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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机词-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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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仙擦了眼泪,说道:“奴婢知道大人的顾虑。大人尽管去劝,奴婢也在一旁说和,可好?”

    我无奈,只得点头应允。只见芳馨进来道:“奴婢已经备了步辇,姑娘这就去守坤宫么?”

    我笑道:“你倒快。去把皇后赏的红宝石蝴蝶簪拿来。”

    我转眼一看,芳馨早已双手奉上金簪。红芯忙为我戴好簪子,我伸手正了正,方走出灵修殿。

    守坤宫庭院中的几缸石榴树早换成凌霄花架子,碧翠繁密的叶间,点缀簇簇橘色的花朵,顿生阴凉之意。两边的水池中,红莲盛开,鱼儿在荷叶下悠游。我沿着抄手游廊缓缓而行,一路赏着荷花,走入椒房殿中。迎面碰上了正要去遇乔宫宣旨的商公公,惠仙忙拉住他悄悄道:“公公且等等。”商公公看了我一眼,便候在宫门外。惠仙跟着我一道进了椒房殿。

    只见皇后穿着家常的象牙白缠枝牡丹纹单衫坐在上首,下首一个身着华丽瑞字纹蜀锦的姑娘小心道:“娘娘既然已经下旨周贵妃六个月不得侍寝,又罚了月例银子,便不要再生气了。气坏了凤体可不好。”

    皇后有些恨恨道:“无视皇上龙体当降为媛才是……”忽然转眼见我来了,便端坐受礼,指着榆木雕花椅让我坐了。

    车舜英转身向我道:“大日头晒着,难为朱大人这会儿倒来给皇后请安。”

    我忙欠身道:“昨夜多看了两场戏,回宫不免多歇了一会儿。正巧娘娘赏了臣女一副新榻,比过去的胡床要舒适许多,臣女贪睡,竟没有向娘娘谢恩,请娘娘恕罪。”

    皇后微笑道:“那也没什么。看来新榻好睡。”

    我恭谨道:“臣女多谢娘娘赏赐。”

    皇后看了一眼惠仙道:“你刚才去哪里逛了?怎么倒与朱大人一道来了?”

    惠仙忙跪下道:“奴婢去长宁宫请朱大人来的。”

    皇后皱眉道:“这是何意?”

    我忙站起来,躬身道:“臣女斗胆,已请了商公公暂且候在殿外,还请娘娘听臣女一言。”

    皇后微微有些不快,说道:“这么说,玉机是有本而来。”

    我微笑道:“臣女听闻娘娘因为皇上昨夜没回定乾宫歇息的事情,下旨严惩周贵妃。不知都罚了什么?”

    皇后道:“本宫罚她六个月不能侍寝,还有阖宫上下一年的月银。”

    我微微冷笑:“这样罚倒不如不罚的好。依宫规,损伤皇上龙体当降三级,六个月不得侍寝,罚俸一年。皇后何不照宫规严惩,降周贵妃为媛,如此方能惩前毖后

    。”

    皇后微微一愣道:“妃嫔降级得请皇上圣旨,皇上如今还病着,本宫怎能这时候去?”

    惠仙愕然望着我,我却看也不看她,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何不等皇上身子好些,娘娘再亲自去请圣旨?娘娘向来依照宫规打理**,周贵妃有错,娘娘只管照章行事,皇上也无话可说的。若急于一时,罚得又不足,宫中上下只会说娘娘含妒惩罚周贵妃,却又畏惧皇上对周贵妃的宠爱,不敢请旨降她的位分。若来日皇上一高兴,仍旧让周贵妃陪侍,娘娘那时又当如何自处,这皇后的脸面又往哪搁?”

    皇后迟疑道:“这个……”

    我淡淡道:“这条宫规里,最有分量的是降位的处分,只因降位需要皇上圣旨。圣旨一下,便坐实了周贵妃损伤龙体的罪名。就算皇上宠爱周贵妃,过后要擢升她,也得周贵妃立了大功或是再次怀孕生子。何况擢升妃嫔也是需要皇后懿旨的。还请娘娘三思。”

    皇后沉吟道:“依你看,该当如何呢?”

    我恭谨道:“娘娘此时虽然生气,但也要隐忍不发。待皇上大愈,娘娘便去探一探皇上的意思。皇上若肯下旨,自然是好,如此合宫上下都慑服于娘娘的威严。若皇上不肯下旨,娘娘也不必再劝,反而要着意因周贵妃侍疾的功劳而多多赏赐,以示娘娘的雅量高致,堪为天下之母,如此众人都铭感娘娘的恩德。”

    皇后不甘心道:“你说得有理,本宫只是气不过她这样轻狂不端。”

    我拜下道:“娘娘,有陆贵妃之事在前,娘娘当为二殿下忍着些。娘娘见过立起的蛇么,若不能一击即中,它绝不探头出去……”

    皇后微微一惊,沉思片刻,叹道:“让小商回来吧。”

    注:

    1,前尘往事请参见拙作《澶渊》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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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向观众唱道:

    她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她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她不爱我

    她的眼神说出她的心

    我看透了她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她的回忆清除得不够乾净

    我看到了她的心

    演的全是她和他的电影

    她不爱我尽管如此

    她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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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从守坤宫出来,已是午初时分,该去定乾宫大书房接高曜回来了。午间的阳光甚是强烈,照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只觉自己是一条搁浅在河滩的鱼,于这肆无忌惮的热烈毫无办法。我暗暗叹了口气,正要走下台阶,忽听身后惠仙追出来叫道:“朱大人——”

    我转身道:“姑姑还有事么?”

