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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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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木兮愤然转身,“王爷在哪?”

    “车里!”黍离躬身,“请!”

    她是真的想要问问薄云岫,为何非要强人所难?整个东都,不差她一个大夫,论医术高明,太医院多得是,他的离王府犯不着非她不可吧!

    深吸一口气,沈木兮进了马车。

    薄云岫正靠在软榻上看书,车内四角饰以夜明珠,光亮胜过烛火,又不似烛火灼眼。温柔的光,落在冷峻的脸上,说不清楚是谁糅合了谁。

    见她进来,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王爷!”沈木兮磕头。

    “本王已下令,三日内找到蛇穴剿之。”他似乎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

    “谢王爷!”她仍是跪着。

    他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视线仍是落在黄卷上,“还有事?”

    “民女问过刘捕头,民女师父的遗物在王爷手里,请王爷归还。”沈木兮音色微沉。

    回来之前碰到刘捕头,刘捕头说她晕厥之后,手中的东西掉了,后来王爷赶到并问起,刘捕头便把东西交给了王爷,所以师父的遗物在薄云岫的手里。

    她不确定,薄云岫会不会以此作为要挟?!

    “这个东西?”薄云岫终于放下手中黄卷。

    微光里,一把青铜钥匙散着暗哑的光泽,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他的手生得格外好看,骨节分明,修长而净白,可就是这样一双手,手握生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沈木兮绷直了身子,“谢王爷!”

    然则薄云岫却当着她的面将钥匙放在自己的怀里,“要从本王这里拿东西,得用等价之物来换。”

    “这本来就是我的!”沈木兮切齿。

    他周身寒戾,单手抵着太阳穴,眼神里满是轻蔑,“幼稚!”

    东西在离王身上,就算她喊破喉咙,上东都告御状,也没人会相信她,反倒会觉得她是个疯子,连离王都敢讹诈!

    “东都众才云集,宫内太医无数,王爷高高在上,何苦以势压人?沈木兮一介女流之辈,只想安于一隅,不图荣华富贵,求王爷高抬贵手,放民女一条生路!”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

    薄云岫居高临下的冷睨,她的额头抵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随着她一记又一记的磕头,他的眼神越渐冰凉。

    “想要也可以!”他说,“自己来拿!”

    沈木兮磕得太用力,抬头的时候脑袋有些发晕,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薄云岫竟然会松口?

    可是钥匙在他怀里,她要如何取?

    “本王给你机会,一数到三!”他向来说到做到。

    沈木兮觉得,他的神情像极了猫吃老鼠的前奏,可她也知道,他若不想给,有的是手段扣下,所以不管他是戏弄还是真心,这都是她最后的机会。

    思及此处,沈木兮快速起身,越靠近他,她就越紧张。既怕薄云岫反悔,又怕这是另一个圈套,薄云岫的手段她不是没领教过。

    这男人看似容颜倾世,实则心狠手辣!“一!”他数,“二!”

    纤细的手快速伸进他的怀里,大概是因为紧张,第一次的时候,她没能抓住钥匙,冰凉的柔荑在他怀里胡乱摸了两下,终于握住了钥匙。

    缩手的同时,沈木兮慌乱的退后,却因为脚跟磕到了桌子,登时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肩胛骨钻心的疼,脊背上阵阵发凉,她握着钥匙的手止不住颤抖,但还是倔强的抬头看他。

    薄云岫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慵懒之姿,面上无悲无喜,不着半点情绪,“明日本王会来接你,你若要跑就最好跑远点,否则被本王抓到,后果自负!”

    呼吸微促,沈木兮爬起来就冲出了马车。

    薄云岫重新拿起了黄卷,若无其事的继续翻阅,只是怀里凉凉的,好似那冰凉的手还在。

    须臾,黍离在车外行礼,“王爷,村里有人请沈大夫看病,沈大夫已经赶了过去,卑职担心”

    车内传出温凉的声音,“不急。”

第8章 逃离() 
村子距离药庐有点距离,不过也不算太远。

    沈木兮回到村里的时候,天都黑了,好在她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对于周围的环境都很熟悉。确定身后没人跟着,她快速跑进一户农家,最后换了身衣裳,背着包袱从后门悄悄离开。

    村子依山傍水,山路四通八达,饶是官府的人堵住村口的路也没什么用。

    沈木兮捂着生疼的肩胛,从后山隐蔽的山道离开,夜色浓烈,丛杂的树木与蔓草将她很好的遮蔽起来。

    沿着熟悉的山路走了好一会,沈木兮停下来环顾四周。

    四下无人,唯有夜鸟和虫鸣声。

    “咕咕!咕咕!”沈木兮学着鸟叫,“咕咕咕咕!”

