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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浮生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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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更痛。

    “故而初梦有一个请求,望公子成全。”

    “不必说了,我不会应允的。”

    “公子还未听是何请求呢……”

    “无非是要走罢了,我还不了解你么?”

    初梦微微笑了笑,可心里却是一颤。

    “你应不是不知,出了这乌衣巷,你便是去送死。”

    初梦一愣,淡回:“倒也未必,天下之大,总有初梦的容身之处。”

    “可我呢?你自说自话一人走了,你可曾想过我,我怎办?留我一人在此?你心中当真没有我么?”

    “没有。”初梦淡淡然说出这两个字,旋即背过身去,不想扶瑄瞧见她抑制不住的泪滴。

    扶瑄一惊,这“没有”二字倒是更戳着他心,忙上前哄道:“此刻盘算这些也是无用,我知你心里有我,可你委曲求全的模样更叫我瞧来难过,我心中已有了些主意,但你一来说什么‘请求’,便叫我全乱了章法了。但求你在乌衣巷内好好的,哪处也不许去,静候佳音。”

    初梦望着扶瑄坚定的目光,她微微垂下眼睫回避着。扶瑄倘若娶了维桢,她自然悲痛欲绝,郁难排遣,可倘若扶瑄与她长相厮守,她又顾忌着自己女刺客的身份,终是骑虎难下,情难两全。

    用过午膳,初梦兀自收拾了自己床褥搬回偏房午睡,她自然睡不着,不过是想寻个由头静一静心,而扶瑄似也明了其中之意,竟闷声不响地应允她搬出去了。

    初梦呆呆地凝望着窗棂外通透的天,寻常视界所现的那支木槿花自是见不着了,天空澄澈如洗,泛着湛蓝而白浅的微芒,既不刺眼亦不黯淡。风咯咯地灌透窗棂而入,五月江南之风竟可如此温暖和煦,连她这畏寒之人亦不觉着冷,可直至此刻,她才有心思慢下心绪来静观光阴在身旁流淌,从前太匆匆,林花谢了春红,无暇顾念。

    正愁虑着,却见外头步点轻盈地跑来一人,原是云澄。

    云澄扶着门框匀着气,手上捧着个锦盒似的物件,道:“我满以为你在扶瑄公子那屋呢,可谁想他道与我说你搬至偏房来了,说来也是呢,扶瑄公子将要娶维桢小姐为妻,你这个扶瑄公子屋内的婢女,此刻避讳着些搬出来住也是应当的。”

    初梦倒未恼这话,只问:“那你今日为何又想起我来了?”

    “是我家放勋公子叫我送来些物件。”云澄说罢将腋下携的金丝镶边紫花缎锦盒取出递与初梦。

    “这是何物?”那锦盒长约十寸,倒有些与前时维桢送来奇珍异草的锦盒相似。

    “我哪儿知道。公子家的物件,我等婢女只是办事,没这胆儿启开来瞧呢。”

    初梦见云澄伸长了脖颈,极待初梦来启一解心头疑惑似的,也便当着她的面启开了锦盒,她虽预判着里头之物大抵用意,但放勋是风雅之人,所赠之物如前时一把“凤求凰”的折扇,即便云澄见了应也是不明所以。

    “什么嘛,竟是两段破干草!”云澄还未说完赶紧捂住了嘴,诋毁主人之物是大不敬罪,好在眼前之人是初梦,倒也无妨。

    “确是两段干草。”初梦淡淡道,“大抵是放勋公子送来予扶瑄公子调理身子用的,毕竟扶瑄公子身子才好,而二人兄弟深情。”

    “原来如此!”云澄道,“那便劳烦你转为交与扶瑄公子了。我那处还有几筐维桢小姐的衣物要浣洗,也不知这维桢小姐闹哪儿门子疯呢,近来制备了许许多多的新衣袍,早中晚需换三身行头,莺浪浣不过来,便把我一道叫去帮忙了。”

