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之都-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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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体中所有角落传来的痛楚，追随回数个夜晚之前。
——那时的千九哭着告诉我活下去的意义，那时她的眼中满溢着泪水。
“真是让人火大。”男生照着卢科峰的脸，狠狠地踩了下去。
最后一丝气息消融在弥漫着腥味的空气之中，伴随着亮晶晶的灰尘与四溅的血。
“啊，对了，要去鸟林街的教堂。”男生拍了下额头，飞快地从窗户跑了出去，留下了燃烧之中的钢琴，一直烧到夜幕降临。
——千小姐，面临这危险，可恶…可千万不要死掉啊…
——你痛苦时紧咬的唇握，紧的拳，溢出的泪，我都等不及要再看一次，十次，百次呢。
Chapter53 所以我才说不要任何人帮助啊（）
*
千九和那两个人保持着不短的距离，偷偷跟在他们的身后，将脚步放轻，将动作放轻，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掏出对讲机，调小了声音。
夏林和白凛似乎毫无察觉，向前走着。
视野中树干的棕黄色突然染上了一抹军绿，是据点。
在接近点看。是蓝队的据点。
夏林和白凛低声商量了几句，便分头走开了，似乎是要前后包抄。
夏林绕道据点的后面，对着天空扣动了板机。
据点内，言威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掏出手枪，就要冲出去。
“等一下！”项哲抓住了言威，“这也许就是在引我们出去，千万不能上当。”
言威想了想，似乎明白了，收回了迈出的腿。
“小威，你太冲动了。”林岛指责着言威，拔出了匕首，“只要我们不出去，他们一定会进来的。”
早已用狙击枪瞄准门口的白凛对没有人惊慌着跑出来的这一情况有些吃惊，这就是经验丰富的篮球队员的素养，无论是怎样的突然状况，都不会打乱他们的节奏。
——这样啊，那就只能冒险一搏了。
夏林苦笑着，绕到了据点的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等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夏林向白凛示意，指了指门内。
白凛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夏林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抓起门帘跑到门外的东边。
白凛瞄准了和夏林屋内东边，胡乱地开了一枪。
屋内的人如他们所期望的，躲到了西边，夏林举起枪瞄准斜前方屋内拿着枪的项哲，开了一枪。
项哲出局。
言威见状连忙向夏林开了好几枪。
子弹飞速袭来，夏林闪身躲开，松开了抓着门帘的手，门帘再一次挡住了视线。
一切归于平静。
过了一会儿，门帘被掀开，项哲肩上亮着红灯走了出来。
阳光射入的缝隙，夏林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两个人都躲在西边握着匕首。
——他们应该没注意到我会在这个空隙观察他们，所以也没必要装作没有可用的枪的样子，等人进来了再掏出枪出其不意。经过考虑与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真的没有可用的枪支了。
仔细分析后，夏林冲进屋子，一口气将抢里剩余的子弹全部射光。——在无光的地方只是看着大概的位置胡乱射击罢了。
昏暗的据点中被红色的光照亮。
“嘛…还真是不容易。”言威挠着头，如释重负般地说着，“居然要和夏林oneonone。”
“不过结果还真是让人遗憾呢，小威。”幸存的林岛说道。
“你也算是尽人事了，而我不过是多得了点天意。如果不是项哲掀开的门帘，我可能到现在都躲在门外无从下手。”
“那我还真是不走运呢。”言威耸了耸肩，“之后就拜托了，岛。”
言威伸出手揉了揉林岛的头发，走出了据点。
“那么接下来…”夏林的话被对讲机中的声音打断。
“红队队长，红队队长，你们队的二号已经出局。”
二号是…
白凛！
**
“所以我才说了要任何人帮助啊。”千九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让别人帮忙，就意味着将他们带入同样的危险，然后还要好好地保护他们。”
“千九？！”夏林对者来者大吃一惊，“你是什么时候…”
“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啊…你真的没察觉到啊？”千九对夏林着反常的迟钝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说你是不是老了啊…啊，林岛。”
调侃了许久的千九终于注意到了那边面色紧张的人。
“这下要怎么办是好呢…三个人一起打么？”千九挠了挠头。
“也可以啊，这样的话每个人既要防守又要进攻，很有意思呢。”
话音未落，夏林就拔出匕首，瞄准千九的心脏刺去。
千九连忙闪身，丢掉了手中的枪，抽出匕首，顺势向身后林岛的前胸划去。
林岛用匕首抵住的那刺来的寒光，举过头顶，侧身转到千九的身旁。
千九转动着手腕，用力向下压去，林岛连忙撤掉匕首，向后一闪身，那道寒光擦着鼻尖划过。
“真不愧是世界第一剑道之家的少主啊。”千九感叹道。
夏林一个箭步挡在的踉跄后退的林岛身后，正要提起匕首刺向他的后心。
“红队队长，红队队长，你们队四号已经出局。”