    惠仙屈膝行礼道:“奴婢谢过大人。”

    我微微一笑:“何必谢我,这都是姑姑的心思。”

    惠仙道:“奴婢虽有心,奈何嘴笨。奴婢只望大人能常来守坤宫才好。”

    我低头不语,忽见车舜英扶着小丫头的手出了守坤宫,桂旗在后面相送。车舜英便向桂旗笑道:“皇后娘娘常说朱大人不但学问好,口才也好,今日算是见识了。”说着也不看我,一路向南去了。

    桂旗看她走远了,便上来行了一礼,微微冷笑道:“这位车大人自觉是皇后挑选入宫的,这些日子常在椒房殿陪伴皇后,那殷勤小心,连奴婢也自愧不如。虽然她与大人同是从七品女巡,但听说从未教过平阳公主一字半句,可能通共没读过两句书吧。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样的女巡连奴婢都未放在眼里,大人就更不必理会了。”惠仙微笑不语。

    我抿嘴笑道:“二位姑姑放心,我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心上。姑姑以后若还有难处,只管来告诉我就是,我也可想想办法,总好过姑姑独自发愁。这会儿二殿下放学了,我也该走了。”

    桂旗和惠仙齐齐施礼,目送我向南而去。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西方的云朵如绚烂的薄绡,层层围绕着落日,缓缓下沉。庭院中洒了井水,花香裹挟着湿润的热气,仿佛大地经过烈日一天的炙烤,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枝叶茂密的丁香花树旁,绿萼带着四个小丫头围坐在一张矮桌旁打双陆,见我走出灵修殿,忙站起身来道:“姑娘这一觉好睡,这会儿可要传晚膳么?”

    我笑道:“你们乐吧,让红芯去传膳就是了。”

    绿萼拍手道:“姑娘真是活菩萨,奴婢就要赢了呢。”复又坐了下来。

    红芯笑道:“你们这起子懒丫头,看芳馨姑姑回来了怎么罚你们!”

    绿萼回头笑道:“明日红芯姐姐只管坐在这里玩,一应大小事都交予我来,可好?”两人叽叽呱呱说笑了好一阵子,红芯这才去茶房传膳。

    我闲来无事,便站在一旁看她们下棋。忽见芳馨从照壁后转了出来,向我行礼,轻声道:“方才奴婢从外面回来,走到思乔宫的西侧门,见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和大宫女良辰和从里面出来,正要四处去传旨。因遇到奴婢,便先对奴婢透了些子,一会儿还要来长宁宫传旨的。”

    我眼看着小西与绿萼的黑红棋子,心不在焉的道:“是何旨意?”

    芳馨垂目道:“皇上口谕,陆贵妃身怀帝裔二月有余,遇乔宫上下加赏半年俸银。皇后此刻也在思乔宫,说是让陆贵妃安心养胎,连晨省都免了。”

    我大吃一惊,转头看着芳馨,疑惑道:“两月有余?

    !”

    芳馨道:“照理,上个月陆贵妃病了七八日,太医院就当诊断出来了,想不到瞒得这样紧。”

    我慢慢走回灵修殿,呆坐在书案旁。芳馨跟了进来,默默侍立一旁。我深深吸了口气道:“姑姑,上次你告诉我,陆贵妃可能因被王氏羞辱之事在宫中自尽,是不是?”

    芳馨道:“这事自皇上到思乔宫上下,都问不出实情。”

    我沉吟道:“陆贵妃若那时便知自己有了身孕,她怎会因为王氏的那点羞辱,就愤而自尽?”

