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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沧海纪-第45章

小说: 沧海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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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放开我家老爷!”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快放开我家老爷!”

    主簿陈安民更是战战兢兢地上前道:“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玄还未回答,地上的许三金整个人都已经被吓懵了,但是嘴上还在下意识地挣扎:“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去郡守大人那里参你一本!混账!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混账!混账!”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给踩到土里,还好附近都是沙土地,不然这一下只怕自己就要受重伤,但是面子肯定是丢光了,这把许三金气的是几欲发狂,这混账小子什么意思?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他?许三金自己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也不怪他如此想,他只是知道有人要来替他,并不知道这位是朝廷新册封的郡王,毕竟顾玄和靖龙两人快马轻骑,餐风饮露,日夜兼程,走得极快,此时正式的昭命文书应该还在路上,而且顾玄前两天在驻军的地方养伤的时候就故意让传信的只说自己是新来的知县,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才导致了许三金的误判,他还只当是这新来的小子发了疯。

    听到许三金愤怒的咆哮,顾玄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地上的许三金寒声道:“参我一本?吾乃朝廷亲封的河东郡王,黄沙县正是本王的封地,你在我的地盘上搜刮干净了,弄得民不聊生,留下个烂摊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河东,河东郡王?王爷?王爷!。。

    一旁的陈安民吓得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连着身子都缩了几分,两个大袖子就好像门帘一样被举起遮在面前,他都不敢再看了,毕竟在他这种人的眼里,知县就已经是大官了,这货真价实的王爷又该得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许三金虽然自己也被吓到了,但到底也是许家宗亲的人,为官多年了,胆子也稍微大点,只是也不敢再多挣扎,可是嘴上还是没停下,而是求饶道:“王爷,下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难不成王爷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用私刑杀了我?王爷若是要钱,我愿意贡献五百两给王爷!”

    话一说完,许三金自己都觉得肉疼,五百两就是他最后的家当了,他也是真舍得,知道说少了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当下就直接把老底都抖了出来,只盼对方拿了钱,别再追究,反正到了大河县,多少都能再赚回来,想到这他也舒坦了不少。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原以为只是为钱而来的对方根本就不领情,一听到他的话,脚下暗暗发力,顿时把许三金给踩得动弹不得,痛得后者只能趴在地上惨叫起来。

    “王爷,王爷!饶命,饶命啊!”

    顾玄都被他给气笑了,开口道:“五百两?你这小小的七品知县油水不少嘛。”

    陈安民还以为眼前这位爷被说动了,赶紧上前求情道:“王爷,只要放了我家老爷,还有重礼!还有重礼啊!”

    “哦?说来听听?”

    顾玄随意地回了句,脚下继续踩着许三金的头,根本就没有挪窝的意思。

    陈安民这时候倒有些犹豫了起来,这礼物其实也不是其他东西,乃是一批朝廷新发下来的守城用的器械,只是被许三金给偷偷地寐下来了,原本是想脱手换成银钱的,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买家,也就因此一直存放在了城中一处秘密的库房里,眼看要走了,之前是想留一个可靠的人手在这边,偷偷地卖给需要的马匪或者异人部落的,只是想不到今天就突然出了这种事情。

    “这,这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给王爷说啊。”

    陈安民再是个蠢货,也知道这东西是不能明目张胆地说的,但是他也不想想,不管你在哪儿说,只要说出去了,便等于把一个足以治他们死罪的把柄给了对方,那能讨到好么?也怪他救人心切,彻底没了分寸,毕竟许三金要是死了,他这眼看就要到手的大河县主簿的位置不也等于飞了么?

    顾玄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脚下一松,前面弓着身子,恭顺无比的陈安民赶紧上前把许三金给扶起,后者捂着被地上的沙石给磨得血肉模糊的脸,兀自还呻吟不停,几个忠心的衙役赶紧上前来扶。

    顾玄把头一歪,朝着身后的三人道:“走,入城!”

    对方说是朝廷新册封的河东郡王,虽然还未有核实,但是一想到对方自称姓顾,又是幽州军的精锐亲自护送前来,那应该假不了,何况这种东西,那能是想冒充就冒充的么?许三金虽然快要气炸了肺,却也无可奈何,一肚子坏水,都发泄不出去,只能是偷偷地谋算着,我许三金也不能白白受辱,就算你是王爷,也得想方设法让你吃个亏!