“红队队长，红队队长，你们队三号已经出局。”
林岛趁着夏林被这消息惊得呆住的瞬间，转过身，向夏林的腹部刺去。
夏林连忙后退了几步，坐倒在了地上。
“只剩下古佳信了么…”她呆呆地说道。
林岛和千九也停下了动作。
“绿队已经出局，是蓝队的人干的吗？还是白队？”夏林似自言自语道。
“蓝队只有我一个人了。”
“嘛…看来是我的队友干的呢。”千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明明没告诉过他们要这么做的啊…”
“红队据点已被白队占领，红队全队出局！红队据点已被白队占领，红队全队出局！”
对讲机内的声音消失时，屋中只剩下三个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的队伍等同于你自己，看来是我小看你的队友了，他们很厉害呢。”夏林站起身，樱粉色的眸中虽有不甘，却带着一丝欣慰，“你啊，稍微学着点允许别人的帮助吧。”
说完，她挥着手离开了。
——真是玩笑，这种自作主张的帮助根本不需要我的许可吧。
***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和你单打独斗，甚至从来没想过和你争夺冠军。”说完，我便挥舞起匕首向林岛逼近。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居然会与千九同学对抗。”
匕首与匕首，冰冷的刃相互碰撞，声音在交错回荡，呼吸亦慷慨激昂。
在体力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我与在技术上无人可敌的他，互不相让。
一番打斗下来，大汗淋漓。
“再下去的话，你会输的吧。”我看着气喘吁吁的林岛，可是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连我都稍微有些累了，他应该已经到极限了吧。
没有回答，双手支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突然，他举起匕首，向我冲来，像是用尽全力的最后一击一样。
已经来不及躲了！
没有任何考虑，我一把抓住刺向自己的利刃，抢了过来。他被着举动赫了一跳，想停下脚步，可是身子却因惯性继续冲向我这里。
我提起匕首，刺向后背，红灯亮起。
“千九同学！”他没顾上自己已经出局，连忙拉过我流着血的手，“为什么要用手抓刀刃！”
虽说是没开刃的匕首，但用棱角快速划过皮肤的话，还是会受伤的。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猜不到我这样做。”为了平抚他的焦急，我笑着说道。
最近对“痛”的感知似乎变弱了，明明流着血，却没有什么感觉。
“太危险了，这只是个游戏！”林岛一脸焦急。
“蓝队据点已被白队占领，蓝队全队出局！蓝队据点已被白队占领，蓝队全队出局！”两人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覆盖了整个场地的广播中传来的——
“白队胜利！”
“听到了么？这就是我如此做的理由，因为我对大家说过‘会赢’。”
“你还真是个疯狂的人。”他用据点医药箱里的纱布为我草草包好了伤口。
“嗯，大概吧。”
不过这种许下承诺后为之努力的事，倒是很理性的吧。
Chapter55 想绽放的愿望实现了么（）
*
天黑了，在城市中奔波一整天寻找她的我，累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仅一下午的时间，我就跑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找不到她。而她的班主任老师只知道她前段时间有事请假了，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好久之前，我也曾如此拼命地寻找过一个人，不过当时因为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便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尸体。
好累啊，无力地抬头仰望着夜空，想着会不会有一颗流星带着奇迹划过，哪怕是短暂的一瞬也好。
人的一生也很短暂，短暂得让人庆幸自己真的存在过，但是我的人生却是无比的漫长，漫长得令人恐惧。
无论季节如何变化，我都停滞在这里，身边的世界一个接一个地流过，而我只是站在这。
我，是谁？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早已和身体里的那家伙融为一体，我将继承着她千万年的生命，蔓延着心脏深处永恒的痛楚——就算下个世界，时过境迁，那份因自己的过错而使得最爱的人死去的罪恶感都不会被磨灭。
头好痛，胸口好痛，身体好痛，像要裂开一样，如那时的你一般。
人的一生总是短暂的，而你却将同我一起，盛放到永远。
那个夜晚大概和今天一样吧，天空中除了黑地颜色什么也没有，黑得如你的瞳孔一般。
那时的你，眼中满溢着冰冷的泪水。
如果当初的我能够迈出一步的话，会不会抓住你最后一丝气息，会不会迎来不同的今天。
——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从出生到现在，这句话我对你说过了无数次，但怎样都感觉不足以表达。
在这世界中，醒来的瞬间，你的笑脸便映入我的眼中，小小的，洋溢着温暖的，不同于一样那种一睁开眼就会看到的满目疮痍的战场。
