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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画堂姝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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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就叹了一口气,“虽说这些的身份不太好看,但主要是品性好,至于以后,我们提携提携,哪里不好了。”

    虽然宋老夫人说的是这么一个道理,可宋以歌觉得未必宋锦绣就会领情,毕竟人家心性高着了,与如何瞧着得上这些没什么功名在身的庶子。

    不过不忍拂老人家的意,宋以歌还是拿着册子专心的挑了起来,瞧了半日,宋以歌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瞧花了,这才在百人之中找了一个出来,指给了宋老夫人:“祖母,您瞧这人如何?”

    “虽然家境贫寒了些,却是个肯吃苦,上无长辈需要侍奉,下也没有什么小姑子之类的,府中算是人口简单,身边也无莺莺燕燕相缠,而且还是进士出身,不过金陵中无人打点,是以才落得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若是我们帮他走走人脉,仕途也算是通畅,虽说日后得不到什么泼天的富贵,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祖母以为如何?”

    宋老夫人一瞧,顿时就乐了:“看来这次是我们祖孙俩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宋以歌听见她这般说,便顺势将册子合上:“二姐姐的婚事有了着落,可四姐姐了,祖母可曾考虑过?”

    说道宋横波,宋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倒是消了几分,她拉着宋以歌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句:“四姐儿心性太傲,而且如今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围着子瑕那个孩子,不管我给她找什么样的人,她都瞧不上,既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惹人厌烦啊。”

    宋以歌说道:“可这样由着四姐缠着表哥也不是一个办法呀。”

    宋老夫人想了许久,这才说道:“要不,你觉得将四姐儿送给子瑕做个贵妾如何?或者平妻?”

    听着宋老夫人越说越离谱,宋以歌急忙的打断了宋老夫人的话:“祖母,为何不直接让表哥与四姐成亲呀,这下也刚好可以了却四姐的心愿呀。”

    “子瑕那孩子如何会看得上四姐儿,莫说让子瑕娶她,就是让子瑕将她纳为贵妾,我都要舔着脸去子瑕那说说。”

    宋以歌也知宋老夫人决定下来的事,旁人也很难劝住,便立马改了口,顺着她的话赞了句,听见后,宋老夫人脸上倒是又露出了几分笑意来,她握着宋以歌的手又道:“我现在唯一操心的便是墨哥儿的婚事,你说他这么一副孱弱的样,我们替他将人娶进来,岂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可若不娶,这个淮阳候传到你们这一辈,也就该断了。”

    宋以歌想了想,便问道:“那祖母觉得我六表妹如何?六妹妹虽然出身低了些,可四舅也算是努力上进,而且凌府很快便将分家,虽说四舅是外祖父庶出的,可四舅如今也已是功成名就,六表妹那也是正经嫡出的姑娘,况且我们家也知根知底,祖母以为了?”

    “晴丫头?”宋老夫人想了想,“她模样好,性子也不错,但就是这个出身”

    宋以歌立马就笑道:“祖母,今年五表哥便会参加秋闱,我觉得明年春闱,表哥一定能得个进士,再加上四舅从中打点周旋,想必仕途必定通顺,如此倒也算是填补了表妹身份上的不足之处,而且最难的是,我瞧着六表妹对哥哥,有那么一些意思,哥哥也不会讨厌六妹妹,这几次相见,他们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我觉得这桩婚事,可行。”

    宋老夫人听了,果然很认真的思考起来,不过是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哥哥的婚事,我一个人还真做不了这个主,等我去问问你父亲再做决定吧,必定朝堂之上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妇人懂得。”

    宋以歌乖顺的低头:“是。”

    “今儿便与你说到这儿吧,陪我说了一下午,想必歌儿也累了,便留在祖母这儿同祖母用个晚膳如何?”宋老夫人转身,掐了掐她的白里透红的小脸。

    宋以歌笑得弯了眼:“自然是极好的,歌儿也许久不曾和祖母一同用膳了。”

第44章 受伤() 
直到月明星稀,宋以歌这才从荣福堂回了徽雪院。

    刚一回屋,绿珠便紧张的迎了上来,她弯着身子扶住了宋以歌:“姑娘,奴婢已经将纸钱给您买回来。”

    宋以歌颔首:“今晚,你让她们都别在这儿守着了,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绿珠小声道:“那可要奴婢陪着姑娘您。”

    “不用,我只不过想去烧烧纸钱,解解心中的慰藉罢了,不算什么大事,你便在屋中替我守好便是。”宋以歌目光一转,便瞧见了绿珠塞在角落的竹篮子,上面用一层布给蒙上,若非有心之人,还真的不会注意。

    她抬脚走了过去,弯下腰将那层布给揭开,便蹲下身去仔细的点了点竹篮里的纸钱,对着身后的绿珠说道:“拿枚火石给我。”

