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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医瑾风华-第6章

小说: 医瑾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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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瑾浑不在意,豆蔻整日被林嬷嬷教训“一应细事都不留心”,此时倒多了个心眼儿暗暗记下要回去告诉嬷嬷。

    若瑾便起身道:“大娘太客气了。如今还下着雪,尽可多住几日。师父们交代过的,汤汤水水有什么需要的,都可行方便。我不便时时到这前边儿来,无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若瑾示意陆氏不必起身,豆蔻收拾药箱跟在后面,两人冒着漫天细雪迤逦而去。

第十章 偶遇() 
若瑾心下轻松,脚步不由放慢。栊翠庵在这落霞山上原就是景致极好的所在。此时天不似方才那么阴沉,雪也下得略小些,细细碎碎的霰粒儿挠得人心里痒痒的,直想撒欢儿。

    若瑾回头向豆蔻笑道:“这雪下得这样好,我倒想起后山那一片红梅来。”豆蔻也笑:“正是呢,今年冬天虽冷,这却是头一场雪。红梅白雪,想必漂亮得很。”“那咱们可要去看看,方不辜负了这雪这梅!豆蔻,走快些。”若瑾兴致勃勃起来。

    她们的小院儿本就在栊翠庵一隅,离着后山门不远。若瑾跟林嬷嬷交代一声,又写了方子让丁香给净远送去。临出门,忽然想起来,又叫豆蔻翻了半日,寻出个旧窑白釉花口小小一个瓷瓮来叫她抱着,自要学妙玉,也收些梅花雪来烹茶。

    林嬷嬷看若瑾慌慌忙忙,找了这个又要那个,忍不住笑道:“姑娘也不知道是急什么,大家姑娘,举止自要从容才显尊贵。再说,雪下着不说,那梅花还会跑了不成?”

    若瑾只管催着豆蔻抱了瓮跟自己走,摆手道:“哎呀嬷嬷,这会儿论什么尊贵?若晚了,有那什么风雅之士文人骚客的也跑去赏梅,我哪儿还能尽兴啊?”说罢,不等林嬷嬷再说什么,带着豆蔻忙忙地就走了,林嬷嬷在门口看着她兀自摇头。

    悄悄儿出了后山门,主仆两个迤逦往梅林走去。远远的就见红梅开得火烧一般艳,衬着琼花碎玉样的雪,红白掩映,看得人耀目生光。

    若瑾小孩儿一样,在梅花从中跑来跳去,不时凑上去闻那香味,开心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儿才好。豆蔻跟在身后不住地喊:“姑娘慢些!”“看摔着!”“姑娘仔细着凉!”

    ……“哎呦!”

    原来是若瑾团了个雪团儿,不防正砸在豆蔻领口,冰得她一激灵,跺脚道:“姑娘!”若瑾忙嘻嘻哈哈跑过来,笑道:“好姐姐,别恼别恼,我不闹了,这就雅起来。”说得豆蔻“噗嗤”一笑:“姑娘这话奇怪,怎么叫‘雅’起来?”

    若瑾摇头晃脑道:“有雪有花,自然要风雅才是。你家姑娘我本就是个雅人,再做些雅事,可不就‘雅’起来了?”

    豆蔻又凑趣儿问:“那做些什么事,才显得姑娘风雅?”

    若瑾掰着指头道:“这第一等雅事,架起烤炉,温上好酒,再弄些鸡啊鱼啊肉啊山菌野味什么的细细烤了,一边赏美景一边尝美食饮美酒,岂不雅哉?”豆蔻听得一呆,又听若瑾道:“只是佛门净地,不能如此肆意,可惜可惜!”

    若瑾又数一根指头,接着道:“这第二等雅事嘛,收了这梅上雪,再采些花瓣,回去烹茶入菜。这口角噙香,岂不也风雅之至?”

    豆蔻听到此处,好笑道:“姑娘这‘雅’,原来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吃吃喝喝!”若瑾瞪眼道:“吃喝二字乃人生大事,怎么不雅?难道非要临风对月,吟两句酸诗,吐半口血,才叫‘雅’?”

    若瑾正胡说八道说的得意洋洋,忽听身后“啪啪”鼓掌,竟不知从哪里转出两个人来!若瑾一向同豆蔻玩闹惯了,此时只当雪天山路难走,天色又还早,再不防这梅林里还有别人。忽听得身后有人,主仆俩齐齐吓了一跳。

    就听来人抚掌笑道:“果然姑娘才是真正风雅之人,听姑娘这一席话,真令我等俗人耳目一新!”

    若瑾本来就是信口胡说,叫人撞破甚是不好意思。又听这人语带讥讽,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豆蔻见状早开口斥道:“哪里来的狂徒,如此不知礼数,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若瑾也转身来向来人望去,看清的一瞬间,脑子里就只有大大两个字:帅哥!

