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咸鱼阴阳师-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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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离开了，荒无一人的领地里，没有人会给江雪化妆。
然后外出一天的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被闹得天翻地覆的荒川沿岸。以为他被别的妖怪当猎物抓走的江雪几乎哪只妖怪的老巢都没放过，全翻了个底朝天。她不会说话，妖怪们无法与她顺利沟通，尤其还有那股香味作祟。
最后荒川之主被江雪带着失而复得的表情撸了一晚，错觉毛都要被撸秃了。
原计划走妖的荒川之主被穿上新衣服的江雪抱在怀里，面对着睡着的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捣烂了花枝为她做了个和衣服配套的蔻丹颜色，并且预备把之前看到的胭脂京红等物都打包带回来。
面对着心情愉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江雪，他做了在此后漫长时光中无数次质疑的决定——
他教了她说话。
学会了说话，明白了为什么会把人吓跑，她开始不断地往回捡人捡妖怪。那个被他们共同商议选取出来的名字开始向外传，荒江雪的名号很快传到了大大小小的妖怪耳中。
她亲近人类，经常杀死害人的妖怪。
她怜惜女人，杀了不知道多少践踏女子的男人，从贵族到贫民。
她厌恨强盗，强盗的血染红了荒川上游。
她成为了举世公敌。
这并不是一件太奇怪的事，她的观念与这时代格格不入。被她救下的女人也并不是全都感激她，恨她多管闲事的人一点都不少见。
洞天所孕育的发展，被它的创造者搅的一塌糊涂。未来的道路扭曲模糊，在某一个晚上，洞天的力量修复了江雪的记忆。
无论是重设道路还是按原定发展走，都有那个拍板的人做选择了。
然而这并不是一道宽容的选择题。
洞天从创立以来就是按着既定的模样来长，并不能突然改头换面。就像二十年不恋爱没朋友，不能指望忽然之间出现一个十八年的青梅竹马。
要么她放弃，把影响控制在洞天可以消化的范围内。要么顺遂她的心意，让整个洞天崩溃失衡，重头再来。
再看一看外界，已经过了四千年。爱恨情仇，都已经做了土。
沧海桑田，故人不再。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190 践诺（）
无法再回去的时光；难以更改的未来；以及手下心思各异的人类和妖怪。
那段时间；荒江雪身边亲近的人多少都能看出她有所不对。却都只以为是思虑过重，心情不好。
荒川之主那个时候已经很难再如旧的和她待在一起了，他们两个连面都很难见上一次。传闻里是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事实上荒江雪用了各种手段赶他离开。
毕竟是洞天的主人，即使没有想起一切的时候；也预感到所走的道路有多么危险。她也从未允诺过蜜糖般的未来；总是在给跟随在身边的下属强调这是一条怎样的路。
她其实并不是无怨无悔地走在这条路上；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即使力量强大，只名号就能止小儿夜啼；可是心底却滋生了不断蔓延的厌倦。在这样漫长的杀伐之中，将热情一点点消耗殆尽。没有初心，亦无始终。
究竟是怎样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呢？
她最初所追求的并非是这样的道路。
想要回去。
回到最初的最初，那个一切的拐点。
强烈的愿求；强大的力量；这些加在一起；吸引来了向她抛出橄榄枝的系统。
她可以回到最初；而作为交易的内容，愿望达成后的她将在不同的世界之间穿梭；完成每一个下发的任务。
其实那时候荒江雪就可以走了；但她一直留在洞天，直到彻底在战场上被‘杀’。那确实是个预料外的情况，但死亡并不是。
荒江雪早就做好了死在那条道路上的准备。
她后来才知道；之所以会死，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几千年积攒下来的力量终于在洞天内为她修出了一条命。只是刚修出，就被结束在了原本该毫无作用的误打误撞里。
知道了也并没有什么憾恨，她是已经决定离开的人。
压在箱底收藏的白无垢终于在临走前被她穿在了身上，系统为她重新捏合的身体和从前一般无二，衣服的尺寸非常的合适。
