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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半世欢-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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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叔已经教过你法子了,你照做就是。只是这财散得还不够。你祖宅,这两年是不是动过?”

    周二爷浑身汗津津,抬起头道:“去年买了个戏子,打通了西园,新盖了几片楼。”

    “那园中可有松柏青竹等林子?”

    “有一片松林。”

    “园子外可有海棠桃花等三月花树?”

    “园外是片山,好像是,是。”他思索着。

    “那山上都是桃树,二爷!”一个随从插嘴道。

    “对对。”周二爷点头如啄米。

    阿秀叹口气:“你家祠堂灵牌,是不是靠西位?”

    “正是。”

    “松林正阴,桃花正阳,阳抱阴,犯了大忌,又冲了祖脉,子孙不昌。不仅如此,你夫妻不睦,你与妻家成仇,成了孤困,家业难保。你自己,面色晦暗,眉毛低垂,唇冷齿松,藏病于后腰,近来是否鸡鸣前必醒,心悸难安?再不小心,有断命之厄。”

    周二爷见自身秘病,从未向外人道起,都被这个陌生女子一一说中。

    此时已是完全折服,别说找阿秀要二十锭了,就算要自己给出去二十锭都不带眨眼,将怀中银子统统递了过去:“高人,求高人救我周家子孙!”

    “我救不了,只能你自己救。”

    “高人请说!”

    “不但要散妾,以后也不得近女色,此其一。其二,拆屋放园,将新盖的屋子园子都还成原样。其三,将那松林烧毁,不得留根。其四,将你儿子交于生母带走,三年后才能回来。可保他一命。至于你自己,很简单,不再为周将军家办事,便可解厄。”

    周二爷愣在原地,前几项都好说,可他自己,不为周家办事,那做什么去?

    他虽凶蛮好色,可也不蠢,战战兢兢,颤声道:“姑娘此意,周家,可有不详?”

    阿秀说出最后一句:“两年之内,上京周家,必亡。”

    说完跨上马车,道:“启程吧!”

    周二爷还呆跪着,见马车扬起尘土,忙喊道:“高人!高人请留步!”

    马车绝尘而去。

    两旁随从忙过来扶起他,“二爷,那人说的上京周家,可是大将军家?”

    “怎么可能?大将军家声势顶天,怎么可能两年必亡?这姑娘,比丁老四还能忽悠!”另一人道。

    “啪”!这人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耳光。

    “你懂什么?这才是高人!”

    周二爷搓了搓扇人的手,浑身被汗湿透,喃喃道:“快,找个人,给叔叔送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七章 听书() 
丁巳心中疑云重重,刚才那姑娘上车之际,经过他身边,他斗胆抬眼看去,目光掠到她耳后小小一块皮肤,白玉般,和黑黄面色截然不同。

    而车内,似乎除了那丑婆婆,再无第三人,那他看见的眼睛,莫非。

    还有她刚才噼里啪啦放豆子般一串话,将那周二爷说到下跪磕头,想来定是样样准。

    还有她那手功夫!

    这才是高人,真正的高人!

    丁巳心中热血沸腾,拿定主意,向车内道:“请问恩人姑娘怎么称呼?”

    “阿秀。”声音清冷。

    “阿秀姑娘。”他在车外朝里虚拜一下,道:“刚才姑娘所说,是真的还是诳他的?”

    “我孙女怎会诳他?”丑婆婆得意道,她最膜拜阿秀的阴阳术数,简直五体投地。

    “没想到,我这个假算命的,竟然遇到个真高人,惭愧,惭愧!”丁巳家中有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周易,自己也喜欢研究六十四卦,凭着自己的理解和三寸不烂之舌,倒也能说得人迷迷瞪瞪。

    可这姑娘,一相面就能道人心事,这才是高人!

    他更坚定了主意,接着道:“那阿秀姐姐后来说的消灾之法,是真要救他?”

    姑娘一下变成了姐姐。

    “是。”阿秀答。

    “啊?”丁巳大奇:“他想趁机讹钱,我还以为,你会好好教训他,让他灾不可化。”

    “阴阳之术,只可帮人,不可害人,若是害人,便成巫。”阿秀淡淡道。

    “阴阳之术?那是什么?是周易吗?”丁巳不懂。

    阿秀不做解释:“差不多吧。那你的消灾之法,是如何算出来的?”

