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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伎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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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平着了一身桃色半袖长衫,衣着打扮与府上旁的丫鬟无异,虽朴素寻常,却也掩不住姿色非凡,双瞳剪水,神清骨秀,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生得好一副琼姿花貌。

    东苑住的虽是王妃,可那里的样样布置却不如西苑的,西苑略是嘈杂,而东苑常年静谧。

    席平推门进了屋子,见的是王敏慧含娇倚榻,秀眸惺忪,即便一身堇色衣衫略显凌乱,却也是风姿尽展,只是一双秀眉微微凝着,似含愁云。

    “王妃,”席平近前轻唤一声,王敏慧抬眸望了她一眼,而后便要坐起身,席平见势连忙伸手去扶着,一面道:“王妃,婢子方才听前院的人说,王爷昨日花一万两黄金从元春馆买了个丫头回来。”

    王敏慧语气淡然,心不在焉的回道:“王爷素来出手阔绰,此事并非你我应当言论的。”

    席平却道:“王妃,婢子的意思,咱们府上舞伎无数,雅鱼和子霁也不过值了一百两纹银,旁的皆在一百两之内,何以一个黄毛丫头,竟值了一万两,何况还是黄金,婢子恐怕这丫头不简单!”

    王敏慧兀自下榻,故意避谈此事,问道:“世子呢?今儿为何没有过来请安?”

    席平自知她的心思,只当是讨了没趣,便应道:“李太后说许久未见世子,有些想念,清早便派人过来将世子接进宫了。”

    王敏慧微微颔首,而后回过身望向席平,又问道:“本宫听闻陛下昨日午后急召王爷进宫,可有此事?”

    “是,”席平道:“昨日王羲之病故,陛下急召王爷,估摸着是唤他前去王家吊唁了。”

    王敏慧黛眉微皱,眸中黯淡随后又稍纵即逝,问道:“王爷回来了么?”

    “方才回来。”

    王敏慧闻言转身走去圆桌旁端起木托,将茶壶茶盅放上,随后便端着出了屋子,席平自知她要做什么,便也跟了去。

    即便司马道子不大理会王敏慧,王敏慧也是每日清早皆会前去书房给他请安,每日如此,从没有断过。

    王敏慧方才出了屋子,正巧远远望见茹千秋领着桃戈从前头走过去,她瞧清了桃戈的模样,心头猛然一震,又惊得两手一松,木托随后落地,听着这一阵声响,她方才稍稍回过神来,席平见她跌跌撞撞,忙扶着她,唤道:“王妃!”

    “是她么是堂姐回来了么”

    席平这会儿还未瞧见桃戈,于是循着王敏慧的目光望过去,待见了桃戈,便也是一惊,怪不得这丫头值了一万两黄金,原来全是因为这张脸,席平忙道:“不是她,一个下贱的丫头,岂能与定皇后相提并论,何况定皇后一年前便已过世,那丫头不过是模样与定皇后有些相像罢了。”

    王敏慧怔怔遥望,良久后自语道:“王爷果真放不下她”

    说罢,王敏慧便转身回了屋中,席平忙跟着,问道:“王妃,咱们不去请安了么?”

    王敏慧神色略显黯然,她道:“王爷一夜未合眼,这会儿想必在歇息,咱们便不去叨扰了。”

    方才那一声极响,桃戈与茹千秋离那院子虽远,却也听得清楚,桃戈望过去时,见的只是一主一仆相互扶持,皆远远望着她,她本想询问,却被茹千秋急急忙忙拉走。

    待走过这东苑,茹千秋才松开她的手,桃戈便问道:“方才那个是谁?”

    茹千秋略显不耐烦,回道:“那是王妃。”

    桃戈听他语气不善,原本该斥他一句,可眼下心中有惑,便也不曾多想,只问道:“她见我为何惊诧?”

    司马道子嘱咐过,切莫叫桃戈知道那些隐晦之事,茹千秋自然不能告诉她,是因她长得极像王妃已故的堂姐,定皇后王法慧,可方才桃戈亲眼望见了王敏慧那神情,茹千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胡诌道:“王妃神志不清,一向这样一惊一乍的,你莫要理会她。”

    “神志不清?”桃戈一愣,原本跟在茹千秋身后,这下快步走至他身侧,问道:“神志不清也能当王妃,难道王爷也是个糊涂虫?”

    茹千秋愣住,侧首望着她,斥道:“你这话若叫王爷听去,他定要将你吊起来打!”

    桃戈道:“可是我说错了话?娶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当王妃,这不是糊涂虫是什么?”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竟这般羞辱王爷。”

    “这岂是羞辱,”桃戈不以为然,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茹千秋道:“是是是,王爷糊涂,所以他替你赎身,还收留你,供你吃喝!”

    桃戈忽然停步,像是记起什么了一般,茹千秋走了几步,方才察觉她不在,于是回过身问道:“你怎么不走了?莫不是走累了,还得我背你?”