    一行人终于启程入城,身后,高大的城门缓缓地拉合,顾玄微微皱眉,也未多言,就这样跟着许三金等人,朝着不远处的县衙府邸走去,他也不怕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毕竟他这王爷身份摆在这的,他要杀许三金可以,许三金想明着害他,那就是以下犯上,等同造反,是诛三族的重罪,这就是身份地位的提高带来的好处了。

    走在城中的大路上,顾玄左右打量着眼前的黄沙县,同时也是自己未来要掌管的地方。

    “底子还是不错的。”顾玄丝毫没管前面那帮乌合之众如何如何,而是旁若无人地和靖龙聊着天。

    靖龙点头道:“原本是想作为打通整个西域沙漠的前哨站,用作通商的边陲要地,当初自然建设得极为用心,虽然这些年荒废了,但是底子还是在的。”

    “嗯。”顾玄左右四顾,整个城市的划分异常明确,虽然这些年由于疏于管理而变得有些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但是基础的设施建设其实极为完善,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高矮各异的房屋,街边的排水沟,还有独立的粪车道,一个城市应该具备的东西,那是应有尽有。

    路上的人其实也不少,而且除了凉国幽州的本地人之外,顾玄也终于是看到了那些所谓的异人们。

    兴许是沙漠里的太阳太毒,这一个个‘人’皮肤黝黑,宛如刚从火场跑出来的焦炭,都裹着厚厚的布巾,遮住大部分的皮肤,就连头上也缠着一圈厚厚的布带,让整个头都显得大了一圈,来这里的大部分异人们都牵着骆驼,携带着各种货物来往。

    眼看着顾玄看了过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但是身体非常强壮的异人竟然不屑地朝这边吐了口口水过来,身后的三人面色一寒,刚要发作,顾玄却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拦了下来。

    “将来这都是本王的子民,不要随便动手。”

    说着,还朝着刚才那无礼的异人微微一笑,之后便不再搭理,反而是那些异人们突然爆发出了哄堂大笑声,也不知道在笑个什么劲,一个个前仰后合的,似乎是非常开心,那个吐口水的异人看样子有些愤怒,但是眼看着前面开路的十来个衙役,终究还是没敢上前。

    一行人就这样在街道两边行人的注目礼下,一路来到了离南城门并不远的县衙里。

第七十三章 前因和后果() 
一行人才刚刚走到县衙的门口,一个仆人打扮的驼背男人就赶紧从里面迎了出来,带着一脸讨好地笑容,谄媚地行礼道:“老爷,马车都准备好了,就是夫人听说是新的知县大人来了,硬要跑出来,小的也拦不住,您看。。。。。。哎,老爷,您这脸是怎么了?”。。

    这仆役话还未说完,一个中年妇人便闯了出来,看容貌确有几分姿色,年轻的时候只怕也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只是常年生活在这种风沙大的地方,又缺乏保养,皮肤难免显得有些粗糙,暗黄偏黑,又穿着身黑得像丧服一样的朴素布衣,脸上不施粉黛,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老了起码六七岁。

    知县许三金本就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又见到这碍眼的场景,直接就是一脚把那可怜的驼背仆役给踹翻在地,然后朝着女人劈头盖脸地怒骂道:“你这死婆娘怎么跑出来了?老子不是让你去马车上待着等本大人的吗?穿着身丧服跑出来你是想咒我死吗!臭娘们,丧门星!”

    说着尤不解气,竟然举起手,然后朝着妇人的脸上狠狠落下。

    妇人却是神色淡然,垂着手站在原地,眼瞳之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冷漠,眼看对方的巴掌扇了过来,竟然不闪不避,就当对方不存在似的,这更加激怒了好面子的许三金,刚才受的一肚子气顿时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手上的力气顿时又大了几分,这一巴掌落实了,只怕得肿上好几天。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青筋暴突的大手突然从他的身后快若闪电地伸了过来,然后好似一把铁钳一般狠狠地夹住了许三金的手腕,力气之大,直把后者给疼得尖叫了起来。

    “混账!混账!是谁?放手!”

    其余衙役们听到了自家老爷的惨叫声,具都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然后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却不敢轻易动作。

    许三金自己也抓着右手,愤恨地回过头看了过去,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王爷身边的高大护卫,刚才似乎还拔刀威胁了自己的护卫,这时候不知道又是发什么疯。

    靖龙手上牢牢地抓住许三金的手腕,眼神却越过了他,直直地看向了前方面色平静的中年妇人,四十岁的高大汉子竟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眶通红一片,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成声来。

    顾玄猛地拔出了腰间那把御赐的宝剑,然后指向四周那些神色不善的衙役,朗声道:“拔刀对一国郡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全部跪下!”

