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女道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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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峰主呢?”
一句话问完,她现景枭遇正用奇异的目光看她。
“容峰主她……”
“你看看你的手心。”
先前还不觉得,这会儿闻言果然现手中有异物,打开一看,一枚青绿色的扳指正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这是什么?
“掌峰信物。”
四周视线探来,景枭遇立时将她手指合拢,“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被他们看见。”
程清河拧眉,那些弟子们皆是身形狼狈,不时低头窃窃私语,但又明显分了几个小团体,团体之间互相隔了一些距离,看得出来戒备极深。
“这里没有吃的,唯一的水源在那。”他指着角落湿漉漉的一处低声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细微的水自头顶上的石缝间流下,一点一滴拍打在一件衣衫之上。
程清河闻言了然,虽然她早已辟谷,但是在座的各位显然修为并不高。
“你怎么在这里?”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和刘婶应该早已经下山了才对。
“刘婶她女儿还在主峰,我们去救她。”
程清河点点头,站起来,走动打量了一圈,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很大,头顶一片黑暗,看不见顶。
“程道君,你可算醒了。”
她循声看去,刘明玉从石堆之后绕过来,眼含欣喜之色。
“容峰主临终前可是把出去的方法告诉你了?”她脱口而出道。
话音一落,三十来人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程清河。
出去的方法?她摇摇头,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后来生的事情。
刘明玉见她一脸迷茫的模样,先是一愣,再又是转念一想,立时了然地点点头:“没有,那就没有罢!”
“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情况?”景枭遇道。
一直留在这里也不行,总得想想出去的办法。
已经有小团体沿着并不太亮堂的道路打探了一番,但是显然毫无所得,不然也不会干坐在这里了。
程清河稍稍一想,点头跟着走去,人多口杂,换个地方也好安安静静地问个话。
“我只看见你从来时的洞口爬进来,而容峰主,在最后一刻,没能进来。”
“……”
一时沉默。
死了?都死了,龙虎山的峰主还剩几个?
那洞口如今已经被一堵墙闭合,再想推开已经不可能了,而且也不能推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另找一条出路。
二人沿着路一路走向更加黑暗的地方,远处就像伏着一只张着大嘴的巨兽,黑洞洞的等着猎物自动送上门来。
龙虎山将近四千的子弟,逃出来的不过十分之一二,一大半的人死于修罗蚁之口。
剩下的,死在了阵法之下。
一天过去了,苏翎还立于山门大阵之外,石化了一般。
吞噬了几乎所有的剩余弟子之后,它们又长大了一倍。
是愧疚么?
那时最后一个逃出的女弟子当即甩了苏翎一巴掌。
“你为什么不等他们出来?明明再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
第九十章 先天之壤()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面对女弟子的歇斯底里的指控,苏翎一言未,连站在他肩上十分聒噪的鹦鹉在此刻也显得异常的沉默。
斩剑峰大师姐纠集剩下的人手正匆匆回到山门之下,闻言立时上前扇了她一巴掌,指着下方林立的凡人住户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凡界,只要有一只修罗蚁逃了出去,整个sy市就是下一个龙虎山!”
而且再也没有一个结界能够挡得了它。
“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是承了苏峰主的福!”金惠敏怒喝道,“冲撞一峰之主,该如何处置?”
身旁弟子皆是一愣,显然是还没想到事到如今还会有人提起责罚的事。
但是下一秒他们立时反应过来,他们还是龙虎山的弟子,只要还有人在,礼便不可废。
“鞭二十。”
“拖下去!”
倒在地上的女弟子抹去了嘴角的血,站起来,挣开了拿她的人:“我自己走!”但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苏翎,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一招无疑是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金惠敏下令封锁消息,所有人不得向外界透露消息,接着跪下请苏翎示下。
通过最初的试探,那些修罗蚁已经自觉同大阵保持了一定距离,苏翎将目光扫视了余下弟子,他们之中不乏是四大家族举荐的人,龙虎山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人心浮动是在所难免的。
“去通知四大家族吧!”苏翎轻声说了一句。
“峰主?”她皱眉。
她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召集四大家族之后即将面临的处境,如今的龙虎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香饽饽,任谁都想咬上一口。
“无当典籍,还在主殿。”
……
修罗蚁已经消失万年之久,古籍有记载的也仅仅是寥寥几笔,只知以万灵为食,繁殖能力之强令人乍舌。
既然如此,万年前又如何会灭迹,实在是令人费解。
此刻大阵之内四峰之门的禁制一个个被撞破,眨眼之间片草不留,也有起先一直藏在禁制里的道修,如今也成为了修罗蚁口中之物。
而在不为人知的地下,程清河同景枭遇正越走越远。
“这里没有灵气。”程清河皱眉道。
长长的通道之中只听见二人的脚步声。
景枭遇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关闭道修的地方,要是在这里呆上十年百年的,既不能修炼也没有吃的,早该疯了罢!”
