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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农门恶女升职记-第422章

小说: 农门恶女升职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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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归海莫凌不无担忧地看向归海莫烬。

    “没事,稍安勿躁,那丫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归海莫烬轻勾嘴角,倒是有些性味地看向了斗诗台。

    “呵呵,也是,怕那谢书呆要倒霉了。”归海莫凌听他这么说,想想觅尘的性格倒是放下了心。

    觅尘那拍向桌子的力道很大,本来就不算吵杂的酒楼一时间就更静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斗诗台上的那些人的。

    觅尘清冷的目光直逼那谢羽时,几步便绕过了几个桌案来到了斗诗台下,潇洒地一掀袍角上了那大厅正中的台子。

    走向谢羽时,看向那挂在柱子上的几首诗作,怒极反笑:“在下久闻谢公子大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嘛。”

    轻笑着说完,觅尘漫不经心地转身,右手轻拂衣袍,狂傲地撇了那谢羽时一眼。

    “你是哪里来的狂悖之徒,竟如此目中无人?”那紫衣书生上前一步满脸怒容。

    “不知这位小兄弟名讳为何?小兄弟若觉谢某这几首诗有什么欠缺之处,还请不吝赐教。”谢羽时看向眼前容貌惊人的少年,弯腰行了一礼,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何处惹了这少年,他眼中的怒意分明写着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

    “哼,连我急如风、静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玉面小飞龙陈谧都不知道,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大放厥词?你这几首诗没什么欠缺之处,根本就是辱人耳目、一文不值。”觅尘轻狂一笑,目光掠过谢羽时看向正拼命抚胸咳嗽的归海莫凌。

    就算是再好修养的人,听到自己的诗词被当众说是辱人耳目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谢羽时眉头皱起,脸色也低沉了下来。/

    “你这小子好大的口气,我看是你在此大放厥词吧,谢兄的诗乃是传世佳作,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领略一二的?有本事你也做几首诗给我们听听。”那墨绿衣袍的男子上前两步,颇有些愤慨地怒视着觅尘。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觅尘轻撇了一眼怒视着自己的男子,转身闲步至那挂着的一首咏春的诗旁,状似鄙夷地瞄了两眼,目光转向窗外的一树柳枝,有模有样地开口就是一首贺知章的《咏柳》。

    目光转向刚刚还一脸怒容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绿袍男子,但见他张大了嘴一脸的惊愕。觅尘眼中划过得意,心道自己五千年文化底蕴熏陶培养出的大学生,随便剽窃几句小诗还怕镇不住你?!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觅尘嘴中轻吟,拿起桌案上的毛笔,轻沾墨研,挥笔疾书。没一会儿洋洋洒洒就把杜甫的《春夜喜雨》,杜牧的《清明》,武元衡的《春兴》,王维的《鸟鸣涧》全默了出来。心里想着管它应不应景,反正都是些写春天的诗,应是不比谢羽时的那首差才对。

    写完抬头但见那谢羽时一脸苍白,伸出纤细的手颤抖着捧起她刚写的那些诗稿,嘴唇哆嗦着半天诺诺不能语。觅尘正想得意地讥讽几句,却见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自台下匆匆忙忙地奔了上来,扶住了那谢羽时。

    谢羽时似乎这才如梦初醒,目光从那诗篇上移开,对那小厮轻轻一笑,伸手推开了他的扶持,转身把诗稿放在桌上,深深地看向觅尘。

第654章 第655() 
觅尘只觉得他的脸色极其苍白,他刚刚对那小厮的笑苦涩难当,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难懂,正想开口询问,却见他对着自己深深地拜了下去,极为谦恭,倒是把觅尘吓得退了一步,茫然地眨眨眼睛。

    “陈公子好才情,谢某钦佩。铭晦自幼勤学苦读,五岁成诗而扬名江淮,后又著书立说而知名于海天,自以为学识渊博,才思敏捷,唯京华邹伯鸾(邹苑曦的字)堪可一较。。。。。。”

    谢羽时说到这里,神色又黯然了几分,一声长叹又道:“如今才知是铭晦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了。实乃井底蛙耳,夜郎自大也不过如此啊。”

    觅尘听他这么说,又见他神色忧郁,目光黯淡,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原来准备的一堆训斥讥讽之语哪里还说得下去,反而觉得是自己欺负人家一介书生一般。求救地看向归海莫凌,却见他幸灾乐祸地对自己扬扬手耸耸肩,干脆低头喝起茶来。觅尘正觉无奈,却是那谢羽时又开口了。

    “陈公子是不是对谢某有什么误解之处?公子才华横溢,能做出如此清新不落凡俗的诗作又岂会是故意与人难堪之人。但请公子言明,谢某也好致歉。”

