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挂机人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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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人的命只有一条。”百谷先生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出这七个字。
“哈哈哈哈，呵呵哈哈————”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唐青云放声大笑，笑得无比畅快。直到笑得都快岔气了，唐青云才露出了笑容，对这百谷先生开诚布公。
“对！人的命只有一条！唐青云的命给了唐门，所以我的命是属于我自己的！唐门的命不值得珍惜，我的命却值得珍惜！
离开唐门，唐青云什么都不是。但是离开唐门后我就是我，我不愿意做那个谨小慎微的唐家大少爷。所以终有一日我会离开唐门！
若非你一直敌视我，我都忍不住把你当知己了。不过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发誓今后不会涉足官场，作为你保守秘密的代价。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告诉我爷爷，反正我现在两柄利剑在脖子上，能不能活过八堂会审还是两说。”
听到唐青云的承诺，百谷先生露出久违的笑容。“为何不能是知己？老夫也不介意多一个忘年交。你既然连那些话都说得出来，想必是信得过老夫的。”
这是向我示好吗？看来朝堂那里的确有他一定要守护的东西啊。但是谁活着能没有一个念想呢？想到这里，唐青云忽然觉得老头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等我活过八堂会审再说罢！”隔阂猛然冰释，唐青云豁达的一笑，翻开道德经，“我想学这个。”
“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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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都不简单（）
道德经，五千言。说长不长，从头读到尾不要一个时辰。说短不短，字句微言大义，穷极一生研究的大有人在。
百谷先生的学问却是没话说，看着一点点增长的悟性，唐青云是真的不想走了。
唐青云信任百谷先生，是因为他知道百谷先生是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和他勾心斗角的时候没有结果，那就和他坦白来说。
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爷爷唐大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政客型人物。
为了唐门利益，可以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孙子放到火上烤。为了唐门崛起，就连女儿终身幸福都能随手抛弃。为了获取利益，就连盟友都随手威胁。
甚至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惜在火上烤的孙子脖颈上再放一把刀。
他当然可以为了拉拢一个人才，去救百谷先生一次。如果真是仰慕百谷先生为人，二人私交甚好，为何几十年来不曾走动？
结论只有一个，百谷先生感激唐大先生的恩情，但是百谷先生不喜欢唐大先生的为人。所以才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我怀疑，太一祭不是我爹他们所想的一样是保我的举动。很有可能我爷爷已经和七派掌门缔结盟约，所谓的太一祭只是安抚我爹他们的举动。”唐青云双手抱胸，忧心冲冲道。
上了一上午课，二人闲聊片刻，不自觉的扯到了这个话题上。
百谷先生是人精，捋了两把胡须就想明白其中关节。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爷爷准备在这一段时间里把你给彻彻底底卖干净？但是怕你爹娘和奶奶反对，特意演了这么一出，其实你已经被决定下场了？”
他虽然感念唐大先生的恩情，但是不代表对于唐大先生的事情他就会放开原则。如果他能看得惯这件事情，几十年前就不会在皇宫前破口大骂了。
“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直到刚刚墨家巨子找来，我才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在他眼里，我一个庶子左右不可能是唐门未来掌舵人，舍弃也就舍弃了。”唐青云略带讽刺的笑笑，就好像被牺牲的人不是他一般。