然而路越走越是宽阔,脚下的石面风化得厉害,散作细小的碎石,石缝之间长有些许青草。
“如果找不到出路……”
程清河脚步一顿,小声道:“嘘,有东西在。”
“什么?”景枭遇一愣,他怎么没听见?
后者环视了一圈,接着自她道袍之中落下一物,是乾坤袋,它揣着小蹄子瞬间耗子一般窜了出去。
“我们走了多久了?”程清河注意着四周,脚下微动,神识犹如一张网一般探了出去。
“大概一个,两个小时?”景枭遇也警惕着打探四方,然而环境只能勉强瞧个大概。
虽然他什么也察觉不到,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他总觉得黑暗之中有什么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们。
“朝左前方向。”她低声说到,景枭遇不自觉转了个角度。
“就是现在,跑!”待她话音一落,他像箭一般冲了出去,而同时程清河也从当前位置朝不同方向纵了过去。
空气中隐约传来碎石拖曳希簌的声音,他顾自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要跑什么,四周的黑暗都像是怪物,静悄悄的,连程清河也不见了身影。
此刻他孤身一人站在这里,除了脚下的地面,四周都像是永远也摸不着边际的黑洞,仿佛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怪梦:“清河?”他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
没有回音。
然而就在他以为二人已经走散的时候,他才听见了程清河简洁的两个字:“这里。”
他松了一口气,循声走去,逐渐和程清河、乾坤袋形成了一个三角。
三角中心之地,立着一块躁动不安的泥土。
“先天之壤?!”他脱口而出道,语气颇为惊讶。
“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清河挑眉。
“传说女娲造世之时,留下繁衍植被的土壤。”他顿了顿,又道,“有些寸草不生的绝地环境之下也有可能衍生出这种灵物。”
不过,实在很罕见。
先天之壤看起来和普通的泥土没什么两样,黑色一小堆,尖尖有螺纹,更像是某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三者静静站了一会儿,就见程清河抽出了剑。
“不不,这样会吓着它。”他说道。
后者挑眉:“那你有什么办法抓住它?它可能是唯一知道出路的东西了。”
乾坤袋跺了跺小脚,咕唧一声,告诉她它已经做好准备了。
“好吧!”景枭遇耸耸肩,纵身扑了过去。
先天之壤惊惶地噗叽一声迅朝空隙之中逃窜。
“我抓住它了!”景枭遇死死摁着先到一步的乾坤袋,不过瞬间又反应过来,却见程清河已经追击而去。
先天之壤左闪右闪,身旁的碎石瞬间被削飞,这使它惊恐无比,因为每一道剑气都仿佛将它牢牢限制在一条直线之上。
不过多久,它便被逼到了靠墙,正要回头,唰地一声,一柄剑刃瞬间插在它的身前,因为力道太大,剑身不住颤动。
“抓到了?”景枭遇连忙跟上。
先天之壤先是不安地后退一些,接着又上前闻了闻剑身。
“它只有嗅觉,应该是刚刚开了灵智。”
乾坤袋率先接近了它,却见它噗叽一声朝乾坤袋吐了一口口水。
“……”
“……”
后者舔了舔口水,打了一个喷嚏,勃然大怒,也回喷了一个东西。
“……”
“……”
被程清河从岛上带来的那棵厌衍树最近情况不大好,本被程清河砍掉了大半的身体,就一直担惊受怕着,这会儿在乾坤袋肚子里待的好好的,却又突然像炮弹一般被投了出去,那一瞬间都是懵的。
第九十一章 一决高下()
须臾见它僵立一会儿,先天之壤凑着鼻子闻了又闻,厌衍树枝一动,两者像久别重逢一般迅接近。
那厌衍树弹跳起来,噗地一声扎根进先天之壤之中。
“这个,你又是哪里得到的?”景枭遇睁大了眼睛问道。厌衍树几乎是每一个家族都竟相想要得到的宝物。
“柯家的岛上。”
她亦不隐瞒,趋着乾坤袋让它们带路。
这两者合体之后,憋屈畏缩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加持了一倍,在前头引路的同时依靠着相互慰藉,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这一路渐行渐远,明明前方没有拐角,先天之壤却带着人绕了又绕,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清风袭来,眼前陡然横亘着一道裂口般的峡谷。
程清河走至崖边,踩落了几颗碎石,听不见回音,下方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风,就是从峡谷之间吹上来的。
“救命……救命啊!杀人啦!……”
二人立时回头望去。
一阵嘈杂声求救之声从来时之处传了过来,虽然微弱,但是隐约可以辨认出是刘明玉的声音。
“糟糕!应当是给她们洗髓丹的时候被人瞧见了!”
