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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人皮画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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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她低声道。

    他瞟了她一眼,笑道:“哦,一切听堂主的。”

    她只觉此人太也张狂,李夏皇族想置他于死地,他却不以为意,似乎事不关己。

    “那、那我说你是我师父?”她灵机一动。

    他并不答复,忽朗声道:“外面的英雄请进来罢。”

    听他一声喊,绝尘二人方入了内来。冷飞雪正要责问,却见绝尘二人扑通跪倒在地,请求她返回西夏。

    她原本打算待赵洛寒的毒伤痊愈,再返回中土,如今绝尘的到来让她好生为难。无奈之下,她道:“你们快先起来吧。实不相瞒,这位是我师父,他需留在此地办事,我自是随他一道,你们不必等我,大可先行回西夏。”

    绝尘闻言方起身,冲赵洛寒拱手道:“阁下原是堂主之师,失敬了。”又道:“堂主,属下与元祁将留下保护堂主,万望应允。”

    冷飞雪眼神求助赵洛寒,赵但笑不语。

    “呃,你们去求我师父罢,他答应,我便答应。”她索性将烫手山芋丢给了赵洛寒。

    赵洛寒一愣,随即笑道:“二位英雄若不嫌弃,就在此处小住几日,待在下料理完一些琐事,便同诸位一道返回中土。只不过寒舍没有多余房间,得委屈二位住柴房了。”

    “不碍事,谢过阁下。”绝尘回头之际,却看见赵洛寒的刀,练武之人如何不认得那是一把绝世宝刀,肃杀如秋,寒彻骨髓,令人睹之而心有余悸。

    赵洛寒亦发觉他在端详自己的刀,也不点破,饶有兴趣的打量起眼前之人。二十五岁左右,身形偏瘦,长脸薄唇,手上全是厚茧,身后背一把长剑,周身散发杀伐之气。可笑的是,这样一个杀人如吃饭般寻常的人此刻正同冷飞雪聊起大漠见闻、异国风光。许是冷飞雪给人的印象太过强烈,但凡有她存在,一切不甚美好的事物,或悲哀、或肃杀、或烦愁、或苦涩,都变得好笑起来。

    “元祁你去砍些柴火,绝尘你帮忙生火。”她张罗着开始煮饭,支使两位下属忙活起来。

    赵洛寒心中好笑,想着“荣耀堂”在这小丫头的掌管下,会不会变成近百年来江湖上最大的笑柄。

    “轩……师父,”她乐颠颠地跑过来道,“你切菜?”

    他抬手摸摸她脑袋,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那绝尘正注视着冷飞雪。他心下一沉,将她拉至一旁,低声道:“那人甚么来头?”

    她回头看了看绝尘,笑道:“他叫绝尘,西夏皇上派他贴身保护于我。”

    他点点头,并不多问。

    当夜,绝尘、元祁二人居住在柴房,赵洛寒如常睡于外屋长凳,冷飞雪则在里屋就寝。至半夜,冷飞雪忽被噩梦吓醒,翻身坐于床上,浑身冷汗直冒,平静片刻,方往外屋找水喝。

    “怎么了?”黑夜中赵洛寒的声音忽地响起。她吓得高呼一声,方才梦境中也是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啧!”赵洛寒起身点灯,但见她脸色煞白,显是吓得不轻。

    “小冷?”他唤道。

    “呼,”她叹道,“吓煞我也!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遭人锁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甚么也看不见,就像从前瞎了一般,又有可怖的声音不停喊我名字……”

    “呆子,”他骂道,“都这么大了,还怕做梦。”说着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岂料正当时,绝尘破门而入——

    赵洛寒的手尴尬悬在半空,冷飞雪忙从他怀中挣脱。绝尘面露异色,半晌方道:“属下听闻屋内有呼叫声,怕堂主有危险,这才赶来……既无事,属下告退。”拱手阖门,匆匆离去。

    赵、冷二人面面相觑,忽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确不妥。

    “不然我也去挤柴房?”赵洛寒轻声笑道,“免遭他们怀疑。”

    “怀疑甚么?”她赧颜道。

    “怀疑咱们师徒是假。”他道,“你那位下属眼尖的很。”

    她摇摇头:“师父怎可挤柴房?要去也是徒弟去。”

    他笑道:“行了,我就这么一说,快睡去罢。明儿你让你的手下准备口粮,三日后便可启程了。”

    “你的毒伤全好了?”她喜道。

    他点点头,道:“已不碍事了,我随你返西夏,向李笑寒请罪。”

    她一愣,可李笑寒早已死了啊。她正思忖着是否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之,不想他早已躺在长凳上倒头大睡。

第九十八章 天子密令() 
三日后,赵洛寒一行跟随商队前往西夏。与绝尘同来的死士只剩下元祁一人,连那向导亦葬身大漠。为确保安全,诸人决定,虽脚程慢些,但随商队而行。

    一路上,冷飞雪与绝尘聊得开心,赵洛寒间或听得几句诸如杀手会不会回家探望亲人,做成一次买卖得几成分红,任务失败后是否只有死路一条……赵洛寒暗自好笑,看来这丫头依然未变,傻头傻脑的。他想起从前,她同温若、苗十六、沈千柔、阿箩等人聊着可笑的话题,他们一群人总笑得前俯后仰,他多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只偶尔插上一两句。

    “你可有喜欢的人?”冷飞雪笑得狡黠。

    绝尘默默摇头。

    “哦,”她若有所思道,“‘荣耀堂’的规矩太过苛刻,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们定是没机会结识姑娘,更谈不上喜欢了。要我说啊,规矩得改改了,你看你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只知执行任务,这同杀人机器又有甚么差别?

