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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浮生娇-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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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畅快,莺浪随着心情亦是变得轻松起来。

    那晶莹剔透的燕窝糕摆在桌案上,冰凉软糯的质地,盛放在芙蓉玉嵌玛瑙的小盘子上,是灶房专为维桢烹制的夏日养生佳品。维桢余光之瞥正见了那盘未动的燕窝糕,与莺浪道:“放得有些久了,替我弃了罢,取盘新制的来。”

    莺浪说了声“好”便赶紧去撤盘子,维桢的性情她是了解的,如此陈放久了的吃食是会惹得她愠怒的,好不容易哄得小姐的好心情哪里敢破坏,莺浪端起那盘糕点便望外头跑出去了,可少时,她却又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维桢见她面色有些焦灼,手中持着的那盘糕点竟原封不动端回来,当下便反应着是要发怒,可不及莺浪先开了口道:“维桢小姐……不好了……桃枝被问罪了!”

    维桢面色一下如夏日午后阴云密布。

    “千真万确呢小姐。”莺浪喘息得急,“桃枝身上掉出来的那包毒粉正是毒害云澄的那毒粉,一模一样呢!令史大人已是确认了,放勋公子知会了扶瑄公子便去拿人了。无怪乎方才莺浪正是要去处理掉这盘糕点,却见着外头一队队侍卫严正穿梭府内,正是去拿人呢!”

    “这毒粉……我不是叫桃枝全落那茶里了么?她怎会还有剩余?”

    “莺浪记得,那毒粉是放勋公子赠与小姐的……放勋公子不会知道是小姐指示桃枝……”

    “绝无可能!此事太过蹊跷了!”维桢仍未从那震惊中缓过神来。

    “小姐!桃枝这人莽撞又好投机取巧,不会将小姐供出来了吧?倘若她一供,那头初梦再一供,两头供词一串,小姐便难解释了啊!”

    维桢只觉心中一沉,有些哆嗦道:“莺浪,你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原是初梦在此处候着我去跳她掘的陷阱呢。放勋应是察觉不到我与桃枝的关系,他心思素来不摆在人事纠葛上头,是理不明这些来龙去脉的,可他素来与我不亲近,我怕是真走了那一路,你说他会不会大义灭亲?”

    “不……不会的……吧?”

    “放勋那人颇难揣摩,倒真不好说,我记得放勋从前说过,这毒粉世间少有人知,又独一无二,倘若真查到了毒粉是我的,我只便说是遭桃枝窃取便好了,可桃枝那人……当真是危急……”

    “小姐,我们怎办呀!”

    “莺浪……”维桢忽然将声低沉下来,眸中显出阴狠的光芒,“不如一不作二不休……与其每日提心吊胆防着他人来害,不如先发制人,以攻代守。”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今非昔比() 
桃枝微微睁开眼,却发觉睁不开眼,原是眼睛已是瘀血肿胀,撑作两个烂熟大桃子,她心中竭力想撑开眼皮瞧一瞧周遭光景,却只得一道细长模糊的缝隙。

    缝隙之中是那熟悉的灰暗的柴房景象,今日则又蒙上了一层血色。

    这间不大的柴房堆了半壁干柴,正散发着熟稔而厌恶的陈腐气息,干柴堆叠遮蔽了窗棂,屋内颇为幽暗,烛火油灯熏地墙壁黑黢黢一片油腻,桃枝起初还擦拭着,后来作罢随它去了,另一壁,那一方一人见长的小床榻便是她终日栖身之地,时常又有随着木柴一道迁徙来的虫儿爬到她床榻,扰得她梦寐之中常常背脊生痒。

    这柴房似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节点,过了此节点,便是无尽的节节衰败,如今……桃枝低首瞧了瞧她被五花大绑于屋柱上的身子,草绳深深嵌入肉里,勒出一道道染血的痕迹,从前她是手上剌出一道口子也需大呼小叫的,如今遭了数顿她,粗鞭将衣衫劈得褴褛不堪,她坚决不招供,身子却已痛得麻木,只剩昏昏沉沉的意识仍催她身子活着。

    再往下几顿鞭子,这身“下等婢女”的衣裳便要挨不住了,那鞭子便要直直地炸裂在皮肉上了。

    浑浑噩噩间,柴房那扇板门叫人从外头徐徐拉开了,一道强烈的光束自屋外投射而来,桃枝一时间被晃得头晕目眩,她本已气力虚弱,更觉眼前闪着金花,可她仍竭尽所能睁大眸子努力看着,只见那一足绣案精致的公子男靴首先踏了进来,桃枝心下一凉,并非她所期盼的扶瑄公子。

    长年累月于乌衣巷内侍奉主人们内务,桃枝察言观色的本事超出其他婢女不是一点半点,因是缘故,她才可在各主人间游走得游刃有余,风风火火活得出色。

    从前最风光时,扶瑄将她当作珍宝捧在手心,乌衣巷内两府之中,她便是一众婢女中唯我独尊的那个。

    桃枝想来,心中生出无比凄凉之感,倘若有人从来卑微,一路卑微,由始自终这般卑微下去,也便默默承受了,可当卑微之人曾攀过高屋建瓴之处,再一落千丈还生卑微,这落差却是难以承受之重。

