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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沧海纪-第284章

小说: 沧海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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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多给他们留下一点人。”

    伊华沙听完后,又把头缩了回去,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

    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黯然,曹焱忍不住再次开口宽慰道“放心吧,我不是要你们去送死,真到了要打的时候,我不会走你们后面,我哪怕是不疼惜你们,也得爱惜自己吧,我可没打算早早地死在沙场上,只是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绝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出现第二个声音,要打要撤,我一句话喊出来,你们就得立即执行,绝不可以犹豫。”

    从小在军营里长大,性格极度高冷孤僻的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还需要来自己安慰人。

    眼看对方还是有些情绪不高,他再次补了一句“该谨慎的地方,我绝不会放松的,你且放宽心便是,这样吧,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带你平平安安地回去!”

    伊华沙眼中陡然绽放出了光彩,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我明白了,将军,我这就去与他们说。”

    曹焱刚盖好毯子,这时候疑惑道“说什么?”

    伊华沙回答道“总得给他们说清楚不是?毕竟他们,还是有些。。。。。。”

    话到嘴边,伊华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时之间,倒有些为难。

    曹焱自己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道“不信任我,对吧?”

    伊华沙正要解释,曹焱却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不用多说了,我明白,人之常

    情嘛,但你给他们说好了,有些机会我能给他们,有些机会我是给不了他们的,这一次的机会,你们自己如果能抓住了,我相信之后王爷也不会吝啬赏赐,总之,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也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

    伊华沙从地上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却突然忍不住道“将军,我还想对您说一句话。”

    曹焱靠在树边,把从马上带下来的毯子拖到胸前盖住了,双手环抱,闭上眼睛,随意地道“说吧说吧。”

    伊华沙双颊绯红,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然后用罗刹语喊了一句,接着就直接跑开了。

    曹焱睁开眼,看向对方离开的方向,一脸的莫名其妙。

    

    另外一边,被曹焱在地图上所仔细标注出来的路线上,的确正有八个队伍正在往南方缓缓前进。

    这八批运送粮草和辎重的队伍,极其庞大,不然也不至于会需要动用近万人来随行保护。

    这一仗,也算是把两国的国力都给彻底地掏空了,是真真正正的不成功,便成仁,一旦失败,哪怕大凉不反攻,对他们整个国家而言,都是一场大劫。

    整个国家,估计现在连一头多余的驴都掏不出来了,全国上下的马匹,骡子,只要是能走路的,除了人,几乎全部都被征用做了做了拉车的工具,亦或是已经成为了路上的食粮。

    卫国大将军呼延实,亲自带人在正中策应,看他的样子,就仿佛是盘踞在蛛网中央的蜘蛛一样,监察八方。

    说实话,他的心情,并不算太好。

    呼延实才刚从祁连城出来没几天,临行前,一胞所生的亲弟弟的一席话,现在都还萦绕在耳边。

    这些话,可谓诛心,但又说得是那么在理,故而他才会极其难受。

    “大哥,你不帮我报仇,你要以卫国的大局为重,还要我去帮别人养儿子,这些我都认了,我之后也没找他们的麻烦,也没想着偷偷地报复吧?”

    “可结果呢?他们可曾念您一点好?”

    “欺负人的事他们做,却要我们呼延家把委屈全都吃下去,吃下去之后呢?”

    “现在他尉迟家的人,全部都在前线,跟着陛下一路攻城略地,那军功,就跟地上的泥巴一样,随便捡!您知道尉迟家多少人因此而升了职,赏了爵?”

    “再看看咱们,大哥,您可是为朝廷守了边关三十年啦,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这样被留在后面,啊?就跟那些仆人一样,做点后勤的事。”

    “难道说陛下觉得您不如他尉迟惇厉害?领军打仗的本事,还不如他尉迟家的人?

    “还是说他们怕咱们呼延家坐大呢?”

    “都说钱要用在刀刃上,那人也一样嘛,正是用人的时候,城里连耕地的牛都牵去运东西了,傻子都知道论打仗的事您更厉害,现在他们却偏偏不让您上阵,硬把您留在了祁连城这么久,为什么?”