    “嘿!”丁巳不好意思笑道:“我就看不惯他平日里仗着有门好亲戚就作威作福,抢占民女,占田占地,才想了那么几个嗖主意。”

    阿秀难得嘴角微微一动:“倒是说的没错,散财积福。”

    她略顿一顿,“你的名字挺有意思。”

    丁巳挠着头,笑道:“我爹偷懒,丁巳年生我,就取了这个名字,要是丙辰年生,估计就叫丁丙辰了。不过大家都以为我是丁四,都叫我丁老四。”

    “阿秀姐姐,你们既然救了我,不如让我再多跟你们一程,到京城如何?”丁巳又道。

    “你怎知我们要去京城?”阿秀奇道。

    “这马是大宛雪蹄青骢马,乃西域贡品,只有京中权贵人家才用得上。乘这马车的人,从南往北,当然是要去上京的。”

    这马车是李昱准从自己车队中分出来赠与阿秀的,没想到,这秀才,能从马匹推断出此行目的。

    “你还懂马?”阿秀暗忖,此人倒有几分聪敏。

    “不懂,不过是天天在官道上晃,来往马匹看得多了。”

    “你猜得没错,不过,还是各行各路吧,你想上京,我们自会给你盘缠。”

    丁巳笑嘻嘻道:“丁某获姐姐相救,怎能再收姐姐盘缠。不如一路相随,牵马打尖儿,也算是给姐姐报恩了。”

    他基本看出来了,这一老一小不似普通婆孙,阿秀才像是做主的那个。

    说话间,已到了许昌城内。

    丁巳见天色渐晚,主动张罗道:“阿秀姐姐,咱们就找个能吃饭能住店的客栈吧!我知道城内有个地方好!”

    不等阿秀回答,他便向车夫道:“去南城柳街庆丰居!”

    丑婆婆看着阿秀,笑吟吟道:“这小子,看来是赖上了。”

    庆丰居地方不错,前院饭堂,后院客栈。

    中间一方碧水池塘,垂柳依依,莲叶田田,塘上两条曲廊,每道廊中两座水阁,坐满食客,水中红鱼摆尾,游弋争食。

    车夫歇马而去,店小二将三人引到后院客栈,阿秀要了两个独门小院,对丁巳道:“我与婆婆住这里,你与田哥儿住隔壁小院,一人一间。”

    田哥儿便是车夫。

    丁巳瞪大眼睛张着嘴合不拢,自己有一间房,车夫也有一间房!

    车夫跟主子出门在外,多是住客栈通铺,他本打算自己也跟车夫住通铺去,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让他们住独院儿,一人一间房!

    “阿秀,秀姐姐!”他激动到口吃:“我们,只是下人。”

    阿秀打断他的话:“跟我一起,没有上人下人,既然同路,就是朋友。”

    她还是她,她也不再是她,良雨良的某些部分,也根深蒂固在她心里。

    “歇息一下,去前面用膳吧。”

    丁巳还呆站原地,热血澎湃,他本想以仆人身份跟在她身边,她的本事,他要能学到一星半点儿也好,没想到,她说,是朋友!

    阿秀与婆婆先出院来,沿着池塘曲廊,缓缓往前走去。

    路过水阁,阁上无丝曲之声,只穿来一把抑扬顿挫的说书声。

    阿秀耳朵一动,忽住了脚步。

    “这韩今是在湘国以丞相之职,经营多年,胜在根基深厚;湘女王则有湘王遗旨,虽是女子,却是名正言顺!兄妹二人终金戈相见,一个宫墙之上,巾帼英姿,领金卫铁甲;一个宫墙之外,烈烈战旗,引千军万马,欲知他二人究竟如何结局?请听下回分解!”

    楼阁内传来一片嘘声,有人喊道:“能不能一气儿讲完!”

    有人笑:“这家伙,就跟山羊拉屎蛋儿,一次几粒儿!”

    有人道:“再不说,过两天消息就传这儿来了,谁还听你说啊!”

    忽众人见一个貌丑衫旧的女子进来,将两锭银子往说书人案前一拍:“你继续说下去。”

    那说书人故意在关键时刻停下,就是想多讨点赏银,见白花花的银子往眼前一放,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装模作样地饮了几口茶,喜滋滋站起身,继续说起来。

    丁巳与田哥儿寻婆孙二人过来,见二人在水阁中占了临水一方桌,正凝神听书,遂也进来在旁坐下。

    “这内城金卫铁卫加在一起,也仅五千人,虽有顾将军用兵入神,英武无敌,又如何挡得住那两万精兵!守城两日,城内金卫尽数牺牲,城门将破一刻,只见那韩今是身旁一蒙面骑士,射出如雷霆电击、似风驰电掣,惊天动地的一箭!

    那箭尖,瞄准的正是墙头上精疲力竭的顾将军!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身旁人影一闪,挡在他身前,替他承了这必死一击!那人,正是湘国女王!”

    丁巳发现阿秀的手藏在袖中,抱着双臂,微微颤抖。

    “城墙上登时扬起一蓬血雨,湘国女王躺在顾将军怀中,二人双双跌下城墙,落入城外攻城兵马之中,殒命而去!”

    “砰”!一声响,丁巳一回头,见阿秀晕倒在桌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上京() 
庆丰居内,说了一场书,晕了一个人。

    食客们津津乐道着新任湘王的奸诈狠心、杀妹夺权,以及湘国女王的重情重义,舍身挡箭!