    “沈大夫,在这里!”草丛里钻出一大一小两个黑影。

    沈木兮大喜,当即迎上,“春秀!郅儿!”

    “娘!”单薄瘦小的身影快速扑进沈木兮的怀中,“娘,我害怕!”

    “春秀,谢谢你!”沈木兮抱紧了怀中的沈郅。

    许是担心早晚有这一日,在沈郅很小的时候,沈木兮便带着孩子上山采药,借此熟悉地形,两人还有过约定,若是出现什么意外绝对不要跑回村里,要在此处等候!

    当村民说,火场里只有三具尸体,沈木兮便想到了当日中了蛇毒的三个病患。所以后来她在村口绕了大半日,确定没人盯着她,便敢摸上山来。

    幸好春秀和沈郅够聪明,真的躲在这里。

    可惜当时师父的遗物在薄云岫手里,她不得不回来跟薄云岫周旋,否则她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沈大夫,我的东西呢?”春秀问。

    沈木兮放开沈郅,将包袱递给春秀,“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是你让我娘多活了几年,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报答沈大夫的恩情。”春秀打开包袱,里头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个钱袋以及一把杀猪刀。

    春秀将杀猪刀别在腰后,“这是祖传的东西,丢不得!”

    沈木兮摸着儿子稚嫩的脸,又低头亲了亲,充满了辛酸无奈,“是娘没保护好你,娘没什么用!”

    “娘,郅儿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沈郅牵着她的手,“只要能和娘在一起,郅儿什么都不怕!”

    “乖!”沈木兮一声叹,“春秀,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春秀嘿嘿一笑,背起了包袱,“我正有此意!反正我也没地方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继续给人看病,我继续杀猪,肯定不愁没饭吃。”

    “走!”沈木兮握紧儿子的手。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夜里,坑坑洼洼的,还得避开村里人设下的捕兽陷阱。好在这一带,沈木兮还算熟悉,知道出村的方向。

    “郅儿,娘走之后,医馆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沈木兮边走边问。

    沈郅回忆,“当时天很黑,我在后院的草屋里帮师公煎药,突然听到师公一声尖叫,我趴在窗户里看到师公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但还没跑到院子里就倒下了。好几个黑乎乎的人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吓得赶紧跑进了地窖。”

    春秀颇为壮实,力气大得惊人村里的男人也怕她三分。怕沈郅走累了,干脆背起他,“上来,春秀姑姑背着你走!”

    “谢姑姑!”沈郅又累又困,伏在春秀的肩头便直打瞌睡。

    “后来呢?”沈木兮问。

    沈郅犯困,声音越发孱弱,“后来我怕他们找到地窖,又跑出来爬进了药缸里,在他们去搜地窖的时候,春秀姑姑就进来了,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躲在师公的药缸里”

    肩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春秀“嘘”了一声,“沈大夫,郅儿累了,让他睡吧!”

    “辛苦你了!”沈木兮满心感激,她自身也有伤,若非春秀帮着,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渐亮的时候,二人也走累了,看地势应该已经出了村,再往前走就是芙蓉村,到时候请芙蓉村的乡亲送他们离开,自此山高水阔再见无期!

    “春秀,歇会吧!”沈木兮面色惨白,肩胛处的伤疼得厉害,她左半边胳膊已经全麻了。

    春秀背着沈郅走了一夜,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慢慢的将沈郅放在树下,“那我们歇会再走!”

    二人喘着气,刚刚坐下,甚至连水都还来不及喝上一口,哒哒的马蹄声就像阎王殿上的冥曲,惊得山鸟齐飞,惊得沈木兮面如死灰,满心绝望。

第9章 沈郅的来历() 
萧萧马鸣,惊得沈郅快速爬起,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渐渐围拢上来的陌生人,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每脸上都是同样冷漠的表情。

    年幼的孩子,飞扑着抱紧了自己的母亲。马队分开一条道,黍离策马行至前,然后翻身下马,“沈大夫!”

    薄云岫说过,如果她想跑,最好跑远点,否则被他抓到,后果自负!

    沈木兮面色惨白如纸,抱紧了孩子,眸中满是苍凉之色,“东都无人了吗?王爷非得强人所难?”

    “马车在前面村子里等着,沈大夫,请!”黍离躬身示敬。

    春秀拎着杀猪刀,狠狠瞪着这帮人,“有我在,看谁敢动沈大夫!”