    赵洛寒忍不住笑道:“依你看,应当怎样?”

    她想了想,道:“多些人情味儿,彼此像一家人一般,岂不很好?”她心想,就如“碧落轩”一般。

    绝尘和元祁面面相觑,不敢多嘴。

    赵洛寒干笑一声,道:“亏你想得出。按你之意,他们一边收钱杀人,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你让买凶者做何感想?”

    她一愣,那画面,的确不敢想象。

    是时,但闻几个商人叽里咕噜的叫嚷起来,赵洛寒等人抬眼一看,一群人马正从北面疾驰而来。

    “那些是什么人?”冷飞雪惊道。

    绝尘凝眉道:“怕是劫商的强盗。”

    众人连日赶路,已从草原行至大漠,不想遭遇匪盗。随行商队显是见惯了此类强盗,打算分一批货物出去,以求破财消灾。

    那路强盗已然逼近,将他们围住,打首的强人挥舞大刀,高声说着胡语。那些突厥商人闻言,忙卸货交出。冷飞雪见状,忿然道:“光天化日的抢劫?”正当出手,却见绝尘、元祁早已护在她身前。二人兵器一亮,贼匪自是勃然大怒,提了兵刃蜂拥而上。

    赵洛寒且坐于沙丘之上观战,见那绝尘使得是一把长剑,武功路数应是西夏魂元派的“灵鹿剑法”,内力精湛,剑法纯熟,应属“荣耀堂”顶级杀手之列。而元祁用的是刀,其刀法虽不知出处,却犀利霸道,他应算得上“荣耀堂”中等杀手。再看冷飞雪,她因数月浸泡“黄金泉”,内力大增,又获赵亲传刀法,此刻出刀御敌,甚是得心应手。

    那群强盗原本也是突厥牧民,因生计难讨,便结伴入了大漠为匪,专以打劫过往商队为生。不想此次碰上了强手,不但颗粒无收,反是损兵折将。匪头眼见情况不妙,吹了个口哨,号召同伙撤退。绝尘岂是吃素的,他纵身跃起,拦下那匪头去路。匪头吓得仓皇跪倒在地,剩下的同伙见一地尸殍,皆软腿下跪求饶。

    冷飞雪无心取人性命,便让绝尘饶了他们。不想几个突厥商人跪倒在地,又是磕头又是摇头。冷飞雪纳闷道:“他们在说甚么?”

    绝尘道:“定是怕放了这群强盗,今后还得深受其害,不如就此杀光,一了百了。”

    赵洛寒见冷飞雪为难,便道:“不如废去他们武功。”

    她觉得此计甚妙,忙点头称是。待绝尘挑断强匪手筋脚筋后,又留下一袋金银供其过活,诸人方继续赶路。话说商队走走停停,路经城郭还需商办,路上耽搁了大半年,直至西夏元德五年初方入了西夏国境。

    四人才入兴庆府,便有人送来密件,冷飞雪拆开一看,是李乾顺的手谕,命她见信后即刻入宫。冷飞雪遂进宫面圣,赵洛寒则于一处客栈落脚,绝尘和元祁先行返回“千愁谷”。

    入宫后,方得见李乾顺满腹心事,人形消瘦。冷飞雪道:“皇上虽国事操劳,也需保重龙体才是。”李乾顺强笑道:“合安平安归来,朕甚是欣慰。你果真往大食国去了?”

    她点点头。

    “为何千里迢迢前往异国?”他奇道。

    “此事说来话长,”她道,“幸亏不枉辛劳,我已找到我师父了。”

    “师父?”他道,“国师只说,你去寻找一位妙空和尚,原来他是你师父。”

    她心想,绝尘已经见过赵洛寒,虽不知赵的身份底细,但显然知晓他并非和尚,看来此事瞒不了。她道:“我师父早已隐居江湖,不问世事,曾作和尚打扮,诚心前往高台寺悟道。其实他并非真的出家人。”

    “哦。”他轻轻颔首道。

    “不知皇上传我入宫所为何事?”她道。

    “嗯,朕有一密令要托付于你。”他道,“在你离开西夏的这段时间,金宋两国联手夹攻大辽,如今金军已攻下辽国五京,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出逃。有探子称,他已逃入夹山地界。你应知道,朕的皇后乃辽国公主,她得知故国有难,每日茶饭不思,央求朕调兵援辽抗金。只是,吾乃小国,无力对抗金兵;然辽乃西夏盟友,吾国多年依附于辽,如今辽国有难,于公于私,朕亦难袖手旁观。”

