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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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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白起读完,只觉妙诗一道。

    “可觉好?”张师道。

    陈白起颔首:“自是好。”

    张师冷淡道:“汝既觉好,那汝若自觉比不得他,便自行下山离去吧。”

    并非张师要刻意刁难于这名少年,而是樾麓雅集之中近三月早已挤入各种风流睿督名士,这少年最后一日才来,若非一位才华超凡出众之人,若非比不得,又何必上山跑这一趟,徒生空虚挫败之感?

    陈白起一听此话,表情略怔了一下,接着她想,她既已迈出这一趟,哪怕是跪着她都要爬至这樾麓山巅。

    陈白起目光紧紧锁于竹简字眼,心想,若要即兴赋一道超过它的,必难。

    陈白起问道:“可与它水品相等,不知可否?”

    张师一听只觉这少年既无知又好笑,这作品的等级,全在他心中评判,不一样的诗有人处可拿高品级有人却只能拿中品级,这与心‘性’与契合度有关,亦与赋诗的技巧与情景有关,这少年如何能肯定他的诗在他这里,必然是与这一首相等?

    “且听听。”张师道。

    陈白起便道:“那焕仙便献丑了,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

    一开始张师听到“悠悠绿水傍林偎”时,便觉哪里不对劲了,在听了“日落观山四望回”时,便直接瞪眼,在听完整首诗后,只觉面皮‘抽’搐。

第307章 主公,山中先生忙着挖坑(2)() 
尚可如此?

    将别人所作之诗,字句倒转过来一遍亦可成?

    这种离奇之事,还是张师第一次遇见。。 。

    陈白起抿‘唇’腼腆一笑,朝他拱了拱手。

    “见笑。”

    张仪皱眉看了她许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挑她错处,这诗的确改编得不错,通顺无碍,若说她对,这

    张仪想了想,突地失笑,这小儿啊他摇了摇头,朝她挥手:“这一关,虽说汝有些投机取巧之嫌,但能霎时通透至此,并且能够对文字敏感至斯,倒也并非一庸才,这关便是让你过了,过来写下诗,署上名便上山吧。”

    陈白起颀喜道谢,应张仪之所要求,一一办成后便离去。

    而张仪盯着竹简上的字,与其最后署名张焕仙时,表情闪过几分疑‘惑’。

    这名字他怎生会觉得熟悉,却又记不起?

    陈白起破了“才”一关,便继续往上爬,越往山上便越冷,陈白起感觉鼻子跟耳朵都被冻得麻麻地生痛。

    她见四下无人,便搓热了手掌边按摩边温暖耳边,一边信步来到一片苍松‘挺’拔的山路旁,橇立着一方圆大石盘,石盘直‘插’入天际,一头接石崖峭壁,一头悬立于山中云雾之中。

    陈白起探目而去,只见石盘中央有一人、一鹤、一琴。

    十分高雅的组合。

    同时,亦是十分装‘逼’的配备。

    抚琴之人席坐着正对着陈白起,他微垂着头,阔袍似莲铺阵于地,外罩紫红薄裘,眉目雅逸,墨发半束于冠半垂肩则,全身无一饰物,素淡净然,一白鹤温驯依偎,琴音渺渺,犹似山中之仙。

    当他听见有细微脚步声欺近,便停下拂琴,微微抬眉,端是眉如清秀,薄‘唇’淡樱。

    “今日吾若令汝上不了山,汝可会气恼?”

    他一开口,便是淡淡地轻嘲与冷谑,带着一种不好相与的气息。

    陈白起止住脚步,人并没有踏上石盘,仍在山路上,她听这话,只觉得他这问话满满都是陷阱。

    据说,这关是准备考“人品”。

    若她答:气恼,便会被人指责气量小,若她答:不气,估计又会被指责满嘴虚伪与不诚实。

    “先生,为何定认为我定上不了山?”陈白起奇怪地问道,一派稚懵之态。

    既然怎么答都是错,那便干脆不答了。

    乐颐挑了挑眉,朝陈白起一笑,只是那笑尚绽不及眼底,便如昙‘花’一笑,下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冷若冰霜:“自是因为不喜。”

    这回答着实任‘性’哪。

    只是人家乃出题先生,自有任‘性’的资格。

    陈白起道:“不知先生因何不喜?”

    “自因你。”

    “不知我有何错之?”

    “你之错便是不该出现在今日、此处。”

    “那若今日出现在此处的不是‘我’,不知,先生可会不喜?”

