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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边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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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江信北有些冷静下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值还是不值。

    好人做到底呗,待吴兴钰母女俩吃饱,索性再点了把面食,让母女再带各一份回家,即便这样,剩下的铜板还是不少。

    见江信北有些茫然,吴兴钰道:“我家住的不远,要不到我家,我给你弄个袋子?”

第二十五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 
没什么好办法,江信北用衣角兜住百多个铜钱,吴兴钰提着糕点和江信北另外点的生面,艾纯纳很高兴,这几个月来,江信北算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兴致高昂地在前面引路。

    吴兴钰家虽然狭小,但很干净整洁。

    曹满梅见吴兴钰带着个后生进屋,踏实下来,今后几天总归是有着落了。

    曹满梅除了有些瘦,气色不佳外,江信北没看不出其他的什么来,但心里不免狐疑,这样利索家庭,那小女孩怎么会饿成这样?

    曹满梅吃了糕点,精神恢复不少,便离开。

    吴兴钰用碎布逢了一个袋子,递给江信北,说道:“衣裤都汗渍渍的,我这里有你合身的衣裤,你去洗个澡,我帮你洗了,缝补一下。”

    江信北出门六七天了,虽然洗澡,却没衣服可换。今天下午洗了澡,经过刚才一阵,又是一身的汗,自然很不舒服。但人生地不熟的,那能如吴兴钰所所愿,把铜钱盛放入布袋,提腿就走。

    “哥哥坐。”

    没走两步,艾纯纳端来小凳子,递给江信北,江信北顺手接下放到地上,艾纯纳转身有端着一碗水,递到面前。

    艾纯纳乖巧可爱,江信北不忍心拒绝,只好坐下喝水。

    “洗个热水澡,去汗味。”吴兴钰见江信北那表情就知道这后生是个初哥,“我也不想平白受你恩惠,就当是你给我们这些吃食的费用,不行么?”

    第一次如此独立面对女子,江信北不知道如何拒绝,正在支支吾吾时,曹满梅来到跟前,满面笑容,作势欲请。

    江信北脸一热,最难消受美人恩,拒绝之话说不出口,扭扭捏捏地走进房间。

    澡桶正冒着热气,既来之则安之,江信北赤条条地坐进宽大的木桶,水温正好。

    曹满梅坐在江信北坐过的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吴兴钰,若有所思。

    吴信钰头也不抬,说道:“你去服侍他吧。”

    曹满梅心头“突”的一下,很惊异的看着吴兴钰。这事对曹满梅来说,她俩谁服侍都一样,只是他们很少这样直接在家里做这事,至少只一人在场,虽然房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动静大了,只怕房东会赶她们出屋。

    江信北正享受热水漫过身子后的舒坦,不防门被推开,一只纤细嫩滑的手搭在肩头,轻轻摩挲,吓了一跳,赶忙缩进木桶里。

    家里洗澡的地方,四处漏风,柴门一关,能遮挡就行了,根本就没有门栓一说。

    毕竟没经历过这事,江信北很紧张,江小弟却悄悄地昂起头。曹满梅只当江信北不反对,悉悉索索地开始帮江信北搓背擦身。江信北极不习惯,身子僵直,渐渐地感觉到江小弟的反应,曹满梅也恰此时忽然手伸到江信北前面,往下一探,下体那货确实惊人。

    曹满梅顿时羞红着脸,啊地轻叫一声。

    江信北到底是初哥,虽然憋得难受,受到的惊吓恐怕不是曹满梅能比,忍不住站起来,朝曹满梅大声叫道:“你出去,我不习惯。”

    此时,江信北还没明白此处是暗莺,那就真的白活了十多年。青春年华,私下没少幻想少女那可人的心意,但从没一次是这种场合,本能地有一丝抗拒。

    江小弟性趣来了,有时候喜欢和江信北作对,但在这种场合却出奇地配合江信北的心情,江信北心中浴念一泄,江小弟立马怒火消散,把头耷拉下来。

    曹满梅虽然停手,却惊愕地看着江信北,没有离开。灯光下,脸色从绯红到惶恐,眼光却没离开江信北那**,那物虽然耷拉着,但毕竟血脉充胀,即便疲软下来,也需要时间。

    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没有道理。

    江信北不理会一副楚楚可怜的曹满梅,穿上衣裤,逃也似的离开吴兴钰家,弄得艾纯纳朝着江信北的背影“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跑到大街,被凉风一吹,江信北总算清醒下来,却不由有些后悔,至少也得摸摸那对*吧?机会难得呀,把她当成房家小姐或者吴念汝不就成了吗?

