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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万国侯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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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诺惟揣摩了一下这句话:“那您的意思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

    他突然一个激灵,跳下了床,抓住莫傲骨的手,因为紧张,他的手无法克制地抖了起来:“我爸妈怎么了?”

    莫傲骨轻轻拨开他的手,跳了下来,然后拉着韩诺惟在下铺坐下,他的眼神温和而诚恳:“孩子,不是我有意瞒你。我是希望等你变得更坚强一些的时候,再告诉你。”

    韩诺惟浑身发冷,他坐牢后遇到过各种打击、欺骗与背叛,却不曾想过家人会出问题。他拼命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前辈,请您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妈不行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哀求。

    莫傲骨看着低下头去的韩诺惟,还是有些犹豫:“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韩诺惟的愤怒、担心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的音量:“是的。请您告诉我。”

    莫傲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只是娄烟,他们俩都去世了。”

    韩诺惟只觉得眼前发黑,直冒金星,他下意识地想要大吼大叫,却惊骇地察觉,自己无法呼吸。他拼命张大嘴巴,用力地吸气,但怎么都吸不着。他像是被虚空包围,一片黑暗,望不到边。

    韩诺惟憋得满脸通红,咳了好几下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莫傲骨见状,立刻擒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从喉咙上硬生生掰开。

    韩诺惟刚一喘气,一股呛人的腥味立刻冲上喉咙,他顾不得说话,冲到马桶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其实韩诺惟吃的并不多,很快他就吐不出东西了。但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胃部,让他持续不断地干呕,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胃液都快吐光了,才精疲力竭地瘫在了地上。

    呕吐物的刺鼻气味令他头晕,但他并不排斥这难闻的环境,他甚至想让这晕乎乎的感觉持续久一点儿,就像深陷一个喝醉了的梦境,丑陋却不想醒来。

    韩诺惟发着呆,忽然问了一句:“今天是几号?”

    “12月13日。”

    “一年零三个月。”韩诺惟喃喃自语,“我上次见到爸妈,是一年零三个月前,然后就只通过一次电话。”他抬眼向天,“我曾那么蠢,信了南泽雨的话,竟会傻傻等着警察。等他们查明我的清白,等他们放我回家,等他们允许我和爸妈见面。”

    他忽然莞尔一笑,“我他妈真是中国好公民。”

    他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再一步步挪回到床边。莫傲骨见他两只眼睛都是通红的,以为他会哭出来,但他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雕像。

    走廊里传来某间监室的打闹声,狱警用警棍捅了捅金属门,直着嗓子骂了两句,打闹声平息了,又传来隔壁压抑的看好戏的窃笑声。

    窗外,呼啸的风卷着地上的沙石,像小鬼阴森森的啼哭,又像神怪的桀桀怪笑。韩诺惟侧耳去听,竟听到有女人在唱歌,他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听了好一会,赫然发现,那人唱的竟是小时候母亲给他唱的螃蟹歌:“螃海螃海哥哥,一个一个壳壳。八只八只脚脚,求你莫来夹我”

    韩诺惟怔怔听了一会,心底某处被柔软地触动了。他跟着轻轻哼了一会儿,见莫傲骨没有反应,忍不住推了推对方:“您没有听到?”

    莫傲骨莫名其妙地问:“听到什么?”

    “有人在唱歌啊。”

    莫傲骨有些疑惑,“不是你在唱歌么?”

    “我是跟着她唱的,那人是个女的。”韩诺惟摇了摇头,用手指着窗外说道。

    莫傲骨心疼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歌声忽然消失了,韩诺惟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再唱,颇感失望。

    莫傲骨叹了一口气,“你不问问是什么时候么?”

    韩诺惟这才如梦初醒,他愣愣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莫傲骨顿了顿:“韩孟昶是在三月十八日,娄烟是在三月二十日。”

    韩诺惟心如黄莲,苦涩难言,现在已是十二月,自己竟然被瞒了这么久。他哑着喉咙问:“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莫傲骨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大概是五月。”

    “他们是怎么走的?”

    莫傲骨握紧了交叉着的双手,轻声道:“据报道说,韩孟昶是袭警。”

    韩诺惟大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爸连杀鸡都不会,这样的人会去袭警?这借口找的真是新颖。袭警成功了吗?”

    莫傲骨答道:“死了个警察,还伤了一个。”

    韩诺惟冷笑一声:“怎么袭击的?警察不配枪吗??”

