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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池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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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外之意,卫启听懂了,却因此越发眉头紧锁:“你今天来,是为了结党营私的事情?你又是如何涉足到这些事情中去的?还要回府来烦扰母亲?”

    “并非我涉足其中,而是此事或许牵扯到中宫,我心下拿不准,只能回来请教母亲。”

    卫箴叫他问的不耐烦起来,三言两语想打发他:“大哥别再多问,母亲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多与你说什么,做弟弟的言尽于此,你仍旧不放心,就在此处陪我等母亲,要是不想知道的更多,就等我回禀了母亲,咱们兄弟两个把酒言欢便是了。”

    卫启心内是有犹豫的。

    他在朝为官,然则却看不上官场中的那一套,出身尊贵的人便不爱自降身份,从不会同朝中同僚有什么所谓同流合污之行径。。。

    可是卫箴入锦衣卫后,还是头一遭,为了朝中事由回公主府来的……

    卫启捏了捏拳,往他对面坐下去,便再无后话了。

    襄元回府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曹嬷嬷扶着她一路回到燕居室,她一眼便瞧见了两个儿子对立坐着,大眼瞪小眼的。

    四十多岁的人不见老态,反倒因保养得宜,显得风姿绰约,华贵不凡。

    她一步步往罗汉床走过去,头上凤冠衔珠而动,等落了座,先扫了卫启一眼:“你怎么也在这儿等我?朝中也有事要回我?”

    卫启摇头,指了指卫箴:“我陪他等您。”

    襄元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转了头去看卫箴:“我轻易不赴宴,国公夫人更是难得给我下一回请帖,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今天绝不轻纵了你。”

    卫箴那头一面起身同襄元做了礼请了安,一面又回她:“儿子请您回府,自然不敢随意胡闹的。”

    襄元哦了声,摆手叫他坐:“你说吧,我听着呢。”

    “母亲这一向,对中宫态度是如何呢?”

    他因是自家母子,此处又没有外人,说话便绝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自然不会拐弯抹角。

    问完了一句,又抬眼看过去:“徐贵妃专宠多年,中宫不得圣心,母亲是知道的,倘或陛下一时起了废后的心思,母亲身为宗亲,态度是如何的呢?”

    “你就为了这个?”襄元上扬的嘴角一时拉平下来,“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却会把这样的话问出口来?中宫再如何不济,也是中宫皇后,是陛下的发妻,又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所以倘或来日陛下起了废后之心,母亲是会站在中宫那一头的吗?”

    襄元觉得不明就里,他的话叫她感到茫然,没急着回他,反倒张口问:“你这话说的叫人摸不着头脑,我向着皇后又如何,不向着皇后又如何?眼下武安伯府还在,中宫在朝上也还有王阁老等一干老臣的支持,陛下如何废后?且皇后无过,陛下……”

    “中宫无子,这就是一大过。”卫箴打断她的话,“母亲可别忘了,皇后当年只得一子,可皇嫡子不足月便夭折,之后这么多年,她再没能生下一个孩子,倘或陛下要废后,无子之过,便足够了的。”

    襄元心下咯噔一声:“太后也不会同意的。皇后是先帝当年赐婚的太子妃,一国之母,地位也不是那样好撼动的。况且我说了,宫外有武安伯府,还有一班朝臣支持她,陛下这么多年,也没动过中宫。你好好的,怎么想起跑回家来问这个?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母亲难道忘了吗?徐天章上折请裁撤西厂,而今郑扬已然回京,一场风波,又怎么会少得了呢。”

第十三章:害怕() 
第3章害怕

    “你是说……”襄元话只说了一半,眼风斜着扫过他,可又收回目光,转头去问卫启,“你在朝堂上,可曾听见什么风声?”

    卫启便径直摇头,一味的说不曾。

    卫箴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脸色微变,想来她定然以为自己小题大做,便忙接道:“大哥是不操心这些事的,母亲问他,当然什么也问不出。”

    “我倒成了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卫启啧的咂舌,睇过去一眼,“你倒是操心了,就操了这样的心?朝中安稳无事,你倒先想到了中宫废立之事。这些话,倘或传到了外人耳朵里,你打算怎么在陛下面前回话?”

    “我绝不是无故说起这些的。母亲,郑扬回京是谁的手笔,您心里不清楚吗?”卫箴也不再理会卫启,目光切切的望向襄元,“中宫和徐贵妃,早晚会有一争。徐贵妃多年不敬中宫,中宫也这么些年容不下她,可谁也不敢先动,谁都怕一败涂地,不是吗?”

