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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葬天宫gl-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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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如你我() 
翻腾的忘川河水逐渐平息,只留无尽回荡的鬼魂哭泣悲鸣,血黄的忘川河水碰撞在残破的鬼王殿青灰壁砖。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随着冰冷的阴风,飘散在河岸。

    清荷较小的身体落在远处屋脊上一动不动。

    几处轻飘的幽绿鬼魂,聚散在她周围。

    耀眼的金色符咒脱出缚魂镜,时间越久,更是庄严肃穆,如有梵音传唱声声,八个古朴字符飞舞环绕,细小的符咒极快的印上那些悬浮狰狞的鬼魂,惨烈的鬼叫之后,封禁在字符中蓦然散开。

    似安然祥和的凡世,像一如既往的沉稳时光。

    几步之遥的地方,是冥河忘川。

    萧墨染抱着倒在她怀里的慕颜夕,衣衫上映透的深红,灼烫着微凉的肌肤,烧灼而粘腻。她眼底水色如雾,乌黑明亮,避开慕颜夕的伤处,紧紧抱着她,目光透着陌生和沉寂,看向昏暗中的清荷。

    这是她一直想要救的小师妹。

    一直一直,直到此刻。

    慕颜夕脸色苍白,捂着腹部的伤处,血渗过她的指尖,染着她白皙的手掌,堪堪稳住,左手纠缠在萧墨染冰凉的手腕上,朝着她,摇摇头。

    道长是不能杀人的,仅有的一次罪孽,就能毁了她。

    萧墨染身体僵硬,脊背挺直如松柏,却好像被霜雪压着般的沉重。

    良久,轻轻的晃了晃。

    远处的清荷动了一下,缓慢的爬起来,青衣道袍残破不堪,沾的灰尘血水,惨白的脸上绵延黑雾般的鬼气,浮动狂躁。

    她一步一步走来,鬼气汹涌,又衬的神色愈发平静。

    萧墨染挡在慕颜夕面前,执着缚魂镜,金光耀眼,那般慈和悲悯,护持苍生。

    清荷脚步一顿,眼底似有许多的苦涩和委屈,浑身轻轻的颤抖着,缓步上前。

    萧墨染不退不避,直面清荷,或是上古阴神溟恪。

    “师姐,从它侵蚀我的身体开始,我就已经身不由己,但这一切,的确都是我所为,无从逃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它,师姐不必费心救我,清荷已经回不去了。”

    清荷乌黑的眼里水雾朦胧,泪如水痕,绵延在她纯净的脸上,字句清楚的说:“杀了我。求你。”

    萧墨染又晃了下,金光四溢,依旧一动不动。

    清荷低下头,所及之处,是慕颜夕滴落的血,沿着屋脊,落入阴森冷寂的忘川,“师姐,求求你,杀了我吧。”

    萧墨染浓密睫羽一般的浮着许多水雾,清冷明亮,面前是苦苦支撑压抑鬼气的清荷,幼小的身体跪伏在她身前,无法出声。

    她低头,怔怔的看向她,那个陪了她许多年的小师妹。

    清荷勉强的抬头,望着她最信赖依靠的大师姐,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金光骤然闪亮,似雷电迅猛,如神佛庄严,肃杀凶狠的一下子灌入清荷头顶,寂静的黑暗中,冰凉的忘川中央,那些悲悯的金光,从清荷的身体中,四射而出。

    萧墨染唇边的血痕深刻惨烈,染透了她安稳如初的青衣道袍,她仿佛听到十几年来的岁月吟唱,崩裂的声响。

    一滴一滴。

    这是成全。

    萧墨染似突然间就软的厉害,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和慕颜夕,却又狠力的站直身体,缚魂镜砰然落地,金光骤灭。

    鬼气纷纷从清荷的身体中脱离,汇聚成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啸声狰狞疯狂,呼啸着扑向萧墨染。