    莫傲骨说:“详情我也不清楚,报道只说,是汽车爆炸。似乎是韩孟昶约了警察谈话,说要自首,但是后来汽车爆炸,他与警察同归于尽,另一个警察没有上车,被炸断了腿。”

    父亲的音容笑貌在韩诺惟的脑海里闪现,接着他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他强忍住难受,接着问道:“那我妈呢?”

    莫傲骨踌躇了一下,斟酌着字句:“据说是知道韩孟昶出了事,接受不了,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韩诺惟忽地一下站起来,撞到了上铺的床板,他顾不得揉脑袋,“我二月份的时候,跟我爸通电话,我爸说她情况稳定,心态也很积极,就算我爸出了事,我妈也绝不会就这样撒手自杀!”

    莫傲骨站起来,走到窗边。他望着窗外那一弯惨淡的月亮,“孩子,这并不难理解。在我看来,韩孟昶是死于不仁社之手,娄烟,恐怕也是。”

    韩诺惟的愤怒和悲伤交织在一起,他强忍住想哭的冲动,但声音仍带着哭腔,“他们有本事,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动我爸妈?”

    莫傲骨没有回头,“但他们在你这里一无所获,只能从韩孟昶和娄烟身上动脑筋了。”

    “可是我爸妈什么都不知道!”

    莫傲骨回过头来,银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你觉得不仁社的人会替你考虑?”

    韩诺惟大怒之下,冲到老人身边,“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莫傲骨平静地说:“我本来可以一直瞒着你,不是吗?”

    韩诺惟痛苦地垂下了头,他心里一阵凄凉,竟无法反驳老人。

    莫傲骨沉下脸来:“不妨告诉你,我之前不让你上工,不告诉你这些消息,就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韩诺惟猛地抬起头来:“我这样子怎么了?”

    莫傲骨的一双金色眸子,愤恨得像要射出熊熊燃烧的火焰:“自你出生,父母和妹妹惨死,养父母被人迫害!你与亲人分离,不得相见,你的容貌被毁,恋人被夺,前途被断,你的一生,你的一切,都葬送在这群人手里,你却在这里自怨自艾,对影怜伤!!!”

    莫傲骨跨步向前,一把揪起韩诺惟的衣襟,将他抵在窗子上:“若你身上真的流淌着我们汉诺威家族的血液,若你真的还算个男人,若你真的爱他们,那就出去报仇!报复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让他们也尝尝骨肉分离、永失所爱、生不如死的滋味!”

    韩诺惟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莫傲骨的话像一把刀子,刺中了他天性中的怯懦与脆弱。他抓住窗子上的铁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手冷的像一块冰,可他的心,却像是爆发的火山,沸腾翻滚。

第二十一章 离家百里() 
那天之后,韩诺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更卖力地锻炼身体,即使莫傲骨一再加大他锻炼的强度,他也毫无怨言。他更刻苦地背诵着各种外语词汇,就连和莫傲骨说话都时常交替使用几种外语。他不再抱怨,不再暴躁,外出放风的时候会主动跟其他犯人聊天,对狱警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恭敬。管教分配给他的卫生工作,不管多脏多苦,他都做得格外认真,但凡他打扫过的地方,几乎都能称得上是纤尘不染。

    这一切,莫傲骨都看在眼里,但他并不说什么。莫傲骨最近变得更忙了,几乎每天都要外出,而且经常带着一身酒味回来。

    有一天晚上,莫傲骨回来后似乎有点醉意,与往常不太一样。他嘴里哼哼地唱着什么,韩诺惟躺在下铺,听出是一首英文歌。

    “if…you…miss…the…train…i…a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you……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you……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lord,i…am…one,lord,i…am…two

    lord,i…am…three,lord,i…am…four

    lord,i…am…500miles…away…fr…he

    not…a…shirt…on…my…back

    not…a…penny…to…my…name

    lord,i…ot…go…back…he…this…a…way

    this…a…way,this…a…way

    this…a…way,this…a…way

    lord,i…ot…go…back…he…this…a…way”

    韩诺惟听着,心里竟然渐渐觉得凄苦起来,他轻声说道:

    “倘若你错过了我搭的火车,

    你就会明白再也见不到我,

    只有百里外的汽笛,声声余波。

    百里已过,百里已过,

    只有百里外的汽笛,声声余波。

    上帝,我离家百里,

    上帝,我安身失所。

    我饥寒交迫,我潦倒落拓,

    上帝,我已去日无多。”

    莫傲骨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在回味韩诺惟的翻译,片刻,他才说:“虽然翻译得不怎么靠谱,也算勉强达标。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韩诺惟答道:“我都行,看您想不想说了。”

    莫傲骨笑了笑:“好,臭小子,算你狠。”他跳下来,坐到韩诺惟身边,神神秘秘地说:“我找到藏另一个坐标的地方了。”

    韩诺惟猛然坐起来:“您怎么找到的?”

