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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池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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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一面说我知道,一面很认真的去回想:“他叫王孝安,今年三十有二,家就住在十里巷上,他是一直住在京城里的,老家也没什么别的人,这兔崽子父母双亡,早就死绝了,只有一个婶娘留在老家,他那个婶娘,我见过一回,是个农妇,当年他娶媳妇,他婶娘才从阳德进了城一回,给他娶完了媳妇就又回去了。”

    “他跟他婶娘感情很好?”

    “听他的意思也不是十分好,而且他平时不怎么回老家去看他婶娘的,他一家子的短命鬼,那个叔叔也早就不在人世,这回跟我告假,是说他婶娘病重,他两个兄弟都在外头干活谋生不在家,离的又远,只能指望他,”他说着又懊悔,心里保不齐把王孝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也是小人心软,他说什么,我就全信了,他走的那会儿,我还给了他五两银子呢!”

    这个王孝安,十之八九是逃跑了,且还是拖家带口一起跑的。

    半个月啊……

    看样子早在半个月前,这件事情,幕后的那只黑手,就已经成竹在胸了。。。

    如果说用药是分次抓取的,那么半个月前,应该就是最后一次。

    卫箴叫王齐:“抓取的记录你仔细看过了吗?半个月前是最后一次?”

    记录着这方子的那本册子,是王齐亲自看的,他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还是能牢记在心中的。

    眼下卫箴问起,他只回想了须臾,便说了声是:“而且按照方子上来看,最后抓的这一次,是一次抓了三服的量。”

    这就对了。

    卫箴托着下巴想了会儿:“你先回去,这事之后有什么,我还会叫人到济世堂去传唤你,你可别想着偷偷地溜了,没有你的好处。”

    男人松了口气,整个人紧绷的那根弦松下来:“小人不敢,大人要传唤问话,小人一定配合,这事儿跟小人没有关系,大人一定会明察,我怎么会跑,今后……”

    王齐看出了卫箴的若有所思,拿脚尖儿踢了男人一回,对左右吩咐了两句,叫人领着他出了名,也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第三十三章:死无对证() 
第三十三章:死无对证

    人被带走,底下办事的人更有眼色,济世堂的掌柜表忠心的话都没说完,王齐就打发人把他带了下去,显然是已经问出了想知道的,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他们这些人都没多大的关系了。

    “老大,这个王孝安……”王齐本来想问,但见卫箴神色不太对,他就犹豫了须臾。

    而卫箴那里显然没认真听他说什么,更无心顾及他想要问什么,突然回过神来,反问了声:“什么?”

    “济世堂这个掌柜,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王孝安的身上去,老大觉得靠谱吗?”王齐握刀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大好,“王孝安失踪已有半个月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王孝安不知内情,只是单纯的照方子抓药,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前,抓完最后一副药后,立马带着妻小失踪?可他要是知道内情,眼下只怕……”

    他后话没说话,而谢池春顺势就接了上来:“眼下只怕已被杀人灭口,就算我们还能找到人,也是死无对证。”

    王齐忙不迭的点头。

    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济世堂的掌柜为人还算不错,他们查出了猫腻,也就打探过了掌柜的平日里的为人,但就算是再不错的人,卷到了这种案子里,谁又说得准?

    保不齐方子就是他抓出去的,只不过是找了王孝安做这个替罪羊,反正人也死在了他们手上,查到最后,也就只能是死无对证。

    “先找人。”卫箴当机立断,很快有了决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死,死人身上我也要挖出线索和证据来。他是带着妻儿跑的,又不敢太过招摇,真要找起来,难不住你和厉霄,等厉霄带人收队回来,你们这三队人马,把方向换到找人身上去,还有阳德镇上王孝安的那个婶娘,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王齐当然说不用,只是对济世堂的掌柜仍然不放心:“那济世堂这边呢?”

    “派人盯紧了,但凡他想跑,就抓了。”

    “老大,那四个月前拿着方子去抓药的那个年轻人……”谢池春灵光一闪,想起了掌柜的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找到了较为偏僻的城东济世堂,掌柜的不给他抓药,他也不哭不求,只是面色难看的就离开了,而那之后,掌柜的再也不曾见过他。

    卫箴侧目看过去:“想说什么?”

    “这个人未必是伯府中的奴才,但绝对与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突然想起他,我才想明白一点,”她咬重了话音,眼中的了然又一闪而过,长长的拖了个哦的音,“原来老大你早就想到了吗?”