    桃戈道:“王爷在哪儿?我想见他,我有样东西在他那里。”

    “不行!”茹千秋道:“王爷在书房歇息,你可莫要扰了他。”

    “书房?”桃戈说着,而后便折回身,她虽不知书房在哪里,可凭着一张嘴,总能打听到的。

    谁想她方才走了两步,茹千秋便从她身后将她的衣领抓住,只问道:“你去哪儿啊?”

    桃戈挣脱不开,只好回过身来,两手捂着小肚子,佯装作内急的模样,撒娇道:“人有三急嘛”

    茹千秋自知她这是装的,却也道:“你随我去南苑,我自会带你如厕。”

    桃戈没得法子,只好跟着去了,只是气鼓鼓的将茹千秋推开。

    茹千秋将桃戈领到南苑,直至安排她住下,方才折身离开,只是回书房这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跟着,可一回身,身后又是什么都没有。

    司马道子确是一夜未合眼,可回了王府,却也没急着歇息,这倒也是,心神不宁,如何歇得了!

    他站在书房前那海棠树下,长衫广袖,负手而立,乌发如墨倾洒,风拂花落,真真是飘然如谪仙!

    “听闻王爷回府,妾身特意泡了茶,给王爷送来。”

    出声柔情似水,如莺鸣婉转好听,来人是司马道子的三房妾室萧氏,出身于兰陵萧氏,乃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女,单名一个绾字。

    司马道子闻言转身看了萧氏一眼,而后又回过身去,萧氏将手中木托置于石桌上,而后福身柔柔语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萧氏直起身,司马道子亦是转过身来,移步至石桌前,唤道:“绾绾。”

    听唤萧氏抬眸,司马道子问道:“本王问你,你萧氏一族,这一世共姊妹几个?”

    “妾身家**姊妹四个,妾身是长孙女,二叔与三叔各有一女。”

    萧氏漏说一个,司马道子忙追问:“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萧氏言语间分明有些许避讳,却仍道:“还有一个是妾身的嫡妹,只是四年前走丢了。”

    司马道子疑心桃戈是萧家人,又记起桃戈昨日提到四年前之事,如今看来,桃戈果真出身于兰陵萧氏,非但如此,她还是绾绾的嫡亲妹妹。

    听桃戈与昨日那女道士所言,又见绾绾言辞颇是隐晦,想来此事于萧家而言,并不光彩。

    司马道子也不想与萧氏提及桃戈,便随意坐下,道:“既然走丢了,为何没有派人找寻,她叫什么名字,本王可替你萧家打听她的下落。”

    萧氏讪笑道:“她唤素素,只是已失踪多年,实在不好找寻,此事便也作罢了。”

    司马道子微微颔首,萧氏忽见他腰间挂着貔貅,于是俯身取来,惊喜道:“这是妾身的貔貅,前些日子丢了,妾身找了许久都没个结果,没想到被王爷捡来了。”

    这貔貅是兰陵萧氏这一辈人才有的,是萧家人身份的象征,这世上恐怕仅有四块,司马道子总不好说这是桃戈的,那一切便都露馅儿了。

    “既然是你的,那你便拿回去了,定要收好,莫再粗心丢了。”

    “是,”萧氏欢喜道:“多谢王爷。”

    司马道子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桃戈所说,又问道:“绾绾,你可是有一个弟弟,唤作千秋?”

    “千秋?”萧氏一愣,道:“没有啊,王爷何故问这个?”

    “没事,”司马道子略是讪讪,道:“问问罢了,你若是没什么事,便退下吧。”

    “妾身告退。”

    萧氏走后不久,茹千秋回来复命,司马道子察觉桃戈躲在假山后头,便吩咐茹千秋退下,待茹千秋离开,他方才朗声道:“出来吧!”

    桃戈果然在此,她走至司马道子跟前,司马道子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我来讨还貔貅。”

    司马道子心底颇有几分怔忡,难怪她会过来,原来还记着那块貔貅。

    “你不是说,那块貔貅,是谢我替你赎身的?”

    “我确实这样说过,可我如今卖/身在你府上,你便该将貔貅还给我才是。”

    桃戈素不隐忍,眼前之人虽是琅琊王,她却也不低眉顺眼,只是敬他三分。

    那貔貅已被萧氏拿去,司马道子一时间自然拿不出什么来,是以道:“是你自己过来的,再说,你也没有与我签下卖/身契。”

    “我”桃戈本想争辩,可转念一想,似乎真的是她自己过来的

    可那貔貅也不能不要了啊!

    司马道子见她语塞,唇角却是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与她当真是极像的,同是如此傲气,只是一个温婉平静,而另一个,颇是外向

    司马道子站起身,瞥了她一眼,道:“我该上朝了,有什么事,得空再说。”

    说罢,司马道子便转身离开,他方才走,假山后又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那紫衫妇人身旁的婆子唤她一声“刘姨娘”,想来她便是司马道子的二房妾室刘氏。

    “那丫头是什么来头,胆敢同王爷这般言语,当真是不知好歹!”

