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之水仙公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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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或是一个人孤独终老，或是进国舅府伺候别人，想想也觉得悲凉。

　　　　水仙又把头死死的蒙住了，在黑暗中却睁着眼睛。

　　　　承认义云在自己心里是不是第一位不好说，小时候的主仆之情有没有转换成爱情也不好说，那时愿意做丫鬟陪他一世，是爱的不在乎名分，还是不爱也不好说。

　　　　可李捕头在自己心里可以说是最好的兄弟，生死之交，对他绝无半点儿女私情。

　　　　正想着感觉到苹儿又开始扯被子，实在不想让她再乱点鸳鸯，叹口气坐了起来。讲了前几日与李捕头吵架的事情，说刚刚回来时的确有些失落，是觉得李捕头可能还在生气，本不想让这个矛盾跨到年后。

　　　　苹儿听着听着严肃起来，有些失望。

　　　　旁观者清，就冲他讲的这一件事，就能确定他还惦记着魏少爷。随便救个人都要把功劳往他身上贴，满脑子都是他呀。

　　　　仔细想想水仙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是在见到魏少爷之后，不会真的打算好了将来要进国舅府吧。

　　　　宅子里的那些事可比外面复杂得多，难道我和安成哥也要跟着去。

　　　　想着捏了一下自己，想什么呢，我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看到水仙又蒙着头，也懒得再说他，把枕头拿到水仙脚的那一边，双手压在头下，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新年头一天，管家刚把营业的牌子挂出去，赵公子和孙公子已经走过来，喊着新年好。管家奇怪的问大年初一不在家里热闹，居然跑到这里来喝酒。

　　　　“还是这里安静，来府里拜年的快踩破门槛了，各家的小少爷吵吵闹闹的，像苍蝇一样嗡嗡的，来这里躲躲清净。“两个人说着上了二楼。

　　　　苹儿端着一壶酒走进包间，两位公子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怎么？新年头一天，水仙兄身体就……“

　　　　”赵公子误会了，公子他刚刚出门，出城办点事，过几日便回。”微笑着举起酒敬了他一杯，“赵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公子“嗯？“了一声看向孙公子，自己倒是一直希望可以有机会和苹儿单独相处，可大家都知道苹儿是这水仙居默认的老板娘，也不敢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一听说水仙兄出门办事，苹儿就叫自己借一步说话，心里美滋滋的，色眯眯的跟了去。

　　　　走进水仙的包间后，苹儿警觉地看了看走廊把门关上了。赵公子莫名的紧张起来，玩笑归玩笑，苹儿姑娘毕竟不是春宵楼的姑娘，决不能有失礼的想法。

　　　　苹儿给他手里塞了一张纸，他晃了一下神儿，“情书？”

　　　　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图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啊！魏……“他一下想起来了，又被苹儿打断，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事情倒不难办，揭穿了也没什么损失，可你要怎么感谢我呢？“说着又开始色眯眯的。

　　　　“事成之后，包间的五两银子每次都给你抹掉。“苹儿正说着听到管家叫她，立马跑了出去。

　　　　赵公子愣在那了，自己也不差钱，连几句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吗。摇着头走回包间，实在想不明白苹儿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自己闲来无事，就当是玩了。

　　　　商会黄会长送来了请帖，正月十五开始连续三日，商会将举办一次“救济灾区筹金会“。

　　　　管家看着请帖叨咕着：“三年前被观音捣乱过一次，这两年都不敢再举办，今年怎么又要连续举办三天，他们就不怕观音再次出现。“

　　　　“过了个年，不知道哪个大人又缺银子了，冒着风险也得举办呀，这帮富商想巴结的，可得着机会贿赂了……”

　　　　“我的姑奶奶”，管家打断她，扫了一圈周围，示意她往大厅里走。“这在大门口说话可得注意。不过你说今年，观音还会再次出现吗？“

　　　　苹儿笑了笑，“也许吧“。

　　　　水仙不在的这几日，京兆府的几位捕头轮着来拜年，就是不见李捕头。

　　　　苹儿反倒高兴起来，这个时候的生气就是吃醋，他若只把水仙当成兄弟，是不会如此的，这个误会早晚会解开，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等义云那边死了心，再告诉李捕头水仙是女子的身份，叫上水夫人一起劝，总有一天他会动摇的。

　　　　苹儿想着哼着小曲，突然听到院门被敲的声音。

　　　　“嗯？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说着后面走进一名中年男子，朝她行礼，”是我着急见女儿。”

　　　　豆豆正在平台上听到有人说话，往下看了看，“爹……”她急急忙忙的跑下楼梯，扑到了崔老爷的怀里。

　　　　崔老爷含着眼泪捧起她的脸，“没瘦，挺好的”。

　　　　“爹爹瘦了”，豆豆说完就开始咧嘴哭。

　　　　水仙将他们引进包间，简单描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与豆豆定亲的那家人，原来早都惦记着要娶豆豆，冲喜只是说辞而已。

