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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池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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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卫箴啧的咂舌,眼风一斜,睇一眼过去,“郑公自大同返京后,是不是有些急切了。”。。

    “卫大人既知我有心叫徐天章得罪你,得罪你们卫家,便自然不会成为我的手中剑。”

    他扬了音调,又缓缓起身,手上端着一碟子精致点心,一递一步的,终究把青花小碟落在了卫箴面前。

    卫箴偏头去看,却未曾动手往嘴里送:“宫里的?”

    “贵妃娘娘赏过来的。”郑扬面色微沉,“卫箴,徐天章请裁撤西厂,我已离开京城四年有余,娘娘认为我拖了后腿,已经对我心生不满。急切?”他两手一摊,“我六岁进宫,九岁跟在娘娘身边服侍,太了解娘娘的脾气了。我不是你,有皇亲的身份做保护,我有今天,是靠我自己挣出来的,可是这一切——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卫箴便无话可说了。

    他从不爱与宦官打交道,可郑扬是不同的。

    郑扬此人也玩弄权术是不假,然则他骨子里却又带着三分浩然正气,算是个亦正亦邪之辈,同宫中那些奸佞之徒还是不一样的。

    徐贵妃多年来藐视中宫,这叫他心中厌恶,郑扬作为徐贵妃的心腹,他本应该避而远之,但偏偏又与郑扬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

    “徐贵妃要动你?”

    “如果我无能处理徐天章的这道折子,估计要不了几个月,就要到南京去养马了。”郑扬自嘲的笑,“西厂嘛,总会有人接手的。”

    是啊,徐贵妃的心腹又何止郑扬一个呢?当初他自请驻守大同,不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为了在陛下面前多博些好感下来,才选择远离京师。

    他说知道了,却并没给郑扬任何承诺,反倒转脸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徐天章偏爱次子,你把徐广明的腿打断了,他更不会善罢甘休。”

    “我要的就是他不会善罢甘休。”郑扬冷笑,面上染了几分桀骜,“他不来攀咬我,我怎么给他致命一击呢。”

    卫箴忍不住拧眉:“你还真想置武安伯府于死地?”

    郑扬好似对他有此一问大感意外,惊诧的低头看他:“他先来招惹我,你觉得,我应该轻易放过他?还是你觉得,小惩大诫,警告一番,便算了?”

    “只是中宫……”卫箴猛然收了声,又念叨了一句算了,才慢腾腾站起身,又把身上飞鱼服整理过一回,“你的意思,我懂了,只是奉劝你一句,同徐天章的这场擂台上,别再牵扯我,你们自闹你们的去,锦衣卫恕不奉陪。”

    他语气平淡又缓和,好像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表达心意,可郑扬知道,他碰到了卫箴的底线了。

    不过……扯不扯到这事儿中来,可不由得卫箴说了算。

    卫箴提步要走,突然又想起武安伯府的要紧事,扭脸问他:“徐广明口口声声说有要紧事,你查过了吗?”

    “你自己不会查?”

    他眯缝着眼,带着迫人的气势:“嗯?”

    郑扬耸耸肩:“好像是武安伯世子坠马了吧,伤的不轻,但是徐天章没惊动人,悄悄地拿了帖子请太医,却又把太医扣在了自己府中,估计是不想对外宣扬,毕竟是世子,要成了残废,到什么时候,也没有个残废承爵的道理,何况世子妃还身怀六甲呢。”

    卫箴立时感到有些不对,武安伯府尚武,徐见真身为武安伯世子,怎么会因坠马而身受重伤,一双腿……

    腿?

    他三两步上了前,揪起郑扬衣襟:“你早知道此事,所以才会打断徐广明左腿,借此来激怒徐天章?”

    而他,在不知不觉中,却做了郑扬杀人的刀。

    郑扬也不生气,也不惧他,上了手,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指头,跟着整理衣襟:“你用不着这么生气,我不过是借势而已,并非有意算计。再说了,也不是我叫徐广明目中无人,更不是我让他伤了谢小旗的。”

    卫箴连退两步:“领教了。”

    郑扬的手段一向如此,倒是他忘记了。

    分别四年有余,他差点就忘了郑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有着怎样狠辣的手段。

    西厂和武安伯府这个梁子结大了,闹到最后,为难的还是皇帝陛下,而这一仗,郑扬志在必胜,他若赢了徐天章,皇后那里……

    卫箴不敢再深思,出了西厂大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转了方向,往长公主府而去了。

    却说徐天章那里等来了孙符后,径直叫把人引到了他的书房中。

    孙符如今身在都察院,好歹是个四品的佥都御史,当年他能进都察院当差,还是徐天章大力举荐,后来步步高升,固然有他能力不俗,可也少不了徐天章这位国舅爷的帮衬。

    此时入了徐天章书房,显得恭敬又拘谨,揖下去一个官礼:“伯爷。”

    徐天章按捺着心中急躁,摆手叫他坐下:“请你过府是为什么事,徐肃都跟你说了吗?”