    莫傲骨说:“这一年我天天早出晚归,你都没问过我去哪儿了。”

    韩诺惟说:“不是去工厂么。”

    莫傲骨摇摇头:“不是全都去工厂,其实,很多时候,我去的是孙丹邱的办公室。”

    韩诺惟大吃一惊,他瞪着老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天干事带你走,是去找监狱长?”

    莫傲骨嘿嘿地笑了:“以前我帮那干事把过脉,他有点肾虚,吃了我开的药后好了一些。然后不知道怎么给传到孙丹邱耳朵里了。”说着,他面露嘲讽之色:“想不到孙丹邱平时冠冕堂皇的样子,却在外边拈花惹草,给自己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孙丹邱的老婆刚生了孩子,他又不敢去医院看,最后就来找我咯。”

    韩诺惟想到孙丹邱那副嘴脸,不由得好笑:“这不是活该嘛,前辈,别给他治。”

    莫傲骨说:“你当我是华佗呢?这个病很难治,我也没把握一定治得好。不过,我也有办法缓解他一些症状。”

    韩诺惟说:“那你给他治病,他就请你喝酒?”

    莫傲骨笑了:“你倒是鼻子很灵。其实我也没喝几次,大多数时候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不然我跟他说,我就想给你治病,别无所求,你觉得他会信吗?”

    韩诺惟眼睛一亮:“我猜,前辈您给他治疗的过程中,一定有让他休息吧。”

    莫傲骨刮了一下韩诺惟的鼻子,得意地笑了:“嗯,我用的是中药煎服加针灸。针灸嘛,让他睡一会儿也是对他好。”

    “他的办公室里没有监控吗?”韩诺惟担心地问。

    莫傲骨答道:“你多虑了。我仔细观察过,办公大楼只有楼道和大厅里有摄像头,监狱长的办公室没有。你想啊,孙丹邱是阴阳关最高级别的官员了,所有的监控都是为了给他看的,他还给自己装监控干什么。”

    韩诺惟听后还是有些担心:“前辈,您能确保万无一失吗?他要是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动过了,那可就麻烦了。”

    莫傲骨自信地说:“不用担心,我发现他很少用电脑,桌面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需要更新的东西也没有更新。这种人,我敢说,删掉他几个程序他都未必能发现。何况我每天都只敢用十五分钟,时间一长,就容易让孙丹邱起疑心了。”说到这里,莫傲骨撇撇嘴:“光开关机就要花五六分钟,慢得像蜗牛。说起来好歹是个监狱长,还用那么破的电脑。要不是他机器太慢,我也不至于花费将近一年的时间。”

    韩诺惟这才放下心来:“那您查到的地方,在哪里?”

    莫傲骨一脸兴奋:“在缅甸的曼德勒,有个叫泰茁的地方,泰茁的东阁区,从地图上看起来,跟你画的琥珀流淌纹非常像。”

    韩诺惟开心极了,进监狱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件开心事。他振作起来:“那么接下来就看您的了,毕竟,您剩下的刑期比我短。依我看,您最好能争取减刑,早点出去。”

    莫傲骨瞪大眼睛:“谁说我要减刑的?”

    韩诺惟不明所以地看着老人:“您要陪我坐牢?”

    莫傲骨轻轻敲了一下韩诺惟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他起身去门口张望了一会,回到韩诺惟身边,一字一句地说:“要想抓紧时间,提高效率,咱们就得一起出去!”

    韩诺惟张大了嘴巴,他看着莫傲骨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结结巴巴吐出一句话:“您、您的意思是越越狱?”

    莫傲骨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可是,前辈,您不是说过阴阳关像个铁桶,密不透风?”韩诺惟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傲骨叹了口气:“我说它密不透风,你就不敢越狱了?”他瞪大眼睛,“我在这里度日如年,你竟敢劝我放弃?”

    韩诺惟摇摇头,“前辈,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莫傲骨不再理他,转身往上铺的边缘摸索了半天,拿出两个小东西来。他一手一个,小心翼翼地托着,韩诺惟想接过来看清楚点,莫傲骨却后退了一步:“别碰坏了,就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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