    几个衙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总算是想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形势所迫,虽然不至于直接扔下刀跪地求饶,但也都把各自的刀尖向下,然后无奈地低头后退了一大截,显然是不愿也不敢介入这场突如其来的争端。

    而靖龙这边,满脸愧疚地看着眼前的妇人,突然一下子甩开了许三金,把后者直接丢飞了出去。

    “哎呦!”

    和石质的地面亲密地接触了一下,许三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捂着后腰就这样躺倒在地上,接着被旁边的陈安民和几个衙役上前手忙脚乱地扶了起来,但此时已经没人再去管他们这边的事情了。

    靖龙一把扔开许三金之后,上前一步,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垂着头,肩膀耸动,痛哭出声:“嫂嫂!我来晚了!”

    中年妇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坦然地受了这一跪,双手环抱着,脸色冷冽,脸上的表情凄苦至极,却又带着一股讽刺的笑意。

    “呵,你倒是博了个富贵官身。”

    女人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就好似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刺进了靖龙的心头,这面对十多个穷凶极恶的马匪都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中年汉子突然握着拳,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力道之大,整张脸都被砸歪了过去,惹得一旁的顾玄大惊。

    “靖龙叔!”

    “是我贪功!是我害死了兄弟们!是我对不起嫂嫂!是我苟且偷生!是我对不起他们!”

    说着俯下身,脑门朝下,重重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直砸得石质的地板都碎裂开来,鲜血四溅,看得旁边的人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顾玄想要去扶,却被靖龙挣扎着甩开,然后又是狠狠一下撞在地上。

    妇人捂着嘴,无语凝噎,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二十年了,她每日都活在过去的仇恨之中,但是亲眼见到当年那个开朗的义弟在自己面前磕头痛哭谢罪的时候,她还是释怀了。

    已经二十年了啊。

    这边的许三金更是十分吃惊,整个人还没缓过来,只能朝着陈安民迷茫地问道:“她,她,她是他的嫂嫂?”

    陈安民自己也是一脸迷惘地点了点头,心头突然有了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妇人这时候也突然跪倒在地,抱住还在死命磕着头,似乎要这样活活撞死自己的靖龙,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撕心裂肺,其中饱含了二十年来一直铭记在心的仇怨和痛苦,就是旁边听着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

    顾玄眼看妇人终于拦住了靖龙,暂且放下了心,就这样抓着剑站在他们的身后,默默地等待着。

    半晌,满脸泪水,发泄完了的妇人才扶起怀里的靖龙,轻柔地为他擦去了脸上的鲜血和沙土,一如二十年前那位温柔美丽的嫂嫂为他们这支小队的人来送饭的时候,也会为他温柔地拂去脸上的泥沙,笑着叫他一声弟弟。

    “啊!”

    靖龙仰天哀嚎,二十年来,他每日都活在自己内心的回忆和煎熬之中,他不敢回来,因为他不敢面对曾经比亲人还亲的嫂子和弟妹们。

    因为是他,是他害死了当年整只小队!

    是他害得她们成了可怜的寡妇!

    是他害得侄子侄女们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

    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但讽刺的是,他却活下来了,竟然之后还去了京城,得了官职,享受着外人眼里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才会如此难过,这一切都是他的错,甚至事件过后他当场就想过要自杀,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当离开了幽州,到了京城,他再想以死谢罪,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却已经对自己下不了手了。

    可是这件事就好像一条毒蛇一样住在了他的心里,二十年来,时时刻刻地蚕食着他的内心,让他每日都活在愧疚的煎熬之中,直到今日,一看到嫂嫂,他便忍不住跪地磕头,想要祈求对方的原谅。

    略微知道一点当年之事的顾玄也是十分感慨地扬天长叹了一声,谁能想到,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会被心魔折磨了整整二十年,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和一个孩子一样呢。

    妇人轻轻地拍着靖龙的肩膀,眼神投向不知名的远方,徐徐开口道:“二十年了,其实大家都已经释怀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心结罢了,你早该回来的,其实从未有人真正的恨过你,大家都明白的。。。。。。”

    靖龙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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