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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玉机词-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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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正色道:“御书房中只有君臣,没有姨甥。”

    吴省德无奈,只得磕头告退。皇后命人换了茶进来,饮了半盏,慢慢平复心神。一场风波就这样风流云散,如金砖上的水滴一样被小内监一把抹净

    。皇后放下茶盏。微微一笑道:“这是本宫的长姐舞阳君之子。这孩子到底没有经过科考,性子鲁莽些。”

    皇后如此坦然,我颇为意外,于是奉承道:“皇后娘娘秉公决断,臣女钦佩。”

    皇后叹道:“本宫不是不想哥哥的孩儿封官取爵。只是无德而宴安,谓之鸩毒。无功而富贵,谓之不幸(注1)。本宫受皇上重托,总理京中事宜,不能不小心谨慎,着意约束亲眷。玉机聪慧,想必明白本宫的难处。”

    我屈膝道:“娘娘处身不易,臣女明白。”

    皇后道:“那么你愿意帮本宫查明嘉秬之死的真相么?”

    我郑重跪下,磕头道:“嘉秬妹妹生前信任臣女,是臣女辜负了她,致使她枉送了性命,这些年来一直心内不安。如今皇后命臣女查明此事真相,臣女虽然无能,但必戮力竭智,为皇后娘娘尽忠。”

    只闻得鼻端一缕幽香,皇后轻移莲步,缓缓走下书案,亲手将我扶了起来。“很好。这事也查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好容易有了端倪,本宫也不急,玉机尽管慢慢去查。本宫这就命人将所有的卷宗都搬到永和宫去。”

    我微微一怔:“永和宫?”

    皇后微笑道:“本宫的记性,竟也平常了。前几日皇太子和锦素已经迁去桂宫了,永和宫已经空了下来。既然你不用再服侍弘阳郡王读书,又喜欢永和宫中的两株银杏,这几日便动身搬去从前锦素住的悠然殿吧。如今为青阳公主和弘阳郡王选取女官是头等要紧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慢些来不打紧,最要紧是稳妥。本宫要听到的是实实在在的真相。”

    我躬身道:“臣女领命。”

    皇后侧耳听了听雨声,慢慢踱到窗前:“这雨还不停,看来要耽误皇子们放学了。自从本宫日日来御书房,最爱的便是雨中的孩童颂书声。从前本宫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将皇子公主们留在定乾宫的大书房里念书,如今想来,恐怕是御书房中权谋刑罚之事太多,处置多了,人的心肠也硬了。唯有这孩童的颂书声能开解片刻。”说着转头看着我诚恳道:“玉机,本宫命你处置这件事,是看重你的聪慧,又处事稳重,绝不是要存心为难你。只要你处事公正,待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本宫必不会亏待你的。日后你要见什么人,问什么话,都随你,本宫绝对相信你。”

    我低眉颔首,跪伏于地:“臣女多谢皇后娘娘垂爱。”

    皇后道:“退下吧。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注:

    1,出自《资治通鉴?汉纪十》,原文为:班固赞曰:昔鲁哀公有言:“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忧,未尝知惧。”信哉斯言也,虽欲不危亡,不可得已!是故古人以宴安为鸩毒,无德而富贵谓之不幸。

    ps:

    卫青和霍去病在中国历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外戚,卫青的三个儿子均被幼年封侯。不过卫青真的是为人低调爆了。他在军中不会处斩犯了军法的下属,而是很谦虚的留给皇帝处置。李广的儿子李敢行刺卫青,卫青还要替他隐瞒,最后还是霍去病看不去,把李敢杀了。

    吴省德在皇帝亲征的情况下一心想巩固自己家族的政治资本,殊不知,爵位跟后位一样,看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就是皇帝的一纸诏书可以废掉的,压根不算什么。关键还是要自己够牛啊。

(六九)上() 
回到灵修殿,我再也支撑不住,只是瘫坐在榻上。我捧着父亲的画像,双手剧烈颤抖。画中的父亲神情和蔼可亲,青色的衣衫和青色的布靴是我从小深悉的。瘦削苍白的脸庞,莹润有神的双目,甚而口角噙着的一丝微笑,那样貌,那神态,便好似父亲从画中走了出来,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一样。作画的人当真技艺高超。

    原来是父亲!竟然是父亲!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芳馨侍立在旁,不敢做声,直到我手中的画像掉落在地,她方才屈身捡起画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恕奴婢多口,奴婢看姑娘在御书房的时候就不大好了。这……究竟是何人?”

    我闭目良久,霍的睁开双目,牢牢盯着芳馨。芳馨目光一跳,捧着画退了一步,低头道:“姑娘为何这样看着奴婢?”