    “早与你说了,莫说主人们是非,你这毛病总该不了,今日倒好是对着我说,明日倘若换了个人传到张炳管事耳里,你可不知浣几筐衣裳这么简单了。”

    “好了好了。多谢初梦姑娘大恩。”云澄做了个鬼脸便跑了。日光又纯净露出端倪,篦漏着尘埃播撒于床榻前,初梦一人与这午后和暖的屋子一道静静端详着眼前锦盒中的两段干草。

    初梦了然,一段名为“葛藤”,一段名曰“艾蒿”。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放勋轻狂,专挑了扶瑄蒙受变故时乘虚而入,可这于初梦而言,倒不失为另一种解脱之法。放勋温厚的掌已在初梦眼帘前恭顺地摊好,只待初梦有朝一日,将她纤细的掌置于其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桃心莽撞() 
当乌衣巷内两府上下感沐皇帝恩泽时,除去扶瑄与初梦,还有另一人心情郁结,那便是桃枝。

    虽她心中亦知,以她这身份而言,飞上枝头作世家夫人,此生大抵无望了,可想是一回事,当真现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扑来,又是另一回事。叫她坦然接受扶瑄在这她自幼成长的乌衣巷内娶另一女子为妻,她做不到。

    是日她正于灶房门前空地处劈柴,只见远处风风火火来了一名通身华彩的女子,身上攒红戴绿,一束纤髾迎风摆动,风光无限,好不招摇。桃枝许久未有机遇去主人屋苑里打点走动,也便犹然见着如此气派华贵的婢女,一时间竟惊得险些失手将斧子砸在足尖上,再低首看她自身那袭污浊泥垢的下等婢女制衫,几处蹭上了木屑铁锈也未有心思收拾,与从前得扶瑄公子宠爱时判若两人,不禁咬紧牙关,妒恨的眸子似要将那迎面来的莺浪生吞活剥了般。

    “维桢小姐需用午膳了。昨日的燕窝盅火候不够,时辰也差了些许,一口便叫维桢小姐尝出来了,她心地宽善,便不计较了,也未报与张炳管事,今日这燕窝盅可得上着点儿心!维桢小姐即日便做这谢府新晋夫人了,这几日需是得补补身子,你们有些眼力见儿的呢便知趣些,倘若再有差池,可不止报与张炳管事这么简单了。”莺浪在灶房屋外朝里嚷了一通,那脏兮兮混沌沌的地方,她是不愿入内的,偏巧又逢桃枝抱着劈好的柴入灶房交接,过门时蹭到了莺浪的袖摆,顿时惹得她火冒三丈,“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小丫头,脏了我身子!”

    桃枝亦是脾气暴躁之人,正郁结着扶瑄公子将婚一事无处排解,正巧这莺浪便送上门来作威作福,她轮圆了臂膀正欲上前相争,却一把叫灶房管事的年长婢女拉下了。年长婢女连连欠身道歉:“老婢管教无妨,多有得罪,请莺浪姑娘见谅!”

    莺浪睨了一眼桃枝,哼笑一声,又嚷声作弄了一阵,才引着传膳的婢女回去了。有道是母凭子贵,她是婢凭主贵,如今这乌衣巷已不是昔日的寄宿檐下,而是正主家了。

    莺浪一走,桃枝立即蹿起来,拿着斧子猛劈那筐无辜的柴段,灶房婢女们亦不是头一遭见她这般模样,也便未往心里去,各归其位做事去了,心中倒是感叹着她也叫旁人跋扈责难之时,天道轮回,当真因果循环,现世有报。

    而桃枝,却将此事往心中去了。

    她从前所谓害人之计,不过是构陷他人,依托府中权威之人去制裁,而今日,山穷水尽,她心中仇火燎原,盘算着亲自动手了。

    那存了车里马钱的白瓷罐子,正握于桃枝娇小却起了薄茧的掌心。从前扶瑄中毒后,谢安命张炳抄检府中各屋苑的毒物,桃枝此处有些太医前时治她脾胃用剩的车里马钱,言称自己用于健胃凉血,又因数目不多,也未淬炼,便不予上缴。

