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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第41章

小说: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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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哥!”

    “贺哥!!”

    不得不说,这两人来得非常及时。

    再慢一步,带头的怕是又要挨揍了。

    池小池把刚刚捡起的拖把杆竖放,拄在手心里,冲两个看起来比他大三四岁的少年点点头。

    他们的身份倒不难辨认。

    二人身上披着的同色火红外套上,都有着“省队花滑队”的标识。

    而他们的身材,和在场几个孩子都是同款,长腿长臂,像是用尺子一厘厘精确测量出来、严丝合度的艺术品。

    被他们叫做“贺哥”的是个眉眼精致得不似男生的少年,气质冷得很。

    看到满地的水,他皱一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

    只是眼前的场景和氛围有点怪异。

    他第一个注意到那个拄着木棍的孩子。

    原因无他,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站在那里,任谁都会第一眼看见他。

    他的眼角和嘴角都破了一点,却更衬得五官夺目,嘴唇、眼睛、鼻子,哪里都生得极美,却又和谐得惊人,哪里都不会喧宾夺主。

    不过,和他的外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小野马似的气质,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倔劲儿,一股不服输的野心。

    其他四个人在接触到他们的目光时都躲躲闪闪,只有他敢坦然地直视回来。

    在体校里,被抱团欺负的人不少见,眼前明显又是一个霸凌现场。

    但这局势看起来,竟像是这漂亮孩子凭一己之力,四对一,把仇报回来了似的。

    而且他越看这漂亮孩子越眼熟。

    站在他身边、比他略高些的少年轻声对他说:“长生,你忘了?他就是教练说将来可以吸纳到省队去的那个孩子,刚才在场上穿蓝色云纹的那个。”

    贺长生想起来了:“跳unstoppable的那个。”

    池小池言简意赅地答道:“是。”

    他现在没空研究世界线,只让061告知了他一些关于原主的基本信息。

    原主冬歌,现年11岁,是从一个一年有五个月被冰雪覆盖的小县城出来的,父母开了家滑冰场,从小他就在冰面上长大,甚至说不清楚,他是先学会跑步,还是先学会溜冰的。

    然而他的父母感情不好,时常大打出手。

    在他们吵架时,小小的冬歌就把自己穿成一只毛茸茸的团子,背着手,在空旷的冰场上一圈圈滑着冰,闭着眼跟着大喇叭里放着的情歌旋转。

    不过,分歧严重、且对冬歌持放养态度的父母在一件事上极其统一。

    ——他们从不会说冬歌的好。

    冬歌考试98分,一定会问丢掉的那2分是怎么回事,最后的总结陈词是,你怎么这么粗心。

    冬歌跟同学打架,他们就会按着冬歌的头给同学道歉,而不管是不是那个同学先把冬歌的铅笔盒扔到窗外的。

    冬歌怕打雷,他们却嫌弃他胆小,没有男子汉的样子。后来,冬歌一个人听多了,就不怕了。

    在这样的家教下,冬歌变得沉默寡言,但偏偏又争强好胜。

    他在小学里就是舞蹈队里的领舞,由于喜欢滑冰,又渴望远离父母,索性在毕业后放弃学业,考进了市里体校的花滑队。

    他在同龄人中技术一流,但他倔强又不懂变通的性格,始终不讨喜。

    这次带头欺负他的人叫薛一柏,从冬歌入学就看不上他,这回欺凌他的原因,是省队花滑教练带着几个从滨州体校毕业的学生来做经验交流。

    冬歌和薛一柏是同一个教练,他献宝似的把冬歌推了上去,叫他给省队教练跳一个。

    冬歌冷着一张脸上去了。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经验交流,省队教练也并未对一个刚入校半年的小娃儿抱太大期望。

    谁想到,才看了不到一分钟,教练就从椅子上直起腰板来,直勾勾看着那在冰场上尽情舞蹈的孩子。

    冰刀在冰面划出极饱满的圆弧,他跳跃时,刀片刮起细碎的冰花,白蝴蝶似的追逐着他的裤脚。

    省队教练看完整场,甚至没问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先开口道:“明年省队招新,叫他来。”

    不出意外的,他刚一离开冰场,就被以薛一柏为首的几人锁进了洗手间。

    池小池只了解了前情提要以及结局。

    冬歌在精神方面受到了创伤,进入精神科治疗。

    在冬日的一天,瘦得脱了相的冬歌被护工陪着出来散步,护工去打私人电话了,而浑浑噩噩的他注意到,医院里有个观赏湖,湖面上结了冰。

    那冰实在很薄。

    作为一个由系统认证过的b级难度的世界,池小池觉得这个剧情比起操蛋的a级,还是可以接受的。

    与贺长生同行的人温柔一笑,回头对贺长生说:“看看,小酷哥。”

    他的声音很好听。

    就是他刚才发声,成功阻止了这群人挨揍的可能性。

    贺长生目光微冷地看着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一言不发。

    那人走进逼仄又肮脏的厕所,态度很好地询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是在玩游戏吗?”