    皇后分明是已经疑心熙平长公主了,而众所周知,我曾是长公主府的家奴,被长公主荐进宫做女巡。皇后命我查明嘉秬早逝的真相,虽然明说信任我,但我是不敢相信的。长公主对我们一家有恩,我必得想法子将此事告诉长公主,且一定不能让皇后知道。然而我身边自芳馨以下,除了红芯,全部都出自内阜院,在这件事上,我却是谁也不能相信了。然而凭我和红芯,真能将这信传出宫去么?就怕连红芯也被皇后派人盯住了。而日夜窥探我行踪的人,最有可能在这些奴婢之中,连芳馨也不能例外。想到这里,我便不寒而栗。

    呆了半晌,我方站起身来,从芳馨的手上接过画卷,重新展开。“姑姑,这是我父亲。”

    芳馨大吃一惊:“皇后竟然要姑娘查探自己的父亲?!”

    我淡淡一笑:“皇后只是刚好查到这里罢了。况且我父亲若是无罪,那查一查又何妨?我不怕。”

    芳馨缓缓道:“姑娘的手抖得这样厉害。还说不怕。姑娘对奴婢也不肯说实话了。”

    一语说中我的心事,我背转过身去不忍看她。“姑姑总是心思通透。实不相瞒,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该信谁了。若姑姑是我,该当如何是好?”

    芳馨道:“奴婢随姑娘在御书房中。已然听皇后娘娘说了事情的始末。奴婢愿为姑娘分忧,要做什么,怎样做,全凭姑娘吩咐。”

    我重新打量着父亲的画像,轻轻道:“我自小善画,却从未给父亲绘过一幅像。这副像当真是酷似,最难得的是这意态,可谓栩栩如生。这画师若不是与我父亲相识日久,便是眼力和笔力惊人,我是自愧不如了。还想着来年回家为父母绘像呢。如今只把这幅画拿回去便成了。”

    芳馨在我身后道:“这必是宫中积年的老画师画的。”

    我一哂,将画抛在榻上,重新坐下:“皇后娘娘这是疑心熙平长公主有些时候了。亏得娘娘大海捞针一般,竟然也查到了蛛丝马迹。我在皇后和长公主之间,当如何行事才好呢?”

    芳馨不慌不忙。微笑道:“姑娘的烦恼,奴婢都知道。奴婢有句话要劝姑娘,不知姑娘可愿意听么?”

    我深吸一口气道:“姑姑向来是我的一言之师,姑姑肯赐教,玉机求之不得

    。”

    芳馨欠身道:“奴婢不敢当。奴婢知道,熙平长公主于姑娘有旧恩,但皇后娘娘对姑娘也甚是赏识。姑娘故此为难。只是中间还夹着一事。不知姑娘想过没有?”

    我微微叹息道:“姑姑说的是徐大人的死么?”

    芳馨颔首道:“不论事实如何,徐大人总是无辜的。姑娘难道不想查明真相么?”

    我随手拿过一本小册子,翻了两页又合上,叹道:“我自然想知道真相,可是又怕查下去……”

    芳馨蹲身在我膝前道:“姑娘多虑了。熙平长公主有功于国,且深得太后之心。在民间声名甚好,没有铁证是不能定罪的。徐大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最直接的证物想必都寻不见了。纵然查出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那又如何?”

    “果真么?”

    芳馨柔声道:“姑娘向来见事极快,这样的道理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因为身在其中。方才乱了心神。待静下心来,自然能想通的。”见我沉默不语,芳馨接着道:“倘若真是姑娘的父亲拿了银子请别人赎了罪人出来,也不能就说姑娘的父亲与徐大人之死有什么关联。毕竟,花银子替人赎罪是积阴德的好事,世人一向是这样行事的,且朝廷也有这个惯例,或恩赦,或几年一赦,又准花钱赎罪减罪的。依奴婢看,姑娘只管去查,料想查到的也有限,应当不妨事的。”

    事涉熙平长公主和父亲,我一时六神无主,听了芳馨这番剖析,才慢慢安静下来。绿萼端了茶盘子进来,见我垂头丧气的坐着,也不敢做声。芳馨轻轻挥了挥手,绿萼放下茶盏,便退了出去。雨淅沥沥的下个不住,点点滴滴敲在心头,冷冰冰的似要把魂都浸透。然而我内心焦灼,隐隐绞痛。芳馨侍立在旁,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良久我抚胸道:“姑姑说得有理。只是这道理皇后娘娘应当也知道的,明知很难查出来,却还是让我去查。这又是为何?”

    芳馨微笑道:“皇后娘娘大约看事情过去太久,很难查出真相,故此想借姑娘和长公主的关系多少查出些什么来。二则皇后娘娘看重姑娘,自然也想知道姑娘的心究竟是向着谁的。以姑娘的聪慧,想必早就知道了。”

    我端起茶盏来痛喝了两口,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方才我当真是什么也想不到。听姑姑一席话,我的心才宽了不少。可是若什么也查不出来,却也难向皇后娘娘回话。”未待芳馨说话,我拂了拂衣裙,叹道:“皇后娘娘最想看到的,是我的忠心。虽然皇后娘娘曾说,选女官的事情最要紧,查案的事慢慢来不急。可是我却不能真的这样行事。否则皇后娘娘定以为我思量太久,有首鼠两端之嫌。所以我要立刻着手去查。即便真查不出什么,也有说辞。”

    芳馨屈膝行了一礼,笑眯眯的不说话。我好奇道:“姑姑这是做什么?”