    桃枝自当中取了几枚车里马钱,因她也未知此药毒性究竟如何,用药计量及相生相克,也便拿捏不准所服之人会如何中毒。她将取来的几枚置于石碗中,小手抡来捣锤碾砸,捶着捶这,不知怎的,眼前这圆圆的石碗底便成了莺浪的模样,她发狠又加了几枚入内,怒凿了几下,竟又成了维桢小姐的模样。

    “咣当”一声,她索性不砸了,将捣锤一撂,将其中黏来的车里马钱粉一收集,便跑去下毒来。

    “瘦瘦,今天那维桢小姐的晚膳制备了么?”

    灶房内烟火滚滚的,维桢这几日摆足了派头铺张奢靡,连膳食也要求得格外细致,灶房婢女们连午睡亦无闲暇,方收拾了午膳器皿,晚膳便需紧锣密鼓开始制备了。

    “我当谁呢,原是破锣嘴儿小桃枝呢。你的柴做得了么你就来插科打诨了?”瘦婢女显然对桃枝十分不屑,她手头的面正揉着,那处滚水又沸,忙得不可开交,更懒得搭理她。

    “上回一事,多亏了头儿姐拉住我,我桃枝亦不是昧良心之人,姐姐们待我好,不计前嫌,我也是知道的,这不来瞧瞧有何忙可帮么?”

    瘦婢女抽了个空隙,颇是玩味地打量了桃枝一眼:“呦,真是稀罕事,你这反骨精来我这处献殷勤来了,我可不敢招待你,怕落得初梦姑娘一般遭人构陷的下场。”

    “从前桃枝无知,俗话说了,不知者无罪,我已反省许久了,请求姐姐们原谅。”

    瘦婢女轻哼:“你这随时可去主人家面前告状的性子,我可不敢信你了呢。”

    “我与姐姐们为敌也无好处呀!瘦瘦你说,我怎样你才可原谅我?”

    瘦婢女未搭理她,只兀自做活,笑道:“我瞧你你方才说的那番话,你该不是在学初梦姑娘吧?”

    桃枝心里一颤,她未料如此轻易便被瘦婢女说中了心思,登时慌乱起来,忙道:“姐姐哪里的话,初梦是她初梦,我是我,我学她作何!”

    瘦婢女笑而不语,将烧沸了水壶提开火,又道:“那莫非是今天日头倒是自西边出来了?”

    “人总需吃一堑长一智呢。”桃枝忙过去搭手,“我从前不过是过于耿直了些,也年幼无知,不知义气为何物,做了些伤了姐姐们心的事,请姐姐们原谅呢。”

    瘦婢女又是不理,只将桃枝晾在那处兀自忙碌,又提起另一壶,当中清水盛得满满当当,连同瘦婢女的身子也一道随着晃。

    “瘦瘦姐姐倒是叫我做些什么,好弥补我心中愧疚吧?今后之事,你们且看我表现。”

    瘦婢女睨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如使唤小丫头似的,道:“那你过来帮我看个火,我去那处面还未揉毕呢。”

    “好嘞!这水是做给维桢小姐沏茶的么?”

