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女道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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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河无语望天,天上没有月亮,只能模模糊糊视物,但是就怕弄出动静,这才让刘老四背她上去。
无法,她只能安慰道:“鬼付子里头还加了黄大仙的血,那是大补,还有,鬼付子本来就是鬼魂的补药,一般的鬼现在都不打不过你。”
“真的?”刘老四眼睛亮了亮,这才壮了胆子,上前背起了她。
和黄大仙的那块福山不同,同样是风水宝地,这里的夜晚却是阴冷了很多,即使是在即将入夏的春夜,都冻得人瑟瑟发抖。
程清河附在刘老四的背上,一飘一荡地上了山,心道那付子果然有些效果,他的魂魄凝实了许多,以后可以当作苦力了。
穿过大片疯长的野草,开始隐约看见半山腰的烛火,她想起了她的师兄,往日他们在的时候,夜里也是这般点着烛光。
几分钟后到了半山腰,她看见孔老道的屋子被拆了一大半,只留下一间摇摇欲坠的小房间,拆了的地方建了一滩池子。
“呜,呜呜。”
“有人。”刘老四压低了嗓子说道。
程清河轻手轻脚下了地,抽出了背后的枣木剑,缓缓靠近了那点着烛火的屋子,隔着门缝望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那失踪了的朱江涛浑身赤条条地侧躺在角落,手脚皆被黄带绑住,嘴里塞了一团布,重点是,他全身的毛发被剃得一干二净,光溜溜地就像一截莲藕,正涕泪横流地看着他。
见他眼里流露出恐惧和乞求的意思,程清河不由叹了一口气,当初他高高在上想强暴她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她松了门闪了进去,拔出他嘴里的布团,只见他牙齿上下打着战栗:“他们要杀了我,那池子里有可怕的东西,梦媛被他刨了肚子,我的孩子,你,你快救我出去。”
“救你出去也没用,梦媛体内查出了你的体液,下了山你就等着坐牢吧!”刘老四把头伸进来插了嘴。
“多嘴。”程清河冷冷瞪了他一眼,这么说不是刺激他吗?他要是大叫出来就不好了。
朱江涛听不见,只看见程清河对着空气瞪眼说话,一脸惊恐地说道:“你,你在和谁说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他颠覆了三观又吓破了胆。
“快藏起来,有人来了。”刘老四穿进了门,一头扎进了朱江涛身旁的黑色半人高的塑料桶里,接着含糊不清地低咒了一声。
“千万别说话。”程清河叮嘱了朱江涛,趴着爬到门缝边,望向外面。
一干瘦老头拎着酒壶爬上了山,喘着气拔了塞子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
“啊,不过大半年没上来,就变了这么多了。”
听这声音,莫不是师傅?她感到一阵欣喜,隔着门缝努力看过去,想要看那老头的容貌。
“唰”一柄黑背刀刺进了一角,朱江涛瞪直了眼睛看看旁边的墙壁上刺进来又缓缓抽出去的刀尖,又看向毫无知觉的程清河,张着嘴,喉咙里嗬哬作响。
一干瘦老头拎着酒壶爬上了山,喘着气拔了塞子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
“啊,不过大半年没上来,就变了这么多了。”
听这声音,莫不是师傅?她感到一阵欣喜,隔着门缝努力看过去,想要看那老头的容貌。
“唰”一柄黑背刀刺进了一角,朱江涛瞪直了眼睛看看旁边的墙壁上刺进来又缓缓抽出去的刀尖,又看向毫无知觉的程清河,张着嘴,喉咙里嗬哬作响。
门外的老头走近了些,摸了摸干枯的长须,自言自语道:“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程清河一阵惊喜,果然是他,她要和孔老道说说最近发生的怪事,钟峨眉霸占了他的房子,还杀了人,早该收拾了:“师”
身后一只软凉的手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往后拉去。孔老道摇头晃脑地左右看看,一甩袖,坐在了地上,对后头木屋里的动静毫无反应。
“如果你还想活着下山,就不要说话。”钟峨眉在她耳边冷冷说道,说着一把将她推到地上,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朱江涛。
接下来的情形简直让程清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听到外头的孔老道问道:“钟老太婆,发生了什么事了呀?”