    孙符说知道,可实则是一知半解,因而问他:“世子和二公子出了这样的事……下官替伯爷惋惜,宫里面太医是怎么说?”

    “明儿那条腿,保不住了,但是命好歹还在,可见真他……”他说着哽了起来,眼中隐有水光,“我扣下了李太医在府上,可他几次看过,都说危在旦夕,命能不能保全,尚且两说,即便是保住了命,后半辈子,也要在床上躺着了。”

第十一章:具表弹劾() 
第章具表弹劾

    孙符立时倒吸口凉气:“伯爷,这……伯爷何不上禀陛下,请了宫中诸位太医过府为世子诊治,说不得还有……”

    “惊动整个太医院,见真当得起吗?”徐天章此时冷静下来,显然知道,这绝非什么上上之策,倘或他真这样干了,反倒会叫陛下以为,他徐家自恃甚高,目无礼法。

    孙符便颔首下去:“是下官急切了。”

    徐天章说无妨,也知道孙符确实是替他着急。

    老大的命还不知能不能保住,老二又断了一条腿。

    所以郑扬下手果真是狠,要绝他后嗣,还要葬送武安伯府的这个爵位。

    身残不承爵,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郑扬自幼在宫中服侍,对此再清楚不过,所以才会在卫箴打伤了广明时,再痛下黑手。

    “元德,眼下请你过来,是有件极重要的事,需要你这个左佥都御史出面替我做。”

    孙符为官多年,好些话是一点就通,要御史出面的,必是想弹劾朝中官员。

    可这种弹劾之事,又不是凭着他们红口白牙一张嘴,陛下便会轻易信了的,即便御史有弹劾百官之权,也不能够信口雌黄,不然到头来,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且徐天章这样郑重其事,只怕那个人,不是个好得罪的……

    孙符有些犹豫,可面上却未表露分毫:“伯爷想做什么?”

    “御史有弹劾之权,我要你上表弹劾郑扬,借职权便利,重伤我儿于西厂,挟私报复,”他一顿,狠了心似的,“奏折之中,你捎带着说与陛下,郑扬因我上折请裁撤西厂一事怀恨在心,于世子京郊打猎之时,做下手脚,使世子坠马重伤,以致性命垂危。”

    孙符腾地一声站起来,带着身下交椅一阵晃动,一声声的打在地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全砸在他心头上。

    徐天章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惊恐:“你怕了。”

    “不……”他张口想反驳,却无从开口,一个不字显得有气无力,反倒更坐实了他心中的胆怯。

    徐天章冷笑着站起身:“他不过是个宦臣而已,你堂堂四品御史,却先惧他怕他?”

    “伯爷……”孙符叫了一声,却觉得上下牙齿都在打着颤,“可那,毕竟是郑扬,是西厂提督太监……伯爷总该知道,今次他能轻易自大同返京是为什么,他的背后,还站着个徐贵妃……”

    他突然说起徐贵妃,果然见徐天章变了脸色,忙收了声:“不是下官怯懦,实在是,实在是这一道奏表,非同小可。伯爷您若无真凭实据,皆是宫中陛下传召,却叫下官如何回话呢?”

    “真凭实据?孙符!”徐天章怒从中来,拍案而起,“要查证,那是京兆府的事儿,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儿!这道折子送上去,陛下若要查,保不齐会点了锦衣卫来查个清楚,同你,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是御史,只负责谏言弹劾,查证据,这不是你的职责所在!”

    可话不是这样说的!

    无凭无据,就上表弹劾郑扬吗?

    陛下宠爱徐贵妃多年,对郑扬可以说爱屋及乌,且郑扬自幼在宫中服侍,陛下对他也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只是个外臣而已……

    孙符咬了咬牙:“伯爷为什么想弹劾郑扬?世子的事情,伯爷心里究竟是存了疑影儿,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叫伯爷觉得,此事确实是郑扬所为?”

    他问了两句又拧眉:“下官是伯爷一手提拔的,按说伯爷开口,下官绝不该推辞,可是此事事关重大,郑扬其人,更不是下官三言两语便可动的了的。”

    他说的是事实,而徐天章也更该清楚。

    连堂堂的武安伯都拿郑扬毫无办法,何况是他区区孙符呢?