    襄元一时沉默下去,约莫过了半展茶的工夫,她才点了点旁边桌案:“你接着说。”

    “郑扬提督西厂,俨然是徐贵妃的心腹,他离京四年多,徐天章突然上折子请裁撤西厂,明里他是冲着郑扬去,可谁又看不出,他要针对的是徐贵妃呢?”他见襄元点头,吸了口气继续道,“徐天章今次太过急切,以为郑扬离京四年,陛下都没下旨将他召回,他地位不稳,在徐贵妃心里也不再有那么重要,便想剪除掉他。”

    “然则徐氏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当年郑扬自请离京,保不齐就是她的主意,这些年不鼓动陛下召回郑扬,也正是为了保自己地位,可武安伯一旦上折想动郑扬,她就能够名正言顺的为郑扬说话,甚至叫陛下召回他。”襄元把他的话接过来,眼眯起来,做了一副深思状,“所以接下来,徐氏和郑扬,一定会对武安伯府下手,是吗?”

    “他们大概,已经对武安伯府动手了。”卫箴长叹一声,把今日所发生之事,尽数说与襄元听,临了了才又补两句,“所以儿子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回府来见您,只怕徐天章是要坏事的。”

    襄元听完果然黑了脸:“徐天章恐吓你?郑扬还要拿你做对付武安伯府的剑?”她说着又冷笑,“他们眼里也太没人了些!”

    “母亲且不必动怒。”卫启坐在旁边儿劝了句,又去看卫箴,“武安伯在朝多年,又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况且你现在回府与母亲说这些,无非是怀疑徐见真的伤,也是郑扬的手笔,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你还在怕什么呢?”

    “接下来,徐天章一定会想法子上折弹劾郑扬,至少徐广明一条腿,的的确确是他打折了的。中宫再不得宠,徐家也地位尊贵,徐广明好歹是皇亲贵胄,郑扬初回京城,就这样肆无忌惮,岂不是太目中无人?徐天章又怎么可能容他这样放肆。”

    襄元在卫箴回他之前平声说了两句,然则她也知道,事情一定不会有这么简单……

    卫箴点头说是:“可他一旦上折弹劾,便正中郑扬下怀。徐广明的错处,本来就可大可小,郑扬提督西厂,要对他动手,别说废了他一条腿,就是拿了他的命,也在先斩后奏的范围之内。徐天章心疼儿子,一再的逼迫郑扬,只要郑扬稍作退让姿态,便会叫陛下觉得,是徐家盛气凌人,要借机打压徐贵妃,这个矛头,自然而然的,就又转向了中宫。”

    “但是徐见真的伤势……”卫启拧眉,“你不打算查一查?倘或果然是郑扬所为呢?”

    “郑扬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干这样的事。”

    这话却不是卫箴说的,襄元倚在三足凭几上,愁眉不展:“郑扬这么些年来,耀武扬威过,也的确得意忘形过,但就因为他居高处,统领西厂,所以从不在背后下黑手。他打折徐广明一条腿没有瞒着谁,也没有敢做不敢当,徐见真的坠马要是他干的,他也不会藏着掖着。”

    卫箴对此感到意外,他本以为母亲对这些宦官们不屑一顾,却未曾想过,母亲这样了解郑扬,甚至看透了郑扬为人处事是个什么做派。

    他叫了声大哥,又去看卫启:“郑扬回京,势必报复武安伯府,徐见真和徐广明先后出事,谁都会怀疑到他头上去,他不会傻到这个地步的。况且是徐贵妃一阵枕边风把他从大同吹回了京城,贵妃对他又有知遇之恩,他在这种时候,不想着如何借徐天章的冒失,打压徐家和中宫,反而给徐天章送去这么大的把柄,叫徐天章和王阁老等人,能借此机会向贵妃施压,大哥觉得,这可能吗?”

    “那你先前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本以为,你怀疑徐见真的伤,和西厂脱不了干系。”卫启感到困顿,便多问了两句,“也许郑扬就是希望你们这样想呢?也许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不可能这样出卖徐贵妃,所以他才正好免掉嫌疑呢?”

    “我先前说那些,只是想告诉母亲,徐天章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一定会把所有的怒火和怨愤都针对郑扬而去。我不怀疑徐见真的坠马是郑扬所为,可徐天章一定会这样想。他在盛怒之下,绝不可能想到后果,一旦他弹劾郑扬,中宫就危险了。我此时虽不知徐见真的事是何人所为,却总归不会是个意外,只是说不好,究竟会是……”。。

    卫箴抿唇,后话没有继续说。

    襄元眯着眼打量他,十分自然的接过来:“你不敢说,是因为你在害怕。你怕这是中宫自己设下的一个圈套,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打徐氏一记耳光,乃至于叫她永不翻身。可你又怕,这是徐氏手笔,为了让陛下彻底厌弃武安伯府,让中宫失去最有力的依靠。你分不清楚了,是吗?”