    这个台阶给得及时,薛一柏们马上点头不迭。

    他说:“以后不要玩这样的游戏了,听到了吗。”

    说完,他按一按冬歌的肩膀,提高了声音:“我认识冬歌,他是我以前的邻居。你们要照顾好他,好吗?”

    薛一柏们吃惊地张大了嘴。

    薛一柏结结巴巴地:“凡哥?他,他从来没说过”

    就连冬歌也露出了几分诧异:“你”

    凡哥暖暖一笑,低头对冬歌轻声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知道,你家是开冰场的,小时候你特别喜欢跟一只小黄狗玩儿。”

    池小池喉头轻轻一哽。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他心头弥漫开来。

    他问:“六老师,六老师,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只有选择“接收世界线”,池小池眼前的数据板上才会显现出攻略对象的相关讯息。

    061说过,任务对象是在冬歌11岁时出现。

    而选在这个时候让池小池代替冬歌,就证明那个任务对象极有可能在今天出现。

    061:“嗯?”

    池小池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六老师,你刚才不是跑神了吧?”

    061迟疑片刻,温和道:“抱歉。”

    贺长生又深深看了冬歌一眼,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他说:“娄哥,走吧。”

    这两个字在池小池心里狠狠地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回声在他胸腔里回荡,冲得他的肋骨都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061开口了。

    他的口吻听起来与往日不同,古怪得很:“他就是本次任务对象。娄思凡。”

第45章 冰上的恋歌(二)() 
池小池抬头看向娄思凡。

    少年的长相相当清秀;和那个人天生艳丽的五官不同;但是说话的腔调很像;态度也很像。

    就是这份温柔;让池小池一点点沉迷其中,以至于成为了他毕生的渴望和梦想。

    缓过神来,他对061说:“六老师,把世界线的信息传输给我。”

    061向他确认:“现在?”

    池小池说:“马上;有多少传多少。”

    在一瞬间,无数画面蜂拥入池小池的脑海,过量的讯息刺激得让他的太阳穴隐隐跳痛。

    此时,长得斯文俊秀的少年娄思凡对等在门口的贺长生道:“稍等;我马上来。”

    语毕;他伸手拍拍池小池的肩膀;口气温和地宽慰他道:“不要怕。”

    就在这短暂的十数秒间,池小池走过了冬歌的半生。

    遇上娄思凡的那年,冬歌11岁。

    在尚年幼时离家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刚刚露了点风头;就被锁入厕所;恶语辱骂;劈头盖脸地浇了一身冰水。

    滨市的冬天滴水成冰,牙膏都挤不出来,他躲在厕所里,一颗心被风吹得冻上了。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有个人出现;把他从嘲笑和推搡中解救出来,并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对他说,不要怕。

    从这个时候起,冬歌就把娄思凡当做了他的梦想。

    娄思凡的确和他出身同一个小城,只是一个是当地林业局副局长的次子,一个是家里开滑冰场的。

    娄思凡偶尔去北城的奶奶家住,到这边的滑冰场玩,见过几次冬歌,冬歌却不记得他。

    小时候的冬歌非常内向,他有自己的小世界,把自己小心翼翼地关在里面。

    从那天起,他的小世界开了一扇门,把娄思凡贮藏其中,谁都不给看。

    后来,他打听到了很多关于娄思凡的事情,知道他今年15岁,是众口称赞的天才,省队单人滑青年组的佼佼者,去年还在捷克的男子单人滑大奖赛上获得了亚军。

    那天和他同来的少年叫贺长生,和他同岁,也和娄思凡一样天赋超群,是玩双人滑的,据说马上就要转入成人组了。

    冬歌很想感谢娄思凡,但是除了滑冰外,他什么都不会做。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他要在冰面上追上娄思凡,以示感激。