    如此一问一答,一温和相询,一冷声相答。

    乐颐倒是讶异这少年竟会这样一问,他手按琴弦,根根分明的指尖轻拨弦丝,似在考虑这个假设,最终他抬起脸,摇头:“不喜。”

    “那敢问先生,无论是我还是他人,于你不过一介陌生外人,但你之喜怒却一直依附于一个外人,不知,先生你之心,置于何处呢?”陈白起问道。

    乐颐的脑子被陈白起一下给掰到十万八千里的歪理还整短路了,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吾何时”

    陈白起又道:“常言道,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方可处事深远与有豁达‘胸’襟,而这样的心境方可平静,敢问先生现下可算平静?”

    乐颐一下哑口,特别是被“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这样绝妙的字句被她用这样稀疏平淡的语气道出,只觉气闷又讶异,他最终,只能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你”

    “倘若先生不平静,便意味着先生无法秉持公平之心来对待考生,既是如此,你之不喜,我可否不在意?”

    这种奇葩结论如何得来的?!乐颐直接目瞪口呆:“尔之话完全荒谬!”

    陈白起并不被他的怒叱而变‘色’,只是平静陈述道:“先生你动怒了。”

    乐颐瞪着陈白起,简直一时哭笑不得。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啊,以往的考生都是被他几句话撩拨气得红脸跳脚,可今日偏让他遇上一个能将他给反气得半死的!

    乐颐冷嗤一笑:“罢了,汝自当了得,句句有理。你且走吧,且让吾这等方才崴伤脚的伤者便这样躺在这处冷寒挨冻吧,看今日是否还会有考生人品上佳驮吾回书院。”

    乐颐心中冷笑地想,这关考的便是士子的人品,他若想通过,便必然要被折腾的。

    而陈白起一听他这话,便知道这一局真正要为难她的“考题”来了。

    可问题是,这陈焕仙的身躯本就瘦弱单薄,再加上她此时‘腿’上有伤,哪里能背得动人,这一路上山道路崎岖,自己走上去尚且吃力。

    可问题是,如果她拒绝,岂非给了他借口撵赶她下山?

    陈白起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便小心地打量观察这位似白鹤一般孤傲又素洁的先生。

第308章 主公,我混出名堂便找你(1)() 
陈白起突心生一计,便佯装一副真诚的模样,向其一揖,清音道:“先生,且让我抱着你上山吧。…。。…”

    乐颐斜挑眉梢,一听这话,便是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他别扭地想,以往那些士子为表其“品行”皆愿背驮,毕竟两个大丈夫如男‘女’般搂搂抱抱地入书院何其有碍瞻仰,此子何以谈抱?

    他不怕丢人?

    他当即横眉怒眼地拒绝:“两个堂堂大丈夫,何以言抱?”

    “可我弱背无力,却只有靠双手。”陈白起遗憾地垮下双肩,装完可怜,她却又道:“凡事因事制宜,比起先生的贵体安恙,学生宁可舍下****,亦要帮人到底。”

    说着,陈白起便是面‘色’坚毅,如一个憨呆正直的书生,直看得乐颐眼角直‘抽’‘抽’。

    这人还义正言辞地劝上他了?!

    陈白起抡卷着宽大的袖子,便举步轻盈地踏上石盘,欺近乐颐之所,她先是一声请罪后,便绕过桌案俯下身,准备将‘腿’上“受伤”的乐颐给抱起。

    乐颐薄‘唇’紧抿,手紧紧地按于琴案之上,脖子略嫌尴尬与别扭地缩了缩,端是以整副僵硬的身躯做无声抵抗,却扔挡不住陈白起的一腔“热情”攻势。

    可怜,乐颐身形虽瘦,却也比“陈焕仙”这等末成年人要高上几分,这一抱,陈白起便被直接压弯了腰,她面‘色’一慌,脚步便是踉跄地晃动一下,竟将刚给抱起一半的人便给生生“滑”了下去。

    陈白起见乐颐跌了个翻身,便连声致歉,便是又再接再砺地“动作”。

    但乐颐却是不干了,他瞪着眼惊慌地使劲推攘陈白起的手,口中不住地喊她“住手”,而陈白起似听不见一般,固执地要上去“帮”他,要抱他上山,要带他回书院不可。

    在这推来挡去,这人硬是抱起又摔,摔了又抱,要说这摔跌并没摔出个好歹,却将乐颐这好面子的人,直接给摔急红了脸。

    这他这一向高雅喜洁,衣惯用白‘色’,琴身为‘玉’白,琴案乃桦木,宠物乃白鹤便可知其‘性’格多为挑剔与讲究,如数几次,乐颐便不顾形象,直接拍开她的手,气恼地吼道:“竖子再抱吾试试,尔即刻滚下山去!”

    “不行,哪怕被因不被先生看中而撵下山去,学生亦认了,凡事助人为乐,若让学先眼睁睁地放先生一人受伤独处在此,学生实不放心,定要带先生回书院。”陈白起亦是累得气喘吁吁,但她两眸乌黑专注入神,却一定是要再伸手去抱他。

    这可把乐颐气得是七孔冒油,心中咬牙切齿。

    他在世活了将近二十余载,却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如此讲不通的‘棒’槌!