    卫箴的心思,她显然全都猜得到,他顿了很久才点下头:“人家说知子莫若母,儿子心里想什么,怕什么,母亲全都明白了。”

第十四章:慢了一步() 
第4章慢了一步

    “那么你回家来见我,又是希望我做什么呢?”

    卫箴站起身来,对着襄元拜下去:“母亲倘或心向皇后,儿子希望母亲能入宫一趟,把其中厉害与皇后说清楚,叫她劝一劝徐天章,这种时候万不可妄动,更不能在朝会上,弹劾郑扬。”

    “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襄元坐直身,拖长了尾音,“这本就是中宫的计呢?她牺牲掉了徐见真,就等同于牺牲了一半武安伯府,你觉得,她还会收手吗?”。。

    不会,当然是不会的。

    徐皇后最能依靠的只有徐家,徐见真作为世子废了一双腿,就绝对不可能再承袭爵位,将来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作为和前途可言,对徐皇后来说,这是很致命的。

    如果此事真是徐皇后所为,那么在徐广明出事前,或许还能劝她回一回头,可在徐广明出事后……

    武安伯府后继无人,徐天章百年之后,这偌大的伯府,又有何人能支应门庭,承继爵位?

    再不会有了。

    她此时,只能孤注一掷,希望借此机会,叫徐贵妃永不翻身了。

    襄元看出了他的挣扎和矛盾,便叫了声我的儿:“自你入锦衣卫,我再没见过你这样为难的时候。我知道你心系的是朝堂安稳,徐氏以妾妃之身,欺压中宫数年,本就已惹得一众老臣极为不满,倘或有朝一日,她真的鼓动了陛下废后,又立她为后,到时候君威不立,朝纲不正,陛下正不了朝纲,还谈何安稳朝堂。但是你分不清,我,也分不清楚。”

    她深呼吸,缓缓下了罗汉床,往卫箴身边走过去,扶他起来:“皇后是个心善的人,可再和软,在这紫禁城中走一遭,心性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了。”

    卫箴咬了咬牙:“可我们就坐视不管了吗?”

    “这件事,我们要怎么管?”卫启冷不丁反问他,“除非你叫母亲去告诉皇后,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长公主府,一定心向中宫,绝不会任由徐贵妃欺压中宫而坐视不理。可是卫箴,此一诺是什么样的分量,你心里总归明白吧?”

    手握一个襄元长公主府,绝对比手握武安伯府要有用得多。

    卫箴呼吸一窒,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念头,是在他脑海中闪过的。

    徐皇后如果做了这样的事,无非还是为了保她的后位不失罢了,而想劝她收手,就只能许诺她更有利的条件。

    但是他知道的,母亲不愿意……

    于是卫箴摇头:“我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分量,更知道母亲不愿。陛下若然要废后,母亲可以站出来为皇后说话,但陛下未曾动这个心思,母亲绝不会无故的站在皇后这一边。”

    这是等同站在了皇帝陛下的对立面去,母亲和陛下的感情一向好,这天底下,只有嫡亲的兄弟,哪里有嫡亲的嫂子呢?

    襄元却在他手上按了一把:“不是我不愿,而是皇后若真做了这样的事,她还哪里配做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呢?”

    卫箴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那母亲眼下……”

    “我会进宫一趟,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告诉太后,请太后想个法子,试探皇后的口风吧。”她见卫箴嘴角动了动,知道他有话想说,也知道他是觉得此举不妥,便打断他,“太后见惯了风浪,请她出面试探,再合适不过,你只管放宽了心吧。这天下,终归还是我朱氏的天下,江山,也到底是陛下的江山。有人想霍乱朝纲,太后又怎么会坐视不理,我这个长公主,又怎么可能视若不见呢。”

    可是襄元的动作,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孙符弹劾郑扬的折子,是在第二天的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送给了皇帝陛下的。

    他没再到武安伯府见徐天章,而是用了实际行动向徐天章证明,他到底还是选择了报恩二字。

    皇帝接了折子仔细的看过,并没有孙符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面色阴沉,那份奏折,他捏在手上很久,似乎有动作想扔到殿中,又或是想砸在孙符身上,但终归没有那样做……

    皇帝陛下抽身便走,把堂堂左佥都御史的弹劾置之不理,朝臣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唯有首辅王殿明与次辅刘伦对视一回,心下了然。

    这件事,皇帝显然不想闹大,一边是皇后母家,一边又是贵妃心腹,在朝堂上,他不好偏颇太过,当殿斥责孙符,所以只能愤然离去,只字不提。

    果然,怀章很快又从后面快步追上来,说是陛下传召,叫了王与刘二人,还有孙符与徐天章一同往养心殿去见驾。

    刘伦有些沉不住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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