    卫箴这才笑起来,反倒把王齐看的一愣一愣的,简直不知道他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池春,你在胡说什么?”王齐叫她,“老大想到了什么?”。。

    “那年轻人拿着所谓偏方,是为了止他女儿夜夜啼哭,可是三个半月的时间,小儿夜啼,会一直需要吃这个药吗?”

    当然是不需要的。

    王齐后知后觉,怪不得老大放走了济世堂的掌柜,把目光放在了王孝安的身上,他是笃定了,这个王孝安一定是知道内情的,这三个半月来,和当初前去抓药的年轻人,暗中保持着一定的联系,每每取了药送过去,只不过……

    “他是济世堂的二掌柜,要做些手脚把这些抓药的记录抹平,应该轻而易举,如果按掌柜的所说,那对他就是十分器重了,不然他告假临走前,掌柜的也不会特意支给他五两银子,他为什么要每一次都记录下来?”

    “故弄玄虚。”卫箴平声静气的,略翻了翻眼皮,“你信不信,如果他没死,而你抓到了人,他会用同样的话来质问你。既然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证据抹平掉,又为什么要留下来,授人以柄?”

    王齐一拧眉:“这是要跟咱们搏一搏心态了?”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也许当初他就是疏忽大意,又或者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内情,之后是受重利诱惑也好,胁迫威逼也罢,既然做了一次,总归不可能再回过头去抹平这些证据。”谢池春叫了声齐哥,引得王齐将目光投向他,“可能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没想过,武安伯会把事情闹大,会有这其后的种种呢?”

    是啊,如果武安伯不怂恿孙符上那道折子,徐见真坠马的事情,又有谁会再去追查呢?众人心中纵有疑惑,也只会把这当成是个意外,是徐见真命中该有此劫罢了,毕竟连陛下都对这位伯府的世子不上心,趋利避害或是拜高踩低,朝堂众人,做的最是好。

    王齐深吸口气:“这案子可真是复杂。”

    他一面长叹,一面望向卫箴,眼底还隐有一丝担忧。

    谢池春看在眼里却噗嗤一声笑了。

    王齐一楞:“你笑什么?”

    “齐哥担心什么呢?这世上再复杂的案子,也难不住老大。”她满是骄傲,那话里话外,简直觉得卫箴是无所不能的,“当初扬州瘦马案,错综复杂,不比眼下这件案子更棘手吗?老大也不过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查清楚了真相结了案,更不要说武安伯的一桩案子,线索其实留下了很多。”

    王齐没有她那么乐观,对这次的案子显得没什么信心:“那要是王孝安死了呢?”

    谢池春撇了撇嘴,下意识的去看卫箴。

    卫箴果然接过话来:“我说了,死人身上我也要挖出证据来。”

    他志在必得,一定要断了这桩案,是谁妄图搅乱京城这一滩水,又是谁企图叫朝堂不宁,在卫箴眼里,这样的人,纵万死也难恕其罪,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他眸中坚定未减,叫了声王齐:“过半个时辰你再去济世堂,叫他回忆那年轻人模样,画个画像出来,他要敢说时日太久忘记了,你就敲打敲打他,叫他好好回忆回忆。”

    这意思是……王齐嘴角上扬,咧着嘴笑,才一面应下来:“那等拿了画像,我正好等着厉霄从城外回来,再跟他带人去找王孝安,不过老大,池春这回……”

    “她有伤在身,我跟厉霄说过了,你们谁也别支使她,调派你们手上有事情,我身边得留人,还问不问?”卫箴一记刀眼丢出去,王齐连连摇头,又多打量了谢池春一眼,才回了两句什么话,一背身,径直出门去了。

    他见过厉霄,老大对池春莫名奇怪的态度,当然也是厉霄这个大嘴巴告诉他的,老大要留下池春带在身边,他感到好奇也意外,所以才会再试探一次,奇怪,果然是奇怪啊……

第三十四章:推拒() 
第三十四章:推拒

    事实上,王齐背过身的一瞬间,谢池春就感到了坐立不安。

    王齐那种打量,还有眼底玩味又打趣的笑意,令她十分不舒服。

    她一直都只是想偷偷地靠近卫箴,远远地望着他就够了,从来不敢轻易接近,就是怕别人误会,也更怕卫箴会误会。。。

    卫箴对她是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好,但这份体贴来的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害怕。

    难道说卫箴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试探她,或是想要逼退她吗?