    乐颐几近崩溃地吼道:“吾‘腿’脚无事――”

    陈白起顿了一下,就在乐颐刚准备松一口气时,陈白起却“一副先生你别骗我了,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便准备继续拽扯他起来。

    乐颐真快被她如此坚持不懈的‘精’神给“感动”哭了:“你这傻子,你走你走――吾放你上山,你快走啊!”

    陈白起眨了眨眼睛,被喷了一脸口不,她直起身子。

    目光狐疑地在乐颐的脚上溜一转,直惊得乐颐忙着缩‘腿’,却又醒起一事,他忙抻了抻‘腿’,示意无事,道:“吾自会上山,毋须尔多事!速离,速去!”

    如此这般,乐颐却是在从未想过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下,才能将陈白起给打发掉了。

    但没隔多久,乐颐被陈白起搅得‘乱’糟糟的脑袋突然一下恢复了正常,他想起前后之事,突地便勃然大怒,一掌拍在琴弦上,随即一道尖锐刺耳之声划破空气,惊得一旁白鹤倏地伸长了脖子,慌张凌‘乱’地扑楞着优雅颀长的翅膀。

    好啊,这小儿竟敢算计于他!

    他这一关靠的是“品”,但如她这般“人品”“好”成这样,连一向爱玩‘弄’人的乐颐都不知不觉地落了陷阱,他一时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怄了!

    并且,他还将她放走了!

    这小儿下次若再让他遇见,且看他如何收拾她!

    刚才一番“折腾”,陈白起身体本就不强健,自是有些累了,可惜没钱去系统商城买“体力‘药’剂”,只能边走边靠啃一个菜栗饼充饥,便沿徒继续上山,巍峨的山峰,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山处掩映着雕檐玲珑的木竹建筑群。

    眼下,只剩最后一关“德”了。

    陈白起想“德”,便是泛指人“德行”。

    她穿过铺石山径,穿过幽扬竹林,方到达樾麓书院正‘门’,正‘门’处有二阶石梯,每一级石梯二十阶,共约四十阶,只见长阶此鹤碧霄处,一名身着墨青博衣宽戴的白胡子老者,正身似古暮铜钟般立于阶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白起。

    “今日守品之人乃乐颐,汝能至此,此品可见评之差矣。”那老者似未看向陈白起,他耷拉下的眼皮松散漫逸,却是摇头。

    想来这老者是看不上乐颐的“德‘性’”,他认为能让乐颐这种人放过之人,必不是什么正直之人,倘若当真是正直,怕早被乐颐的歪‘性’给坑死了。

    他虽不喜愚人,却更不喜无德之人。

    陈白起没想这老者却因乐颐守关一事,竟迁累于她,不曾相与便给了她差评。

    陈白起心中自是不服,但她却并无将这种好胜之心‘露’于表面,她先是以礼相待,便温声询问道:“先生可听过,兵者诡道也。”

    那老者见阶下少年被他鄙弃,却并无恼羞成怒或尴尬失落之‘色’,反倒一扫方才上山疲倦之‘色’,显得神采奕奕,他心中讶异,这一看,才发现,这少年长相不俗,气质亦通透干净似‘玉’魄冰雪。

    他顿时感兴趣地“哦”了一声,便抬袖道:“且说来听听。”

    陈白起再行一礼,便朗朗大方而道:“学生认为,之对付忠之人,当以正道取之,对付恶之人,当以诡道取之。古书常言,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此为诡道。用兵尚且如此,而若论人,学生当以应对之策而施行,学生之所以能通过乐先生之关,并非定是人品缺失,望先生能明辨。”

第309章 主公,我混出名堂便找你(2)() 
老者一听这话,便悟出了陈白起言下之意,这乐颐并非什么品德正直之人,而她便不以正道而施策,此乃以邪正邪,并非指她品‘性’不好,反而指她以兵道而悟人道,通晓世事。 。

    老者扶须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这人不愚啊,还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身。

    并且,她还‘洞’察到他对乐颐的不与苟同,便以一种同仇敌忾的言辞来抚平他的不悦,却也是一个有眼识的。

    “看来是个有才之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通过两关来到老夫此地,眼下又以一番话,令老夫对你有一番新的改观,能从人谈至兵,又从兵道悟之旁意,可见其对文字的见解之深,倒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灵敏啊。”老者笑了笑,但眼神却并不仁慈,反有一种严厉之感,他道:“但该考之题,却也不能因此而免了,且听吧。”

    陈白起垂目道:“先生请。”

    “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无论农与工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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