    芳馨恍然道:“姑娘所言有理。但曾娥又确实听见穆仙与皇上说过‘自尽’二字,这就奇了。”

    我闭目默默思想,完全不得要领。忽听红芯的声音道:“姑娘,晚膳齐备了。”我一睁眼,只见红芯雪白的裙角一闪,她已经进了南厢。我缓缓走进南厢,坐在榻上。小丫头端上一碗素鸡荸荠冬菇汤,红芯笑道:“姑娘,您说世人都是怎么想的。豆腐皮一样的东西,明明是个素菜,偏偏要叫做素鸡素鸭的,仿佛离了肥鸡肥鸭子便不能吃饭似的。”

    芳馨笑道:“素鸡的味道与口感原本就与鸡肉相似,吃起来似是荤的,其实却是素的。”

    我心中一动,喃喃道:“吃起来是荤的,其实却是素的……”脑中如阴霾的天空忽然透出一道金色的阳光,一切豁然而解,不禁苦笑道:“嘉?妹妹,你若不是那么警醒,不是那么忠勇,何至于遭此灭顶之灾啊。”

    芳馨与红芯相视一眼,都不敢言语。南厢中静悄悄的,芳馨摆箸,红芯布菜。忽见高曜的乳母李氏来了,行了礼说道:“二殿下请大人去启祥殿一道用晚膳。”

    我回过神来,笑道:“请嬷嬷回去告诉殿下,我这就去。”说罢命人端了饭菜去启祥殿。

    高曜与丫头们写完了字,便缠着我说故事。殿外起了大风,厚厚的云遮住一弯新月。丁香树左摇右晃,哗哗作响,唯有日晷上的铜针兀自岿然不动。今夜恐怕会有大雨。也好,下了雨便不会这样苦热了。高曜仰头兴致盎然的看着我,我略一思想,笑道:“昨儿是五月初五端阳节,玉机姐姐便说个端阳节出生的人的故事,可好?”

    高曜笑道:“玉机姐姐快说。”

    我一笑,娓娓说道:“齐国的靖郭君名叫田婴,曾做齐国的国相十一年,封于薛地。

    田婴有四十几个儿子,其中有一个小儿子叫做田文,是一个最卑贱的侍妾在五月初五那一日生出的。他刚刚出生,田婴便命侍妾抛弃这个儿子。但田文的母亲并没有听从田婴的命令,悄悄养大了田文。待田文长大了,便由其他兄弟们引见,见到了父亲。

    田婴十分愤怒,责备田文的母亲阳奉阴违。田文忙伏地道:‘文斗胆请问君,何故不肯养大五月所生的儿子?’

    田婴道:‘五月出生的儿子,将来定然长得和门楣一样高,会妨害父母双亲。’

    田文又问道:‘请问君,人的命运是上天所定,还是门户所定呢?’

    田婴答不出来。田文便道:‘若人受命于天,君又何必忧愁?若受命于门户,那么何不加高门户,谁又能再长得高及门楣呢?’田婴无言可答,从此不敢忽视他这个小儿子。

    很久之后,田文又问田婴:‘儿子的儿子叫做什么?’田婴答道:‘是孙子

    。’田文又问:‘那孙子的孙子呢?’田婴答道:‘是玄孙子。’‘那玄孙的孙子又是谁?’田婴叹道:‘这却是不能知道了。’

    田文道:‘父亲做齐国的国相,历经三王,齐国并没从邻国得到尺寸之地,而父亲自己却富累万金,门下见不到一个贤人。父亲的**中,众人将绫罗绸缎踩在脚下,从不爱惜,而门下的士人却连粗布短衫也穿不上。父亲的仆从有吃剩下的饭食肉羹,但门下的宾客却连谷糠也吃不饱。如今父亲又厚积钱财,秘藏珍宝,要将它们传给后世不知为谁的人,却忘记了国家在日日衰退。文不以为然。’

    于是田婴便让田文主持家中宾客往来之事,田婴渐渐扬名于诸侯之间。诸侯都派人来请田婴立田文为太子,田婴便应允了。田婴死后,田文代父掌管薛地,世称孟尝君。”(注1)

    高曜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人便是鸡鸣狗盗的孟尝君。”

    我看着高曜明亮清澈的双眼,问道:“孟尝君原本只是靖郭君最卑微不过的一个儿子,最后却能做太子,这是为何?”

    高曜朗声道:“因为他说话十分有道理。”

    我点头赞道:“殿下说得很不错,孟尝君的出身虽然卑贱,但他凭借不凡的见识,赢得了父亲的信任。”说着我走到高曜面前,蹲下身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易经》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一个人无论出身贵贱,有何得失,都是过去的事情。唯有当下自强,才是如今可以做的事情。”

    高曜茫然道:“夫子在学堂里也说过这话,究竟怎样才是自强呢?”

    我微笑道:“若放在殿下身上,便是好好念书,努力增加见识。若有朝一日父皇考较起来,殿下能够像孟尝君一般出言必中,那才好呢。”

    高曜侧头道:“父皇也会像靖郭君一样立孤做太子么?”

    我拉了他的手道:“可能会,可能不会。皇上立谁做太子,由皇上思量。殿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努力读书便好,其余的事情,多想无益。孟尝君向父亲谏言、为父亲善待宾客的时候,只是一心一意的为父亲分忧,并未想过将来要做太子。但也唯有这样的君子,就算出身卑贱,也必超然众人之上。殿下要做孟尝君这样的君子和孝子,好么?”

    高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从启祥殿出来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大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瞬间溅湿了身上的单衫,我不禁瑟瑟发抖。红芯和绿萼一左一右的扶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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