“。。。。。。”百谷先生只有沉默以对，再怎么说这是唐大先生的家事，他并有立场插入其中。
从他的反映中，唐青云也知道他的立场。所以没有多说，二人默默无言的休息了片刻后，继续刚才的授课。
他们商量好再上四天的课程，虽然以唐青云的估计，墨家就算派刺客来杀他也不会派什么高手来。毕竟不是邪魔外道，墨家高手好歹是要脸的。
但是百谷先生还是不放心，让他午后就去巴蜀商会找高手护卫。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多一个心眼总没有错！
百谷先生很珍惜剩下的四天时间，一直讲到了用饭时间才放下书本。
唐青云出现在饭桌的时候，倒是让小萝莉惊到了。爷爷不是说不喜欢他吗？还要我离他远一点呀！怎么忽然就这么热情了？大人真是奇怪。
但是一想起早上这个坏人逼自己给他扎头发，小萝莉又气鼓鼓了。搞得百谷先生觉得很奇怪，一直在寻思是不是这两天不陪着她生气了？
虽然有心问问，但是作为一个老古董，郑家的家教很是严格。食不言寝不语，老头默默地吃饭，不再去想孙女的事情。
唐青云虽然只那小萝莉为什么在那里发脾气，但是他怎么会特意和百谷先生说明呢？难道告诉他，老头，不好意思，我调戏了你七岁大的孙女。。。。。。
还做不做朋友了！
“诶！小灰鸡！”小萝莉忽然惊讶的指着窗户，忽又兴高采烈地跑去找东西了。
唐青云和百谷先生本能的转头去看。那是一只灰色的肥鸽子，此时正静静的站在窗沿上，一双豆子大的小眼不停地扫视屋子里。
那只鸽子没有一般鸽子优美的身形，反而臃肿的一塌糊涂，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这只鸽子肯定很肥嫩可口的感觉。
“难怪宣儿说是鸡，我看这只鸽子炖炖都有一大盆汤。”
百谷先生会心一笑，“这是我一个老友的鸽子，就是你们大长老的。我二人时常用这只鸽子传书，宣儿每次见了都要给他喂食。日久天长，这只鸽子不给他喂东西吃就不给你信，却是越来越肥了。”
小孩子对玩总是积极地，尤其是闷在宅子里很少出去的小萝莉，一只鸽子就能让她高兴很久了。没让‘灰机’等多久，小萝莉就拿来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那只肥鸽子一见盒子，扑棱着翅膀就飞了下来。落在小萝莉肩上讨好的蹭着，逗得小萝莉笑个不停。百谷先生站起身，解下鸽子腿上的小木筒，现场就慢慢的看了起来。
“你可认识你爹的字？”看了一会，百谷先生黑着脸没头没尾的问道。
唐青云心中一凛，百谷先生这么问就是说明信里有他爹的字。唐太岳为什么会通过大长老向自己传书？难道出事了？
二话不说，唐青云接过巴掌大的信纸。那字迹的确是唐太岳的字迹，和那本武泽大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但是内容却并不像字迹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你的猜测没有错，起码我那老友和你想的一样！”百谷先生悄悄地伸头说道，“我那老友先起了疑心，然后去找你爹，你爹也有一样的怀疑，所以想让你趁现在你爷爷没有完全实施计划偷偷把你送出去。”
唐青云久久无言，他把唐门的人想得太简单了。唐太岳的确不简单，仔细想想也是。作为唐门少主，他先是因为破功功力大损，又因为唐青云他娘的原因得罪了不少人。
为何现在依然在少门主的位子上稳如泰山？若说是靠唐大先生的偏爱，实在太站不住脚了！如果没有他的本事，唐大先生并不介意把唐太岳换下去。
而唐青云呢？也就是仗着年龄小没有人怀疑他，才能给自己布局，一步一步逃离死亡的追击。结果到了最后，还是这么个棋差一招的结局！
聪明是一种力量，但不值得你去依赖。善游者死于水，古人诚不欺我。
“我若是有‘食气抱丹’的修为，他们还能耐我何？”一个现实的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
第五十二章 四方云涌（上）（）
百谷先生将手中筷子一把拍在桌上，“你们唐门嫡系果真没有省油的灯，一个两个这么多心眼。只是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唉！”
“无妨，既然生在武林世家，我早就做好踏足江湖的准备。现在的情况下，离开这是非之地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出路。就是不能在于先生足下听讲，十分遗憾。”唐青云摇摇头，洒然的安慰道。
如果唐太岳把他送走，唐青云还不一定敢走。但是大长老就不一样了，作为大长老，唐宫是类似于皇室的宗正的角色。
何况经过数十年的经营，不可能一点自己的班底都没有。唐宫既然发力了，那就一定有一定把握，再不济也比留下等死强。
至于唐宫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不那么关心了。就算是借此向唐大先生发难又如何？我走以后，管他洪水滔天。