    “你觉得这天下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吗?见真刚刚坠马重伤,废了一双腿,郑扬就在街上拿了广明,带回西厂,断他左腿。”徐天章捏着拳,冷眼瞪他,“他派人到伯府传信,叫我到西厂去接广明,可却又刻意的引导我,说广明一条腿,折在卫箴的手上。元德,倘若我今日理智全无,大闹卫箴的府邸,又或是进宫面圣,讨要一个公道,这件事情,谁又是最大的得利者?”

    自然是郑扬。

    武安伯府出了丑丢了脸,或是失了帝心,按目下的情形来看,一定是郑扬最得意,更何况徐皇后如今所能够依仗的,也只有一个徐家和几个忠贞的老臣,徐家若接二连三的出错,她在后宫地位不稳,那得意的就该是徐贵妃。

    无论怎么算,都该是郑扬的手笔。

    孙符心下了然,可胆怯这样的事,不是随随便便能放下的。

    如果此事真是郑扬手笔,足可见他不把武安伯府整治个透彻,是不肯罢休的。

    徐天章的嫡子只有两个,如今却一个性命垂危,一个成了残废,郑扬下手这么狠,他敢出面弹劾郑扬,岂不是不要命了?

    尽管徐天章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寒窗十载,也深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就是把这条命交给徐天章,也是应当的,可是家里人呢?

    他如今上有老下有小,难道一家子的命,也都不要了?

    孙符举棋不定,而徐天章也并未再多做催促。

    这种事总归要他心甘情愿才好,等折子送上去,陛下看了,少不了传召孙符当面问询,又或是孙符于朝会参奏,那便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细细的回话,而朝堂之中,郑扬的爪牙原也多,若孙符心志不坚,叫人家三言两语说的哑口无言,那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天章多少有失望,却知无法强求,站起了身:“你再想想吧,我无法强求于你,此事……我另作筹谋。”

    都察院中他也不是无人可用,不过是孙符位在四品,要弹劾,说话更有分量罢了。

    孙符面上一阵滚烫,自己都觉得简直丢脸,倒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他忙站起了身来:“伯爷,您容下官思量一日,明日——明日下官过府,定给伯爷一个答复。”。。

第十二章:态度() 
却说卫箴那边自西厂出来,一路向长公主府而去,心下因有了别的念想,脚下便更快了三分。

    襄元的府邸在稍显得僻静些的琳琅坊上,当年还是先帝亲自选的地方,为她开府建宅子,说不出的气派与奢华,更彰显了这位长公主当年是如何的受宠。

    只是卫箴入了府却并未得见长公主,他黑着脸:“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差个人到国公府去一趟,请母亲回府来。”

    曹嬷嬷跟在襄元身边服侍了几十年,这样的事儿却从来没干过,然则卫箴脸色实在是难看,她犹豫了一回:“大公子今日不当值,就在家,二公子有十分要紧的事情,不如先……”

    “这件事大哥管不着,我知道你为难什么,既是到国公府做客,这样贸然离府不成规矩,母亲必定也恼怒,可待她归来,我与她详细禀明内情,她自不会怪你。”卫箴心里着急,可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语调,“曹嬷嬷,我是什么脾性,您也知道,要不是急事儿,我也不会这样冒失。”

    曹嬷嬷显然叫他说动了,咬着牙一点头:“那老奴去一趟国公府,便说府中有急事,请了殿下回府来吧。”

    卫箴便应了,叫她快去快回,自顾自的在襄元平素的燕居室中坐等她回府来。

    卫启是在曹嬷嬷离开越有一刻后,才信步至此间,进了门也没个笑脸:“你十天半个月不回来看母亲一趟,今天一回来就找事?”

    卫箴听得出这声音是他兄长的,可仍旧坐着没动,只是侧目看过去:“我怎么找事了?”

    “母亲前脚走,你后脚就进了府,她要往国公府去赴宴,你便说有急事,偏要此刻请她回府来。”卫启咂舌拧眉,与他四目相对,“我看你是在北镇抚司待的久了,越发目中无人,国公府的宴,是这样好推却的吗?”

    “可我目下确实有急事,需得请母亲的主意,才好知道接下来如何办……”

    “你别打量着蒙我。”卫启不愿听他说完,一扬声截了他话头,“从你进了锦衣卫,主意就越发的大,什么事不是你自己拿定的?你又几时问过父亲与母亲,又有何事问过我?”

    “大哥……”卫箴无奈的叫他,叹口气站起身,“要不这么着,你与我在此处一道等母亲回来,我与母亲说什么,也不瞒着你。只是你平日里,守着工部的差事惯爱躲清闲,又没人敢拿结党营私的事情烦你,我怕你不爱听这些。”

    他言外之意,卫启听懂了,却因此越发眉头紧锁:“你今天来,是为了结党营私的事情?你又是如何涉足到这些事情中去的?还要回府来烦扰母亲?”

    “并非我涉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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