    不应该的。她从没表露出任何的爱慕,且卫箴虽然大多时候面冷心热,但感情上的事情……

    当年褚娴在京,叫卫箴几次三番弄的面上无光,连尚未外放的褚将军都一度恼了卫箴,同国公府渐次疏远,如今换做是她,卫箴又怎么可能留情面了?

    她并不认为在锦衣卫的这短短几年,就值得卫箴另眼看待的,整个北镇抚司,乃至整个锦衣卫中,连同都指挥使在内,能叫卫箴愿意另眼相看的,也不过乔严厉霄这“五千户”而已。

    乔严他们跟着卫箴当差的时间太久了,说是心腹,实则更像是手足兄弟,往年有外差,都是他们顶在最前头出力,不知替卫箴分担了多少,又替他解决了多少的麻烦。

    而她呢?

    谢池春嘴角有个弧度,却是自嘲的笑意。

    最初在卫箴的眼中,她不过是个仗功混入了北镇抚司的“奸细”而已。

    “老大,其实我的伤真的没有事,我虽然知道老大你不会被这案子难住,但是现在问题确实有点多,你把严哥他们都派了出去,我……”

    “用不着你‘冲锋陷阵’。”他刻意咬重冲锋陷阵四个字,说来有些咬牙切齿的,目光一转,径直落在谢池春面皮上,“底下那些个百户总旗,能让我看上眼的基本上没有,能跟厉霄他们几个走的都近的也没几个,外面的事情少不了他们奔波,我手上要用人,你不是最合适的?”

    他一面说,眼珠子一面来回扫:“连郑扬都知道,徐广明虽然是孬了些,但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力,你就是铁打的也不会毫发无损,怎么?是跟着我办差太难,还是住在我府上养伤叫你浑身不自在?”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是在玩笑,但是他脸色实在不好看,眼神也不大对,谢池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显然害怕了。

    她还是怕卫箴啊。

    卫箴有些气馁,他也没干什么,也没想对她发脾气,只不过是她一味的推让,叫他觉得不痛快,那感觉说不上来,他拼命的想对她好,想亲近她,她却用尽了全身力气给了他一个拒绝,只想躲开。

    就连厉霄和王齐多问了两句,她都觉得不自在了,生怕人家知道他对她不同一样。

    “阿春,这次的案子说难不难,可说易也并不易,有很多地方我还没想明白,你乖一点,别叫我分心?”

    太过亲昵的话语说出口,谢池春心头一荡,连忙就别开了脸。

    她感到脸颊发烫,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两片红云挂在面颊处,要是给卫箴瞧见了,他那样的眼光毒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池春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稍稍调整过来心绪:“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拖累了老大,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量的清的,老大平时办事儿都是严哥他们几个跟着,我跟他们可差远了……”

    她一面说,一面猛吞了几口口水:“再说住你那里的事情……老大是关切下属,又方便我跟着你办差,咱们自己人都明白,外人看来却总归是……”她尴尬的额了两声,有些话终归没明说,“给长公主殿下知道了,还不活剥了我吗?”

    最后这话说的有三分俏皮,还有三分的打趣,她好像真的不过是北镇抚司中,与卫箴称兄道弟的一个所谓下属,绝没有什么男女情分在里头。

    她本以为抬出长公主,卫箴会松口,她就算再说的不明显,卫箴也要考虑一下男女同居一宅,传出去有多难听的事儿。

    其实她也不在意这个,反正当年进锦衣卫的时候,骂名也背了不少,她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一个,谁又在乎坊间传言什么样呢?这辈子爱上了卫箴这个人,她本来就打算终生不嫁,为北镇抚司,为卫箴,奉献这一生的。

    但是她希望,也以为,卫箴是会十分在意的。

    幼承庭训的高门子弟,这些教条从小就摆在他面前,长公主殿下当年那么满意褚娴,一力想要撮合她和卫箴,都不好往明面上说,还得装模作样的偶尔拦一拦找上门的褚娴,为的不也是名声二字吗?

    然则卫箴的反应,却令谢池春大失所望。

    他拿手肘撑在官帽椅的扶手上,两只手又在小腹的地方交叉握起来:“我府中的事情,母亲一向不过问,即便知道了,也还有我,牵连不到你身上去。阿春,关于这件事,你已经推拒过很多次,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我……”谢池春哑口无言,不是不敢反驳,是不知道还能拿什么话来反驳他。

    她深吸口气,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都是小场面,腥风血雨都见惯了,没事的,只是一个卫箴而已!

    她合了合眼,努力平复着心情,然而等再睁开眼睛时,卫箴挺拔的身姿映入眼中,就立在她面前。

    谢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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