将花往上递:“妹妹给。”景琰看了会,到底还是伸出手将花接了,依旧不肯放松玉娘,将个小脑袋搁在玉娘肩上。她虽是才醒不久,却是闹到现在,这会子呆在母亲怀里,倦意便不可抵挡地涌了上来,双眼渐渐阖上,不过片刻便睡熟了,就有保姆过来轻手轻脚地从玉娘手上接过景琰抱到景琰自家的寝宫去了,景宁依旧缠在玉娘脚边,也是玩了一会,到底年幼体弱,静下来就觉着倦,头一点一点的。也是景宁身边的人叫玉娘敲打过几回,又看景宁虽没了亲娘,母族又不显,却得昭贤妃的心,再不敢怠慢,不待玉娘招呼已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将景宁抱走了。

    看着两个孩子都出去了,玉娘方回内殿沐浴更衣,梳洗毕,这才靠在美人榻上,金盛已捧了桂圆金橘蜜茶来,玉娘接过喝了口,问道:“你瞧着二皇子这是想做什么?”好端端地来说那些话,几乎就有摊牌的意思,陈淑妃母子的处事从来谨慎,不然也不能叫自家吃了次暗亏,虽那回自家顺水推舟,将高氏踩了下去,又借此算计了李氏一把,到底亏还是吃了,到如今也没找回来。这样的人,哪里是肯轻易破脸的。

    渐台上,金盛也是服侍在侧的,将昭贤妃与皇次子景和的话都听在耳中,早有话说,这时听着玉娘开口,小心地向前一步道:“依着奴婢浅见,娘娘不妨细想想,二殿下那句‘这样小年纪,是贤是愚,是善是恶,您知道么?便是凌才人之死,若是有人生了恶意,昭母妃又待如何?’”

    玉娘听着这话,原本歪着的身子坐直了些,冲着金盛微微一抬下颌,意思便是叫他说。金盛又把腰弯低了些,轻声道:“奴婢以为这是二殿下在毛遂自荐。”

第177章 下绊() 
玉娘听着这话,转眸将金盛看看看,嫣然道:“若不是我知道你的忠心,还要以为你是二皇子的人。”金盛哪当得起这句,当时就跪倒在地,叩首道:“奴婢对娘娘一片忠心,再无二意。”玉娘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忠心,不然也不能与你说这句。”却不叫金盛起身,自己侧了螓首将景和今日那番做派又仔细想了回,眉尖细细蹙起。

    景和若真是自荐,必是她推景和做得太子,景和那头出力,帮着她登上后位。说来以景和的才智,做个太子也是值当的,若是推他上去,倒也不难。可推了他上去,陈淑妃岂肯再居妃位?便是陈淑妃能忍一时之气,等着景和践祚,还能放过她这个站着太后位的不成?这等计较明明白白地放在眼前,她便是再蠢十倍,也不能信这个。景和年纪虽小,却是计较过人,哪会不知她不能相信他,为何还来说这话?

    金盛说得那番话,看着昭贤妃皱眉思忖,心中惴惴,却是不敢开言,只将头低得愈发深了。

    玉娘正想,就看珠帘一掀,绣出云龙的石青袍角闪动,却是乾元帝走了进来。乾元帝看着金盛战战惊惊地跪在玉娘榻前,一面道:“你这奴才做了什么惹得你们娘娘生气?”一面走到玉娘身边坐下,将要起身的玉娘按着,笑嘻嘻地道,“我听着你今儿带着皇五子出去了,惹得阿琰哭了场”

    玉娘听着说话才惊觉乾元帝到了,忙站起身接驾,又瞥了眼金盛道:“你下去罢,日后仔细当差就是。”看着金盛跪安,方向乾元帝道:“圣上还说呢,这孩子真是。妾出去时,她才睡下,妾以为不要紧,哪知道妾一走,她倒是醒了,保姆们都哄不住,妾回来了才算完。倒象知道妾带了阿宁不带她一般,都不理阿宁了。”

    乾元帝听着玉娘含笑带嗔地说话,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了些笑,握着玉娘手道:“咱们的孩子,自然是聪明的,只可惜是个公主。”玉娘听着这话就斜睇了乾元帝眼:“妾才知道,您从前都是哄妾的。”乾元帝听着这话,又气又笑,咬牙道:“好没良心的孩子!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倒说我哄你。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哄你了,若是有理还则罢了,若是没理,看我怎么治你。”说到最后一句时,口角已带了笑意。

    玉娘便道:“您说公主也喜欢呢,这会子又可惜阿琰是公主。”乾元帝听了,弯腰将玉娘的鼻子轻轻咬了口,又在她腮边一香,方叹道:“傻孩子,你可真当我哄你了。”说着又将玉娘抱在膝上坐着,“从前我说的等你生了儿子,再给你们母子前程的话,莫不是你忘了?皇五子虽和你亲,到底不是你生的。”玉娘颦眉道:“妾只怕没这个福气。”乾元帝薄怒道:“放屁,有我呢,再大的福气你也有。”玉娘扯着乾元帝袖子道:“便是妾日后得了儿子,他几个哥哥都大了,妾怕,妾怕讨拖累圣上。”说着一滴泪就落在乾元帝袖子上,才洇开又落下了一滴。

    乾元帝最见不得玉娘的眼泪,看着她落泪,心上早软了,从玉娘手上抽了帕子替她拭泪,又将她按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玉背道:“真是个傻孩子。怕什么呢,我不抬举他们就是,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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