    那人二十来岁年纪,一袭茶白箭袖,大雪天连斗篷也没穿。长身玉立,五官无不生得恰到好处。尤其一双眼睛,瞳仁极黑极深,仿佛墨玉一般,真是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若瑾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等人物。这一辈子不必说了,庵堂里哪有几个生人?就是上一辈子,也只在电视里看过偶像明星。如今面对面看见如此绝色,若瑾眨巴眨巴眼睛,竟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若瑾这里看得发呆,那边厢见若瑾转过身来,也是一愣。

    银红色的昭君套衬得若瑾肤光胜雪,看去年纪不大,却是身量窈窕。帽兜上出的雪白的风毛围着她巴掌大一张小脸,眼睛扑闪闪越显得稚弱可爱。

    这两人结伴来游这落霞山,正是想着雪中赏梅这等雅事。自恃都有些功夫在身,还特意撇了从人,赶早来此。这梅林甚大,一时也没见着旁人,还以为拔了头筹。正转来转去一边赏景一边搜肠刮肚要做出佳句来,忽听若瑾这一通歪理,顿时将满腹诗思打搅得烟消云散。

    无事吟两句酸诗?岂不正正说中自己二人?两位自诩风度翩翩的公子险些没有当真吐出半口血来,忍不住出言相激,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在此大放厥词。

    谁知一照面,居然是个娇怯怯的女孩儿。映着这漫天风雪,满树红梅,美得简直不似真人,叫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山间的花精树怪现了身,原本要出口的讥讽之词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两下里都愣了片刻,还是那位白衣公子先躬身致歉道:“姑娘勿怪,是我兄弟唐突了!”

    若瑾听闻,这才发现还有个年轻男子站在一旁,却是青色衣衫,倒也算得俊秀斯文。只是那位白衣公子实在丰姿太过出众,以至于若瑾开始根本没注意到他。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呸”了自己一声,不过见个帅哥,就犯起花痴来,忍不住老脸一红。

    若瑾红晕上脸,那两人还以为是她乍见了生人害羞。这小女儿娇态楚楚动人,两人都觉挪不开眼去。那青衣男子更是眼睛发亮,踏前一步,就要说话。

    若瑾早回复理智,发觉这二人都像是富贵中人,不欲多事,忙正了正神色微微欠身还礼。接着示意豆蔻,转身就走。

第十一章 风雅() 
两人不料若瑾走得如此干脆利落,青衣男子轻轻咳了两声,忙开口道:“姑娘何必如此匆忙?”

    若瑾脚步不停,豆蔻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道:“我家姑娘不计较你们无礼冲撞,难道还走不得了?”

    那男子口中连道“不敢”,却不肯罢休,大有紧追不舍之意。若瑾心头火起,霍然转身,看着那人道:“阁下究竟何故纠缠?”

    那人笑嘻嘻正欲开口,白衣男子早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笑道:“姑娘莫怪。方才我二人得闻姑娘一番高论,深觉姑娘见识非常人可及,仰慕之至。”青衣男子接口道:“正是!正是!在下正想与姑娘探讨‘风雅’之事。”

    若瑾本不愿跟他们多言,一来自己身份尴尬,不想与这些贵人们照面;二来,怕这两人不顾身份起什么歹意。刚才一番疾走,算着已快出了林子,若真扯了嗓子喊叫,庵里必定听得见。又摸了摸随身荷包,药粉银针都有,心下稍安。

    若瑾遂冷笑一声:“风雅?在小女子看来,风雅确是天生的禀赋。生而有慧根,便是日日啖腥嚼膻,依旧可以满腹锦绣。若不然,就是天天踏雪寻梅,也不过附庸风雅。”

    说罢,斜睨了青衣男子一眼,又道:“其实附庸风雅也不算太糟糕。只不过还有种人,天气节令一概不看,譬如这大雪天,还拿把折扇摇啊摇,自以为有‘风’就‘雅’了。”

    青衣男子的确有把折扇,是新近才得的,扇面乃是董泗水董大家的真迹。颇费了番周章才弄到手,因此时时拿在手里赏玩,也不无炫耀之意。此刻尴尬非常,继续拿着固然不妥,再要收起来,未免刻意。

    正在不上不下之时,若瑾的话却还没完。又听她道:“这便连附庸风雅都谈不上,只能叫附庸市侩!”

    白衣男子再也忍不住,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拍着那青衣男子的肩膀:“高见!高见!果然解得透彻!……薛二……哈哈薛二……难得这姑娘真是一针见血!……哈哈!”薛二一张脸紫涨得猪肝一样,偏偏嘴皮子不利索,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只好咳嗽几声掩饰。

    谁知越咳越厉害,直咳得撕心裂肺,额头青筋蹦起多高,渐渐地佝偻着身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白衣男子先还笑,这会儿也觉出不对来,忙上前替他抚背,急道:“薛二?薛二?莫不是上山受了凉风?怎么咳得如此厉害?”