    慕颜夕额间赤红图案闪亮,凤鸣清脆,温度灼烫炽热,燃烧着鬼影雾瘴,指间渗出的血淌的更快。

    鬼影尖啸着寸寸逼近。

    陡然间,撕裂天地的黑色流光几近将忘川河水割断,将那道鬼影凌迟成一片片的碎雾。

    飘飘洒洒的落下漫天黑色绒羽,漂浮轻悬,荡过忘川河岸,沉入忘川血黄的河水中。

    忘川河底森森白骨的路上,站着银纹黑袍的九瑶族人,宽大的衣袍遮住所有,看不清面目,满是恶鬼的忘川河水,在他们身后避退。

    黑暗绒羽落了一地,铺在河底白骨上。

    她,轻步而来。

    漆黑如夜的面具上,勾描精致的银纹翎羽,缠绵悱恻,露出浅薄的唇和白皙下巴,身姿修长似玉,莹白的手臂垂在身侧,黑色小礼服轻轻的晃了晃。

    九瑶族人弯腰低头,目光落在白骨上的黑色绒羽。

    忘川血腥冰冷的河水潮落般缓缓退后。

    瞬息之间,她已在眼前。

    鬼王殿的屋脊上。

    黑暗骤然汇聚在她的周围,吞噬下所有的光。

    慕颜夕似有叹息压抑,微微侧过头。

    极远的最后,九瑶的族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者,慢慢的划过粗糙焦石。

    突然间,鬼声诵读,忘川汹涌澎湃,猛烈的拍击着鬼王殿,翘起的屋脊尽头处,显出一座古朴诡异的牌楼,书写几个苍老古字,阴森肃杀。

    阴司,鬼门关。

    整个空间,都是它极尽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造化玉牒!乌见尘!你竟也不知造化玉牒生于混沌,温养融合阎王令!鬼门关再开!阴兵出世,定将你挫骨扬灰,以报镇压本尊千年之罪!”

    鬼门关悄然开启,无声无息,那一望无际的漆深黑暗,张开蔓延。

    震裂天地的喊杀声冲破而出,鬼门关中万马千军,骷髅鬼面,披甲执戟,从高耸的鬼门关中一涌而出,遮天蔽日的幽绿阴兵。

    势不可挡。

    鸦神一袭黑色小礼服,倾世绝美,静默抬眸,唇边笑意清浅,温度冷淡,几句咒术低诵,手指屈伸。

    九瑶尽数跪下,低低俯身。

    那般凶狠而不顾一切的杀意,生生停住,不得寸进。

    溟恪只剩一团黑雾,放肆而惨烈的笑声,在所有阴兵的骷髅被无形的扭转到身后那刻,似被突然掐住一样,戛然而止。

    无穷无尽的厉鬼阴兵,依旧拼刺冲杀,鬼火燃烧,却无可逆转的倒退而回。

    高耸肃杀的石牌楼,在黑暗的凝聚流转中,逐渐隐去。

    慕颜夕脸色惨白,鲜血映透她的衣衫,“衍灵术。”

