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聚魂灯 >

第7章

聚魂灯-第7章

小说: 聚魂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么看了很长时间,吾行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去看它,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者说他看见这盏灯的第一眼,就被某种东西粘住了,情不自禁地朝它看去。吾行感觉到背后的吾炎一点点从身上滑落,但他却丝毫不能把更多的注意力从魂灯上抽离开。

    空洞的潺潺水流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日光穿透薄雾照进这一方空间,静谧温柔。一直落进吾行眼里的光亮,就在这片静谧中,突然“砰”的一下消失了。

    吾行惊觉,把目光收回来时看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河,一艘小船正从不远的地方缓慢划过来。澄澈的艳红霞光从四面八方围绕着它,一时间到处都铺满了金灿灿的光,直把吾行的眼睛晃的涩痛,但是吾行还是很努力的去看那艘一点点逼近的船。

    船上竟然坐着一个人,那个身影让吾行不由把遮挡光线的手掌猛的挪开,他急切的向前走了几步,那个人的轮廓越来越近,魏吾行听见自己越发急促的心跳声。一个声音几乎从他的喉咙口冲出来。

    可是没等他叫出声,脑后突然一阵巨疼,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瘫软下来,一丝一毫的力气从魏吾行的身体里流走,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吾炎冷漠决绝的脸,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而吾炎的右手上握着一块儿黝黑的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脑钻心的痛感再次袭来,许多情景抽丝剥茧的回到魏吾行的脑海里。耳边除了流水潺潺还能听见有人极其剧烈的喘息声,那声音了无生机,像是被浪头卷上枯岸的鱼。

    吾行像是做了一个挺糟糕的梦,睁眼之前眉头拧的像个“川”字,可是醒过来之后发现,现实其实更加糟糕,他还在子孙盒秘境里。逆光中吾行看到身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嫩绿色格子条纹短裤,却陪伴了他一路,是吾炎。

    吾行撑着身子爬起来朝着吾炎踹了一脚,骂:“小兔崽子。”

    吾炎紧抿着唇,显出一种对世界的冷漠疏离,脸色唯有茫然,一双眼睛惊惧的望着高深的天际,轻微的发着颤。

    吾行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老二”

    吾炎面色如故,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吾行的存在,不过吾行想到之前他装睡又暗算,一股莫名的警惕涌上来,下了手劲拍了他一巴掌。“你他吗别装,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你就是个傻子。”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从吾行身后响起,吾行一激灵,而后便是全身僵硬,这声音让他有点鼻酸,这世上也只有魏泽厚有这种苍老宠溺又嘲讽的声音。

    吾行高兴的转过身,正对上魏泽厚的眼睛。他坐在一艘小船里,眼神宽容又温厚。而之前在吾行眼前消失不见的灯光,竟然就镶嵌在他胸前坠饰的镂空花纹里。

    魂灯?他们之间的气氛非常明显的出现了一种尴尬的僵硬,吾行总算想起来,他爷爷已经死了。

    河水阻隔了祖孙俩的距离,吾行觉得他比去世前更瘦了,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手边是一只琉璃瓶子,一条黑色金鱼在里头惬意的游。

    这是苗族的鱼种,很有灵性的东西,魏泽厚养了它二十几年,它一直长不大,只不过在爷爷去世之前,这条鱼就先一步绝食而死了。

    吾行想起爷爷去世之前一直昏迷着,没有回光返照更没有遗言嘱托,他于今世的所有牵绊都放进这个所谓的子孙盒。当时他竟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原来他用最后一点命魂做了这个幻境给他的子孙,魏吾行眼里强撑着的一点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游魂尚在,子孙却已经厮杀成一片了。

    魏吾行扑通一声跪下来,眼泪铺了一脸,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魏泽厚坐姿十分放松,这和他一生严谨的性格有些违背,像个再正常不过的老头子。看着魏吾行,他眼里露出一点真实的笑容。“别哭,魂灯一族的后人都将经历这一步,很久以前我从你太公手里继承魂灯的时候还不如你。”

    魏吾行泣不成声,他感觉到羞愧,从小到大的每一幕都从眼前掠过,他抬不起头来。

    魏泽厚却比活着的时候对他更亲厚许多,他突然问吾行“你知道他们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吾行模糊着泪眼抬起头,一脸无知。如果这个幻境是爷爷最后一丝游魂,那根本不可能有妖物恶鬼,但叔叔和弟弟们的伤却是真真切切的。

    “吾行,你试着来拿灯。”魏泽厚指了指胸前的灯坠,对吾行笑道。

    吾行望着他的眼里带着担忧,却仍然听命一样趟河下水,水没过他的胸脯,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来到船边。吾行仰头看了爷爷一眼,他也垂头笑颜看他。

    于是少年撑着船向上一挺

    平常人就算没什么身手也一定会跳到船上的,可是魏吾行明明做了个“撑”的动作,可莫名其妙的被另外一种力度给反噬回来,将他整个人都掀翻在了河里。

    为什么说反噬呢?因为他分明感受到一种推的力道,和他撑船跳起的力道十分相似且接近,他确定是某种不规则的反作用力。

    吾行错愕在水中,很难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魏泽厚垂目看着他:“懂了吗?”