    后悔归后悔,想归想,江信北不敢再回去,伸手进衣兜,幸好大洋还在。那袋铜钱呢?一念及此,江信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一天里,不知道是悔恨没把握机会还是因为铜钱。

    没有礼物,而且这么晚了,再去赵元茂家好像不大好,要是折回房家,苏文炳和张才景问起了,倒是可以搪塞过去,但万一碰到房家小姐,江信北感觉到自己无颜以对。

    江信北溜达半天,拿不定主意,感觉到县城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沮丧之极。

    去旅店求住,一问价要三毛五毛的,江信北一听就心疼,想想,只能到城边人家的牛圈什么的将就一下算了。

    在牛圈睡觉没有影响江信北的睡眠,以前上山打猎,还差的地方都睡过,第二天早上,江信北赶到房家。

    昨天房家刚到南河,一应物件的清理摆放,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还有许多琐碎事情要做。房如松对三人一路的表现很认可,留下苏文炳三人帮几天工,也好趁这几天好好观察一下,探探他们的想法,看看是否可以收为己用。

    江信北赶到房家时,房管家还没分派事情,这让江信北心安不少。

    在院子里,江信北苏文炳张才景说了几句笑,房如松领着房管家和几个下手过来。

    没等房管家出言安排,房旭跑进来,竟然开口就一句:

    “信北哥,今天你得带我出去玩玩。”

    “正忙着,没空。”

    江信北顺口一应,*的,没给丝毫面子。

    房管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信北,不管是长工短工,江信北都是下人,房旭都是主人,没规矩。也不知道小少爷到此地不过两三天,怎么就和江信北混到如此熟稔了,难道仅仅在路上一天就会有如此交情?自家小子房运多当天不是也一起吗?怎么不见房旭如此称呼自家儿子?

    从瓜坪进城一百多里路,即便走山路,近上不少,也不是房旭能完成的艰苦历程。脚起了血泡,实在走不了,房运多和江信北轮流背几程,房旭因此对江信北大为改观。

    房旭还没江信楠大,小孩子习性,江信北一路上讲些山林趣事,答应到县城带他在城里熟悉熟悉状况,房旭立刻把改观提了一级不止,改口叫“信北哥”,完全抛弃了和姐姐的房紫苒刚刚建立统一战线。

    这几天因为脚不方便,房旭在家闷着。家里人好像都和他作对,想出去走走,都被看得死死的,想自己单独溜出去,却又人生地不熟,心里就盼望江信北快点把父母家人接回来,免得自己整天呆在家里发梦冲。。

    见江信北*地拒绝,房旭反驳道:“在路上,你不是答应我的吗?原来,你也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呀。”

    江信北懒得跟房旭拌嘴,对小孩子,你越在乎,他越得兴,无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房旭,你闹够了没?还哥哥,谁是你哥哥?”

    房旭在屋里磨母亲,让自己出去玩玩的时候,听到江信北声音就跑出来,房紫苒就知道要坏事,跟着追出来。听到弟弟叫那臭小子做“哥哥”几乎气不打一处来。

    房旭似乎很厌烦姐姐,故意气房紫苒似的,指指房紫苒,再指着江信北,“就他呀,你不知道?”

    “爹,你也不说说弟弟。”房紫苒气得无言以对,转而求住老爹。

    房如松挥挥手,制止姐弟俩,说道:“紫苒,你弟弟不小了,这几天闷坏了,就让他出去玩玩,你不要理会。信北,你陪他出去走走,记得早些回来就行。”

    房旭朝姐姐做个鬼脸,率先朝大门而去,江信北朝房如松笑笑,转而看看房紫苒。

    房紫苒大为恼火,狠狠地瞪了江信北一眼,留下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愤而离去。

    既不用做工,又能到街上闲逛,还得工钱,何乐而不为?

    江信北追上房旭,俩人出门,房旭反而成了江信北的跟班。

    房旭在南河没一个年相仿伙伴,就江信北年纪大点不多,有了向前天的经历,房旭上对江信北又亲近几分。

    江信北其实对县城也不是很熟悉,但就算再不熟悉,房旭和江信北的差距也是零和一的距离,没办法赶上。

    房旭的兴趣是小屁孩的尿尿,来的急,却不长。最大的祸害就是昨天脚起了血泡,走了一段路就不想走了。这让江信北很扫兴,不过前面有个棋摊,宅门侧的砖墙内有几棵大树,枝繁叶茂地伸出来,既遮阳又凉快,还人多热闹,到那里歇歇也不错。

第二十六章 闲中生变() 
房旭一瘸一拐,紧走几步,顺手拿一小凳,在棋盘边坐下。

    此时见一中年汉子和一老人家,楚河汉界割据一方,兴趣顿生,搬过小凳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要不是不熟悉,早就开始指手画脚了。