　　　　自己儿子的情况全县的人都知道，豆豆就是在他迷路的时候送他回过一次家，才被他家人看中了。

　　　　那家人找媒婆正式提过一次亲，被崔老爷拒绝了。

　　　　半年后，他们收买了马场的一个工人给马下药，这才导致崔老板要借钱维持马场。

　　　　崔老板与钱庄签下的合同是两年以后连本带利一起还，可钱庄老板却中途反悔，就是受了那家人的指使。

　　　　崔老板当时不想与钱庄老板闹翻，也没想过去打官司。不只是欠钱庄的钱，还有工人的报酬，都需要解决。燃眉之急就想到了提亲的那家人。

　　　　水仙帮崔老板还债后，那家人告他悔婚。按理说聘礼已经退了，即使不能商量和解，入牢十天已经是上限。

　　　　可他们故意关着崔老爷，就是等着豆豆自投罗网。

　　　　不过好在这县令大人是个贪官，他并非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才帮着那家人，而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水仙用同样的方法塞了银子，下药的工人，钱庄老板，县令大人，都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愿意做证重审。

　　　　那家的老爷已经入了大牢，崔老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马场的工人并没有懈怠，生意也渐渐好起来了。

　　　　豆豆一听蹦了一下，喊着再也不用担心了。苹儿看着她，“这些日子，我可看不出来你有一点的担心。你父亲既然没事了，今日就随他回去吧。“

第七十六章　负责治安（）　
豆豆撅起嘴，吭哧吭哧的不愿意走。崔老板拽着她，“就陪爹爹在家里呆一段时间，过几日我要去江南考察一批马，那时候你再回来。“说着扫了一眼水仙，这么英俊又能干的青年不多了，看女儿这个样子，有门。

　　　　“等你再大一两岁，爹爹一定为你做主。”说着瞟了瞟水仙，豆豆笑了起来。不愧是父女两，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蹦蹦哒哒的跟着回去了。

　　　　两个人离开后，水仙瞬间失了笑容，这几天查这件事勾起了儿时的一些记忆。

　　　　记得表舅要把自己卖到魏府时，爹娘极其反对。可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的庄稼就遭了虫害。那一年毫无收成，爹娘为了弟弟妹妹只好把自己卖到魏府。

　　　　豆豆的事相隔半年竟也是阴谋，现在想来当初的事也不一定是巧合。表舅那个人有些愚忠……

　　　　“想什么呢？”苹儿突然拍了他一下，递给他请帖，“这次帮崔老板又花了多少？接下来又要花银子了。”

　　　　水仙看着请帖呼出了一口气，不自觉得笑起来，灾民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三年前筹到的所有银两，一分不剩的弄到了手，帮他们捐给了灾区，可谓是实至名归的救济灾区筹金会。

　　　　前年和去年都有商家议论，这筹金会为何不如期举办，一个个的都等着露脸巴结呢。可今年却赶在正月里，不知道是商家的呼声起了作用，还是朝中某位大臣缺了银子。

　　　　想着问苹儿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苹儿也觉得奇怪，站起来踱了两步。

　　　　接到请帖的第二天，水仙居的客人就已经议论起来，这次的东家是南王爷。

　　　　可他一直带兵在外，他是皇上最信任的兄弟，才会给他兵权。兵器粮食都是挑了最好的送去，那塞外之地，金银还没有粮食值钱。

　　　　要说是起了歪心，军营想自己铸造兵器，可这种方式筹到的银两可谓是九牛一毛。

　　　　更奇怪的是，这种事情以往都是商会这些老板私下讨论的，老百姓都是被蒙在鼓里。

　　　　就像三年前那次，老百姓们真的以为，筹集的银两是要捐出去。可这次全京城都在议论了，似乎是在故意引起百姓的不满。

　　　　“现在的老百姓没那么好骗了，听到点风声也就猜到了。你拿一百两随便买个东西吧。”水仙说着打起哈欠，崔老板着急见豆豆，天一亮就赶路，困的水仙迷迷糊糊的。

　　　　救济灾区筹金会的地址，选在了商会会馆门前的广场上，在城东，治安由京兆府负责。

　　　　黄会长交代完和水大人互相行着礼走出内堂，义云看愣住了。也知道黄会长来头不小，可一个从三品的京兆府尹和一个无官职的商人行官礼，总觉得有些不妥。

　　　　水大人走进来看着义云，“这类事情他们几个捕头都经历过，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持治安。你有什么不懂的，想问的吗？“

