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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池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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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忡忡的。

    这会儿乍然听见皇帝的声音,她把孩子慢慢的放回床上去,又从床里头挪出来,下了地,蹲身做礼,声儿再没那么恭谨的请安。

    皇帝听她语气不大对,透着前所未有的疏离,大概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你这样子,是跟朕记仇呢?”他一面说,一面摆了手叫她起身,“你不是头一天进宫,轻重分不清吗?”

    冯妃忙说不敢,一时头皮发麻:“陛下这样说,叫妾惶恐,妾只是觉得,确实是妾不分轻重,往后该更安分守己,再不敢妄动心思,以免辜负圣恩罢了。”

    皇帝眼风斜着睇了她一眼,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他听得出来。

    她不服气,他也懒得搭理。

    于是收了声,没再理她,提了步往床边儿去看七皇子。

    孩子还小,这一遭生了一场大病,人瘦了一大圈儿不说,小脸儿明显还有些血色不足,看起来很是憔悴的模样。

    “李太医。”

    他头也不回,叫了李令严一嗓子。

    李令严知道他想问什么,跪在那里,磕了个头,紧着把七皇子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回了他,只说还得要进补,躺了这么几天,元气伤了,不过好在人小底子好,多补一补,再静养两天,也就无碍了。

    他说静养,七皇子小脸儿立时就垮了下来,软着嗓子嗫哝的叫父皇。

    皇帝听了这一声,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索性往床边儿坐下来,捏了孩子一只小手,握在手心儿里,整个人是冯妃没见识过的温柔,要溺出水似的:“怎么了?”

    “李太医都交代了好几次,说是要静养,”孩子到底小,不知道他父皇是个多狠心的人,小手反握回去,摇了摇,带着撒娇的憨态,“我想去放纸鸢,还想去斗蛐蛐,要静养,这些不是都做不了了吗?”

    皇帝也没变脸,耐着性子哄他,哄了大半天,孩子有了睡意,昏昏欲睡的,他才把手抽回来,重又站起身,扬声叫怀章。

    怀章欸的一声应了,后话不多说,等着听吩咐。

    “太医院里,这回照顾过七皇子的,个个赏三个月的俸禄,李卿赏半年,朕记得李卿好笔墨,你去叫内府把名家字画挑了好的,给李卿府上送去三五幅。”

    李令严当然得谢恩,又推说是分内的事儿,但也不敢推的太狠了,这是天恩,客套归客套,这是为臣的本分,可推的太多,那就变了味儿。

    冯妃还掖着手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皇帝一眼。

    皇帝只道她是怕了,摇了摇头,没同她说什么,提了步出门去。

    怀章是跟着他出来的,屋里头冯妃那样子,他看在眼里,想想前几天……

    他到底没忍住,快跟了两步:“主子,奴才看冯娘娘……”

    皇帝斜着扫他一眼:“觉着她可怜?”

    怀章低下头,不说话的姿态却更像是默许。

    皇帝冷笑一回:“她给宫外送信的时候,你觉得她可不可怜?”

    果然,陛下心里还记着这件事,这回要不是七皇子伤的厉害,冯妃娘娘怎么可能善了。

    怀章有心替她说几句话,可是圣心如此,他一个奴才,再得脸,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是以在心下过了好几过,到了还是觉着算了。

    不过皇帝显然有别的想头:“这样,刘铭还是叫他管御马监,这回的事儿毕竟算意外,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去,打了板子,也足够了,你不是觉得冯氏可怜吗?刘铭的俸禄罚一年,算是给冯氏做面子吧。上回说的,照看马匹的那个奴才,打死吧。”

    他说打死,怀章心头一紧。

    这是给刘铭找了个替罪羊,事情究竟怎么样,再不许人往细处追查,打死个底下的小奴才,了了事儿,刘铭不过没了一年俸禄,他平日里吃孝敬,这一年的俸禄银子他根本也不看在眼里。

    说是给冯妃做脸面,其实怎么样呢?

    怀章深吸了口气,点头说了声是,一一都记下,旁的什么都不再多说了。

第七十三章:扯平() 
第七十三章:扯平

    刘铭见到徐贵妃那会儿,显然是受宠若惊的。

    彼时怀章已经替皇帝陛下传过了口谕,且怀章料想的也不错,对于叫罚了一年的俸禄,刘铭压根儿就没把那点子银子看在眼里,他真正恼的,是砍了高津,还这样子罚他。

    大太监要脸面,主子们高看一眼,他们才在宫里头底气足,教训起底下小宫女和小太监,也才说的响嘴。

    银子是没要紧,可落了脸面才厉害。

    是以他刚听了旨的时候,面上不露,可送走了人,立时咬牙切齿的,抡了胳膊要拍床,又牵动到身上伤口,嘶的倒吸冷气,盗出一头冷汗来。

    旁边儿服侍的小太监忙连声劝他:“祖宗想开点儿,这样子叫人知道了,要说祖宗怨怼的。”

    他如何不知道,可这口气……

    就是正说话的工夫,明珠先打了帘子进了门来。

    他正好扭头对着门口方向呢,一眼就瞧见了,嘴里哟了一嗓子,啐跪在床边儿的小子:“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迎一迎你姑姑。”

    明珠脸上挂着笑,摆了摆手:“你又动弹不了,骂人倒是好厉害的一张嘴,这是拿他们撒气呢?”