    没人注意晕倒在桌旁的那个丑脸女子。

    也没人注意到她身旁那个瘦高男子不顾男女之嫌,抱了她起身往客院跑去。

    阿秀悠悠睁开眼,这胸膛,不是那人胸膛。

    瘦骨伶仃,宽大的麻衣车夫衫穿在他身上,跑起来晃晃悠悠,真是难为他了。

    “放我下来。”她说。

    丁巳喘着气,正跑到院门口,怀内女子轻如羽扇。

    “阿秀姐姐!”

    “我没事。”她挣脱下来,站立于地。

    婆婆和田哥儿也跟了上来。

    “怎么,突然晕了?”丁巳担忧之情真诚不伪。

    “饿的。”阿秀道。

    她向丑婆婆伸出手,丑婆婆忙一把抓住,紧紧握在掌心,揪着心道:“是饿的。”

    “走吧,回去吃饭。”阿秀下巴朝水阁一指。

    饿的。丁巳不再问,犹疑着,与田哥儿往水阁走去。

    夜幕已临,华灯初上。

    阿秀立于池边,抬头望天,呼吸渐渐微乱。

    “我算不出来。”她向婆婆道,语气戚然:“心乱,算他算不出来!”

    “姑娘放心吧!”婆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顾公子福泽深厚,必能逃出生天的!”

    阿秀定定神,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是,他不是早厄之象,明明是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一面说,一面抬脚,往水阁走去。

    两颗泪滴落下来,被风掠到湖水中,漾起一圈儿涟漪,瞬间了无痕迹。

    巴陵东去八十里,长江北岸一座山峰脚下,几点渔家小屋,黑瓦白墙,静静枕靠在江边。

    一青衣男子头扎额带,立于江边,看白涛滚滚而下,五月江风迅疾,带起衣袂翻飞,更显丰神俊朗。

    一白衣老者从他身后小屋出来,往江边走去。

    青衣男子听得脚步声,回头抱拳道:“师叔早!”

    白衣老者仙风道骨,白须飘飘,脸容清癯,虽已过知天命之年,一双眼却似孩童般纯真。

    他把过青衣男子脉搏,云淡风轻道:“已完全恢复了,你主意可定了?”

    青衣男子脸容冷峻:“是。还请师叔先往越国等候,小侄尚有一事未了,想先去上京,寻一人。”

    白衣老者叹口气:“好,既你有心,我归元宗弟子,也算为天下人尽尽心了!”

    他们身后不远山石上,趴着两个脑袋,一男一女。

    那男子白面皮,细嫩肉,眨巴着不大的圆眼睛,低声道:“可怜的殿下,但愿早日找到良姑娘。”

    那女子年纪更小,背靠在山石上,懒懒道:“你说那良姑娘,可比师兄更好看?”

    男子搔头:“这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怎么比?反正,良姑娘,可好看了。”

    那女子眼睛发亮,微微一笑,面颊露出两个深深酒窝:“只要是好看的,我都喜欢!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六月初,日头渐炽,蝉声不知何时,从枝繁叶茂的杨柳树荫里漫出,转眼无处不在,“知啦知啦”,宣示着夏天的到来。

    北地的夏,燥热干爽,空气中不带一丝水气,随处是明晃晃的炙阳,烤得日头底下的人畜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是以,这上京城南门口的茶肆生意特别好。

    茶铺前搭起两个大棚,已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还有没座儿的,蹲在路旁的竹林荫里,叫上一碗凉茶,让竹林子里阴凉凉的风,爽爽一身汗,再起身赶路。

    一个赶着牛车的老汉在茶铺前停下,热得满脸大汗,面色通红,扯着嗓门喊道:“小二,一碗冰镇凉茶!”

    他身旁竹棚下,一个坐在条凳上的女子开口道:“老丈,你还是用碗热茶好。”

    那老汉瞪着铜铃眼看了那女子一眼:“这么热的天儿,你还让我喝热茶,那里外都得熟了!”

    “我说老伯,听我姐的没错,你还是喝热的吧!”女子身旁一个高瘦男子道。

    老汉扯着嘴一笑:“你两人是卖炭的吧,大夏天哄人喝热茶!”

    说完不顾那么多,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凉茶,就要往里灌。

    “哐”!一声脆响。

    那泥陶茶碗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老汉一愣,自己明明端得挺稳的,怎的就碎了。

    茶棚里只有少数眼力高明的客人,看出那茶碗是被高人真气所击落。

    “老大哥,这碗可要两文钱一个啊!”捧茶的小二心疼道。

    那老汉的脸崩得更红,气汹汹道:“两文就两文,再来一碗!”

    小二又端上一碗,“哐”!第二个茶碗和第一个的命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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