    “算你聪明,寻常府里已是用虎跑山泉便很费心力了,她却要用南岭山郊茉莉园里的‘无根净水’来沏茶,当真是……啧啧啧……”

    “无怪乎淡淡茉莉清香呢。”

    “你可得好生照看着火,滴滴精贵着呢,瀑沸了溅出来便不够数了。”

    “沏茶之事我桃枝最在行了呢,从前与扶瑄公子……”桃枝说着忽的戛然而止,她年纪虽小,也渐渐领受到这世家名门中的现实与残酷,物是人非,人情冷暖,欲说还休。

    瘦婢女又转头和面去了,也全然不屑于听她自说自话,便又更长了一层桃枝心中的仇恨与落寞。落难凤凰被雀欺,桃枝这么想着,总有一天叫这般灶房婢女也尝她酿来的苦果,而首当其中的,仍是维桢。

    她自袖中取出那包车里马钱粉,赫褚色的细粉于素白纸包中颇有些扎目,而桃枝锤碾时又有气在身,也未碾得很细,便更是突兀了。

    可她已血气上涌,不管不顾了。

    “王维桢,扶瑄公子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第一百五十章 螳螂捕蝉() 
那盏落了毒的茶,桃枝是亲眼看着耀武扬威的莺浪端回去的。

    她望着莺浪渐渐远行的绫罗背影,唇角轻扬,心中无丝毫不安,反倒是浓深的快意。

    浮华与枯骨,全在她一念之间。

    这掌握他人命运的快感,阔别已久。

    桃枝自认为聪明,将车里马钱的粉落在维桢那无根净水中后,又用纱布将那一壶水滤了一遍,将粗颗粒的车里马钱粉筛留在纱布内,如此一来便神不知鬼不觉,自外观上瞧来与寻常茶水无异。

    各屋苑的主人通常于用膳后,便会以茶水漱口,以保持口腔内清洁,以免失了世家贵胄身段。桃枝虽不知这毒在触了唇齿后何时发作,如何发作,但叫维桢今夜再无宁日,便是笃定无疑的。

    “你们知道么,今日可有稀罕事呢,桃枝连她最爱食的蜜桃酥也未来抢,托她这福,我们这才有几口饼吃。”晚膳过后,各屋苑婢女领走些糕饼,剩下的便恩赏于灶房婢女们瓜分了。桃枝素来心比天高,不与灶房婢女们搭话同食,但又好吃的却从来不落,必是先来抢回自己柴房吃独食。

    众人们自灶房里远远望着门外柴段旁踞坐着的桃枝,只见她面上挂着神秘的笑容,目光青狞。

    “你们不知道呢,小桃枝今日可是转性了呢!”瘦婢女衔饼而笑道,“她竟来灶房里头帮厨了呢,还就从前那些破事道歉,叫我原谅,说叫我们且看她日后表现,你们说,这日头是不是自西边出来了?”

    婢女们嗤笑起来,纷纷嘌着她说话:“这哪能原谅呢,从前初梦姑娘挨得这么多鞭,是白打的么,她侧颊上到现在还隐着淡淡的疤呢。”

    年长婢女总觉有些不同寻常,便问:“她这是病了么?怎的桃枝今日娴静起来了?”

    “我瞧呀,是扶瑄公子要娶维桢小姐了,桃枝吃醋了。”胖婢女笑道。

    “那初梦姑娘也未怨念呢,哪里轮得到桃枝呢。我瞧来,扶瑄公子是打心眼儿里怜爱初梦姑娘的,可谁叫初梦姑娘未生在世家大户呢,维桢小姐投对了胎呢,公子再倾心初梦姑娘,不还得遵循父母之言娶那维桢小姐,世家公子倒也真可怜,连自己婚姻也无从把握。”

    “莫说主人们是非!”年长婢女训斥道,说罢轻轻弹了弹方才说话的瘦婢女额头,“维桢小姐的性子,这些日子下来想必我们心中也有数,来日她便是长公子屋苑的女主人,如此节骨眼,我可不想我们灶房中人因图口舌之快而惹来什么是非。”

    “王维桢嫁不给扶瑄公子的!”众人正在屋内嘈嘈切切笑聊着,忽听屋外那头桃枝“腾”得站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一句,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叩得侧颊的肉一鼓一鼓的。

    众人有些怔住了,只当是桃枝吃醋吃魔障了,怕她真做出什么出格事,纷纷收了口吃下糕饼便各自做收尾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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