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深信着你会一直微笑着，温柔地在我身边——你那张无邪的笑脸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却没能好好地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守护你，而是跑去看了那从未见过的神奇烟花。
然后你不见了，回过神之时到处都找不到你的身影。我循着你身上特殊的香气，找到了濒临死亡的你。
那时我的眼中满溢着和你一样的冰冷的泪水。
我看着墙上浮现着的那人的脸，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迈出一步，因为我认识那个人，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打断了这个契约仪式，就会被粉身碎骨。
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躯体在熊熊烈火之中化为灰烬的我，无能为力地哭泣着。
为什么，你明明是个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要让你遇到这种事！
那些无所不能，自以为是的大人呢！那些要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察呢！
全都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废物，连一个小孩子也揪不下的废物！这种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还能如此恬不知耻地存于世上！
享受在幸福生活中的他们，从未体验过那种被剑穿透身体的痛楚吧，所以才能每天都笑着，伪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堂堂正正地存于世上吧！
要是他们也经历了那样的绝望，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露出原本凶恶的獠牙反抗么？
真是有趣啊，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全部…全部…
去死吧。
**
“啊～好累啊…”坐上景区接送车下山时，天已经黑了，古佳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精疲力竭地哼道。
从真人cs场离开后，所有人又一同按照计划去攀岩。在上午游戏中耗尽了所有体力的大家，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爬上了不足二十米高的岩壁。
乘景区接送车到山下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疲惫不堪的同学们几乎都昏睡了过去，车里不再喧闹，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寂静得温和。
“不累么。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到山下还要很久。”安静之中，千九对唐泽轻声说道。
由于预知了这份疲惫，唐泽在攀岩之前就将车钥匙交给了景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把车开回丁香区，而自己和千九则与同学们一同乘坐大巴车下山。
“嗯，你也休息一会吧。”迷迷糊糊之中，唐泽睡了过去。
看得出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千九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侧颜上。
面前的这个男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过分地让人安心，安心到不安。
——为什么啊，明明刚和我认识两天，为什么会说出“我喜欢你”这种话啊。对于我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对于我的为人更是不甚了解，这个和陌生人没有太大差异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快确定自己的心意啊…还是说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千九的眼中闪过一丝被抛弃般的惊慌。
——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或许是一见钟情？可他也不像是那种会随便对人一见钟情的人啊。而且就算是一见钟情，这样的发展也太快了吧…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也不赖…
困意袭来，千九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双眼，偷偷做了个短暂而美好的梦。
***
“千九，千九。”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别人摇晃着肩膀。
稍微有些不甘心地从那阳光午后的美梦中醒来。
“嗯？”我揉着眼睛，“已经到地方了么？”
“嗯，该下车了。本来是想直接将你抱回去的，可是…”唐泽苦笑了一下，“手臂还是没有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