    刘铭脸色微变,却说没有。

    这事儿娘娘是早交代过了的,这会儿他要说是撒气,还不定娘娘心里头怎么想,不是怨怼陛下,就是抱怨娘娘了。

    他有心岔开话题,趴着问明珠:“你怎么到我这里来,这一身的伤,屋里的味儿也不好闻呐。”

    “所以我才先进来瞧瞧,要实在是乱糟糟的,就叫人拿春凳抬你到外头回话了。”

    刘铭心下咯噔一声,立马明白了过来,竟一时撑着胳膊要起身。

    明珠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等他动作做了一半了,她才快步近前了些,却并不上手,只冷着脸数落他:“你这几年养尊处优的,有什么苦差事都交给底下人了,一向主子们高看你两眼,从来只有你打人家,哪里有你挨打的,这回挨了五十个板子,当没事儿人呢?逞什么能,还不躺好了。”

    她说着低头去还跪着没动的小太监,一面摇头一面说他:“怪不得我才进门,你祖宗要骂你,可真是没眼力的,还不快去扶着趴好了。”

    那小太监也吓了一身的汗,扑腾着站起来,重又扶着刘铭趴下去,嘴里还念了几声祖宗一类的话。

    刘铭趴下去,身上疼的厉害,可惦记着明珠前头的话呢:“可不敢叫……”

    只是他话音未落,徐贵妃的声音已经从门口飘进了屋里来:“有什么敢不敢的。”

    刘铭眼眶一热,往门口方向看,果然见她正从帘下钻进屋,一旁打帘的小宫女儿留在了外头守着。

    他扬声,一声娘娘叫出口,眼泪差点儿没滚落下来。

    徐贵妃面不改色:“行了,有什么好哭的,这趟侍奉的不尽心,陛下把你轻罚一回,你还委屈了?”

    他连声说奴才不敢,又抹了把泪:“娘娘惦记着奴才,纡尊降贵的来看奴才,奴才感动。”

    明珠去挪了个圆凳来,又从怀里掏了方干净帕子垫在上头,扶着徐贵妃坐下去:“主子快看他这张嘴吧。”

    徐贵妃也叫逗的笑了一回,面上没那么严肃。

    但是笑过了,她又去叫刘铭,语气原没那样欢快轻松。

    刘铭跟郑扬最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太会看脸色,也太会听主子的语气。

    徐贵妃不会突然这样子,所以今儿个过来,还是有事儿要问他,或是要交代他去办才对。

    交代差事嘛……他伤还没有好,总得要好好养上一阵子,眼下就是真的有差事要他办,他也有心无力,娘娘该去找郑扬,哪怕是如今防着郑扬了,也不至于就到了撕破了的地步。

    于是他缄默了须臾,才犹豫着问了声:“娘娘是有话要问奴才吗?”

    徐贵妃不轻不重的恩了一嗓子:“你一向都是个聪明的。”

    刘铭心却一沉。

    这时候,还能有什么要紧的话?只怕和这回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他不敢再问了,怕再问得多,就有自作聪明之嫌,便索性闭了嘴,等着徐贵妃问后话。

    果然他沉默没多大会儿,徐贵妃就紧接着问出了声来:“这回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头记恨郑扬,也笃定是他背地里下黑手阴你,叫你这样没脸,还损了个干儿子,然后呢?”

    “什么?”他装了个糊涂,侧目看过去,“娘娘的意思,奴才没懂。”

    徐贵妃却扬了唇角,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你果真不懂?刘铭,你一向都很机灵,郑扬是聪明,你是聪明之余还添三分机灵,所以我更喜欢你,也更愿意器重你。我再问问你,然后呢?”