    若瑾本也不甚在意,还以为那薛二是窘迫之下自己呛了口水,正好受个教训,打算趁机走人。刚刚走开几步,听得那咳声仿佛有“空空”之音,不由皱了眉头,转身再看时,薛二已经蜷缩在地上。咳声似是慢慢小了,可他面色发白,两手抓住胸口衣襟不住发抖,仿佛连气也喘不上来了。白衣男子急得围在身边又是拍背又是抚胸,半点作用也无。

    若瑾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荷包抽出根银针来,上前一针扎在薛二颈下天突穴上,又抽两根,分别刺入他颈后两侧定喘穴。

    白衣男子见若瑾认穴奇准,下手干脆利索,又惊又喜道:“原来姑娘擅医术?”忙又去看薛二,问道:“你可好些?”

    薛二似有缓解,却仍是面色发白,浑身大汗淋漓,好在此刻终于喘过气来。

    若瑾皱眉问道:“你平日可有哮喘?”

    薛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白衣男子一旁答道:“从未有过。他自小也打熬筋骨,身体极好。”

    若瑾又问:“可有过敏……呃……见花粉之类可觉得难受?”

    两人都觉懵懂,听见花粉,薛二才摇了摇头。白衣男子说道:“薛二一向爱好风……咳……四时花卉都常赏玩,从未像今日这般发作过。”

    若瑾眉头越皱越紧,若说是过敏,过敏源一时半会根本弄不清楚。何况这些人压根连什么是过敏都不知道。看这薛二这般难受,找不准原因不知道待会儿还会不会发作。

    慢慢捻动银针,若瑾见他不再发喘,轻轻拔出来。又伸手搭在薛二手腕上,片刻之后,收回手来,心下只是疑惑。脉象却是毒邪外侵,蕴积气血,以致损了肺肾。起病如此之急,显见是接触异物不久。若瑾正不得要领,忽然瞥见薛二食指上一抹红色有些可疑,一把抓了他手,低头细看。

    薛二虽是平时言行放浪些,却也是大家子弟出身。方才难受得狠不曾留意,此时让这美貌小姑娘抓住手,竟有些紧张起来,一颗心砰砰直跳。

    白衣男子也不禁诧异,这女孩儿竟似丝毫不在意男女大防。若说是不懂规矩,实在不像。只这穿着打扮就十分不俗,何况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那份清华气度小家子哪里教养的出来?

    豆蔻自打若瑾出手就急得不行,又知道自家姑娘脾气,要说治病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自己再劝也没用。以前在栊翠庵借着尼姑身份还罢了,眼见这会儿对着两个陌生男子也全不顾忌自家身份,恨不得一把拉了姑娘就走。

    三人神态各异,若瑾半点也没察觉,一边伸出手指拈那红色,一边头也不抬问道:“你今日可碰了什么花花草草?”

    薛二弱弱道:“冰天雪地,除了这梅花,哪有什么花草……”

    白衣男子却道:“适才上得山来,你不是在路旁摘了个什么……?”

    薛二这才想起来:“啊,是根极小的草,头上红红的,就在路旁石头缝里。我先还以为是落梅飘在那里,信手拈了,才知是草,就揉碎扔了。”

    若瑾忙问:“可是叶子尖尖小小,越是尖儿越是红得可爱?”

    薛二迟疑着微微点头道:“可爱……?样儿倒似乎是的。”

    若瑾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那就是了。你摘的那株不是普通的草,叫做‘一见喜’。不惧风寒,越经霜雪越是红艳。”

    说完竟不再理这二人,将银针收入荷包,转身就要走开。

第十二章 出手() 
薛二见若瑾说走就走,顿时慌了神儿:“哎,你,你别走啊!”白衣男子也道:“姑娘留步。既已知晓原因,还请姑娘救人救到底,给我这兄弟解了病痛。”

    若瑾回转身轻轻一笑:“放心,这个虽发作起来厉害,却也要不了命,顶多受些罪罢了。”

    虽是此时若瑾笑靥如花,薛二却看得心里一抖。总算他还见机得快,知道若瑾怕是计较刚才的事,忙苦着脸道:“可这罪实在难受啊!姑娘,方才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姑娘,这就给姑娘赔罪!”

    说罢也不起身,就在地上给若瑾作起揖来。他一身天水碧的料子原本就最不经揉搓,此时皱巴巴的梅干菜一般,脸上更是泥一道汗一道。就这么半真半假地装起可怜来,看去既狼狈又可笑。

    白衣男子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忙把脸转过一边。豆蔻从头到尾气鼓鼓的,这会儿见了薛二这副样子低头啐了一口,也偷笑起来。

    若瑾原恼他扰了自己赏梅不说还一味纠缠。眼下找出病因,知道死不了人,更有心叫他受个教训。见薛二伏在地上苦苦哀求,到底不忍心,也就不再坚持。

    见若瑾愿意出手救治,那白衣男子也松了口气,不由问道:“就是一根草害的我这兄弟这般模样?”

    若瑾答道:“‘一见喜’原是难得的草药,消肿止痛有奇效。一向生在北方极寒之地,想不到这落霞山上竟也有,可惜白白被他糟蹋了!”

    薛二被噎得直瞪眼:“它害得我差点没死过去,倒还是我糟蹋它?”

    “它自长在路边,又没惹你,谁叫你摘它?你可知这么一株药草经几个寒暑才能发一片红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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