　　　　义云扫了一眼每个人，“现在京城里都在议论，筹金是要孝敬给幕后主使者，并非捐给灾民。

　　　　商家参加筹金会，要先捐出一件物品作为拍品，再抬高价钱购买其他物品。若真是有幕后主使者，他们付出这么多银两为的是什么？“

　　　　其实义云心里已经有答案，可还是想听别人说出来，才敢相信这个年头真的存在着这样的事情。

　　　　李捕头在一旁哼笑着，“总捕头挺聪明的人，这点事儿想不明白。这银两若真是捐给灾区，大部分商家还不一定会参加呢，那犹如打水漂一样，单单露了个脸而已。——哦不，想露脸的还是会参加。”

　　　　“总捕头不知道也正常。”徐捕头插了一句，李捕头立马看向他，观音的字条真是起作用了，已经开始向着他说话了。

　　　　“其实三年前那次，幕后的阴谋老百姓是不知道的，甚至连我们京兆府也不知道。是观音盗了所有筹金之后，留下的消息揭发了幕后真相。

　　　　可商会并不承认，说那是贼人的借口罢了，百姓们则心照不宣。

　　　　这次的确古怪，筹金会还没正式开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也许是受了三年前的影响。

　　　　可这次商会却异常冷静，既没有做出回应，也没有受到谣言的影响，按计划如期举办。所以说这次筹金会到底是不是为灾民筹金，我们不能先入为主，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

　　　　水大人解释完让张捕头负责这次的治安，其他捕头协助。

　　　　“怎么又是我”，张捕头一脸不乐意。

　　　　“城东本就是你该负责的，自然是你。”周捕头补上一句往门口方向退了两步。

　　　　“兄弟我三年前被黄会长，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就今年这情况，我敢保证观音百分之百的会出现，我可不想再背这黑锅。”

　　　　张捕头说完朝水大人行了个礼，说自己要成亲了请半个月的假。

　　　　“啥？”徐捕头瞪大了眼睛，“为了这点事儿，你要随便在大街上抓个媳妇？“

　　　　李捕头一下想起来彩蝶，他还真是没有撒谎，帮他解释了一番，说完也往后退了退。徐捕头下意识的往后瞅了两眼，立马跑到最后面，“我、我的伤还没好透呢。”

　　　　四个捕头都堆在了门口，犹如要冲出去抢饭的架势。

　　　　义云回头扫了他们一眼，行礼作揖道：“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负责吧。不管这筹金到底去向何处，都不是他观音该盗的。”

　　　　徐捕头在后面“哎哎“了两声，急得直咽口水，周捕头回头瞪着他，让他闭嘴，这是多好的结果啊，总捕头有背景，黄会长也不敢指着鼻子骂他。

　　　　三个捕头陆陆续续离开了，徐捕头躲在一边偷听着。水大人拍着义云的肩膀，“别往心里去，他们几个胸无大志，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三年前的场景都怕了，虽说黄会长是指着张捕头在骂，可他们几个也都在旁边陪着。

　　　　黄会长的气势，连我看着都打怵。他是董太妃的亲侄子，你姑母在宫里都要经常去给董太妃请安。“

第七十七章　筹金会前（）　
义云主动请缨当然也是理解几个捕头，不过自己也不想失去逮捕观音的机会。

　　　　观音前几次的行为不管是利用自己，还是有其他原因，都似乎很儿戏，没把律法当回事儿。

　　　　奸商贪官纵然可气，也不该他抓了把柄去威胁。见不得百姓受苦，光明正大的挣了银子去捐，也没人管得着。

　　　　正想着水大人突然转过身，背对着他说：“你和观音真像是一对天敌，任职捕头第一日就与他交手，随后也见过几面。

　　　　当然，我作为府尹与他也是对立的，可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有时真会不忍心通过咱们的手，送他上腰斩台。

　　　　皇上为何恨他，四少爷也一定明白，他真的犯了那么大的罪吗……

　　　　一年后丢了官职也罢。“水大人说着转过身，眼角带泪，“人老了，让四少爷见笑了。“

　　　　徐捕头突然跑上前，扶着大人坐到了一边，看着义云，“听老徐说几句经验话，因为筹金的数额比较大，捕快们是不被允许守在会馆院子里的，更不能接近放置筹金的建筑，只能守在外围，所以这样你很被动。

　　　　如果观音真的出现，近身都不一定能抓到他，更何况在远处，发现时早跑没影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卖力，意思意思得了。我就不信黄会长敢骂国舅爷的儿子。“

　　　　义云尴尬的笑了笑，这经验话不是积极向上鼓励人心的话，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懈怠的理由。也明白徐捕头是好意，不再反驳什么。

　　　　筹金会开始前一天，义云带着二十名捕快勘察地形。会场的台子直接铺在了商会会馆正门口的平台上，这倒是缩短了物品的路线。

　　　　他绕着会馆走了一圈，会馆面积不小是个独门独户的大院，堪比富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