但永远也不可能正式地穿出去了。
荒江雪未死。
荒江雪将死。
她将永远地消失，和悲哀和痛苦一起被抹灭，全部清零到最初的状态。
荒川之主已经很久没有来见她了，也传出不少风流韵事。不知道恨不恨她，最好不要，把她彻头彻尾完完全全忘记的一干二净最好。
不要想她，不要找她，别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永远都不要再有任何一丝留恋。
荒江雪永远地消失在了这片天地，时光的另一头，刚刚高考完毕的江雪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没有闹铃，没人打扰，高考后的第一个懒觉带来分外的满足感。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如果不是迅速流失的梦，大概就是和卷子一起上交的知识吧。
打开电视机，窝在沙发上一边啃零食一边吐槽雷剧，美好的假期生活才刚刚开始。
数月后，在军训中挣扎出来的江雪顶着黑了几个色号的皮肤，和室友冲向了火锅店。路过校门的时候，和同级的男生擦肩而过。
之后一路耳根都没清净，坐在火锅店等锅底上来时室友还在八卦刚刚在校门口遇上的级草。
什么年纪，什么爱好，姓甚名谁……
江雪有点烦躁。
大概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的在耳朵边刷了存在感，秦玉这个名字，即使听着也觉得讨厌。而且就那种长相而言到底有哪里令人魂牵梦萦了，连他最丑的扮相也比不过……
回忆起那个‘最丑’的模样，记忆的断层瞬间出现，却在刹那间被不断回溯的思维略过，快到根本无法被察觉到任何不对，很快被定格到某个明星得罪化妆师的装扮上。
除了他还能有谁？逆转的逻辑在更强大的思维逻辑下被推翻掩盖，锅底端上，江雪被室友拉着去调料碗。夏宁坐在原位安静地看包，存在感是最稀薄的一个。江雪拿了碗，给她加好了端过去。
“不放香菜吗？”
“她不吃。”江雪自然而然地回答，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了，好像是上次一起出去吃饭吧。好像还有个谁是喜欢吃甜的，是谁来着。
记不起来了。
后面她们又一起出去吃了很多次的火锅，可是江雪始终没有想起那个喜欢甜食的是谁，她们宿舍也没有一个人是说过自己喜甜的，讨厌甜食的倒是有。
所以果然是记错了，不是喜欢甜食，而是讨厌甜食吧？
从火锅店旁边的饮品店买了一份绵绵冰，忽然想吃这个的江雪付了钱回到室友们身边，问清f之后，下载了一个被室友疯狂安利的新游戏。
和风，抽卡。
本来对和风并不感兴趣的，然而抽抽抽很好玩的样子。
得到了人手一只的雪女和三尾狐，碎片召唤了九命猫。升级做任务，得到第一张符咒之后，立刻尝试着抽了一张卡。
ssr？
看着她一发入魂的非洲室友呼喊着这不科学，幽怨地看着她刚刚抽出的ssr。江雪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从显示的名字移到手拿折扇的妖怪……
胸口忽然很疼。
突如其来的痛感好一会儿才缓解，江雪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熬夜猝死的新闻，十分认真地反省了一下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多，并且决定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生息一下。最后简单干脆的点掉了召唤界面，不截图不晒欧。
并不感到欣喜。
一点也不想抽出他做式神。
然而仿佛是中了诅咒，给室友给同学抽卡，一抽就是一张SSR。然而轮到她自己的时候，r和sr没有多么费力，但只要抽到ssr，必定不会是咸鱼王之外的任何式神。
仿佛身在欧洲，实际过的却是非洲难民的日子，想要别的ssr只能靠百鬼取碗，交换碎片。勾玉在买体力方面的价值，远远高出于抽卡。
真的不想再抽到他了，到底能不能抽到别的ssr了？
“茨木，茨木，茨木”又一次尝试着零点玄学，抱着一堆破势一片也不给咸鱼装，迫切地期待着茨木的到来。这种习惯即使到了小号上也没有改变，将鄙视咸鱼王进行到底。
拜托了，不要找她，别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然后又一次的……
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
江雪：……
！！！！！！
已经够了，快离开她吧。
