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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池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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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杨明礼放着司礼监的差事不好好做,非要赖上他,还为这个弄丢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叫司礼监的人合伙挤兑他。

    时隔多年,回头去想,当年他真是糊涂的厉害,竟然那样掉以轻心,就信了杨明礼,费心思把他从南京捞回来。

    只怕从那时候起,杨明礼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为的是今日吗?

    也许不只是为了针对他郑扬而来,然而他却一定是被套在这计划中的一个。

    郑扬眼底的肃杀之意聚拢,久久未能散去。

    而卫箴那里缓步靠近了厉霄时候,谢池春一眼就看见了他,下意识就转了个身要跑。

    卫箴脚下快了些,扬声叫她:“见了我就跑?”

    他都这么说了,谢池春再走,就真成了躲着他,于是索性站定住,但就是不抬头看他。

    卫箴无奈的摇头,却先去吩咐厉霄:“你给在济南府的人去密函,叫他们好好查一查这个杨明礼。”

    厉霄立时正经起来:“老大还是要过问这个事儿了吗?”

    “不是。”他一面摇头,一面扭脸儿往方才步过来的方向看去,郑扬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示意了一回,意思再明显不过,才把郑扬所说的那些话,与他们娓娓道来,“你叫他们查,我要知道,杨明礼挖出来的那些农苗,到底被他弄去了哪里。”

    他三人听闻此言,皆是吃了一惊。

    吴赞往他身后方向多看了两眼,带着犹疑和不确定:“郑公的话,全都可信吗?老大,虽说我也觉得,这事儿跟郑公不大有关系,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咱们跟西厂可从未曾有什么深交,杨明礼毕竟……”

    “他没必要拿这个骗我,郑扬这个人——”

    说惺惺相惜也好,说是别的什么也罢,卫箴在某些时候,对郑扬其实有着极大的信任,当然,这要分是什么人,什么事儿。

    是以他拖长了尾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后话索性就不说了,只是拍了厉霄肩头一把:“也不用急,叫他们慢慢的查,横竖眼下还是福建的案子最紧要,就算济南这里查出了苗头,咱们也分不出心神来料理,而且杨明礼干这个事儿,早晚会露出马脚,不管是跟京城联系,还是跟别的什么人联系,盯紧了他,不怕查不出线索。”

    厉霄便应了个是,他其实也是这么想,杨明礼挖了农苗,这就不可能是三五日的算计,只怕早就有所筹谋,且按卫箴和郑扬所说,这背后,还有着更大的阴谋,并不为财。

    既然如此,真的要追查,也会有些棘手,如果卫箴勒令他们十天半个月内就得有回话,那他反倒要为难,可卫箴说了,慢慢查,哪怕是等杨明礼自露马脚也行,他就放下了心来。

    那头吴赞还有话想说,卫箴却冲着他摆摆手,又看了谢池春一眼。

    吴赞和厉霄立时会意,只见着谢池春仍旧低头谁也不看,心下便各自叹气一回,同卫箴抱了个拳做官礼,并肩离开了此处。

    谢池春听见了脚步声,才缓缓抬头,入了眼的却只有卫箴一个,她觉得呼吸一滞,当下也抱拳想告辞。

    卫箴一抬手,压在她手上:“怄气好多天了,也该好了?”

第九十二章:招人忌恨() 
第九十二章招人忌恨

    这语气太过宠溺了些。

    谢池春一直觉得,卫箴的声音很好听,虽然他大多时候声音都是清清冷冷的,冷不丁的会把人冻伤。

    可是以前她偷偷打量他、留意他,知道他跟厉霄他们说话时,总是包含着一池春水的。

    就如同三月清风拂过水面,浅浅淡淡的,水面上波澜浅动,紧接着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很快又平静下来,搔的人心头痒痒。

    原来,卫箴若然满口宠溺时说话,是这样的。

    她几乎要溺死其中,觉得先前所有的委屈,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且回过头来想时,她反倒觉得真是自己无理取闹,莫名的同卫箴怄气一场。

    卫箴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也可能是她眼神太干净澄明。

    她一眼望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头真的荡了荡,下意识的就想去揉她的脸。

    谢池春慌乱之下躲了一把:“我没怄气。”

    她是脱口而出的,说完了,才觉得这话说的像在撒娇,简直同那些无理取闹的小姑娘家没两样。

    她拧了把秀眉:“我……”

    “好,你没怄气,是我言辞不慎,惹了你不痛快,更不该口无遮拦,说了那样像是在猜疑你的话。”他如今对着谢池春,有用不尽的耐心和温柔。

    实际上他隐隐有种感觉,她未必什么都察觉不到,毕竟厉霄他们是都有所察觉的,她又不是个傻子,哪怕带着些许惧怕和后知后觉,也不至于糊涂至此。

    所以她近来总躲着他,其实也不一定是因为跟他怄气,也许是……怕了?