    刘铭面色一沉。

    不打算叫他装糊涂,那说白了,娘娘就是防着他找郑扬也来个“秋后算账”,今儿个不是来问话的,也不是来安慰他的,这是来敲打警告的。

    机灵?他有什么比郑扬更机灵的?那不过是为着,郑扬从小跟在主子们身边儿服侍,而他只是个后来者,所谓后来者,想要居上,就只能更小心谨慎,表现的机灵些,才能讨主子们的欢心。

    “娘娘吩咐过奴才,不许在陛下面前攀咬,其中的厉害,奴才自己个儿也是明白的。”他说着稍顿了下,明显咬了回后槽牙,这是恨得牙根儿痒,“娘娘是想告诉奴才,如今陛下把事情揭过去了,奴才也该揭过去,往后就只当没发生过,旁人若有没眼色的提起来,也都是奴才自己侍奉主子不尽心,同任何人都没有干系。娘娘赞奴才机灵,奴才其实不敢当,但这点子,应该还是没理解错的。”

    徐贵妃看了他好半天,才说了声是,斩钉截铁的,不带一丝的犹豫:“你们两个缠斗起来,对昭德宫没有任何的好处,当然了,对你们自己,也无益处。你也用不着心里不服气,我敲打过你,自然也会去警告他。上回的事儿……你就当是替主子背了个黑锅,这回当是他拿你撒气回来,你们俩,一来一去,算扯平了,从今往后,谁也不需要记恨这些事情,听见了没有?”

第七十四章:大有深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大有深意

    徐贵妃的交代,总算刘铭还放到了心里去,他养伤足有半个月,都没动过任何心思,要再坑回郑扬一把。

    而至于郑扬,先前故意放消息给谢池春和卫箴,之后竟也再没了动静。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谢池春不止一次的同卫箴合计过这个事儿,但两个人都闹不明白,郑扬这一出,到底算什么。

    值得一提的,倒是谢池春从卫箴府上搬出去这件事情。

    这事儿说来有意思,当日谢池春叫卫箴那样说了一通,她心里不受用,一直憋着一口气,但她这人,面对卫箴,总是气性不大够,那之后还在他府上住了好些天。

    一直到出事后的第八天,襄元长公主移了尊驾往卫箴府上去,身边儿还跟着个俊俏又端庄的姑娘。

    谢池春那会儿正在拭刀,乍然听闻长公主来了,她也惊了一跳,可等见着了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褚娴。

    她回京的日子,比厉霄所说的下月初,还要早了几天,而回京后,又立马跟着长公主往卫箴府上来。

    谢池春知道,她爱慕卫箴,卫箴也是值得爱慕的好儿郎,只是她从未曾料想到,褚娴一个高门贵女,竟会有这样不顾面子的时候。

    其实那天襄元和褚娴也没拿她怎么样,相反的,褚娴对她很热情,似乎很喜欢她的样子。

    可谢池春站在卫府中,只觉得手脚发冷,等送走了长公主和褚娴后,她单告诉了卫平一声,就只身离开了卫箴家里头。

    她走便走了,卫箴知道是因为什么之后,也没再强要她住回去。

    当初为着她受伤,现在伤好了,她没走就算了,都离开了,再叫她回来住,那不合规矩,也太没道理。

    但是这个事儿上,卫箴显然没打算做任何的退让,尤其是他母亲态度这样强硬且明显,他便更不愿退让分毫。

    卫箴用了三天的时间,把临着他府邸的那处两进的小宅子给买了下来,又连哄带骗外加着威胁的,把谢池春弄了进去。

    至于谢池春为什么点的头,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要紧的是襄元知道这事后,当下便气晕过去一回。

    褚娴明里暗里没少打听卫箴的事,知道那宅子是他买的,人也是他弄进去的,她也气过一场,但没发作出来,反倒隔三差五的就跑去找谢池春,弄得谢池春浑身都不自在。

    厉霄他们成天看戏似的,背着卫箴的时候,就拿这个玩笑说嘴,当着谢池春的时候,还会玩笑她两句,横竖谢池春又不会同他们恼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事发后的十五天——

    刘铭伤养的不错,已经能够重新掌管起御马监的差事,而就在他重回御马监的那天早上,他得到了一封密信。

    信是周吉送到他手上的,他背着人拆开了看,旋即变了脸色,且越是往下看,面色便越是沉重。

    周吉跟在旁边儿服侍,想问话,又不敢多嘴。

    刘铭看完了信,扬手往烛台方向送,不多会儿工夫,好好地信纸烧成了灰。

    周吉知道,这是不会叫外人知道了,于是又庆幸自己先前没多嘴多舌的。

    “这信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他沉声问,叫周吉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没有了,福建那边送过来的,又很要紧,儿子知道要紧,拿了信就送到干爹这里来了,哪里敢叫外头人知道。”

    刘铭哦了一嗓子:“你去吧。”

    “干爹……”他叫了一声,见刘铭斜着眼风扫过来,那一眼显然不和善,他讪讪的闭嘴,点头应了个是,提步退了出去。

    刘铭在他退出去没多久,动作了一回,但迈出去的腿,又猛地收回来,望着门口方向久久出神,到底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

    郑扬被传召入宫时有些意外,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上次七皇子出事,陛下未必不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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