程清河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在你没清醒之前曾经有道修被抢夺过洗髓丹,是以他们之间分成了几个小团体互相戒备。”
“那你的洗髓丹为什么在刘婶手里?”
“刘婶她,女儿病得很厉害,看起来是气血亏损,但昨天又吐了许多黑血。”
要是用了洗髓丹,可能还有一救,当时刘明玉跪下那般苦苦哀求,他心有不忍……
程清河略一沉思,招来了乾坤袋,自它口中掏出一只翠色的玉瓶。
这种玉瓶每个弟子手中都有一个,并且极为珍视。
“这……”
“我不着急用,若是你那颗已经被人用了,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她罢!”那瓶中装着的便是洗髓丹。
洗髓丹可以祛除道修根骨之中的杂质,使他们的经脉更加强韧通透利于引气,修习自然事半功倍,这东西虽然不能多用,但是对现在的道修来说,一颗,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景枭遇先前还想着费一番口舌央求她,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还站在这里,只不过没想到她这般轻易地就给了,难免有些诧异。
“回头我再补偿给你一颗。”他道。
程清河摇摇头,“不用了,你先去吧,我探探路。”对于一个连根骨都没有的人,洗髓丹又有何用处?
景枭遇闻言点点头,往来时的路疾奔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昏暗之中。
她回过头沿着崖边走了几步,眼前的峡谷对岸隔着十来仗长的距离,若是凭她现在的能力定然是无法迅纵跃过去的,那么只有一个选择――先抵达峡谷底部,从下面穿行,接着再攀岩上去。
这么想着,鼻下突然热热的,她沾了一看,一抹血迹,随即眼前陡然天旋地转。
乾坤袋流着口水正在和那瑟瑟抖的二物嬉戏。
须臾忽见黑暗之中冷光一闪,它伏地静了一瞬,接着瞬间将厌衍树与先天之壤吞入口中,藏匿至程清河道袍之下。
四周一静,黑洞洞的前路,一人渐渐显现出来。
程清河看去,咬牙挺直了背:“是你。”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何火火笑意盈盈地道。衣袍随着她渐行的脚步翻飞,虽然她已经改投苏翎门下,但是着的还是掌门席大弟子的特殊道袍,彰显的是她的高她一等的尊贵身份。
“我实在想不通,钟峨眉怎么会挑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作传人。”她摇头,一字一顿,像怒其不争的长辈一般悲悯地看着她。
这个她挥手就能捏死的蝼蚁,总是犹如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碍她的眼,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匍匐于脚下求饶的样子了。
“你嫉妒我。”
“你说什么?”
“你嫉妒我,嫉妒钟峨眉选我而不是你,嫉妒孔邱重视我而不是你,七年之前你不就是这般嫉妒得狂么?”程清河平静无波地道。
“呵――”被说中心事的何火火脸渐渐沉了下来,没错,她嫉妒得狂,论家世背景、论心性修为样貌,她哪一样比不过她程清河?!
“你明明这般优秀,一定很好奇,孔邱为什么不收你做内门弟子么?”
程清河一点点往周侧移动脚步,背上皆是汗,眼前已经只余一个模糊的影子,当下已是勉力支撑。
何火火闻言眼里涌起了波澜,她当然很好奇。
“因为你和孔邱是同一种人,孔邱杀师灭祖,贪婪无比,他怕落得个和他师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