    温柔的笑在他脸上灿烂的绽放开:“阿春,现在不生气了,好不好?”

    谢池春觉得晕头转向,卫箴要是疾言厉色的对她,她反倒连难过都不会有,可卫箴这样温柔,令她毫无抵抗能力。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等点完了,下巴一僵,微微张着嘴。

    她刚才干了什么?她是不是点头了?她是不是说不生气了?

    她没有生气啊!打从一开始……也不是没生气,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卫箴这会没容她再躲,手在她头顶上揉了一把,收回来的又很快:“你不是爱吃鱼虾吗?等到了福建,我请你吃个够,当赔礼的?”

    “你怎么知道……”谢池春呆呆的,觉得有哪里不大对,问了一半收了声,可是耐不住那份儿好奇。

    卫箴怎么知道她喜欢吃鱼虾?而且她之前就有这个疑惑来着,住在卫箴家里的时候,隔三差五上来的菜色,就全都是她爱吃的,后来连糕点都是。

    她一开始真没太当回事儿,觉得是巧合也未可知。

    但眼下卫箴这样一说,她莫名觉得,那些都不是巧合,而是卫箴特意安排的,又怕她看出端倪,所以只是隔三差五的这样上,叫她不以为意。

    于是她索性一股脑的问出来:“老大是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的?”

    卫箴却笑的莫测高深:“你住在我那儿的时候,每回上了鱼虾这些,不都是盯着那盘子里的菜夹来吃吗?”

    她面上一红,叫他这么一说,活脱像个没出息的孩子一样,她略低了低头,仍旧不放过:“但是……那以前那些我爱吃的,老大又是打哪里知道的?”

    “听乔严他们几个说的。”卫箴说的十分顺嘴,且一脸淡定,丝毫不像是在扯谎,“你是受了伤住到我那儿去的,乔严他们几个担心,成天跟我打听,可能又怕你笑话,当着你的面儿就什么也不说,就那阵子,他们跟我说了很多你爱吃的,大概是想叫我给你好好补一补吧。”

    他一面说,怕她不信似的,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要说起来,北镇抚司多少年没这样过,旁的人倒罢了,乔严和王齐可从不是心这样细的人,竟连你爱吃什么都放在了心上,果然是个姑娘家,他们处处多照顾你些啊。”

    谢池春不疑有他,反正她平时跟乔严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多,吃啊玩啊的,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她爱吃什么,乔严他们知道一些,不足为奇。

    不过他说照顾,她就有些不大好意思,挠了挠头:“老大这么说,我倒觉得我像是个拖累一样来着,也不能说看我是个姑娘,就处处照顾我,大概是看我无父无母,这些年又勉强算得上勤勉,所以才肯顾着我些吧。严哥从前就总说,拿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其实我觉得这算是可怜我。”

    卫箴眼底的温柔一闪而过,又想去揉她,但这回谢池春眼尖,立时就躲开了。

    他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来:“可怜你做什么?你身手好,身上又有奇功,用的着他们来可怜你吗?别胡说。”

    他好像在安慰她,不过谢池春觉得,乔严他们即便真是可怜她,她也是不伤心不难过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肯可怜你,且为着这份儿可怜而对你多加照顾,其实也是一种幸运,没什么好郁结伤怀的。

    “老大,其实前几天我想了好些事儿,但是上回你骂了我两句,我也不敢跟你说……”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卫箴噙着笑打断她,“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我骂厉霄的样子,你没见过吗?”

    她眨巴着眼睛,笑着改口:“指点,是指点。”

    他声音很低,嘀咕了句这还差不多,跟着才又问她:“你想的事情,跟郑扬有关?”

    她恩了一嗓子,倒也不瞒他:“自郑公回京至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矛头都指向了他,老大就不觉得奇怪吗?陛下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上派他到福建呢?历来外派查案的事,都是各家各自担的,北镇抚司、西厂、东厂,原本就互不相干,这还是头一回,叫北镇抚司同西厂一块儿外派了的,偏偏咱们刚过济南府,就又出了杨明礼的事。老大就没有疑心过吗?”