    觅尘转回目光,看向一脸真诚的谢羽时,暗道这就叫大家风范啊,要是自己被人这么存心找茬早就面红耳赤地与人骂起来了。

    “宴书看他的诗也不怎么样嘛,多是不知所谓,一点都不迎合此情此景。公子何必对这种嚣张跋扈之人以礼相待,宴书扶公子去休息。”

    觅尘正兀自想着该如何答话,却是那谢羽时的小厮怒目瞪了她一眼,扶着谢羽时就要他下去休息。觅尘这才注意到那谢羽时的脸色确实越来越差了。

    “晏书不可放肆。”轻叱小厮,谢羽时对觅尘歉意一笑。

    “道歉倒是不必了,我刚刚确实是有意与你难堪的,有出言不逊的地方还请见谅。其实只是对于谢。。。呃,谢公子的一些言谈有些别的看法,想与谢公子切磋探讨。”觅尘对谢羽时抱拳和善一笑。

    其实刚刚激起的怒意早就在他的低姿态中消散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冷静下来一想,这谢羽时刚刚所说的话也就是个观念问题,并非刻意针对靖恪公主而言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自小就读着四书五经,接受的教育从来都是男尊女卑,何况这个谢羽时还专门著书立说发展儒学,分明就是个老学究、老迂腐,认为红颜祸水怕是也理所当然。

    “愿闻公子高见。”谢羽时略一施礼起身静候觅尘开口。

    “公子刚刚说那周朝的倾覆乃是褒姒之过,商朝的灭亡乃是妲己之错,吴国的败落皆缘于西施,秦末的祸乱是暮颜之责,言及红颜皆是祸水,我虽不才却不敢苟同此论。那夏桀殷纣周幽之流,昏庸无道,身死国灭是必然的。吴王事事堪亡国,未必西施胜六宫!西施忍辱负重,埋藏了自己的花样年华,自己的情感,到最后难道就是为换得一身的骂名吗?谋臣本自系安危,贱妾何能作祸胎?家国兴亡自有时,时人何苦咎西施?西施若解亡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当世人都在责骂这些柔软的女子是祸水时,那么她们是否又该沉痛委屈地感叹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四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觅尘只觉得越说就越是激愤,声音也急促了起来,为那些被称作祸水的美丽女子悲叹着。看向面色似又白了几分的谢羽时,见他的眼中复杂难辨,似有所思,觅尘缓了一口气才又接着道。

    “一句‘红颜祸水’让所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容貌在历史兴衰王朝更迭面前承担了过重的罪名,抹杀了那些红颜所有的艳丽色彩,而唯只剩下祸害的名声警示着历代帝王将相及其他的男人们。可是谁又为这些柔弱的女子们辩白过一句,一介弱女子在皇权夫权隆盛的时代,她们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的她们真就有亡人国害君命的能力吗?如果真有,那倒是令人难以置信了!君王们事成归功于仁人志士事败就理所当然地归咎于红颜祸水,那些红颜何其无辜?就只因为她们有美丽的容颜吗?依我看女人是决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那些将败亡的大罪皆推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才是一钱不值的没有出息的男人。他们怯懦地不敢正视自身灭国丧家的失败,又无力拂逆对红颜的渴求所以他们乐此不彼追逐美色一旦失败就毫不犹豫诿过于女人。可笑而有趣的是,自古贤良皆沉寂,唯有‘祸水’留其名。为什么呢?皆因“祸水”都是美女,倾国、倾城,或者倾家,因美获罪,因美而千古扬名。男人们一边的道学,一边的三妻四妾,岂不是水不为祸,人自找祸。圣人说食色性也,色是祸水,由此膳食也是祸水,那干脆大家都不吃饭了,还来这酒楼做什么?!倾国倾城的从来只是刀兵战火而并非红颜……这天下从来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王朝的覆灭多是君主的昏庸所致,就算是有例外那也是他生不逢时,岂能把所有的过错尽皆归咎与女人。”觅尘慷慨激词,目光灼灼,一口气吐出这么许多方觉气顺了不少。

    一开始也许只是为那些被说成是祸水的女子们鸣不平,可是说到最后觅尘已经把它当成是自己的一种发泄。

    长久以来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生活,虽然很努力地去适应、去融合,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开心快乐,可是还是不免有很多的不顺心,很多的不适应。未雨绸缪地为未来做着打算,小心翼翼地面对那些自己认为是该设防的人,似乎每天或紧或松总有那么一根弦绷在心头,有一丝的彷徨在心底栖息不愿飞离。觅尘心里是压着沉沉的负担的,如今倒好像通过这辩驳的话语也或多或少地倾吐了自己对这封建社会的不满一般,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畅快地吐出一口气,却发现四周静寂一片,觅尘茫然四顾,发现众人的表情皆有不同却是同样的反应,皆盯着自己不发寸语。

