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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庶能生巧-第206章

小说: 庶能生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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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家乡,是无数热血秦人的家乡!从未被外敌征服过的秦州!

    他在城在!城亡他亡!

    蓦然,一道倩影从心中一晃而过,“元初!这边!——”那声音再也不会有了。羽子坑柳树下,那人也再不会有了。

    陈元初心中一痛,深深吸了口气,沿着女墙细细查看过去,还有两个破损的半座云梯靠在垛墙上,他伸出手中长…枪,轻轻抵住云梯顶端,哗啦啦,云梯撞在城墙上的声音惊醒了靠着女墙睡觉的士兵。陈元初歉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接着歇息。

    六十步一座的马面楼子里,值夜的军士见到是他,都笑着行了礼,将上方敌楼里储备的弓箭兵器搬运进楼子里备用。想到白日攻城的全是弓箭手、步军,西夏的重甲骑兵铁鹞子三千人,至今还踪影全无,陈元初皱起了眉头。

    陈元初走上敌楼,往外看出去,西夏军营除了大营门口的两盏气死风灯在微微摇晃,连绵不断的营帐连轮廓都不显,墨墨黑乌压压一大片。十万恐怕不止,陈元初默默估算着这三日里轮番攻城的军马,梁氏这次进攻秦州,能围城,应在十五万人上下。守城易,攻城难,若要切断熙河路、秦凤路、永兴军路三处的联系,甚至也在攻打这些地方,总计应不下于五十万军马。这个数字远远多于年后斥候所打探到的二十万。

    只是不知道铁鹞子现在何处,出城的斥候,也一去不返,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好像敌人在空中俯视着秦州城里的一举一动。只希望两日前他亲自领军护送着杀出去的那批返京急递铺军士,能在那刑部大理寺好手的一路护送下,把高似军中的那份记录安然送回汴京。攘外必先安内,只要六郎顺利即位,爹爹一定能挥军西下,西夏就算有五十万大军也不足为惧。

    “陈将军!”声音略带嘶哑,一个人浓眉大眼,身披轻甲,带着七八个护卫从登城道匆匆走了上来,正在寻找他。

    陈元初回头,见是驸马都尉田洗。

    田洗十几天前才到了秦州做监军,倒也规规矩矩,对众将都客客气气,每日也和经略安抚使例行碰面。他运气不好,还没来得及去麦积山游玩,就遇到了西夏围城。他虽然不懂武艺,这几日也时不时来城楼下问一问战况,不像上任做监军的内侍随军督战,被几支箭擦破皮就面如土色。

    陈元初因为他是三公主赵璎珞的驸马,平时也只是点头之交,看他临近半夜还上城检查,脸色就柔和了一些。

    田洗拱了拱手:“陈将军辛苦!今夜西夏应该不会再攻城了,林将军既然在盯着,陈将军不如回城稍作休息吧。其他各个城门的将军们都换岗休息了。明日恐怕还有一场大战,人不是铁打的,还请将军保重!”

    陈元初也拱了拱手,笑道:“正要回去重新换纱布,田监军怎地还不歇息?”

    田洗叹了口气:“我也派不上什么用,不累,刚从纪城(秦州州城名)里出来,在五城里看了一圈,不少民宅都毁损得厉害,幸好没什么伤亡。经略还在州衙里忙着呢。对了,我和经略商量过了,华清门、启汉门、东伏羲门明早都能补上两千义勇,西夏这几日重兵全盯着你这里,你这里应该能补三千人来,”

    陈元初点了点头:“不要紧,给我两千也可以。”他转身交待了几句,便同田洗一起下了城楼:“夏乾帝也算死在我手上的,杀夫之仇,梁氏不盯着我才怪。各处可都好?”

    “都好。”田洗拱手道:“将军先回,我去看一看城门。”

    陈元初望了望城门口,那边他为防备西夏铁鹞子万一破了城外的瓮城后会直入城门,堆积着许多沙包,还挖了陷坑,里面布置了许多钩索。此时值夜的士兵们甲胄黑沉沉,一丝反光都没有,城墙下东倒西歪着许多人,兵器也都放在脚下。

    他站在原地,看着田洗带着那几个人走近了守卫,心里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有什么不对?!

    不对!那几个护卫不对!脚步太过轻捷,田洗昨日来巡查时,身边的人步伐虽然矫健,却绝对不是这样像猎豹一样的模样。

    “小心!有奸细——!”陈元初飞身扑了过去,放声大喝。

    与此同时,田洗出一声痛呼,仰面跌倒。城门口的士兵东张西望,或上前检查田监军的情况。

    最近这几章写得很high,甘之如饴下键盘如飞。太初元初,亲妈爱你们。

235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九娘防盗; 本文第四章。

    孟府的牛车; 悠悠地离了开宝寺。错肩而过了五六个骑者; 那一行人里当头的一位跃下马来; 问迎客僧:“苏家的人走了没?”迎客僧笑着指指牛车说:“刚走不远。”那人回过头; 看着牛车远去; 轻哼了一声; 自入寺去了。