    为什么?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更不愿去猜测为什么。

    但这一声“为什么”,却的的确确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

    有点后悔昨日的誓言,但等下还有一章。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男儿当带三尺剑(下)()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这是曹焱很喜欢的一句话,他甚至将其引以为激励自己的格言,对于那种只属于武将与谋士的乱世,他其实是异常向往的。

    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永远都不是他这种人所追求的,他所希冀的,恰是身在如此混乱的战场,而战场,也是他这种人唯一的归宿。

    故而这一场波及整个南地,影响深远的战争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但在他看来,却正是他曹焱能够大显身手,一展所学的时候。

    可他也知道,在这句壮志凌云,道尽了男儿豪情的话后面,其实还紧跟着一句不算什么好兆头的话。

    活下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与证明自己一样重要。

    生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果没有抓住前一个信念,他是长不到这么大的,而如果没有抓住后一个信念,他是没办法从玉阳军三十万人里脱颖而出的。

    但他绝不想做第二个常定方,如果有可能,他其实更愿意留在玉阳军里,带着这些真正的强者,跟天下好好地战个痛快,若是那样他还是死在了战场上,那也认了。

    不过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他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凉国人生的,但最起码他是凉国人给养大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凉国给的,既然如此,他就做不到跟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将军一样去背叛凉国。

    人活一世,总还是得念着些“恩情”的,不是吗?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入目的,却仍是一片漆黑,慢慢的,才终于有物件的轮廓映入他的眼中。他抬起了头,看向了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所遮蔽的天空。

    对于外界时间的流逝,他是极其敏感的,说了多久醒,就是多久,无论他再累,再困,他都一定会醒过来。

    现在已经是夜里了,天色已暗,但这正是最好的时间。

    这是生在不同的民族所拥有的小优势,也是曹焱刻意去抓住的一个小优势。

    罗刹族的人眼神非常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们的视力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大打折扣,但总归还是好过一般人的,而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就这一点点距离的差别,中间往往就是生与死之间的鸿沟。

    谁先发现了对方,就是赢家。

    他随手抖掉了身上刚才所沾染的泥土,然后卷起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羊毛毯子,瞬间席卷过来的冰冷感,让他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先其捆好了,然后就地丢下,留待之后再取,因为接下来,他们必须要保证己方速度上的优势,除去必要的东西,其他一点多余的辎重,都不能带上。

    若不是因为曹焱珍爱这把武器,其实似方天画戟这样的重器,在这种情况下,是绝不如一般的长刀更适合轻骑使用的,不过好在他胯下的是火神子,哪怕不以长途奔袭著称,可那也是与其他有名的神驹对比,其在方方面面,仍旧是远胜一般的战马,与之搭配起来,倒是恰到好处。

    他伸手抓过了手边的兵器,一股热血油然而生,他站起身来,使劲吹了个口哨,声音顺着夜风,迅速地传遍了整个营地,两息之后,树林里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本望风者留下继续休息,其余人,准备出发!”

    ………

    夜里,一组出自呼延实麾下的斥候小队,正游走在燕州草原的高坡之上。

    今夜明月隐退,乌云密布,整个天地之间,一片昏暗,看起来明日的天气,应该也不会太好。

    因为白天和夜里的温差极大,这样一直迎着风跑,其实三人都已经冷得在发抖了。

    “老大,老大!”

    其中一人被风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满身的怨气,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突然喊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却连头也不回地便直接道:“不许。”

    落在最后面,一直低着脑袋,把脸凑在布条上,用炭笔小心翼翼地写着什么的人,也跟着抬起头喊道:“老,老大,咱要,要不还是避避吧,这风也太大了。”

    可不是,本来燕州就因为树林不多,所以一到了晚上风就特别大,夜里狂风裹挟着一缕缕寒气,仿佛有人正在用小刀子把自己的肉给一点一点地割掉似的。

    而他们这时候还恰好站在坡上,迎着呼啸吹过的狂风,就连胯下的马匹都走得有些艰难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脸色惨白,嘴唇都变得乌紫了,委实是上头分发给他们保暖的羊毛内衬都挡不住这份严寒,这白天太阳大的时候还好,一到了晚上,可真是难熬啊。

    中间那人一看有人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了,立即继续劝说道:“你们想想看,咱们出来也有四五天了,哪儿有见过人啊?我可听说了啊,是凉狗自己那边出了问题,幽州跟咱们结盟了,不会有人来偷袭咱们的,再说了,咱晚上要是都被冻死了,那一切不还是都白搭?”