    那是冬歌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崇拜偶像。

    他将娄思凡的海报贴在宿舍,每天早上起来练早功时都要在海报前站一会儿,说:娄思凡,我要去练习了。

    晚上他回来,又乖乖来找娄思凡报备:我回来了。

    室友笑话他,你怎么跟供菩萨似的,怎么不给他上个香呢。

    冬歌并不回应他。

    对年幼的冬歌来说,能救他的人就是菩萨。

    你们嘲笑我,可在我受罪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为了实现这个心愿,他疯狂地练习,一天有十几个小时泡在冰面上。

    其实他本不用那么用功。

    省队教练想要他,并不是说说而已。在见过冬歌之后,他多次打电话来问冬歌的情况,还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特地来看过一次冬歌训练。

    他来的时候,冬歌正在训练。

    看了一会儿,他惊讶地把冬歌的教练叫来:“怎么给他安排这种强度的?不怕伤他的身体?”

    冬歌的教练无奈道:“不是我。是他自己加的。”

    冰面上的冬歌将腰后压,张开双臂,柔韧的腰线被拉抻到极致。

    他一头蓬松微卷的黑发里落下了滴滴的热汗,又卷入了冰碴,和着冰上的冷风,被吹得乱飞。

    半年后,他进入了省级花滑队的青少年组。

    搬进来的第二天,他一个个宿舍、一个个训练场找过去,想要找到娄思凡。

    他固执地不愿问人,默默无声地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许久没更新的公告栏里看到了一则被雨水打得半残的公告。

    娄思凡和其他三个青年组队员,在两个月前成功进入成人组。

    冬歌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伸手把公告揭下,折了两折,藏入自己怀中。

    他找到下一个目标了。

    成人组的训练时间和场地跟青年组截然不同,且不是随便能滑进去的。要想进入,技术、经验和成绩都要有。

    冬歌放下行李,开始了在青年组的训练。

    在那些年里,任谁谈起冬歌,评语都很统一。

    “冬歌啊,那小子傲得很,看人都不用正眼的。”

    这评语倒也不算过分,把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省队教练对此深表赞同。他私下里和冬歌也做过交流:“和后辈做技术交流的时候,你能不能多传授点经验?”

    冬歌说:“努力。”

    教练:“狗都知道要努力才能抢到骨头。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冬歌:“狗都做得到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教练:“”

    教练见说服不了他,又提起一件旧事:“你今年14岁了,该改年龄了。”

    改年龄这件事情,在花滑运动员之中并不少见,把自己的年龄改小,甚至是约定俗成的作弊手段。

    冬歌低头系着自己的鞋带:“我不改。”

    教练说:“冬歌,别犟啊。你已经14岁了,再不改年龄,要是明年来了个有才能的新人,12岁,等组里再有什么大型比赛,总教练会给谁更多的机会?”

    冬歌:“当然是给滑得好的人。”

    教练:“”

    教练:“冬歌,你这个人是有才能没错,可你不能太傲。”

    冬歌:“我只是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拿到他们拿不到的成绩,这也叫傲?”

    教练:“你这就叫傲!”

    冬歌:“哦。”

    他滑入场内,转了两圈,回头问:“那又怎么样?”

    谁也不能要求一个人在才华横溢的前提下还谦逊有礼,那样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属于极品。

    娄思凡就是这样的极品。

    在极其激烈的竞争下,冬歌变得相当尖锐,锋芒毕露。可只有在偶尔遇见娄思凡时,冬歌才会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孩子。

    见不到娄思凡的时候,冬歌一直想追上他,可当他阴差阳错地再次和娄思凡相遇时,他却失语了。

    和上次他偷看到他时不同,娄思凡把头发剃短了一点,身边照例跟着一个贺长生。

    娄思凡和贺长生关系很好,冬歌知道。

    迎面碰上时,冬歌张了张嘴巴,脑子空茫茫的,事先打好的无数腹稿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贺长生先注意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咦。”

    正在和贺长生说话的娄思凡转过脸来,眼中现出惊喜之色:“是你。冬歌。”

    冬歌:“嗯。”

    这个“嗯”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浑身僵硬地站着,看着走向他的娄思凡。

    “上次看到你的比赛,你跳得很好。”

    他有看我的比赛。

    “配乐也挑得很好。”

    他喜欢我挑的配乐。

    “进了青年组后还习惯吗?我和长生在成人组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在等我。

    他鼓起所有气力,幸福地说,嗯。

    等到目送着娄思凡和贺长生远去,他才懊恼地发现,有很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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