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
见她震惊的模样,钟峨眉嘲讽地看着她,回了孔老道:“没什么事,有只小老鼠啃断了绳子,朱江涛差点跑了。”
“那要不要我帮忙?”他听那钟峨眉阴阳怪气的声音,起身往小屋走。
程清河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心在发凉,却见钟峨眉拎住了朱江涛的脖子,立时开门走了出去:“我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这点事儿倒是办的了的。”。。
第十五章 去肉剔骨()
孔老道笑而不语。
“几年不见,没想到眼高过顶的孔师兄居然会收一个穷苦人家的小娃娃做徒弟,想来那个女娃天赋异禀,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呵师妹管得倒是宽,实话告诉你,程清河体内藏了一样东西,有了它,哼哼。”他走到池边,看着浑浊的池水道:“还好我回来得早,不然师妹可是要吃起了独食。”
钟峨眉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朱江涛扔给他:“它吃了血婴,加上这个,就可以动工了。”话音一转,又说到程清河,“不知道怎么才能取出那丫头身体里的东西。”
“要养些年头,再去肉剔骨。”孔老道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程清河在他眼里与市场里待宰的鸡鸭没什么两样,却见手里的朱江涛尿湿了他的鞋,大怒,抽出后背的剑就劈了过去,朱江涛惨叫一声,身下那物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程清河躲在门后,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凉,原来孔老道收她做徒弟,又不教她术法,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哗啦一声响,朱江涛被扔进了池子,那两人相携而去。
待没了动静,程清河走出屋子,见朱江涛仰躺在水面上,转着眼珠子,却半分动不得,血将他身下的池水都染成了红色,她正要去救,水下一双利爪穿透了他的脊梁。
这两人,都该死。
刘老四从桶里钻出来,吐出来一根卷曲的黑毛发,呸呸了几声,冲过去陀起了程清河就往山下狂奔。
完了完了,这丫头要死了,他也要跟着完蛋了。一摸,她身上的体温比他这个魂魄还低,心里更加慌。
搬家!咱们搬家!刘老四在屋里走来走去,碎碎念道,仿佛搬家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一般。
“只要搬到钟峨眉和孔道长找不到咱们的地方不就行了?”至于余村的烂事儿,谁爱管谁管,全死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呆坐在床上的程清河看了他一眼,思索了起来。
确实,余村村民们没几个是好东西,贪婪无耻,黑了心肝的。
“搬家?”她爷奶和程鸣面面相觑,这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出来搬家。
但见清河小脸紧绷的样子,程鸣点点头:“那就搬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牵挂了的。”除了这祖宅,就是清河她爷奶,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怕是不愿意离了这里。
他看过去,程匀和凤玉对视一眼,两人都差不多一脚踏进了棺材的年纪,身体状况也愈发不好,她爷握住凤玉粗糙的手指,点点头道:“也行,但是也得等清河放了假才行,这个学期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吧?”
刘老四正听壁脚,见程清河惨白着脸进了屋,诧异道:“不是同意搬了么?再等几天应该也没事吧放心,我会保护咱爷爷奶奶还有你爸爸的。”
“过几天,好像是,中考?”
“”
家里向来管她管得不严,学习成绩功课什么的更是不必说,问都没问过一句。
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还要为考试操劳,简直就是
虽说程清河的成绩确实不好,但是,起码要努力一把才行。
又过了几天,开发商那方又亲自来了一趟,召回了几十辆挖机,这就造好了?大佛的影子都没有,领头笑意盈盈:“没好,没好,接下来的事还要仰仗你们呢!”所有的钱已经打入了村民们的账户,另外,股份的事也已经安排好了,百分之十在程家的名下。
清河还在镇里的学校上课。余村那六座大山底下撤去了黄布,东挖了一块西挖了一块,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规律,但见那其中一座山头嗡地一声,拉开了一道淡黄色的波痕,水流一般蔓延了出去,直至罩住了整个余村。
她下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静,太静了,整个余村一片寂静,连平时偶尔出现的犬吠声都没了踪影。
村头拉犁的黄大叔靠着犁头打盹儿,路旁张大妈垂着头,手里还拿着一把还未剥完的豆子,地里干活的村民无不是手握锄头仰躺在地。
她推开自家的门,她爷奶倒在堂前的竹篓子上呼呼大睡,再跑进去她爹的房间一看,还是一样,躺在床上打着呼噜。
真是太奇怪了,她上前推了推程鸣,程鸣毫无反应。
这时候还未入夏,外头却是**辣的阳光大照,晒得空气中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知了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响起,河里的鱼沉入了水底。
程清河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渐渐发沉,不,不能睡着,眼皮却终于渐渐阖上了,她倚在程鸣的身上,黑暗淹没了她。
“清河。”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程清河一下子睁开眼,脚下凉丝丝的,她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正站在清澈见底的水里,河床大大小小的石头五颜六色皆是圆润可爱,几缕水草在她脚丫子旁边摇曳,水面上倒映着她白皙的小脸,以及她背后绵延万里的蓝天和白云。
“清河,你发呆作甚,快来呀!”