    这,才是真正的衍灵术。

    天地万物,无不可驱。

    溟恪化身的黑雾如被禁锢,眼睁睁看着鸦神细白的手伸进来,将它捏出去。

    它是眉眼细长英俊的男子,这是它生前的模样,他都忘了,自己活着的那一世,是多久之前。

    溟恪颓然绝望的尖叫被压在它的灵魂中,再也发不出来。

    清荷幼小的身体里飘出一个魂魄,在萧墨染身边绕几圈,化出她的模样,十四五岁年纪,清纯娇美,微微的笑着,眼眸明亮如初。

    张了张嘴,似是说了什么,但没有声音传来。

    她已是鬼,说的话,讲的事,都是鬼语,不会有声音,也没有谁听得懂。

    慕颜夕看着她的唇,有些虚弱的将那些她不能说出声的话念着。

    ——师姐,莫要难过,清荷不曾怪你,师父说过多次,生死幻灭,一瞬无常,世上的人都会走到死的时候,都会有自己命途的终点,孰短孰长,无法计较衡量。

    鸦神脸上银纹翎羽面具遮掩所有表情,笑容浅淡,无关温暖,不怎么动作,溟恪眼里的鬼火惧怕的像是要熄灭,微弱暗淡。

    一魄从它身上分割出来,一点一点,溟恪张着嘴,仿佛要吼叫。

    痛入骨髓的吼叫。

    哪怕它早已身死,也忍受不了。

    ——清荷最欢喜的事,就是在被送上山的时候,遇到师姐,清荷知道爹娘舍不得,可清荷命数太阴,活不长久,现下,我大概知道是如何的事情,这许多年以后,爹娘他们,许是已经将清荷忘了,可有师姐陪了我这么多年,清荷不悔,无憾。

    又一魄从溟恪鬼魂上脱离,鬼火摇曳,熄灭一分。

    鸦神唇边稍弯,渐渐的笑了。

    极美绝色。

    ——清荷临走之前,最想要的,就是师姐莫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师姐的错,命数使然,谁都抗拒不了。

    七魄散尽,三魂残存,溟恪状如疯癫,连鬼魂都痴痴傻傻。

    鸦神眼眸漆黑仿佛深潭,望不见底。

    ——师姐,将我烧成灰烬,洒落在山水清秀的地方,我希望那里,有依偎生长的清濯莲花,和青翠荷塘,一如你我。

    萧墨染俯身,慢慢的低下去,将早已冰凉的清荷,抱在怀里。

    似有水滴浸透尸身残破的青衣道袍。

    右手尾指有段缠绕的毛笔红锦,勒进指间。

    漂浮的鬼魂和尸身一模一样,在萧墨染低头的时候,小心的藏下哀愁悲伤,对着慕颜夕。

    ——狐狸精,师姐不会被骗,唯一会有的时候,就是她倾心信赖的那刻,师姐很苦,一直一直,请你不要骗她,无论,在什么时候。

    慕颜夕望着萧墨染许久,眼底温暖如潮,缓缓地,点头。

    清荷似黎明的辰光,一下子,就散了。

    萧墨染似有感应,身体猛地晃了晃,再也不动。

    世上有许多事,许多人,是你拼尽全力都不能改变,终会走到命数的尽头,包括你我。

第91章 奈何桥() 
忘川平缓,毫无波澜,似在血黄河面之下波涛汹涌,却无人能够察觉。

    细碎的冲击撞在残破的鬼王殿,一下一下,寂静无声。

    溟恪魂飞魄散之后,一块青色玉璧落在鸦神白皙的手中,翠色玉璧,雕刻一株孤莲,仿佛在亘古久远的混沌时候,寂静的生长。

    向着慕颜夕走去。

    慕颜夕侧头,望了眼抱着清荷尸身僵硬不动的萧墨染,轻轻的叹口气,上前一步,挡住她。

    鸦神唇边稍弯,浅笑般的模样,如情人婉转,似妖精邪肆,轻然将玉璧放到慕颜夕手里,缠在她润白的右腕上,玉璧和圆润玉珠碰出细碎的声响,在阴森冷寂的地底,显得格外脆利好听。

    慕颜夕垂眸,她知道鸦神不会杀她,但是永远也猜不到,鸦神究竟想要做什么,外人,也不会明白她们的纠葛仇怨,就像自己一样理不清对她是如何的心情。

    沈凝说的没错,鸦神除那些事外,的确待她极好,甚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同她一样几番成全,可她们只能是仇人。

    鸦神银纹翎羽面具下的眼眸深邃漂亮,朝着蜷缩的萧墨染,“世间百态,无恒强,无恒弱,有人生,就有人死,人世生死轮回,和朝代更迭一样,清莲居士看不透生死,悟不了轮回,竟妄求天道?”

