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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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见过戾这样沉默，甚至都听不到呼吸声。谁都知道只要是人，一定有呼吸声，可是戾的呼吸声却一点都听不到，难道戾真的睁着眼睛死去了？不会！因为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突然戾站了起来，动作飞快，只要是正常的人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除非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或者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反常。
窗户是开着的，门是关着的，所以戾从窗户飞了出去。不！不是飞，只是动作太快，看着像是飞了出来，原来有一种速度就叫做飞。
戾没有蹋着房顶走，也没有踩着枝叶走，而是随着风走，风向哪吹，他向哪走，竟是比风还要快，世人绝对想像不到这样的速度，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
难道是戾有什么神经病，太半夜的不睡觉，非要出去溜达不成？
终于飞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戾停了下来。原来并非是戾闲的无事可做，在戾的对面正有一人背对着他。那人没有转过身，一身白衣。长发随风而动，风随心动。
那人背对着戾好像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戾先开口道：“你心在动。”
那人没有说话。
戾接着道：“仅管你一直沉默，可你的心依然在动。”
那人没有说话。
戾道：“你不用告诉我你是谁。因为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又怎么会来。”这人的语气并非是疑问句，看来他没有要问戾的意思。更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这种人的存在，只会让江湖更乱
那人突然开口说话，道：“我的前来只是要让你明白，你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都是徒劳的。”
戾带着疑问的语气道：“徒劳？”
那人道：“有些事情你不能够装做不明白。”说完那人就飞走了。
戾回来的时候看不出所以然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不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黑刀霸王走了进来，动作不是太快，进来过后就坐了下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戾，想让戾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
戾明白了黑刀霸王的眼神，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更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要说的。
黑刀霸王等了半天戾没有开口，黑刀霸王没有忍住，终于问道：“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戾道：“是！”
黑刀霸王道：“有什么心事，能够和我说一说吗？”
戾道：“和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黑刀霸王道：“至少你能够有一个听众，总比没有要好的多。”
戾慢声，听不出什么样的语气。道：“也许一个听众，只会让我的思绪更加起伏，这样情感会更容易满溢出来。对于我们在江湖上的人来说，这并非是一件好事。”戾说完又看着黑刀霸王，问道：“黑刀你悟到了没有？”
黑刀霸王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一直放在心里，我知道那一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戾道：“你说的没错，也许我现在所要告诉你的，只能够代表我现在的感受，等到日后你想一想会觉得好笑。”
黑刀霸王道：“笑的事情有那么多。你又何必在乎这一件。可能好笑的事情，才是最悲伤的事情吧。”说着黑刀霸王抬起了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却又不知道黑刀霸王在思索些什么，又有哪一个能够明白，黑刀霸王心中所想的呢？
戾等着黑刀霸王转过了头，才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当蹋出去的时候，那时后悔是不能够的，只有一心的往前走，走的远当然好，走的近的话，也不要放弃，因为要相信一切，我知道这绝对没有坏处。”
黑刀霸王看着戾沉默的面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会说这样多的话。”
戾并没有看着黑刀霸王，道：“说真的今夜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我感受到自己快透不过气来。”
黑刀霸王问道：“会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
戾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想现在就回霸宗。”
黑刀霸王道：“现在你就回霸宗，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你这样急切？”
戾解释道：“黑刀也许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当一人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会一直想着，直到做成功的那一天，而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更是悲伤的，更更是寂寞的。”
黑刀霸王连想都没有想，就道：“我不明白。”
戾道：“不明白是一件好事。有的时候我真的就好像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用想。”
黑刀霸王脸上突然之间现出有些忧伤的神色，道：“你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况且有些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仅管我们说的太多，我知道这些都没有一点用。”
戾突然之间站了起来，道：“黑刀你说的没有错，说的是没有用的，只有做了才会有用。”黑刀霸王还在坐着，戾突然走向黑刀霸王，把他紧紧的抱住，朗声大笑，道：“江湖又有什么是重要的呢，去它的江湖吧”声响穿过边际，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不知道落入何处，也不知惊醒多少睡梦中人。
黑刀霸王推开了戾，只觉得戾把他抱的，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却和之前戾的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不一样。
黑刀霸王道：“看你的样子，你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
戾看向黑色的长夜，道：“我所想的事情，都是一些明白却非要想的事情。”（。）
第二十四章 深夜俩人不安歇（）
夜深。
月圆。
黑刀霸王走向门前，轻轻的关上了门，黑刀霸王知道关上门更适合说一些心里话。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阻止黑刀所做的一切。
门关好！黑刀霸王坐了下来，刚好坐在戾的身旁，俩人相距很近，如若说起话来，不管声音有多小都一定能够听到。
黑刀霸王开始开口说话，道：“今夜的月看上去比以往要圆的很多。”黑刀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平缓，可想并没有带多少情感。
戾道：“这些对于我们来却没有任何意义，就算知道也没有任何意义。”戾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平缓，可是要比黑刀的多少要带些感情，这种感情却说不明道不白。