    绿珠十分听话的将火石给递了过去:“姑娘,夜深露重,石板湿滑,您可得小心些。”

    “我知道。”宋以歌将竹篮提了起来,挎在了手间,又接过绿珠一早就准备好的灯笼,“在这儿帮我守着吧,我就在后院这儿烧些纸便回来,不会出徽雪院的。”

    听见她这话,绿珠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姑娘不出徽雪院,那便是好事,她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神色,将人欢欢喜喜的给送出了门。

    宋以歌笑着提着灯笼从一处门下走到了后院之中,她又不是要给其他人烧,只是想给小以歌烧一些罢了。

    这儿是她生活了十四载的地儿,若是回来,那必定也是在这儿游荡,哪里会跑到别处去。

    徽雪院中的下人,她早就让绿珠给打点好了,如今这般月上中天的时候,诺大的院子中,只剩下她们二人罢了。

    宋以歌提着竹篮走到了后院最偏僻的一角,她将灯笼放在了地面上,整个人也就顺势蹲了下去,将竹篮中的纸钱给拿了出来,叠在地上之后,便将火石拿出来,便将那叠纸钱给点燃了。

    原先火光只是一小撮火焰苗子,宋以歌又连忙将其他的纸钱拿出来,放在了那堆纸钱上,火焰越燃越大,热浪朝面门扑腾而来,都让宋以歌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那飞溅出来的点点火星。

    夜色如墨,风声簌簌而过,将树冠都吹得婆娑作响。

    宋以歌蹲的时间有些久,她觉得双腿酸麻的有些难受,便又站起来在原地跺了跺脚,然后又继续将竹篮里的纸钱拿出来,继续放进了火堆中,可就在她刚刚将纸钱放下去的时候,她便感觉到身后有一大股力道传来,她没有任何的防备,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往前扑去,眼见着自己要跌在火堆里的时候,她硬生生的在半空中转了一个身子,撞到了坚硬的墙角上,下面有一块是尖利凸出来的石块,宋以歌的手,恰好就撞在了上面。

    尖锐的石块狠狠地将脆弱的手心戳穿,血顺着手掌喷涌而出,宋以歌没有忍住痛当即便在地上蜷成一团,哼唧了一声,身边便是熊熊而燃的火焰。

    紧接着,宋以歌便感觉全身一凉,一盆冷水对着她当头泼下,她被那泼下来的水浇的睁不开眼,只能侧着头,堪堪避开,再加上夜风凉凉的这么一吹,宋以歌只觉得自己被冷的全身都在发颤。

    “我的好七妹,你可是好生威风呀,如今这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可还好受?”宋横波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她的嘴中传了出来。

    宋以歌蜷在墙角抬头看去,只见她伸手云层叠叠,黑如浓墨,却再也不见了那凄凄月色,而她的四姐,穿着一身艳若桃李的衣裳,宫绦系在腰间,勾勒出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楚楚。

    “如今高堂尚在,可妹妹竟然躲在这儿烧纸钱,妹妹这是打算咒谁死呀?若妹妹今儿不给姐姐一个交待,姐姐可少不得要去祖母那走一趟了。”似乎很少看见宋以歌这般狼狈的模样,宋横波心情大好的哈哈一笑,“七妹处置我身边侍女的时候,可曾想过妹妹也会有折在姐姐手中的这一日?”

    话到此处,宋以歌已经用仅剩的精神分析了出来,估摸着这位四姐,是瞧不惯她在府中耍威风,将她身边的侍女给发卖了,这是再找着法子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宋以歌望着自己被那尖锐的石块贯穿的手掌,冷笑,在府中烧纸钱本是她的错,这点宋横波没说错,可如今演变成这般模样,她就算是想要认错,估计祖母和父亲都不会责罚她了。

    “我的好妹妹,你知道姐姐我是怎么知道你今儿在府中烧纸的吗?”宋横波心情极好的在她的面前蹲下来,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放在她下巴,细细的磨蹭着。

    见着宋以歌不说话,宋横波还以为宋以歌怕了她,当即更加得意洋洋的说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今儿在府中闲逛的时候,瞧见了妹妹身边的绿珠,鬼鬼祟祟的出了府,是以姐姐我便起了一个心眼,悄悄地派人跟了出去,结果瞧见了他偷偷买了纸钱带回来,我说妹妹,你办事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呀。”

    “话说回来,您这个主子在这儿,怎么没见你那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跟着你呀?”宋横波继续笑道,“我还准备勉为其难的给那个小丫鬟上一课了。”

    宋以歌咬着唇,不愿说话,她全身的力气都在她的手掌上,那里痛得她只想让宋横波立马给她一个痛快,哪里还有精神和宋横波在那唇枪舌战的。

    她另一只完好无缺的手,摸到了那尖锐的石块上,咬着牙狠狠的往外一拔。

    血顿时就顺着喷涌了出来,她立马便用另一只手压在了上面,脸色苍白如薄纸般,毫无半分生气。

    见着宋以歌不理她,宋横波只觉得心中火气更旺,她捏着她的下颌一字一字的说道:“想必,妹妹从小到大还不曾尝过被人掌嘴的滋味吧?”

