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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伎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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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外之意,司马道子身为人臣,此去淝水探查军情乃是理所应当。

    司马曜自是听出来了,他略显不悦,道:“今日是朕的万寿节,丞相大可饮酒作乐,朝中的事,不必牵挂。”

    谢安从容一笑而过,并不回话,王国宝见司马曜心中似乎有气,便借势说道:“谢丞相真是功高盖主啊!”

    话音方落,殿中一片寂然,众人皆不敢言,谢安亦是怔忡,功高盖主这话岂可乱说,何况又是当着司马曜的面,这王国宝分明是想将他置于险境!

    如此气氛僵持良久,终听闻司马曜朗声大笑,同王国宝说道:“丞相忧国忧民,劳苦功高,自然受百姓拥戴!”

    桓伊听闻司马曜言“拥戴”而非“爱戴”,不难看出,他对谢安,也略有猜忌。

    众臣附和着笑两声,皆道:“陛下圣明!”

    话音落下,司马曜继而道:“至于功高盖主,那是迟早的事。”

    功高盖主又如何,这天下始终是司马家的天下,永远也不会是谢家的!

    众臣又不敢言,谢安忙起身,走至大殿着正中央,跪地磕头道:“老臣惶恐,昔者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老臣所做,皆是身为人臣应当做的,何来劳苦,何来功高。”

    司马曜见他这般,淡淡笑了笑,哼哼,算你识相!

    “丞相这是何故,”司马曜作势,急忙走下来将谢安扶起,笑道:“朕不过同你说笑,你怎的还当真了,快些回席坐下。”

    此事看似告终,司马曜坐回席上,望着桓伊道:“听闻子野善笛,今日不妨吹奏一曲,助助酒兴。”

    桓伊淡淡一笑,这便站起身,冲司马曜微微躬身,而后转身接过阿宝手里的柯亭笛,这便走至大殿正中央,道:“微臣受命,献丑了。”

    说罢,便举起柯亭笛吹奏一曲玉妃引,乐曲抑扬顿挫,令人心醉,真可谓“妙音发玉指,龙音响凤凰”,一曲奏罢,满座翕然赞不绝口,连司马曜也拍手叫好。

    桓伊这时却道:“陛下,微臣弹筝虽不及吹笛之技,然亦足以歆合歌管,望陛下准许微臣拂筝吟歌,自弹自唱一曲,也盼有一人能为微臣吹笛伴奏。”

    想他桓伊虽生性温润,却也桀骜,他精通音律,为世间罕有,这世上真正有福听过他吹笛抚筝的,并无几人。

    曾有不少人以千金买桓伊一曲,却也是败兴而归,就是当初谢安宴请他奏曲,也未能如愿,这便是桓伊桀骜之处。

    今日桓伊有此言,众臣皆欣然,司马曜自也准许,侍卫搬来古筝及凳子,桓伊入座,看向王献之,王献之这便走来,接过那柯亭笛,为桓伊伴奏。

    桓伊鸣弦歌曰:“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事有见遗患。周王辅文武,金縢功不利,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

    他唱的,正是陈思王曹植的怨歌行,曹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乃是**绝代公子,却被胞兄魏文帝曹丕猜疑迫害,最终了却残生。

    桓伊唱此曲,分明有意,所谓“周公惧流言”,加之方才谢安之事,众臣皆已看出,他唱此曲,是为谢安辩解,更是以古人之事劝谏司马曜,莫信小人之言,猜忌忠良之臣。

    当是时,桓伊拂筝而歌,声节慷慨,俯仰可观,筝声清扬,歌声宛转,司马曜也为之动容,面色略显羞愧。

    今日听桓伊一曲,方知往日之过,他的确不该怀疑谢安,想这谢安年轻时纵情歌酒,高卧东山坚不出仕,又岂会有心帝位!

    一曲尽,谢安满怀感激而不言,司马曜面露愧色亦不言,桓伊见司马曜这般,暗想此事已成,这便站起身,又朝他微微躬身,而后便回至席上坐下。

    司马曜座椅后有一面屏风,彼时屏风后站着一身着殷红色曳地长裙的美貌妇人,那妇人生得粉妆玉琢,也如出水芙蓉,一双美眸略带愁云,更是楚楚动人,她站在屏风后探出头来,目光自始至终皆在桓伊身上。

    这妇人身后的宫婢低声问道:“修容,咱们不过去么?”

    宫婢唤她修容,想必这便是近来异常得宠的顾修容,顾婴。

    顾婴收回目光,也敛去愁怨,转身淡淡道:“不去,”说罢便径直离开。

    宴席过后,桓伊便走了,出了正殿急急忙忙的赶去东暖阁,见那支玉笄还在,自然暗悻,暗悻的是这么长时间,都无人发现桃戈。

    他收回玉笄,插在头上,这便推门进了东暖阁,谁想却不见桃戈的踪影,他心里一慌,门并未开,窗子也锁着,桃戈不应该不在这里!