黑刀霸王道：“这样的夜晚最适合赏月。”
戾道：“这样的夜晚也最适合沉思。”
黑刀霸王道：“说的没错，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戾道：“不仅适合沉思，而且更适合有些人去做一些事。”
黑刀霸王疑问道：“一些人去做一些事？”
就在此刻！！！
风声大做。原来有数万支箭破窗而入。快似闪电，避不可避，躲不可躲。就算有几十年内力修为的人，要想在这场面下活着，最好想都不要想。除非
除非戾出手，不然不仅戾自己没有性命，就连黑刀霸王性命也没有。可是箭已近在眼前，戾还没有出手，难道戾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他小看这些箭，或根本不把这些箭放在眼里？这么做不是自找死路吗？世上真的有这种人？
箭破门而入，向黑刀霸王背后射去，声未到。箭已到，箭快的，都快让人忘记了自己的性命。更是瞬间忘记了生存的意义。
些箭非彼箭，原来它要的并非是人的性命。而是人的记忆。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记忆，那么他还有什么是记得的！
箭已经停了下来。
箭并非是凭空停下，而是戾伸手抓住的，动作之快，不比箭慢。戾一声惊叹：“好快的箭！”
黑刀霸王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来人没有善意。”
戾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门已经开了。人并没有走进来。而且看不到人。
戾和黑刀霸王都向门外看去，却不见一人，就连飞过来的箭，都看不到了，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一般，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根本就没有人来？没有人知道。
风来停了下来，夜更深了。深的可怕，可是可怕的并非是这。到底什么才最可怕？人可是没有人。人在哪？没有人知道，人知道什么？人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因为不知道的太多。可是又知道什么？知道自己不知道。
黑刀霸王道：“我们要不要追出去？”
戾道：“不用。”
黑刀霸王问道：“为什么不用？”
戾道：“因为人已经走远了。”
黑刀霸王道：“所以我们才要去追。不然一定追不到，我觉得现在我们去追还来得及。”
戾道：“但是已经没有必要。”
黑刀霸王再一次问道：“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戾并没有直接回答黑刀霸王的话，道：“现在人已经来了。”
黑刀霸王道：“你看到人了？”
戾道：“不。我听到的。”
戾与黑刀霸王同时看向门外，果见一人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走的好慢，慢的要死，世上怎么有走路这样慢的人，难道他是放慢了动作？不会！如果真的是放慢了动作，不可能这么有律动。
黑刀霸王还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戾就已经抢先道：“你来的好快，只是走的太慢。”
那穿着白色衣服的道：“你看上去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
戾道：“不。我认识你。”
那人道：“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黑刀霸王看向这人，只见面目模糊。看不清，原来他面上带了一层薄纱。一般人一定看不清，黑刀霸王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人是谁，更更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这个人自己认不认识。
黑刀霸王没有忍住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是谁就够了，而且你们只要知道你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就够了，因为说的再多都没有用。”
戾一直在等着他们把话说尽说完，这样自己说话的时候，他们才能够听的进去。
果然还是黑刀霸王先说的话，黑刀霸王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要？”
那人道：“重要的事情有那么多，又会有哪一件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他又看了看戾与黑刀霸王，接着道：“难道不是吗？”
戾还是没有说话，黑刀霸王沉默不语，因为黑刀霸王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有什么要说的。
夜已经深到了极限，没有一个人可以能够了解这一种极限，因为没有人体会过。
三人，每个人脑中都在沉思着，沉思着自己所想的问题，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岂不是很要命。
戾看着那人的眼睛，真的想从里面看出个所以然来，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人也看向了戾，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戾一字一字道：“夜惊！”
那人没有想到戾一说就对，真的不知道戾是怎么做到的，他想问，可是又不好意思问，故意装做不以为然的神态，看上去很是放松，才道：“果然不错，这都被你看不出了，可是这并不能够代表什么，因为你知道我的目的，而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尽管这样，你们还是阻止不了我，就算能够阻止我，也已经迟了，因为剑宗这边已经死了好多的人，你们不觉得已经迟了吗？”
戾肯定道：“不迟。”
夜惊哈哈大笑一声，停了下来，道：“不迟，可是人已经死了不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都是我一招毙命，你应该知道在这个江湖上，能够做到一招毙命的人并不多，而我正好是其中一个。”
戾还是一字一字道：“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迟，你在江湖上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第二十五章 一滴水落落无声（）
天亮了，抬头的时候能够看到太阳。
在房间的时候怎么能够看到太阳，只有出门的时候才能看到太阳。不一定天亮就能够看到太阳，如果下雨了呢？
可是天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太阳，戾的心却下起了雪，已快初春，雪本不该再落。
戾低着头叹息一声。黑刀霸王问道：“这个时候你本该沉默。”
戾这次头连抬都没有抬，道：“我知道。”
黑刀霸王道：“可是你还是叹气了。”
戾轻声道：“叹气是因为我没有想到夜惊来的快，走的也快。”
黑刀霸王道：“我能不否认，如果我们要拦他的话一定能够拦的住。”
戾站了起来，这是戾第一次在屋内踱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戾道：“说的没错，可是那样又能够怎样？”
黑刀霸王用力拍桌子道：“至少能够让他少杀几人。”
戾看着早已碎在地上的桌子，已不像是原来的样子，不禁又叹息一声，没有一人知道戾这一声是为何而叹，接着戾又说道：“就算杀了一个夜惊，不说有千千万万个夜惊，还有千千万万个王霸天，我们所要阻止并非是夜惊，也并非是王霸天，而是人们的**。”说着戾又看向黑刀霸王，接着问道：“你明白了？”
这也是黑刀霸王第一次见戾说了这么多，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听明白，只有摇摇头，道：“明白！明白！”
戾看着黑刀霸王道：“可是你在摇着头。”
黑刀霸王道：“摇头并不能够代表什么。”
戾看向门外，只见外面一片昏黄，不像以往。本以为是环境变了，却没有想到是人变了。人变的好快，快的要命。
戾没有回头，道：“可不可以给我倒杯水？”
黑刀霸王道：“可是。”
水在杯里。杯在手里，在黑刀霸王手里。黑刀霸王拿着杯子递到戾的面前，戾伸手接过，动作没有想像中的熟练，却也不慢。
杯在手里，水在肚里，黑刀霸王端给戾的时候，戾一口就喝完了。黑刀霸王也从来没有见过戾喝水会这样快。问道：“这一次你水喝的很快？”
戾淡淡道：“我只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