想到这里，唐青云眼中映出一丝杀气，心道：“更何况我也不是任他捏的，要是有必要，我也不介意蹦他一嘴牙！”
“也许吧！”百谷先生长叹一口气，“信上说接你的人大概午后就回来，吃完这顿饭，我再给你上一节课吧。”
唐青云笑了，笑得很灿烂，他定定的看百谷先生半响，才露出六颗牙齿，“你可真是一个古怪的人！不过，还是多谢先生！自来这世上，我就再没有遇见一个可以毫无顾忌说出心里话的人了。”
“也算师徒一场，各尽其责罢了。这不算什么，只是这世间人总是逃避自己该做之事，想走歪门邪道急于求成。因此才那么多纷扰！
你爷爷就是看不透唐门若是真正的强了，自然有大把的人来依附他。但是他却想要走歪门邪道，就好比联姻。联姻有什么大用？他和武安君府联姻，人家不一样对他不冷不淡？
他和王家联姻，十年前不也是他策划吞了王家的大片土地？算了，这些说多了也无用。你赶紧吃饭吧！”
离别在即，百谷先生忽然有了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只是颓然的摇摇头。就避开唐青云视线，看向小萝莉宣儿。小萝莉还在喂鸽子，听着‘咕咕——’的声音傻笑。她并不知道那个只认识两天的小哥哥马上就要走了，不过就算知道，小孩子也并不会悲伤。
也许上天不愿看到煽情的离别，所以特意跳过其中的离别。碗中的饭还没吃完，书童就又来通报，说是门外来了一辆马车接唐少爷。
百谷先生苦笑两声，匆忙离开，不多时带来一摞还未装订的纸张。“我最近在为道德经作注，这些都是原稿。这些你就拿走吧，记得常常拿来看看，不要负了老夫一番苦心。”
唐青云面泛喜色，一把接过百谷先生递来的稿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如何使得？我把稿纸拿走，先生不还得再写一份？”
嘴上如此说着，手上却一点不客气将那摞纸理整齐放进胸前装好，一副很没出息的样子。毕竟这可是百来点悟性啊！小小一叠纸，给万两黄金也不换！
百谷先生却不以为意，贪学问并不是坏事。“你喜欢读书就好，我早已经让童儿流了副本，原本留着就是一个纪念。你无须挂怀，放心拿走就是。”
“那多不好意思。。。。。。有没有别的了？”唐大少爷惦着脸道。
百谷先生嘴角一抽，没好气的调笑道：“没有。不过无妨，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留点值钱的东西给老夫润润笔如何？”
他可是知道唐青云来时什么东西都没带，更别说值钱的东西了。他也无意让唐青云尴尬，只是久违的想要戏弄一下别人。
“先生也愁柴米油盐？”
唐青云当然知道百谷先生是在戏弄他，但他也不想在临别之际有人怅然，索性顺着百谷先生的话，装模作样的在衣服里掏了半天。
最后取出存在背包里的存着的那枚大珍珠，递到目瞪口呆的百谷先生手里，一本正经的道：“昔日端木赐散尽家财助孔子游学，弟子实在不忍先生为柴米油盐操心，一点心意，先生务必收下！”
“你呀你！临走还要戏弄老夫！”回过神的百谷先生哭笑不得的接过珍珠，转手就放在一边看也不看。“我就当是你送给宣儿的玩具了，老夫就算隐居于此，自有儿子赡养。你就老实的走吧！”
“先生此言差矣！儿子赡养是儿子赡养，学生一片心意是学生的心意。怎能混为一谈？”唐青云又把手伸进袖子里，施施然的掏出一串项链，正是那次敲诈来的‘七宝琉璃坠’。
“宣儿妹妹，过来，给你个小玩意。”嘴上是如此说，唐青云直接就走过去把那项链套在她头上。
项链毕竟戴在脖子上，链子并不长，起码是穿不过脑袋。
唐青云看着横在半截的琉璃坠遮住她的鼻子，一副好笑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你看你，都怪你头太大，这琉璃坠都戴不上。”
小萝莉立刻又气鼓鼓的瞪着他，龇这一嘴珍珠般的小牙。
“好了，接你的人等了很久了。莫让人家继续等，宣儿，向哥哥道谢。”百谷先生乐呵的看着小孩子在闹，不过不想耽误唐青云的正事。
小萝莉就算不高兴也不敢违背爷爷的话，不情不愿的道了句‘谢谢云儿哥哥’，就心满意足的拿着琉璃坠去玩了。
二人看着小萝莉天真无邪的样子，齐齐长叹一声。
唐青云是叹生活变得太快，还没做好准备就来这鸟地方和死亡赛跑。
百谷先生叹的是同人不同命，同样的年龄一个可以天真无邪的玩闹，另一却要逼迫和人耍心眼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唐青云也察觉出百谷先生的伤感，笑着安慰道：“老人说，一入其中，身不由己。这就是江湖，没什么好叹息的。
要是我有一日习得绝世神功，也定会回来找场子，让他后悔今日做出的选择。到时候先生可不要斥责我犯上，不愿意见我啊！”
百谷先生明显很懂唐大先生，打趣道：“你若能习得绝世武功，只要站在他面前不为他所用，就能让他后悔的肠子青了！何须其他手段？”
“那先生就是说不会怪我喽？”
“你下次来，我给你小子做鱼尝尝！那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