    屋外来人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至她面前,她眼中那一道缝隙瞬时便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放勋面无表情,立身桃枝身前伫立了良久,桃枝眼肿着,瞧不见他声色形容,心中却知他应是盯视着自己的,因而心虚,首开了口:“放勋公子……有何话便直说罢……”

    “旁的话,前时他们来,应是已说全了,而你鞭子也挨了,我不信我如今来你又何新情报要与我讲,不过你应是明白的,即便你不认罪,此刻的证据已是能将你问罪了。”

    “屈打成招,桃枝是不服的……”桃枝啐了一口口中积郁的血水,“即便是问罪了,可桃枝不认,桃枝终究是无罪的……桃枝不服……”

    “桃枝,你已输了。”放勋收了他一贯轻魅的笑,而是凝淡地,更有些沉敛地道。

    “不!我没有!”那声几乎是从桃枝的心肺里呼号而出,她的眼一下睁得用力,于刹那间看清了放勋清高不屑的神色,旋即便是排山倒海的疼痛压在了眼瞳之上,犹如千万根针一齐扎着。

    “桃枝,你输给初梦了。”放勋心黯,这区区几字却字字千钧,足以将桃枝压垮。

    “王放勋!你才是输给扶瑄哥,永永远远地输给他!”桃枝吼完这句似用了极大的力气,说毕了话便龇牙咧嘴,喘得不行。

    放勋一声轻笑:“桃枝,眼下我才是真真正正可帮着你去邀谢扶瑄过来一晤之人,你不讨好我,却攻讦我,你当真是会做人?无怪乎最后落得如此田地。”

    “你说这些风凉话有何意义……你怎会那么好心邀扶瑄哥来见我……”

    “我本是想邀的,可他不似不愿来。”放勋轻描淡写道,“前时我差遣侍卫去问他拿人,侍卫回来报说,他连你名字亦不想提,这桩事亦不想理,只摆摆手叫谢锦庭处理来着,不然你以为,倘若他心中真有你,他怎待你挨了这几顿鞭子后还不现身来见?你再想想,倘若你是初梦,他怎舍得你挨鞭笞,早该火急火燎地想着搭救之法,更是想尽办法过来见面了,你侍奉他多年,你应是比我更了解他。”

    “你胡说……”桃枝哆哆嗦嗦,不住地摇着头,已是眼中噙满了泪,有气无力。

    “其实你杀了我贴身婢女,于我而言倒是淡索索的,云澄本在通州也不是服侍我的婢女,不过是这次来建邺避暑小住随意带来的,但初梦与她相交甚好,初梦欢喜她,你却杀了她,初梦心碎难过,我便是恨你!”

    桃枝哼笑了一声:“你只知我杀了云澄,你可知我为何杀云澄?”

    “云澄的性子我了解,那临危时大抵说得那些话我亦可猜到,你的性子也如一口枯井似的一眼望得见底,当中的来龙去脉即便你不说我亦可估中了八九分,不过以当日你被当场擒获那包毒粉的神情来看,大抵有一件事你不知。”

    桃枝微微睁大了眼,虽在她的意识里是竭力睁大了眼。

    “念在你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我便叫你死得明白些。那包毒粉是柔然秘毒,是我赠与维桢的。”

    桃枝微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是,我知道是维桢指使你去加害初梦,可维桢是我嫡亲妹妹,是通州王家的二小姐,而你,却是一个抱养来的小婢女。”

    忽然,两道泪无声地自桃枝肿胀的眼眶中流淌下来。

    终究是输在了身份上。

    无论她这一生如何穷尽心思,如何竭力营生,她可得到乌衣巷内两府上下全体婢女的俯首尊崇,却换不来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姐身份。

    桃枝心中已是仰天长叹,仰天长笑,无奈鞭笞太重她办不到。

    往事一幕幕映在眼前,她苦笑道:“你说我命不久矣,是何意思……令史大人要尽快将我法办?此是老爷的意思……还是赵姨娘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短则数个时辰之内,长不过一天。”

    “数时辰之内?审判人犯也未有如此快的……”

    “故而我想着倘若可以,还是想邀谢扶瑄来见你最后一面。”放勋道,“毕竟你亦算是牺牲了性命,为我妹妹和通州王家保全了声誉,不过眼下看来,你大抵与谢扶瑄无缘了。”

    “此是何意……”

    桃枝这句话还未说毕,只听外头响起了三声干脆利落的叩门声响,随后侍卫隔着门道:“放勋公子,维桢小姐说来寻公子有事相商,请放勋公子去她那厢房一叙。”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弃子绝命() 
放勋出了柴房去,眼瞳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这急剧变幻的光线。

    耳畔便是侍卫身上银鳞盔甲相互激荡的声响,象征着慷慨大义,身赴沙场,披荆斩棘,放勋忽而轻笑了起来,他又怎将自己落得这般田地,儿时乌衣巷内撒欢玩乐的男童玩伴,年龄相仿,志趣相投,那奔跑追逐的影子还依稀在眼前晃着,如今韶光如箭,须臾之间,一人享誉圣上面前,一人于战场为国尽忠,唯独他却仍在这乌衣巷中默默无闻,搅弄着女儿家间不上台面的妒恨仇怨。

    维桢心中如何打算,放勋早已了然于心,故而他极爽快的答应了维桢厢房一叙的邀约。

    临走前,他与看守柴房的侍卫道:“方才我与桃枝对话,发觉似有畏罪自尽的倾向,你们务必将凶徒看管好,在转交令史大人及老爷回来前切莫出任何差池。倘若有旁人来探望她也便宽容些允许他们进去罢,见见故人,或许叫她可想得开些。”

    侍卫抱拳回道:“属下遵命!”