    “皇上之意,既要援辽,又不出兵?”她疑惑道。

    “合安冰雪聪慧,一点就通,”他点头道,“不能明着出兵相援,只能暗中相助。故而朕命你调派‘荣耀堂’死士入夹山找寻天祚帝,护他周全。兹事体大,一方面保住辽主,辽国才有望重整旗鼓,牵制金人势力,吾国方有立足之地;一方面,你初任堂主,亟待立威,此事若成,亦能令堂中死士信服。切记,此系密旨,不得泄露半分。”

    她跪下领了旨意,李乾顺又交代一番,她方告退。出宫至赵洛寒落脚的客栈,却不见他人影。她纳闷道,莫非出门逛去了?等了一个时辰,方见他回来。

    “轩主,你去哪里了?”她问道。

    赵洛寒并未答复,默默走进房中,取出“刈泪刀”,反复擦拭起来。

    “轩主,你怎么了?”她见他脸色凝重,似是心情不佳,遂小心翼翼道。

    “呵,你师父将此刀交到我手中时,我真真吓了一跳,”他凄然道,“当年我就是用这把刀捅进李笑寒的胸口,自那之后,我再也无法手握此刀,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使用任何兵刃。于是我将它沉入‘黑水潭’,从此做一名徒手刀客。”

    “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她狐疑万分,又见他神色凄恻,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他幽幽道:“刚才我潜入西夏皇宫了。”

    “你进宫做什么?”她益发疑惑。

    “自是找李笑寒说清楚,请求她的宽恕。”他道。

    “什、什么?”她大惊失色,“李笑寒明明已经死了,你怎会见到她?”

    他看了她一眼,道:“原来你……早知她死了。”

    “我没告诉你只因、只因……”她嗫嚅道,“我想知道,若她与我都活着,你将选择谁。”

    他苦笑一声:“她是如何死的?”

    冷飞雪这才将李笑寒布下鸿门宴,欲毒杀赵洛寒以谢罪西夏皇族,并与赵同归于尽。可惜阴差阳错,冷飞雪易容成赵洛寒,代替赵服下寒霜之毒。而霍行云及时赶到,为救冷飞雪重伤身亡。

    “原来如此,”赵洛寒喟叹一声,“这个傻姑娘。”

    冷飞雪见他这句“傻姑娘”唤得情深意重,心中隐隐作痛。又唤了几声“轩主”,却不见他理睬,心中更是如刀割,只得郁悒而去。

    才出客栈,却同一人撞了个满怀。她抬头一看,眼前一个魁梧男子正大剌剌瞪着自己。她忙赔了个不是,那男子左右各站着一名大汉,正要将她推开——

    “姑娘没事吧?”那魁梧男子忽发话道。

    她摇摇头,这就要离开,忽见一贼眉鼠眼之人往那男子身边一擦。这是市井泼皮惯用的妙手空空之法,她小时也曾迫于生计做过这类勾当,因而略通其道。她快步上前,喝道:“站住!”那小偷闻言,拔腿就逃。她足尖点地,使出轻身功夫,飘飘然落在那人前头。那小偷见是个羸弱女子,嗤笑几声,吹了一记口哨,瞬间召来一群同伙,将她团团围住。

    冷飞雪受了一肚子闷气正愁无处发泄,这群贼人偏巧撞上刀口,她从路边随手捞起一根树枝,以枝作刀,使出新学的赵家刀法,两三下便将贼人打得落荒而逃。她取了钱袋,四下张望,忽见那魁梧男子好整以暇的站在一家酒肆的屋檐下盯着她瞧。

    她将钱袋交还,男子取出银两相谢,她自是婉拒了。那男子道:“姑娘仗义出手,在下甚是感激,敢问姑娘贵姓芳名,日后若有难处,在下定鼎力相助。”

    她淡淡道:“我没名没姓,不烦记挂了,告辞。”

    那男子哈哈一笑,也不阻拦,任由她去了。

    她动手收拾了贼人,心中郁闷得以派遣,又念及赵洛寒一人在客栈定是饿着肚子,又拐到东街买了些小吃食。心中想着,自己隐瞒李笑寒之死,赵洛寒虽未出言怪责,没准往心里去了。她忐忑不安,唯恐赵再不理自己。

    “啧,”她一路自言自语道,“轩主从前生气都是骂我的,这次却是不理我,想必真的气我了,该怎么办呢?”

    胡思乱想间,不觉已回到客栈。她小心翼翼地将小吃搁在桌上,赵洛寒见她来了,却连头也不抬,只闷声看书。

    “轩主,”她欺身上前,笑道,“吃点东西?”

    他摇摇头,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继续看书。

    她缠上去,又道:“别生气轩主,都怪我不好,不该瞒着你,以后有甚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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