    “什么?懂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吾行甚至以为自己抓住了答案,可是真相过于盘桓交错,他一时间又翻了糊涂。

    魏泽厚十分耐心,又说:“你试着打我。”

    “那不是找死吗?”吾行刚挂上一个生动的笑意,一个想法从脑袋里迅速闪过抓到了。

    刚刚他只不过撑着船跳了一下,就被自己的力道给掀翻,那么如果像爷爷说的那样,使力去打他,那反噬给吾行的作用力

    少年嚯的抬起头,难道他们的伤是要攻击爷爷而反噬回自己身上的?

魂灯魏家 8() 
第8章

    魏泽厚的表情从容淡定且嘲讽,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豁达气度,他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

    吾行带着些无奈和无力的情绪望着爷爷没有说话,后来他感觉到自己手掌上微微的刺痛,垂眼一看,刚刚被吾全砍伤的虎口被水一泡又开始滋滋流起了鲜血。他抬手捂住,血水又沿着手臂流开了,只不过一个小口子,拿里来的这么多血呢?魏吾行有点不知所措。

    头顶上方魏泽厚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时间到了。”

    魏吾行抬头,“什么时间?”,但随即就意识到了爷爷的意思。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魏泽厚眼神里的亲厚更加浓烈了一些。“吾行,你没辜负爷爷的养育栽培,记住今天的一切,魂灯只能在为善人手中,惩恶修行方能得道,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不是利器,是为道的学问,你懂了吗?”

    吾行坚定的点了下头,之前被兄弟叔伯们算计时的心灰意冷,和爷爷费尽心思做这番幻境来感悟后人比起来,简直太没有气度了,这番话才是老爷子留给他最宝贵的遗嘱。

    魏吾行虎口的血渍越流越多,最后甚至把周围一片血水都染红了,他正要分神,却又听爷爷说:“自古以来,魂灯都是一脉相传,人人都当是人夺灯,却不知魂灯传了几十代,从来都是灯选人。我早知道他们不行,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能行。”

    他盯着渐渐被染红的河水,笑意深沉,“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咱们魂灯魏家,除了你爸,也只有你了。”

    他话音刚落,吾行虎口处的血竟然极其汹涌的流了出来,他几乎都能听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失时“哗”的一声。

    吾行端着手臂大惊失色,回身去望我爷爷,老人家却是一派从容淡定,“吾行啊,爷爷就要走了,有没有想说的话?你说喜欢我那五栋宅子,我可是全都给你了,还想要什么宝贝,我告诉你怎么取,在什么地方”

    “爷爷?”吾行忽然一阵鼻酸,“你在那边好好的,我天天给您烧纸钱,保证您在那边也是个富贵命,还有您别生我爸的气,我爸只是和鬼相处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回头你要是在什么场合碰到他,看我面子您也别为难他”

    血水已经把整片河水染红了。吾行站在血河的一端,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河水被掀起坠落,身前的这艘小船,在风动之下险险的摇晃起来。

    吾行只顾着和爷爷道别,却没看到魏泽厚面色有一瞬间的冷峻,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穿过水雾望向汹涌的血河,那一刻,他就像是血河里一块坚硬的冰。

    稍纵,魏泽厚面色已然换上一副淡然,连接他胸前灯坠的琥珀色挂绳,从魏泽厚脖子上一点点消失,他看着灯坠缓慢的离自己而去,奔向它的新主人,竟然屈膝跪地做了一个神情坚定的朝圣动作。

    与此同时,船开始启动,小舟载着魏泽厚一点一点的后退,吾行忍不住去追,“爷爷,你不是说之前我给你抓的那副提神的汤药很灵吗?我告诉你那其实就是咖啡,也不是一千块钱一副那么贵,我不是故意骗你钱,你给我那么多钱我花都花不完,我其实就是想逗你因为因为除了你也没什么人搭理我”

    吾行哭着追那艘船,可是他根本追不上,当爷爷那艘小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尖锐的悲鸣划过头顶,灯坠停在那里,河里涌动的血水突然腾起一条水柱,穿过灯坠集结成了一条新的挂绳。

    挂绳水柱从吾行脖颈上一钩,连同那灯坠一起坠在了胸前,在贴到皮肤的一瞬,光亮骤然冷灭,使吾行真切的看清了它本来的样子,青铜色小小的一枚镂空灯,安静又驯服。

    吾行回首,看到清醒过来的吾炎带着惊恐的神色一边看向他一边向后退。魏不熟,还有背着吾杰的吾全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们用同样一种眼神瞧向吾行,仿佛经历了一场举世的震撼。