    放勋便盈着那一身夏日青色薄如蝉翼的纱衣迈步朝花园中行去,行了几步,又缓缓止住,转过身来望向这间小小的柴房。柴房落寞地坐落在灶房隔邻,与这青瓦白墙雕栏玉砌的乌衣巷内屋舍全然不同,它陈旧而颓败,仿佛于繁华盛世中被抛弃遗忘的稚子,彷徨,无助,却又奋力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放勋去后不久,莺浪便提了个牡丹花镂刻的食盒来了。她与她家主一般行住坐卧皆极讲究大户世家的仪态,袅娜步履一丝不苟,十丈远的路便需走了许久,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

    侍卫老远便望见她了,候了许久才待着她近到跟前来,但莺浪姿态雍容雅致,配上她模样也颇娇俏,并不惹侍卫们反感,况且看守之务最是无聊,恨不得多寻些乐子解闷,正巧想着,莺浪便来了,平日维桢小姐的绰约风姿他们高攀不上,可亲近亲近莺浪却是地位持平的自然事。

    “侍卫哥儿们有理了。”莺浪娇媚笑道,随之欠了身子行礼。

    “哪股风将莺浪妹妹吹来了,怎的今日无需陪你家小姐么?”侍卫笑道。

    “维桢小姐与放勋公子说着话呢,小姐打发我去灶房取些蜜瓜去食,可她大抵心情不畅,一块也用不下,可这瓜不吃便是糟蹋了,想来府中节俭,小姐又不舍得倒了,便叫我送回灶房去瞧瞧有无人喜食这蜜瓜。”

    那红木质地的食盒油亮亮晃着眼,里有却摆着水灵灵白嫩嫩的蜜瓜,一红一白,相映极是勾人食欲。莺浪见着身旁说话的侍卫显然心动了,余下那些立得稍远的虽职责在身不能聚上前来,但莺浪已是自余光中领受了他们灼灼向她这处逼近的目光。

    “此些蜜瓜皆是小姐平日在用的规格制式,是楼兰快马加鞭运抵来建邺的,极是上乘。”莺浪说着便抽开食盒包浆泛着油亮的盖子,将里头的蜜瓜展现给侍卫们看,热情洋溢比这头顶火团更热烈,又忽然恍若大悟似的,“正是呢,与其便宜了灶房那班婢女,倒不如来孝敬侍卫哥儿们呢,侍卫哥儿们照看桃枝姑娘如此辛劳,倒不如一道过来用些蜜瓜歇息歇息,放心呢,此处又无旁人,稍事歇息不碍的。”

    “这……怕是不好吧?”侍卫嘴上虽推辞着,可眼却灼灼盯着。

    “不碍的呢,我也想快些把这食盒打发了,好回去陪我家小姐。”莺浪忽然愁容满至起来,“想起府内眼下这档事来,连是莺浪亦心中不快呢,更莫说我家小姐,心中自然不甚畅快,一边是从前朝夕相处的通州王家旧僚,一边是乌衣巷内伶俐可人的新伙伴……莺浪至今仍不敢相信呢,怎会是桃枝姑娘杀害了云澄姑娘呢……”

    侍卫稍稍松动了威武板直的身子,笑笑道:“莺浪姑娘你是心思纯良嘛,哪知世间人心险恶呢?”

    “律法之事莺浪不懂,不过小姐从前教导过一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莺浪愚钝,也未知理解通透了没有,想来,桃枝姑娘与我同我家小姐相识一场,她与初梦姑娘如何恩怨纠葛莺浪不知,依照莺浪看来,细算下来皆是豆蔻少女有些小孩儿的脾气罢了,耿直率真,何错之有呢?也不知怎的,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闹出人命的地步,当真是唏嘘。侍卫哥儿你们说,桃枝姑娘这犯的错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莺浪姑娘是太良善了,她何止犯了错这么简单……”

    “哎,莺浪不懂呢,随意说的,说这些做何,怪是伤心的,侍卫哥儿们,倒是来食瓜呢,冰镇过的,食晚了又得回温了。”

    莺浪说着便捧着那食盒在侍卫中间热络穿梭着,但听得他们身上的盔甲发出些微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侍卫们不论严寒酷暑皆是这身行头,内里早已叫汗浸透了,燥热难当,虽身子上的疲乏可用意志抵抗,可津涎暗涌却不是意志可控制的。

    “侍卫哥儿,桃枝这小姑娘一人又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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