    牛车还没进封丘门; 九娘到底这身子还小; 架不住半夜起来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又在七娘虎视眈眈下吃了碗甜甜的杏酪,睡意上涌; 抱着那碗歪在案几上。

    七娘满肚子不服气; 一直瞪着九娘。两人对着眼看,随着牛车晃悠悠的,竟都睡着了。

    程氏看看她们,心潮起伏,又有些怅然。她掀开窗帘一角; 外间天已大光,沿途花树下已经不少士人庶民铺了席子; 罗列杯盘。也有出城的禁中车马去开宝寺祭祀宫人的; 锦额珠帘; 绣扇双遮。路边各色卖炊饼、枣糕、黄胖(泥偶玩具)、名花异果的更是热闹,比起早间的清冷,截然不同; 只有去城外祭扫新坟的百姓才面带哀色。

    程氏觉得自己仿似一张一直被拉满的弓,忽然松了弦,浑身说不出的疲惫。她靠着隐枕闭起眼。

    梅姑轻轻摊开两张五色普罗薄被,给程氏和七娘盖上,转头看看九娘睡梦中小脸绯红,肉乎乎的小手还抱着那宝贝疙瘩碗,跟只护食的小狗似的,不由得暗叹一声,取出一张茧绸薄被,轻轻搭在伏案昏睡的九娘身上。

    不多时,牛车转入清净的翰林巷,片刻后在孟府正门的车马处停了下来。角门大开着,府里的粗使婆子们赶紧将肩與抬上前。

    孟府粉墙黛瓦,并不张扬。

    黑漆的四扇大门紧闭,青绿的蝴蝶兽面门环安落,两侧的春帖子还贴着立春的诗句,只有那八级如意大理石踏跺才显示出高门大户的气派。

    这栋老宅历代经营,占地二十余亩,出自名家手笔,亭堂池台应有俱全。

    肩與抬着三房的娘子们,绕过斗柏楠木的大照壁,沿着抄手游廊直往东南面三房住着的木樨院去。

    行了两刻钟,九娘远远儿地就看见身穿月白滚紫边长褙子的阮氏带着四娘,等候在木樨院门口,却看不见林氏,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草包姨娘哦!该做的一样也不会做。

    阮氏带着笑将程氏扶下来:“娘子可回来了。”

    四娘也赶紧将七娘扶下肩與:“七妹还要照顾九妹,肯定累坏了吧。”七娘一顿,转头瞪了九娘一眼,哼了一声:“别提了,气死我了。”两个人挽着手说着话,跟着程氏进了院子。

    九娘牵着慈姑的手,带着连翘慢慢缀在众人后头,穿过东边的抄手游廊,回到听香阁。

    不出九娘所料,林氏不去门口迎接主母,也不待在自己的东小院里,却跑来听风阁,正在九娘住的东暖阁临窗大榻上缝衣裳,她的女使宝相坐在踏床上理线。

    林氏抬头见慈姑牵着九娘回来,皱了皱眉:“怎么回来这么晚!”

    连翘笑着上前行了个礼:“恭喜姨娘,今天小娘子见到宰相和宰相夫人了,宰相夫人赏了小娘子一只金镯子呢。这个月四娘要过生日,我看阮姨娘给四娘打的金镯子,不如这个一半好。”

    林氏美目一亮:“真的?快拿出来我看看。”

    慈姑不情不愿地从荷包里取出那只王璎给的赤金镯子,却避开连翘伸出来的手,递给了宝相。

    连翘冷哼了一声,甩手走到林氏身边。

    林氏接过镯子,仔细看了看,用染了凤仙花的指甲死命掐了一掐,抬起头说:“你们几个都到外面去,我和小娘子说会儿话。”

    连翘应了声是,神色间掩不住的得意。宝相暗暗白了她一眼,这般作死,拦不住。慈姑犹豫了一下也只能出了暖阁,守在庑廊下。

    九娘眼看着林氏手边案几上的小碟子里有几块面燕,做得好看,插着小银叉子,便爬上榻伸手去拿。

    林氏气得一把拍上她的手:“就知道吃吃吃!你看看你的小胖腿,比四娘的腰还粗!将来怎么嫁人?”

    九娘翻了个白眼:“我少吃也长肉,喝水都长肉。”她还是拿起一块面燕,看了看林氏颤巍巍高耸着的胸,叹了口气:“姨娘你这么多肉,我能瘦得下来吗?”

    林氏面容绝美,丰胸细腰肥臀,人又傻乎乎的。当年老夫人就是觉得她好生养,好拿捏,才把她赐给子嗣艰难的程氏。

    听了九娘的话,林氏脸一红,瞪了九娘一眼,起身给九娘倒了杯水:“小娘子家的,你懂什么!成日里说些浑话!你慢点吃,喝口水,别噎着。我同你说正经事,这镯子是赤金的,足足能有二两。你听姨娘的,过几天就是四娘生日,总要送个拿得出手的礼才是。平日阿阮那么照顾我,四娘又那么照顾你。这镯子啊,不如送给四娘做个人情。”

    九娘一口噎住了,咳了好几声。早知道你傻,不知道你能傻到这个地步!那叫照顾吗?天天给你挖坑下绊子,你乐呵呵地往里跳。我这剪柳条还不是阮氏吹的枕边风吹出来的?