    这是子孙盒秘境最后的情境。

    三日之后,在祠楼里停了七天的棺椁正式下葬,魏吾行跪在孝子贤孙之前,身上是一件火红缎面长衫,按照祖上的规矩,在祖坟前穿了这身行头,就是这一代灯族魏家的血脉传承人,属于魏泽厚的时代正式掀过。

    魏吾行的时代,刚刚来临。

    从子孙盒幻境里出来之后,魏不熟告诉吾行,他三叔其实早就知道子孙盒盖子之下的玄奥,他伸手去碰,为的就是留在幻境之外,等待众人生还之时伺机行事。

    当时众人从子孙盒秘境里返回时,除了我不熟和魏吾行,其他人均是昏迷的,一向慈祥的姨奶奶突然变了脸色,和魏老三魏不清一起朝魏不熟他们父子二人亮了刀子。

    魏不熟在幻境里已经耗了不少心力,当时虽然堪堪挡掉了魏不清的冷刀子,却也是将一大口鲜血给吐了出来。

    姨奶奶更是直接去掐吾行的脖子,只是没想到被吾行身后的一支暗器射中了掌心,连手掌带暗器一块儿钉在了红漆柱子上。

    魏吾行回首,看到正位上一直不动声色的惠阿公站了起来,他手上另外一支暗器,警示着屋子里所有蠢蠢欲动的魏家人。

    “灯人已定,妄动者既与灯族为敌。”惠阿公嗡动着嘴唇,语气却是摄人心魄的冷冽。

    魏吾行也是后来才知道,魂灯既然以血结绳栓在了他的身上,就会追随他一生,若要在吾行身上夺灯,唯一的办法是先把他杀死,让魂灯再选一次。而当时没有被魂灯选过的人只有魏老三,姨奶奶或许一直抱着这种念想。

    当时姨奶奶伸手扯掉钉在自己手掌的那支暗器,大喝:“哼,这小兔崽子对八卦阴阳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老魏家怎么可能让一个风水白痴当继承人?”

    张小环冷笑:“魂灯认的是血脉,七大魂灯家族必须族内通婚才能保证血脉纯正,你们老魏家只有魏不熟一个称得上是魂灯血脉,你当年从东北逃难到苏州,要不是白老夫人相救你早饿死了,后来白老夫人见你可怜,才让你跟了她母亲的陈姓,没想到你却和魏泽厚勾搭成奸,气走了她老人家,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魂灯家族的血,生出来的儿子魂灯又怎么会认呢?”

    “你胡说。”姨奶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嚷,一点都不像八十几岁的老太太。“白向月是我表姐,我和她是三代血亲,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

    张小环仍要据理力争,张京鹤出声制止,却不去看面色发青的姨奶奶,而是走回到惠阿公面前,说道:“魏公临去前曾嘱托小侄,若有人意欲抢灯”

    张京鹤眸内闪出一抹杀意,接下去的话意欲分明,他这是想帮我爷爷清理门户啊。

    而魏不熟的表情与张京鹤如出一辙,都在征询着惠阿公的意见。姨奶奶忙给族长一个眼色,族长这才走过来劝道:“泽厚先公当年续弦虽然未被灯族允许,却是在当年魏氏族长的见证下完婚的,就血脉问题而言,不开他们兄弟三个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也不可能入得了子孙盒。现在不开和不顺都昏迷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不熟和吾行知道,众所周知老爷子生前是想让不开接班的,昆山的这些店铺和江湖关系都是不开从中周旋,现在不熟帮他儿子拿到了灯,可吾行什么都不会,老爷子这一生的家业不就全败了吗?”

    另一个堂叔插言:“当年泽厚先公接管魂灯的时候,我大伯和我二伯虽然失了五魄,过了两三年人就走了,可我父亲和我两个叔叔都一直活到花甲之年才走的,我们这些小辈更是毫发无损,可你们看,如今站着出来的人只有不熟和吾行,这不是明摆着削枝灭族吗?”

    其他人听到这话好像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纷纷把矛头指向魏不熟父子,魏不熟这时面色极为难看,嘴角还挂着没擦掉的一抹血迹,可冷漠的眸子不变,他看了一眼张京鹤,有些泄气般的冷笑了一声。

    张京鹤会意,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从衣服里将属于张家的魂灯取出来,众人被他这动作惊呆了,在风水阴阳界,有多少人连见都见不到这宝贝一面,现在他竟然这样从容不迫的把魂灯亮了出来。

    “灯族只承认命定的魂灯继承人,你们想杀吾行夺灯?得先过我们灯族人这一关。”这分明是撕破脸了,应他这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