    “不如今儿姐姐我就满足满足妹妹如何?”宋横波将她的脸给抬了起来,月光凄迷,加之墙角的光线本就偏暗,宋横波是当真没有注意到她受伤的手,“妹妹这是自知理亏,所以不打算与姐姐争辩了吗?”

    宋以歌依旧不理,大概是她的这般态度真的将人给惹怒了,宋横波眉间闪过几分冷色,她将手扬起,对准她的脸正要落下的时候,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

    她抽了抽,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抽不动,只能怒斥一声:“放肆。”

    倒是宋以歌躺在地面上,瞧见了来人的模样。

    纵然月光皎皎,也比不过这人半分的霁月清风。

    傅宴山。

    来人的确是傅宴山,他本来从宋以墨那出来,本来打算回去的,谁知道在半路撞见了绿珠那丫头,那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他哭着,本来他是不太愿意管这桩闲事的,但想着万一真的是宋横波发疯怎么办?

    他受人之托,自然也要有一个态度,于是便来了。

    本以为不过是两姐妹的小吵小闹,谁知道竟然能发展成这样,他瞧着蜷缩在墙角里的宋以歌的时候,不知为何,就好像是无由来的,心口的位置稍稍的带了几分痛意。

    当时瞧着,什么都来不及想,便直接上前将人的手给攥住提了起来,素来冷淡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怒气:“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见日思夜想的声音,宋横波先是一脸的惊讶,随即便欢天喜地的转身:“傅表哥,你怎么来了?”

    “哎呀,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所以过来捉她去训话的,傅表哥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敲打过妹妹了,她保证不会再犯了。”

    刚才站得比较远,他还不曾看清她如今的模样如何,走进一瞧,傅宴山只觉得怒从心起,整个脸色差的厉害,他用余光在四周转了一圈,果然瞧见了宋横波身后有个丫鬟拿着铜盆站在那,也是一脸的趾高气昂。

    傅宴山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宋横波顿时就不服气的迎了上来,刚准备质问,就听见傅宴山冷冷道:“表妹身子骨差,平日出门都要带着手炉暖着身子,你倒好在这么个寒天腊月竟然敢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去,你可知若是表妹出了什么差错,平阳长公主可会放过你?你父亲又可会放过你?”

    “特别还是你不辨是非,以下犯上,欺凌嫡妹,心肠歹毒由此可见。”

    说完,傅宴山便抱着宋以歌大步离开:“来人,赶快请大夫。”

    宋横波被傅宴山语气冷戾说了一通后,顿时就红了眼眶,哭着用手背抹着泪:“他他凭什么这么说我?难道我做错了?凭什么,七妹杖责我身边的丫头,就是对的,而我就是错的。”

    才被拨来伺候她的小丫鬟,站在宋横波的身后,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些不明白这两件事的性质都不一样,她怎么能相提并论。

    就在傅宴山急急忙忙的一脚将她的屋子的门给踢开的时候,淮阳候恰好赶了过来,几步上前,跃上了石阶,往屋内跑去。

    直到有光亮之处,傅宴山这才瞧见了她沾满了血的双手,顿时就愣在那:“你这是?”

    “痛。”宋以歌轻声哼了句,便再也没有力气喊出第二个字来。

    淮阳候闯进来的时候,恰好瞧见了,便是她满手是血的垂在了床沿边上。

    在他目光触及到她满手是血的时候,淮阳候只觉得瞋目切齿,好像天地都在刹那倾塌了般:“歌儿。”

第45章 辩解,求情() 
宋以歌觉得身子是越发冷了,她想要将身子蜷着,用手环着,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牢牢地握住,她昏昏沉沉的想要抽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分毫,只能任人摆布着,尔后,她便试着慢慢的睁了眼,淮阳候那张焦急的不行的眉眼便在刹那撞入了她的眼眸之中。

    宋以歌张了张嘴,半响,这才喊出一声:“爹爹。”

    淮阳候颤着手摸她的脸:“乖儿,爹爹在,你会没事的,别怕,嗯?”

    这是他和妙儿生下来的姑娘,他平常都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现在竟然被人欺凌至此,这叫他如何咽的下这么一口气,更别说,欺凌他乖儿的还是宋姨娘的女儿,这叫他更加不能忍。

    淮阳候将她的手放下后,极快的起身,大步的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宋以歌望着他的背影,刚想出声,就见宋以墨搬着一个圆凳坐了过来,挡住了她的目光,宋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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