    房旭看过老爹和人下过,能看得懂,也会下几手,至少“马蹩脚,相飞田,仕帅不离九宫”是知道的,至于棋局变化诀窍就有点难为他了,不过正是如此,兴趣容易激发,左右无聊,看看无妨。

    江信北站着,看那中年汉子连输三局,被老人奚落几句,不耐烦地把棋子一推,话也不多说一句,便转身看别人对局。

    老人带着得意之色意犹未尽,左顾右盼。没人拢场,只有江信北跃跃欲试的神情落入眼中。

    在村里,平时没什么乐子,老少爷们闲暇,总会碰到几个人围着象棋指手画脚,争争吵吵。江信北年纪小小就爱凑这份热闹,时不时地指点两手,甚至亲自动手,对了,免不了得两句玩笑似的鄙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错了,更会被人在后脑勺拍几下,谩骂几句。

    房旭看老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中年汉子的棋杀得七零八落,认定是极厉害的角色,捅捅江信北,鼓动他上。房旭很想看看江信北吃瘪是中什么状态,如果能看到江信北被老人奚落几句,想必是很开心的事情。

    老人很看不上江信北,太年轻了,掉价。但无人应战,兴致未尽,想着边下边等对手,勉为其难准许江信北坐到对面。

    老人有些漫不经心,江信北的棋完全是野路子,开局就大砍刀似的,以吃子为快乐,兑了一车,等老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仅少了对手一马,而且局面落后不少。这时奋起直追晚了,江信北至始至终都没跟老头玩技巧,现在更是直接硬碰硬——兑子。老头不敢兑子,左腾右挪,相形见绌。

    “野人,再来。”

    老头很不服气。

    棋局再度开始,又引来几个围观者,很少见老头这样沉不住气,不由也激起爱好者的好奇心。

    江信北的棋路不仅仅野,还下得贼快。老人稍稍考虑久些,旁边的,唯恐天下不乱,冷嘲热讽老人下得慢,再想也想不出什么好棋,难说还是最臭的臭棋。这弄得老人心态相当浮躁,不自觉地跟着江信北下快。老人家下棋本就不以快见长,以己之短对敌之长,老人家的水平就要大打折扣。人家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基本进入残局,这一老一少却只有十来分钟就是残局的路数。

    结局没有任何悬念,接下几盘,老人上了心,江信北没捞着什么便宜。

    这没什么,边上自然有不爽老头的,这个时候可没人愿意去守那“观棋不语”的臭戒条,从旁支招。

    人多看棋,格局自然比老家伙一人路数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那么多参谋,江信北从善如流。

    老人想来平时也是喜欢拿话挤兑对手,自己设置的陷进,都被旁观者叫破,心里窝火,却发作不得,真想把棋局搅合算了。

    “要不这局算和?合伙欺负老人家不地道。”

    江信北满脸真诚地对老头说,差点没把老头气晕过去。

    下棋最终是实力说话,老者气急反而冷静下来,一通兑子后,棋盘上子力相差不大,谁也没有杀伤力强大的棋子,和棋没什么悬念。

    老者动了真火,一挨和棋,马上又摆上一局。

    “你们可以合伙,让你们商量好了再下,好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前面只是我试试手,这小哥不错,要是你们,哼,谁不服谁上。”

    老人几乎忘记江信北气人的话,也忘记先前的败局,对围观看棋的没好言语。

    反正大家可能习以为常,没有敬老爱贤的自觉,不知谁冒了句:“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

    老人横了那人一眼,正想反唇相讥,却见摊主从边上走过来“老裴,怎么遭对手了?吃瘪了?”

    老裴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提携后进而已。”

    摊主把棋盘一手推乱,拉着老裴起身就走,“走,陪我喝两杯去。”

    众人让开,江信北见宅门前一个帅气的青年军官正笑着面向棋摊,宅门左右各有两名士兵标直地站立着。

    青年军官恭敬地让俩老走过,跟着走进宅门。

    众人见怪不怪,想下棋的下棋,该回家的回家。

    棋盘上的绞杀,棋盘外的斗嘴,都充满火药味,这让房旭倍觉新鲜,时过中午甚多,饥肠轱辘,似乎那是别人家的事情。

    不管是下棋还是看棋,时间溜得都很快。待人员稀少,房旭和江信北感到饥饿时,才发现已然是下午。

    俩人找了面店坐下,一年轻女子上前招呼。

    这女子十五六的模样,说俊俏当然比不上房旭的两个姐姐,但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城里人的穿着,怎么看都比乡下妹子光鲜好看。

    房旭一声“色鬼”的嘀咕,江信北没听到,那妹子倒是挺得很真切,俏脸一热,不禁看了江信北一眼。

    江信北的目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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