咸鱼王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喂红蛋的吗？
理智简直要完全蒸发掉，江雪伸出手，然而手机却被不小心扫到了床下。抹黑下床去取，却踩空了梯子。
荒江雪希望回到最初，走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时光已经逆转，和秦玉没有任何一丝关系，天天肝手游根本没有心思和谁吃饭到那么晚，以及……再也不珍惜荒川之主，红蛋都可以吃一个，怎么看都不会再和他有一丝瓜葛。
愿望，已经实现。
该到了她来践诺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
问问你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
191 番外 枝子（）
离开了原本生活着的世界；。乐文随着枝器一点点的增强自身；她的身上渐渐减少了许多限制。
比如说存在感；又比如说会让十之□□的神器崩溃的生前记忆。
她开始逐渐回想起来曾经了。
只是一点片段，但是据说随着力量的增强，最终会全部想起来。
但是这些片段令她感到疑惑。
因为这些记忆的碎片；并不都属于一个人。
在这些片段中，有时她是受人欺凌的女孩枝子；有时却是举着刀和别人拼杀的战士；身边的友人几乎全部是女孩子；营地在荒川上游。
后来枝器去问了夜斗，夜斗也显得摸不着头脑；甚至怀疑她的另一段记忆是做梦。
作为活了很多年的神明，夜斗并不记得以前有这么一群人驻扎在荒川。
枝器得不到回答，只能努力地提升自身，好想起来的更多一点；弄清楚关于记忆的谜团。
不过下了这个决心没多久；荒川之主就解决了她的疑惑。
荒川之主是个令人畏惧的存在；虽然也有温柔的一面存在；但枝器不怎么能感受到。不过日常相处的话，她也不至于被吓得胆颤心惊。
荒川之主存在的场合；她是不会像有些妖怪一样刻意避开的。所以才有那个机会；听他顺带解开了困扰她很深的疑惑。
那时江雪刚刚离职，不再穿梭世界。式神录里希望回去的妖怪各种的蓝瘦香菇，结果还没等他们难过的时间满24小时；就被江雪扔回了他们的原世界。
万万没想到江雪还具备穿梭时空的能力，式神录里的大家脸脸懵逼，几个大妖怪却都老神在在，似乎并不意外。
萤草被蝴蝶精邀请去看她的其他姐妹，妖狐想放飞自我找少女去浪，被座敷童子联合好友揍成了原形。鲤鱼精笑呵呵地帮忙用泡泡套了个牢，去找她的好朋友河童玩了。
首无动身去看看曾经身为人类时待过的村落，独眼小僧想去找蝴蝶，被江雪扔给了准备带萤草出门的蝴蝶精。一目连去看他庇护着的人类，妖琴师找了个地方安静弹琴……
都有事情做。
枝器看着夜斗飞速地列好游玩计划，一时想不到该去哪儿。
她不想去了解这个世界，或者说，她觉得了解了解她们现在待的地方就够了。
江雪将她们带过来时，落点是一片雪原。
这里位处荒川上游，据说是曾经一个大妖怪死后出现的特殊风景。
枝器觉得，她认识这里。
在似曾相识的情景刺激下，她显得很恍惚。这种恍惚被江雪看出来，显得有些担心。
荒川之主让江雪不用为枝器担忧，然后告诉了枝器连枝器本身都还没有回想完全的事。
枝器确实曾经生活在荒川上游，但并不是夜斗那个世界的荒川，而是此处的荒川。
那时候的枝器比现在聪明的多，惊才绝艳，天赋绝伦。跟随在荒江雪身边，在荒江雪死亡之后，眼见事不可为，最后放弃了那条已经无法走通的道路。
但她并没有将才华完全埋葬，而是一心投入了可以打破时空壁垒的术法中。
一开始的时候，是希望能够逆转时间。在多次实验研究，连身体都整没了大半变化为妖怪之后，她终于有了一点偏差性的进展。
她没能倒流时光，但是摸到了世界的出口，并且感受到了一丝荒江雪的气息。
改换了方向，继续不断地实验，在最后一次实验之前，她找到了荒川之主。
实验是有风险的，不然也不会从人类变成小妖。成果在不停增加的同时，越靠近成功道路，风险越加巨大。
如果成功，她可以找到荒江雪返回。如果失败，至少也不能让之前的成果白费。
后来事实证明她没有想错，她一去不复返，没有找到荒江雪，也没有回来。
等到再次出现，她已经是枝子。
枝器听得有点懵。
并且陷入了新的疑惑中去，比如说，那她究竟算是谁？
在其他式神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枝器对着滔滔江水思索哲学，在江边冻了好几天之后，最终决定放弃思考。
恩……到时候再说吧……
太冷了。
还很饿。
座敷童子似乎帮忙用鬼火做了烧烤和火锅，眼下抢到吃的最重要。
比过去更重要的，是现在。
907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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