    慌张之余,忽见床榻边的夹缝里有一块碎布,看这料子应当是桃戈的,可这碎布又怎会夹在这里,难道床下有机关,他伸手敲了敲床板,下面果然是空的!

    彼时桃戈已走过这极长的秘道,至秘道尽头,墙角放着一把梯子,她爬上梯子,推开头顶的木板,到了上面一看,这依旧是一张床,只是这并不是方才那间屋子。

    她下榻将这屋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屋中摆设极简,弥漫着一股香火味,该不是什么佛堂吧

    忽听闻一阵歌声,是一女子所唱,歌喉婉转极是好听,所唱乃是汉宫秋月,歌声哀怨,加之唱此曲,看来怨念极深。

    桃戈循着歌声走至正殿,只见一妇人背对她坐在席子上,怀抱着琵琶。

    她停步,歌声也停了,那妇人未回首,极冷淡的说道:“今日万寿节,你怎会来瞧我这冷宫妇人。”

    桃戈不解,未出声,妇人放下琵琶,站起身来,又回过身,看向桃戈,这一瞬二人同是怔住。

    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一个稚嫩无暇,一个略显沧桑,一个眼角带着生气,一个眉梢带着愁云

第五十一章 画作() 
万寿宴已罢,宫里头依旧喜庆,只是众臣子与外国使者皆已出宫去,是以清暑殿也不再是人来人往,司马曜出了清暑殿,便往后/宫去,却是遣散了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独自朝前走。

    他至训仪宫停下,仰头望着一层复一层极高的台阶,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往上走,他至正殿门外,抬手正要叩门,斟酌了一番,却又将手放下,转身欲要走,走了一步又回身,站在门外,拧着眉心,看来极是纠结。

    最终却未叩门,直接推门进了去。

    殿中极重的香火味掺杂着一股浓浓的酒气,他蹙眉,走至偏殿内,便见王法慧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席子上,手里头执着酒壶,仰头饮酒,举止极是豪迈。

    王法慧同他一样,都是酒鬼。

    他站在门内,并未唤她,王法慧却已知他过来,回首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而后又回过头饮了一口酒,道:“陛下已找到了我的替代品,还来找我作甚。”

    她言指方才闯入之人,便是桃戈,司马曜却以为她说的是顾婴,略显愠怒道:“令玉好过你千倍万倍!”

    他言此,并非出于真心,令玉的确极好,可她再好也不及当年刚进宫时的容德,那时的容德,温顺乖巧,娴静恭良,哪里是现在这副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妒妇模样!

    王法慧闻言仰面大笑,司马曜拂袖离去,待他出了偏殿,她便收住声,闭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却是愈发湿润。

    令玉,原来那丫头叫令玉!

    司马曜出了训仪宫,正要往金华殿去,谁想走了几步远,却见平日里贴身跟着的几个太监站在前头不远处等着,那几人一见着他,便疾步迎过来,皆躬身道:“陛下。”

    王法慧还活着,此事极为隐秘,宫中并无旁人知晓,他微怒,斥道:“朕准你们跟过来了?”

    那几个太监弓着身子不敢接话,司马曜兀自越过他们几人,仍是往金华殿方向走去,那几个太监连忙跟着,唤道:“陛下,方才金华殿那儿传了口信,说顾修容这几日身子不方便。”

    司马曜微微蹙眉,那几个太监见势,又道:“陛下,奴婢算着,陛下怕是有好些日子没有去过陈淑媛那儿了,要不今晚就去昭阳殿吧”

    太监说至此,已没了底气,他抬眼,见司马曜脸色暗下来,急忙又道:“抑或是去长亭殿,魏充华那儿”

    未等太监说罢,司马曜回首侧目睨着他,不冷不热的说道:“陈淑媛给了你多少好处。”

    太监不敢言语,头愈发低了,司马曜转身,冷冷道:“回清暑殿!”

    回了清暑殿,司马曜又遣散了一众下人,执起酒壶,倚门望月,饮酒消愁。

    忽有一阵风拂面而来,又将殿中那桌子上的锦盒吹落地,引得一阵声响,司马曜回身看去,见那锦盒已打开,他见锦盒内似乎是一幅字画,这桌子上的,皆是今日万寿节时一众朝臣所送之礼,他走去拿起那锦盒,取出里头那幅字画,展开来一瞧,却是怔住。

    画中是一女子,这女子与容德生得一模一样,却又并非容德,这女子眉心一颗红痣,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只是一时间又回想不到。

    他怔怔的望着画中女子,良久后方才反应过来,忙看了眼作画之人,乃是王献之,他心底闪过一丝惊喜,当即走至门口,唤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速速去王家传中书令来!”