    她十有八九是怀疑陛下想动郑扬,其实陛下交代的那些话,大抵也有这么个意思,但是卫箴清楚地知道,杨明礼一事,与陛下绝无关系,如果说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也只能说,冯兆霖身后的那个人,拿捏准了陛下的这份儿心思,知道陛下也许是想动一动郑扬,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叫冯兆霖把杨明礼的事情,闹到了明面儿上来。

    这诚然是冲着郑扬而去,却与刘铭又不是一路上的人。

    卫箴眸色暗了暗:“郑扬提督西厂,风光得意十几年,初领西厂时,得罪过不少人,便是之后的这些年,他也没少得罪人,想要他身败名裂的人多,想要他不得好死的就更多,会下手害他,都没什么好惊奇的。”

第九十三章:高低立判() 
第九十三章高低立判

    谢池春心道果然。

    她面色非但没有缓和,反倒比先前看起来更是紧张:“老大早就猜到了?”

    “什么?”

    “这本就是针对郑公而去的,所以当日我问老大是不是试探,老大才会疾言厉色。”她轻咬了下唇一回,“人多口杂。”

    “那倒不至于。”卫箴觉得,也该在适当的时候,提点提点她,不然她总觉得两个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想着也果真这样做了,整个人凑上去,几乎是欺身上前的。

    谢池春显然不习惯这样的靠近,暗暗吃惊,就想往后躲。

    可卫箴哪里会叫她如愿,双手锢着她两条胳膊,力道不算大,但叫她挣不开。

    他略低头下去,越发的靠近她:“我会变了脸色,并不是为了什么人多口杂,只是因为,你替他说话,我不高兴了。”

    “什……什么……”谢池春猛然抬头,却对上卫箴一双清澈到发亮的眼,她没由来心头一紧,讪讪的笑,“老大别开玩笑,我既入北镇抚司,就始终都只是北镇抚司的人。”

    卫箴面不改色,心下却有些不大高兴。

    他要的,哪里是什么北镇抚司的谢池春,他所想要的,只是卫箴一人的谢池春而已。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倏尔又扬唇:“其实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他还钳制着她不松手,谢池春觉得呼吸都要不畅了,这可是卫箴,这可是卫箴这样靠近她,几乎同她贴在了一处,“老大,不然……你先松开我?”

    “我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陛下近些年内怕也无意动一动我的位置,你既说自己是北镇抚司的人,自然就是我的人。”他一面说,一面松开了手,指尖却摩挲着,似乎还在感受她的体温。

    谢池春霎时闹了个大红脸,何曾见过这样子的卫箴。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丢了,丢失在卫箴的温柔和宠溺中,他亲近她,这令她欣喜又担忧,怕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或者,这只是卫箴在长路漫漫中,无聊来打发时间的吗?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莫名其妙的,怎么就……

    她干巴巴的咽口水,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的,就这样消失在卫箴面前才好:“老大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

    “我没什么事,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你还累不累?”

    她话都没说完,他好似就又恢复如常了,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谢池春摇头说不累:“从前也干过外派的差事,这趟有郑公在,他是那样的性子,走走停停的,能多歇一刻,便绝不多走半步……”

    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对,毕竟是要紧事,内阁都不敢耽搁,郑扬敢这样子拖延,传出去,对他也不好。

    于是她讪讪的收了声,只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拖得久了,还不知道福建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你既不累了,去告诉吴赞,这就启程,继续赶路吧。”

    他说着还上了手,在她头上拍了下,根本没使劲儿,反而宠溺十足。

    谢池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匆匆跑开了。

    只是她不知,她与卫箴站在此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吴赞与厉霄的眼中,自然了,一向对她上了心的郑扬,也没错过。

    彼时吴赞和厉霄都大吃一惊,大眼瞪小眼的。

    “老大这是……这是……”厉霄不敢置信,连连摇头,“不能够啊,连褚大姑娘他都看不上眼,怎么就真的对池春……”

    “胡说八道什么!”吴赞呵住他,照着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过去,“这话别乱说,让老大知道了,跟你没完,再说了,池春又有什么不好呢?”

    “你拿池春,跟褚大姑娘比,你觉得,池春没什么不好?”厉霄话说的特别慢,几乎一字一顿,他简直对吴赞的审美有些不敢恭维了。

    吴赞知道他什么意思,丢了个白眼过去:“池春这些年跟在老乔手下,不怕苦不怕累的,什么卖命的活儿她都不推辞,我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好。”

    “是是是,论吃苦耐劳,连你我都比不过池春。”厉霄摸着鼻尖儿顺着应了一句,“可要说为人妻室,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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