爸爸?她循声望去,视野豁然开阔,只见她脚下的河前后左右绵延了数千米,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只看到如黛的远山。
而往前,伫立着一座二十米来高的庞大石山,如果她再细心一些就可以发现,已经隐隐有了佛座的大致模样,那就是,开发商口中的大佛
程鸣站在石山顶上愉悦地朝程清河招手:“来呀,快上来帮忙,把你身前的石块抱上来。”
程清河往下一看,果见身前的河底密密麻麻堆积了刻满了“卐”符号的方形石块,表面滑润,约摸石磨大小。
这么大,怎么搬得动?她试着弯下腰,抱住了它,这么一起,居然毫不费力就站起来了,她心底莫名泛起了一丝愉悦感。走到接近垂直的石壁前,她单手抱住石块爬了上去。
待到顶上,凤玉笑眯眯地接过她手里的石块,递给了正在垒砖的她爷爷程匀。
“咱们要做什么?”程清河问。
“咱们造房子呢,开发商不是说了吗?大佛造起来之后,就开了旅游区,咱们房子造在这儿开个商店,就吃喝不愁啦!”程鸣回答她,神情兴奋,接着往后一指,“你瞧,他们也都在造房子呢!咱们要快点。”。。
第十七章 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半夜十二点,月光照耀大地,她背着一把长刀,带着刘老四靠近了佛山。
相比前几天还是变化不少,高耸的山峰下是一片片灌满了水长满了水草的塘,田地与河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了,水下很冷。
她走在稍高一些的田埂上,水界面也没到了她的脚踝。
倒也算清澈,水流随着她的脚步一荡又一荡,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走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听见身后有响动,一人一鬼探眼望去,竟然是终日在家门前编扫帚的张有德,钟峨眉的丈夫。
张有德半蹲在黑沉沉的水上,一身褴褛的布衣,干瘦的凹陷的脸颊上,显得特别大的没有瞳孔的乳白色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杀了他。”
“什,什么?”刘老四正沉浸在惊吓当中,冷不防听见她的话,一脸见鬼的模样。
程清河转过脸看着他,冰冷的夜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这样的夜色里更显得她黑发红唇美得惊心动魄,眼底却盛满了冰,犹如鬼魅。
她唇齿微动,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刘老四犹豫了一秒,纵身扑了过去,将张有德拉入了水里,按着他的头在水底浮浮沉沉,直到他双手从挣扎到抽搐,再到一动不动漂浮在水面上。
跟在清河的身后,他隐隐约约地感知到,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或是什么朋友,而是
上山的路上堆满了拳头大小的石子和沙土,松软无比,和上一次的时候又有了很大的不同,原本的茅屋和池子被一个巨大的一人高的石台所覆盖,可以想象,如果这尊石佛建完之后该有多么的庞大。
刘老四托着她跃上石台,吓了一跳,只见石台上尽是繁复难懂的暗纹,犹如繁花盛开,中间盘腿坐着一个老人,可不就是那钟峨眉。
但见她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就跟死了一般。
程清河下了地,取出身后的刀握在手里,缓缓走近,刘老四按住她的手,摇摇头,这有可能是陷阱,但是他知道清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在她冷气逼人的眼光下,他松开了手。
那柄刀是她父亲程鸣切西瓜惯用的刀,很普通,一般人可能会笑话她,但是这是她所寻找的,一刀毙命,最有效率的凶器。
刀身很薄,但是锋利无比,她注视着钟峨眉,一步一步靠近,夜风来回呼啸,一道冷光闪过,她举刀挥了下去。
“嗡”钟峨眉捏住了刀刃,睁开眼,冷笑道:“上一次放了你一马,你居然还敢来?”
对于钟峨眉这般的老江湖来说,程清河还是嫩了一点。
程清河被制住拎下了山,扔进了钟家屋后菜地的地窖里,十几米深,像一个瓮,里头散落着一堆泛着霉味儿的土豆,四壁黑乎乎的。
钟峨眉站在她头顶上的地窖口冷眼注视了一会儿,往下扔了一瓶水。
又过了几天,她从地窖口用绳子绑了一个装着饭菜的篮子放了下去。
“我爷爷奶奶的魂魄在哪儿?还有,我爸爸怎么样了?”
几天没吃饭,程清河的声音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