    “春秀!”沈木兮摁住春秀,又低头看了看儿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薄云岫算无遗策,是最精明的猎人,饶是沈木兮使劲浑身解数,不过是困兽之斗,他什么都料到了,什么都算到了,她终是无处可逃。

    青布马车,像极了囚笼。

    沈木兮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里,歪着头靠在车窗处,沈郅枕着她的腿,懂事而乖顺的不敢吭声。

    “沈大夫,这王爷是不是跟你有过节?”春秀终是忍不住。

    “大概是前世有仇!”沈木兮耷拉着眼皮,如同了无生趣的木头人。

    春秀摸了摸别在后腰的杀猪刀,拍着胸脯道,“沈大夫,你且放心。若他敢对你毛手毛脚,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事到如今,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木兮一声叹,重重合上眼,她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就算让她跑,她也没力气再跑了

    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车里猛地响起一大一小的惊呼。

    “娘?”

    “沈大夫?”

    “娘!”

    黍离快速撩开车帘,只见沈木兮面如死灰的靠在车壁上,双眸紧闭,任凭孩子哭喊,亦一动不动。心中暗叫不好,黍离迅速将沈木兮抱下马车,“快,找大夫!”

    又悲又痛又受伤,又累又困又绝望,沈木兮早已体力不支,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刘捕头站在病房外,瞧着大夫在里头为沈木兮诊治,狐疑的摸着下巴,眉心皱成川字,“大人,王爷为何这般执着?”

    县太爷扯了唇角,“你为什么不问,沈木兮为何这般刚烈?”

    “不都一回事吗?”刘捕头愁啊,愁得直叹气,“如今,咱们连湖里村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还没闹明白呢!”“这穆中州瞧着挺老实的,怎么就惹了那么大的仇家?”县太爷哀叹的摇头,背着手缓缓离开,“杀人放火,还把尸体抢走,这是要挫骨扬灰啊!”

    刘捕头正欲再开口,却见着春秀正蹲在院子里宽慰沈郅。

    沈郅今年六岁,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倒下了,他自然急红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门,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大半个时辰没有挪动分毫。

    “沈郅!”刘捕头上前,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你娘会没事的,别担心!”

    沈郅没说话,母亲是个刚烈女子,他自然也是个倔脾气。这些人不许他进去,那他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母亲出来为止!

    见状,刘捕头嘱咐春秀好好照顾沈郅,离开去给他们弄点吃的。听说他们跑了一夜,也没能跑出离王设下的包围圈,想必没吃什么东西!

    回廊尽处,薄云岫无温伫立。

    “王爷!”黍离行礼,“大夫说,沈姑娘肩上的伤未能及时处理,现下有些恶化,怕是不适合长途跋涉,如今上了药暂时止住疼,但需要静养数日。”

    薄云岫没吭声,目不转瞬的盯着院子里的孩子。

    黍离心领神会,“那孩子叫沈郅,听村里的人说,沈郅是穆大夫出诊的时候,在山里捡回来交给沈姑娘抚养的,今年六岁!”

    有侍卫快速跑来,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小公子醒了!”

    薄云岫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沈郅。

    阳光下,小东西把脊背挺得笔直,如泥塑木桩般立在院子。虽然是捡回来的,但这脾性真是随了沈木兮,一模一样的又臭又硬!

第10章 你叫沈郅?() 
县太爷可算是松了口气,离王府的小公子终于醒了!彼时诸大夫束手无策,可把他吓坏了,所幸沈木兮医术高明,难怪离王求贤若渴,非要强求。

    病床前,薄钰爬了起来,小脸虽然苍白,但可以吃下半碗粥,可见没什么大碍了。

    见着薄云岫进来,稚嫩的小脸上旋即绽开欢喜的颜色,“爹!”

    薄云岫坐在床边,面色稍缓,不似平素的严肃,“没事就好。”

    “爹!”薄钰靠过来,眸中扑闪着晶亮的光芒,“钰儿没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东都?好久没看到娘,钰儿想娘了!”

    薄云岫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身子刚好,需要休息几天,不然长途跋涉的会吃不消。听话,好好吃药,好好吃饭!”

    “是!”薄钰点头,将头枕在父亲的腿上,乖顺的享受着父亲的宠爱。

    娘说,离王府就他一个孩子,父亲不疼他又能疼谁?可从小到大,父亲对他总是若即若离,连抱都很少抱他。每每问及缘由,娘总推说是父亲太忙,顾不上他!

    如今见着父亲脸上的凝重之色,他更相信父亲是担心他的,只不过父亲是尊贵的王爷,自然不像寻常人家,轻易表露对儿女的疼爱。

    薄云岫低眉,薄钰的五官像极了他母亲,性子亦是如他母亲般的温和。不过这次出行,薄钰是悄悄跟来的,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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