    芳馨笑道:“姑娘刚刚进屋的时候,那慌张无措的样子,着实吓了奴婢一跳。如今这个样子,才是奴婢见惯的。”

    我一笑,拉了芳馨的手坐在我身旁道:“若没有姑姑,玉机寸步难行。”

    芳馨微微一笑:“这奴婢可不敢当。不过既然说到此处,奴婢有一句话要请教姑娘。”

    “姑姑请说。”

    芳馨道:“奴婢想问姑娘。倘若当年姑娘按时去了文澜阁,那凶手会不会连姑娘也一道……?”说着双手握拳向左右轻轻一分。

(六九)下() 
我会意道:“姑姑这个问题,我也想了许久。”

    芳馨道:“姑娘其实与徐大人并无多少交情,当年却伤心的病倒了,焉知不是由此及彼,受惊过度的缘故?依奴婢看,既然那人也不顾惜姑娘,姑娘又何必颇多顾虑?按理行事就好。”

    我微微冷笑道:“照姑姑这样说,我若不能查出些什么,便是对不住自己了

    。”

    芳馨道:“姑娘明鉴……”

    我沉吟道:“还有一件事。从前我总是定期给父亲母亲寄家书报平安,如今这信恐怕也不能再写了。”

    芳馨道:“为了不让皇后娘娘疑心,姑娘自然不能与长公主府有一丝往来。”

    我颔首。心头放下一块大石,连绞痛也轻了许多。我轻轻取下头上的一根檀木簪子随手把玩,通红的玛瑙一点好像万千心血凝成的一点朱砂痣,镶嵌的银叶子熠熠有光。我想了想,抬头道:“从前不是不知道姑姑的见识,只是想不到,姑姑竟然见事这样快这样准确。姑姑总是说自己没有读过书,如今我却有些不信了。”

    芳馨微笑道:“姑娘过誉了。奴婢只是年岁渐长,多少有些心得罢了。”

    我听了听雨声,道:“卷宗都送到永和宫去了,姑姑吩咐下去,明日便收拾物事搬去悠然殿吧。”说罢站起身来。芳馨连忙扶住我:“这会儿前面该放学了,姑娘该去接殿下了。”

    我随意将簪子扔在懈上,簪子浑圆,在桌上滚了两圈,掉在榻上。“这会儿倒应该想想该如何向殿下说明,我搬去永和宫的缘由了。”

    用过晚膳,高曜依旧在灵修殿南厢看书。趁喝安神汤的功夫,我便将皇后命我为他重新选女官的事告诉了高曜,谁知高曜笑道:“其实母后今日来大书房告诉孤了。”

    我奇道:“既然殿下早便知道。怎么放学的时候不见殿下说起?”

    高曜将空碗放在绿萼伸过来的漆盘上,依旧埋头读书:“这有什么可说的?孤早就说过了,不论玉机姐姐去哪里,母亲和孤的眼里都只认姐姐为孤的侍读。住在长宁宫或住在永和宫根本没有分别。鱼潜在渊。或在于渚(注1)。况且孤还是可以常去永和宫看玉机姐姐的。”

    我忙道:“殿下信任臣女,臣女铭感在心。只是皇上和皇后已经命臣女为殿下重新选一个侍读女官了,殿下还是不要来永和宫的好。否则皇上和皇后不喜,又薄了那位新女巡,那就不好了。”

    高曜一愣,随即道:“玉机姐姐所言有理。”

    我微笑道:“臣女明日就要去永和宫了——”

    高曜打断道:“怎么这样急?不是还有些时日么?”

    “皇后娘娘另外还有些差事交给臣女,臣女必得去永和宫,才能早日完成娘娘的嘱托。殿下放心,不论臣女在哪里,臣女的心都在长宁宫。临行前有两件事要嘱咐殿下。”

    高曜双目中隐有泪光。忍了好一会儿才没让眼泪流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道:“玉机姐姐请说。”

    我心中颇为不忍,拿帕子点了点眼角。“这第一件事,是请殿下务必要珍重自身,孝敬父皇和母亲。第二件事,自然是请殿下心无旁骛。好好念书。除了这两件事,旁的事情一概不要多理。”

    高曜道:“孤知道了。”说罢低头揉了揉眼睛,不多时便带了芸儿回启祥殿了。

    芳馨送了两人出去,回来道:“殿下当真是舍不得姑娘。”

    雨早就停了,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那几乎是一轮满月。雨后的夜有些凉。我支开窗户,贪婪的望着漫天星光

    。凉风吹来,我浑身一颤。芳馨连忙为我披衣。我叹了一声道:“我也舍不得殿下。只是,现在还不是感伤的时候。我只有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能谈得上以后。”

    第二日一早起身,芳馨便带着服侍我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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