    其实他口中的老大自己又何尝想再受这份罪呢,但他仍旧坚持道:“可呼延将军的规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其他都好,可一旦贻误战机,他是定斩不饶的!”

    中间那人缩着脑袋,就连双手都已经揣在了袖子里,其实他这样做,在野外是极其危险的行为,毕竟一旦遇到敌人,他首先还得先把自己的手从袖子里掏出来,然后才能去抓武器,就这么几息的时间,已经够人家杀他三遍了。

    他不屑地撇撇嘴,随即有些愤懑地道:“贻误战机?那咱们都要被冻死了他怎么不说?谁还不是爹妈生的似的。”

    后面那人也着实是熬不住了,不然他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帮腔。

    “老大,要真有人,人家早来了,不至于等到今天,而且幽州的事我也知道,凉国没多余的兵力来找咱们的麻烦了,没了幽州军的骚扰,其他人也绕不开前线跑来咱们这儿的,您就甭担心了。”

    两个人接连开口,再加上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冻得有点僵硬了,但仅存的理智让他还是有些犹豫地道:“总归是有备无患。。。。。。”

    不等他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大将军一口气把斥候营的全派出去了,少了咱们一支,没啥问题,何况不会耽搁太久的,咱们就去下面避避风而已。”

    老大听完,顿时愈发纠结,诚然,他作为这个小队的队长,本该是约束手下人,不能消极怠工,更不能偷懒摸鱼,毕竟打仗的事不比其他,他们一旦出了问题,可能导致的后果会非常严重,这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可现在又确实不能说全是他们的问题。

    这些日子里,他们也都是兢兢业业,从没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确实是今天晚上太冷了,若是再这样熬下去,说不准真把人给活活冻死了。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遇到问题,总得想办法变通一下,如果就是去避避风,倒也可以,就算被发现了,就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前去查探而已,想来也不会有大问题。

    小人物的想法总是如此,少自己一个,或者说自己出不出力,影响不了大局,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怕的就是大家都这么想,结果导致一个出力的都没了。

    想到这,他只能退让了一步,但仍旧坚持嘱托道:“不能生火。”

    这是他的底线了,漆黑的夜里,一堆火的光芒有多明显,不用多说,如果真有敌人选择今晚夜袭,那他们生堆火就是找死,更何况他们是整个蛛网的一环,等下还会有人过来,他们如果生火,哪怕只是被自己人看到了,也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一下队伍里排行老二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老大,不瞒你说,下午我才刚抓了两只大老鼠,正准备晚上一起开开荤的。”

    燕州被过境的卫晋联军,用铲地皮的方式给狠狠地革了一遍,什么野兽都给吃没了,能抓住两只老鼠,可真的都算是他走运了。

    他们这些斥候,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功劳不高,但极苦,脑袋别裤腰带上,每日吃干粮,喝雨水,偶尔能开开荤,真的算是难得的消遣了。

    如果能喝酒,那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他也不敢提这茬。

    老大闻言,断然拒绝道:“不行,这绝不可以,大晚上的生火,不要命了你!”

    老二哀求道:“老大,就烤个老鼠,半柱香的事,咱找个隐蔽的地儿,不会被发。。。。。。”

    话未说完,老大的耳朵一动,突然就从马上滚了下去。

    一句“小心”还没喊出口,就见六根箭矢分别从老二和老三的头颅,脖颈,心口处穿了过去。

    在这么漆黑的夜里,而且待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竟然还能保证如此精准,这是得多厉害的神箭手?

    而对方又该是多么狠辣,三箭一人,分别射向三个死穴,保证绝无可能生还,而且是立即抹除生机,保证他们连抬手都做不到,若不是自己耳朵好使,听到有一点破空声,可能自己也已经死于非命了。

    还有三支箭矢,射在了地上,他吓得肝胆欲裂,正欲摸出口哨吹响,让远方的战友们听见,冷不丁又有破空声传来。

    他就地翻滚,箭矢落空。

    可人的速度哪里能比得上箭的速度呢?

    对方只不过是预判了一个提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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