    慕颜夕皱眉,正要言语却给挡在身后的萧墨染拦下。

    萧墨染定然望着乌见尘,毫无惧色,身体挺的笔直修长,不屈不从,“见尘施主所言有理。”

    萧墨染抱着清荷的手紧了紧,眸色澄净明亮,“徒人一世妄求天道确是痴心妄想,可施主既姓乌,名唤见尘,当为见多凡世流转变化,朝代往复盛衰,施主已悟天道得长生,却执迷尘世,心中必也有不曾放下的执念,如此这般,岂非同寻常人无有差别,不过多了许多年岁罢。”

    “是么?无有差别?”鸦神似笑非笑,语气轻飘,不含嘲讽却能片刻间让人羞的脸色通红,她细腻肌骨泛着极美的玉色薄光,“众生平等,你所经所见,何来平等?既平等,为何你怀中死的,不是别人,偏是她?”

    萧墨染没说话,修道二十多年,此刻,却无一语能反驳,像是从她的眼里,话中都能感觉到自身的浅薄,没有差别,如何会没有差别,连生死都不能束缚,即便有些执念又如何,若是鸦神,溟恪没有机会,清荷也不会死。

    这是她们的不同。

    或者说是,人和神的不同。

    众生平等,如何平等?

    人言所谓长生,无非寿数相教常人更久,伤痛病患者,仇杀无休者,仍会死,非不死不灭之长生。

    而鸦神,或许已经达到不死不灭的长生境。

    没人知道她活了多久。

    啪一下。

    两个黑袍的九瑶族人将一个廋骨嶙峋的老者扔在屋檐一侧,惊舞一地灰尘,洋洋洒洒的落向不远处的忘川。

    河水中千载浮沉阴魂厉鬼,黯然沉默。

    叶纯白三人悄然过来,百余九瑶族人对她们视而不见,没有阻拦,她们不约而同的避开鸦神所在的地方,高昭然心里异常的兴奋,这就是那个将师父败的心服口服却没有怨恨,甚至连以后借机寻仇都不敢做的人。

    沈凝停在九瑶族人的地方,以一种沉浮顺和的姿态于鸦神身后,和九瑶的人极为靠近却泾渭分明,如她所说,乌见尘,无论哪般,都会是尊上,从始至终。

    高昭然忍不住朝鸦神看去,只远远的见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纤细轻柔,背后似有羽翼张开,黑暗凝聚,光影深沉。

    南洋禁忌所传,中土南疆地域,圣族九瑶的神。

    老者嘿嘿的笑着,尖刺破耳,声音很是难听,颤巍巍的爬起来,脸上皱纹纵横,毫无惧色。

    “老不死,你终于要对老夫下手了罢,自我毁你祭祀那时起,你就不曾想着要放过任何人,为了它,为了它,嘿嘿,老不死,你已经疯了,疯子。”

    慕颜夕落在老者身上,他正是秦广王殿中的活死人玄叶上师,口中的它,是什么东西?鸦神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它?这般样子,看来溟恪所言非虚,老者之前分明是蒙骗她们,本就是他与鸦神合谋害了千位高僧,可又使得清心阁祖师逃脱,鸦神一向心狠手辣,断不会留着这个祸患,才将玄叶上师困在此地做了个活死人。

    可玄叶上师现在才说出这番话,莫非是鸦神有意蒙骗,但不是防着清心祖师,而是另外一件。

    老者近乎回光返照,他突然抬头,深深的看了眼慕颜夕,定了许久,“就是它,就是它,离得近,又离的远,可你就是看不清,得不到……”沟壑纵横如千年老树的脸上笑的狰狞,咧着嘴继续说:“得不到,老不死,你得不到。”

    鸦神瞬间出现在他身前,一下子攥紧他的脖颈,细白指尖几乎要捏进他的骨头里,让老者眼眶闪烁的幽绿鬼火都要消散了,细美如瓷的肌肤有片刻的紧绷,忽然又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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