    归海莫烬神色复杂的看向台上侃侃而谈的女子,万众瞩目下仍是气定神闲,神采飞扬,那潇洒的动作和一身的风华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炫目。本以为她会对那不敬其母的谢羽时讥讽戏弄一翻,而她一开始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在那谢羽时谦恭的姿态下,她竟马上承认了自己是刻意找茬,言语中还有致歉之意。自己也不得不为这样的女子喝彩,她很冷静、豁达、懂事的让人怜惜。

    确实,历来尊男贱女,从来没有人为女子申辩过一言,而女子也多怒而不言,只能委屈地落几滴泪水而已。自己不也看不起女人,从不愿多花一点的眸光一点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吗?她的言语却有道理啊,也许惊世骇俗,但却振聋发聩、引人深思。

    归海莫烬目光炯炯地望向觅尘,心道,好在今日她是男子穿着打扮,动作和声音也都刻意地模仿了男子,倘若仍是女子装扮,怕是话都说不完已经是满场哗然,被谩骂责打了。想到这里,归海莫烬目光一闪,豁然起身已向台上走去,想着能就近以防万一。

    突然静寂的酒楼传来几声清晰的掌声,伴着这掌声是清越而略带霸气的声音,如同夜空中的明雷惊动了尚惶然着的众人。*

    “好一句‘谋臣本自系安危,贱妾何能作祸胎?’!好一句‘四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好一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归海莫烬眸光往二楼的栏杆处一闪,幽黑无垠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便被凌厉取代,很快却又恢复了那漆黑一片,只是身形动得更快,轻功略施已是站在了觅尘身后。

    觅尘抬头看向那说话的男子,一身的红衣,长长的发披散肩头,只用一根紫红金边的发带束起了鬓角小小的两缕,由于低头看向楼下,额迹垂下了些长发,随风扬起。乌发玉肌,眉如远山,眼若秋波,挺立的鼻,樱红的嘴。倘若说那归海莫啸是男生女相,那么眼前这男子就是雌雄难辨了。如若不是那刚刚的朗朗男声,和他过高的身型,要在一刻间分出此人的性别怕还真有些困难。

    男子见觅尘看过来,眉眼轻挑,妖冶中带着霸气,那右耳旁的大耳环更是让他添了几分蛊惑。觅尘惦惦地看着他,竟有些收不回目光。忽觉身后有很强的压力袭来,转头便迎入了归海莫烬深黑的眸中,那眸底似有不悦一闪而过,觅尘茫然,待要细看,已不见了踪影,那眸依旧沉寂如潭。

    “今日听闻公子高论,谢某惭愧。”

    回神却见那谢羽时脸色苍白如纸,低头对觅尘一拜,再不多言,默默转身到那挂着诗作的台柱前,一一取下了自己的几张诗稿,扯在手中,转身便下了斗诗台向着酒楼的门口走去,那身形竟是有些的摇晃。一时间酒楼里又是一阵的寂静,只能听到纸张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觅尘望向谢羽时寥落的背影,那被他随意抓在手中的诗作,随着他似无力般垂落的手臂脱在了地上,倍显黯然,惹得觅尘一阵内疚,正想要唤住他,却见那消瘦的身影一晃,竟是直直地摔了下去。

    “公子!”晏书从来未曾见过自家公子如此失态,眼见公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口走竟是愣在了当场,现在见公子倒下方如梦初醒,一声惊叫奔了过去。

    觅尘也是一惊,一愣就快步跳下了台阶,往那谢羽时的身边急奔,刚跑过去晏书已经扶起了谢羽时,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焦急地叫了起来。

    觅尘蹲下待要仔细查看谢羽时,那宴书却一把推开了她,用力极大,觅尘不妨一下被推倒在地,手肘重重地撞到了地上,不免低呼一声。

    “不准你碰我们家公子,你害得公子还不够吗?”宴书怒目瞪向觅尘,却掩不下眼里的焦虑和泪水。

    归海莫烬扶起觅尘,冷目咄咄看向那宴书,宴书似被吓得身上一抖,眼中的泪水竟是成串地滑落了下来,低头委屈地看向谢羽时,嘴里还不停得喊着公子。

    “我是大夫,你最好能让我看看他的情况,不然你家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可别说是被我气死的啊。”觅尘对归海莫烬感激一笑,这才看向那宴书,见那谢羽时似一点生气都没有了,语气也颇有些急切。

    那宴书看向觅尘,脸上有些茫然,似乎还没从觅尘的话中回味过来。

    “她确是大夫。”

    清朗的声音响起,觅尘抬头却是归海莫凌也过来了这边,对他感激得笑笑,觅尘见那宴书面上还有些犹豫,却不似刚刚那般激烈的抵触了,重又蹲了下来。

    抓起谢羽时的手腕就把上了脉,心里一惊,眉头急蹙,忙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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