第四章 口角() 
司马道子花一万两黄金将桃戈买回府中,这件事情说大倒也不算大,可说小,于一些人而言,却也不是小事。

    王府舞伎伶人无数,身价多在五十两纹银左右,偶尔有一两个颇为出色的,顶多也不过一百两,而桃戈一个女闾出身的官奴,却值一万两黄金!

    府上的丫鬟婆子听闻此事,总要将桃戈的来历说得神神秘秘。

    王府人多口杂,有什么消息不过半个时辰便能传开,尤其是南苑这样的地方,养着十几个舞伎,消息来得最是灵通。

    同是舞伎,桃戈的身价远远高于旁人,她怕是也免不了要成了众矢之的。

    桃戈出了司马道子所住的离思院,便悠哉悠哉的回了南苑,王府占地极大,府上的地形也颇是复杂,好在她记性不算差,又一路朝南,总归是找回来了。

    不巧的是,桃戈回了南苑之时,众人恰好膳毕,而她桃戈,非但没得吃,还得受人排挤奚落。

    桃戈方才进了偏厅,众舞伎皆将目光投来,更有一个模样颇是好看的女子站起身来,将她从上至下的打量一番,而后颇是不屑道:“哟,这就是王爷花重金买回来的那丫头,果真有几分姿色。”

    这女子言语间略带讥讽,桃戈见她不善,便也不愿搭理,单只是睨了她一眼,随后便寻了一处坐下。

    谁想那女子却是得寸进尺,道:“咱们王府个个儿都是美人坯子,少的是你这般不识抬举的。”

    这女子言外之意,想是要桃戈向她行礼,且不说桃戈生来便得一副傲骨,定不会轻易与人屈膝,更何况这女子与她还是同为王府的舞伎。

    “怎么才算识抬举?”桃戈说着,随手端起茶盅,啜了口清茶,而后扫了一眼众位姑娘,道:“难道得像她们那样,给您老人家端茶倒水,天天巴结在你身边?”

    桃戈说罢,那女子果然愠怒,正要发火,身旁那绿衫女子忙贴附在她身侧,语道:“雅鱼姐姐,你理会她作甚,她不过就是生了一张漂亮脸蛋儿罢了,谁还没有不成?”

    雅鱼自知眼下万不可惹是生非,于是压住火,附和道:“在咱们王府,光有一张漂亮脸蛋儿可不行,咱们是什么出身,岂能没个本事。正所谓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既然咱们是王府的舞伎,这琴棋书画,就得样样精通,若是不然,”雅鱼说至此,忽然冷笑一声,继而又道:“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呆下去!”

    桃戈听至此,嗤笑一声,侧目睨着雅鱼,她也毫不示弱,暗讽道:“模样不出众,自然得靠本事上位。”

    “你!你什么意思!我模样不出众?你这是瞎了眼了吗!”雅鱼一时气不过,拍案而起,众人忙将她拉住,桃戈见她气鼓鼓的,便悠然站起身,道:“你凶个什么劲儿,当心脸上的脂粉,可别掉了,到时妆花了,还得怨我。”

    雅鱼抬手捧着脸颊,气得语塞,便拂袖摔下茶盅,斥道:“你胆敢这般羞辱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桃戈冷噗道:“倒是你,长得丑还敢说话。”

    其实这雅鱼也生得漂亮,风姿绰约,芳菲妩媚,只是穿着打扮太过妖艳,实在招摇,叫人看着总没了那股子俏丽俊逸的气息。

    雅鱼终忍不住发火,伸手指着桃戈,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众人拦也拦不住,桃戈却也不慌张,这雅鱼若是动手打了她,定然也没得好果子吃。

    眼看着雅鱼就要冲上来,忽听闻门外有一女子道:“吵什么吵,这个阵势,难道想惊扰王爷!”

    桃戈转身朝门外望去,众人亦是望着,却见门外那青衣女子杏面桃腮,仙姿玉色,生得好一副温雅含蓄的模样。

    那女子面色平静,语气亦是和善,却也压住了屋中这阵势,竟是不怒自威。

    雅鱼望见那女子,便推开身侧的人,拢了拢衣领,随后冷笑一声,道:“子霁,可不是我惹是生非,你得瞧清楚这形式,到底该向着谁,你千万要想清楚了,否则的话,你就休要多管闲事,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做人!”

    子霁始终从容淡定,她进屋姗姗走至桃戈身侧,泰然语道:“我自是想清楚了,可这闲事,我偏要管!”

    言外之意,想这子霁是要向着桃戈了,雅鱼正怒,却也心平气和道:“咱们姐妹交情至深,你要为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与我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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