    小太监领旨,旋即告退出宫。

    彼时桃戈却还未回至王家,正坐在马车上,靠在桓伊肩头熟睡,末了终于清醒,脑子里却仍浮现出了那张脸,那张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脸,她睁眼,显得极是疲惫。

    她直起身,四下扫了眼,却见是在马车里,她侧首看向桓伊,略显狐疑。

    桓伊也看着她,略带笑意,他故意如此,还道:“醒了?”

    桃戈仍是一愣一愣的,开口正想问话,桓伊先发制人,直接问道:“方才可是梦魇了?”

    他自是不能叫桃戈见到王法慧的,可她既已看到,他便只好想方设法叫她将王法慧忘了,他那时找到桃戈,她正站在殿门口与王法慧相视,他一时情急,只好趁她还没看见自己,便将她打晕了,他也知道,桃戈醒后定会问他,是以他如此询问,便是要叫她以为,方才那一切都是梦魇。

    桃戈果然微愣,迷迷糊糊道:“梦魇?”

    桓伊见她这般,故意笑了笑,伸手将她挂在眼前那一缕细细的发梢别到她耳后,颇是宠溺道:“瞧瞧你睡得,同猪一般,日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桃戈仿若未闻,对梦魇这解释仍半信半疑,道:“我方才看见一个妇人,她同我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眉心没有朱砂痣。”

    桓伊心里头颇是忐忑,生怕桃戈起疑,仍笑着,说道:“傻姑娘,这世上岂会有人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方才梦魇,惊得一头冷汗,莫不就是在梦里看见那妇人了?”

    桃戈道:“我方才是在宫里头看见的。”

    说罢转过身,不再看桓伊,桓伊暗想不妙,如今必定是瞒不住了,他生怕桃戈再追问,恰好这时马车停了,他故作从容,掀起窗帘一看,已到了乌衣巷,他便转头道:“到了,琅琊王还在淝水回来的路上,想是过几日才能到建康,你这些日子,还是借住在王家吧。”

    桃戈还记着那妇人,稍显抑郁,忽闻司马道子已在淝水回建康的路上,不知为何,心里头竟有一丝暗喜,她长舒了一口气,这便下了马车,回了府中。

    她进了后院西厢,远远的便见王献之坐在院中等着,她走过去,王献之见她回来,也急忙起身相迎,起先不安神情已不复,这下长吁,竟似乎放心了一般。

    “回来啦?”他走至桃戈面前,问道:“你去哪儿了,一整日都未见你人影。”

    桃戈已开口,正想同她说今日之事,却欲言又止,只淡淡一笑,道:“去元春馆了。”

    王献之显然不大相信,却总归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今日万寿节,前些日子我说要带你进宫的,可今儿早上过来,你还睡得很沉,我便没有唤你。”

    “哦,”桃戈淡淡应了,随后便越过他,这便要回屋,王献之深知异常,却不多问,也转身欲要离开,却见小厮急急忙忙赶来,禀道:“七老爷,宫里头差人来传旨,陛下急召您进宫。”

第五十二章 食材() 
王献之应旨连忙进宫,由前来传旨的太监领着进了清暑殿,到了清暑殿之时,司马曜正坐在书案前,展开在面前书案上的,正是王献之所赠的那幅画。

    彼时司马曜仍目不转睛的望着画上的女子,他总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且就在前不久!

    王献之进殿,司马曜尚未有所察觉,王献之对着他躬身唤道:“陛下,您召见微臣?”

    闻声,司马曜这才回过神来,思绪也被拉回,忙道:“爱卿快快请起。”

    王献之应声而起,司马曜说着也站起身,两手一上一下的拿起那幅画,展开在王献之面前,直接问道:“爱卿,这幅画可是你送的?”

    起先王献之还未曾注意这画有什么不同,当即微微点头,应道:“是,陛下,这幅画可是有什么不妥?”

    司马曜面露喜色,直接问道:“那这画上的女子,可是确有其人?”

    王献之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他是照着桃戈的模样画的王法慧,在旁人看来,他画的应当就是王法慧,又岂有确有其人一说。

    他嗅到司马曜身上淡淡的酒气,竟以为他如此询问,必定是喝醉了,一时糊涂,是以不记得王法慧的模样。

    “是,确有其人,只是”

    他正接话,岂知司马曜满心欢喜,未等他说罢便问道:“爱卿是在哪儿见到她的?”

    王献之颇感无奈,淡淡一笑,道:“就是在”

    他说至此,方才见到画上的不同,画上的女子哪里还是王法慧,那分明就是桃戈啊!

    可他记得清清楚楚,他虽是照着桃戈画的,却也没有将那颗朱砂痣点上,出了差错定也不可能,他记得画成后他还仔细瞧了!

    他怔怔,如此一想,这莫不是天意!天意如此,天意叫司马曜知道桃戈的存在,更是天意要桃戈成了司马曜的人

    司马曜见他这般神情,委实不解,唤道:“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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