    九娘一把抢过林氏手里的镯子,套到自己手上“不行,长者赐,不可辞。万一宰相夫人来家里,一看,送给我的镯子怎么在别人手上,肯定气死她了!”

    林氏赶紧抓住她的小手,将镯子褪下来:“你先气死我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小,听姨娘的一准没错。我来帮你送。”

    九娘叹了口气,就问她:“姨娘,七娘四月里也要过生日,怎么不去讨好她?”

    林氏一愣:“七娘子平日就不喜欢你,娘子也不喜欢我,送了也白送,还不如送给对咱们好的人。”

    “娘子为什么不喜欢姨娘?你以前不是她的侍女吗?”九娘不经意地问。

    “还不是——”林氏想了想:“因为我跟了你爹爹——”

    “可是姨娘是被娘子送给爹爹的,娘子为什么要不喜欢你?难道爹爹最喜欢你?”九娘又叉起一块面燕。

    林氏低了头:“那倒不是。”她哪里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主母的,郎君每个月明明来她东小院最少,去阮姨娘那里最多。

    “姨娘,连翘她想去七娘房里呢。”

    林氏抬起头:“啊!”九娘朝她点点头:“早上在庙里我听见她亲口说的。”

    林氏竖起眉:“这个作死的小蹄子!亏得我还——”

    九娘问:“姨娘你生气了?”

    “废话!她是你的女使,却想着攀高枝!这个背主的贱婢!”林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更加巍峨壮观。

    九娘皱起眉:“哦,我明白了,难怪娘子不喜欢姨娘,你是她的女使,不在她跟前服侍着,却一昧去讨好阮姨娘,这个是不是也算背主?”她吐吐小舌头,飞快地滚下了榻。

    林氏愣了一愣,心里头怪怪的。这个小九娘,出了痘以后说话就古里古怪。她赶紧起身去追九娘:“胡说什么呢!你跑什么跑!快过来,我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做件新褙子。”

    九娘被她捏着脖子,揪过去量尺寸,听着她唠叨:“就只往横里长,不长个儿,愁死个人!”

    九娘动动脖子:“姨娘你别给我做新褙子了。反正阮姨娘喜欢把四娘的旧衣裳送给我穿。”

    林氏心里更不舒服了,嘟囔了一句:“那是阿阮对你好,怕你四季衣裳不够。”孟府里嫡女一季六身新衣,庶女四套。因为阮姨娘的嫡亲姑母,是孟老太爷最宠爱的阮姨奶奶。阮姨奶奶每季都掏私房银子给四娘多做两身衣裳。

    九娘朝天翻了个白眼:“前几天,我穿着四娘的旧衣裳去给婆婆请安,二伯娘就说,呀,弟妹你也忒小气了,管个家连小娘子的衣裳钱都要克扣!把娘子气得咳了好一阵子呢。”她拿腔作调地学着二房吕氏的声调,竟然学了个差不离。

    林氏手上一顿,想起来那天程氏从翠微堂回来,就罚她去佛堂替她念了两个时辰的经书,跪得她膝盖上两个乌青印,现在还没消。她心里那不舒服越来越厉害,收了尺子,没作声,坐回榻上缝衣服。

    慈姑掀了帘子进来说:“阮姨娘来了。”

    林氏赶紧起身,阮氏弱风扶柳般地进了暖阁,未语先笑,搀着林氏的手道:“恭喜阿林,九娘能得了宰相和夫人的青睐,真是有福气的小娘子。”

    林氏心里正有些嘀咕,脸上堆起笑:“什么福气不福气,阿阮找我什么事?”

    阮氏的女使将一个包裹放到桌上,打开来笑着说:“我家姨娘说,过几日春衫要送来了,这里有一些四娘的衣裳,才只穿过一回的,都是好料子,昨日就让奴理了出来,九娘不嫌弃的话,日常里穿穿。”

    阮氏白了她一眼,笑着说:“就你嘴贫。九娘和四娘最亲近不过的,怎么会嫌弃。”

    林氏看着桌上的衣裳,最上头一件蜀绸的粉底杏色玫瑰纹短褙子看着像新衣裳。可她记得去年老夫人生日时,四娘就穿了这件,很出风头。林氏的眼皮子不禁跳了跳,下意识就去看九娘。九娘却坐在榻上小口小口吃着面燕,朝她一笑。林氏的眼皮又跳了跳,她捏了捏袖子里那金镯子,咬了咬牙拿了出来:“阿阮,过几天是四娘的生日,你们一直待九娘这么好,九娘说这个镯子送给四娘作个贺礼,你们可别嫌弃。”

    九娘差点没一个倒仰栽在榻上。

    阮氏推让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镯子。

    她含着两滴珠泪,蹙起柳眉,握住林氏的手诉衷肠。

    “阿林!你和九娘对四娘这么好!我想着四娘今年十岁要留头了,也想给她打个镯子,只是自己体己太少,那镯子实在拿不出手,正怕四娘不开心以为我做姨娘的不把她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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