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之眸-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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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忘了！”冥鬼冷冷的说着，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丝落寞，却见围绕在他身边的烟雾慢慢退去，他的身形开始清晰的浮现在护城者的身前，凹陷而空洞的双眼，分明只剩下眼眶，可是里面透出的那丝悲凉，竟然让人觉得他承受的东西似乎也不少。
“你的眼睛？”护城者的声音嘎然而止，脸色怔然，胸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砰砰砰！”趁着这个空隙，冥鬼身上气势大涨，血网被挣开。
“咳咳！”护城者连咳两声，退后几步，气血倒流，胸口一松，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变得颓迷。
“怎么，想起来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想起了也许你一直想忘却无法忘记的事？”冥鬼冷淡的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尖酸之味。
“你就是因为这个吗？”良久之后，护城者开口问道。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冥鬼吼道。
“不够！”护城者同样厉声一喝，情绪激动的加强语气继续说道：“不够，一点都不够！”接着便直接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
蜿蜒城，城主府，古瑞天望着空中的场景，三根巨大的黑色石柱虽然显眼，但是更惹人注意的是那三场大战，一个个年轻人奋力的跃上空中和三头灵兽虚影战斗着，强劲的罡风带着足以割裂空间的锋利。和一股股能量碰撞，那股肆意疯狂的猖獗劲头，着实让人热血沸腾着。
“看来你并没有意外？”一袭血袍的应青天看着古瑞天没有出现任何细微颤抖的背影和平静的面容，嗤笑着说道。
“意外会随着时间的延长变得平实，意料之中的事，怎么可能会有惊讶呢？”古瑞天依旧平静的说着，并没有去看应青天所站的位置。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比如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我又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都经历了什么，过得好不好之类的？”应青天见状。也语气平淡的说着。但是那细微的颤抖波动还是将他心中的急切表露了出来。
“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古瑞天话语中透着一丝愧疚和无奈！
“你是一城之主，你是古瑞天，你是我最敬重的大哥，你会没有选择的余地吗？八年了。这八年来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我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就为了这一刻。为了堂堂正正的站到你的面前，亲耳听到从你口中说出的答案，你知道为这。我经历了什么吗？”应青天激动的说着。
“那你是想要一句对不起嘛？想要我道歉吗？”古瑞天一句话又将激动的应青天打回了平静的状态，只是那胸口的剧烈起伏，说明他还想要知道什么。
“你就是这个态度吗？难道你认为你没有错？碧血云氏一族三千六百多条姓名，我的妻子，我那刚出生的儿子，我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亲手被你葬送的吗？”应青天吼道。
“什么？”古瑞天猛的回头，震惊的看着应青天，语气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弟妹和侄子。。。。。。”他没有再说下去！
“别再假惺惺了，就趁这一刻，让我们的孽缘彻底结束吧！”应青天没有再给古瑞天说话的机会，一声怒吼，气势狂涨，风起云涌，时隔八年后，兄弟变敌人，二人战斗一触即发！
洞天幽泽内，冥鬼和护城者的交锋已经完全进入疯狂模式，两人似乎都将积攒在心中的怒气要彻底的发出来，奇怪的是，随着二人的交锋，冥鬼的身形越来越清晰，护城者却被越来越多的烟雾包围，身影开始模糊。
“千年来，你就因为那该死的嫉妒心将自己推进了无边的黑暗深渊中，让光明远离你的世界，内心的渴望慢慢的变成了邪念，滋长了你现在这副德行，你知道祭品真正的用意吗？”护城者一边出手抵挡，一边朝着冥鬼吼道，声音出现了一丝急促，带着喘息。
“祭品，我就注定是一个祭品吗？为什么不可以是你，而一定要是我，我们身体上流着同样的血脉，天赋，我比你高；实力，我比你强；只是因为你出身得比我早，就注定要得到关注比我多，厚爱比我重，希望比我大，被期望的值也比我高，是吗？”冥鬼不甘的反质问着，一连串的反问，也让护城者出招的速度出现了滞涩。
“哈哈！”护城者狂笑两声，整个人已经置身在烟雾之中。
“你是在笑我吗？笑我终于成为了你该成为的祭品，笑我的命运终于被老天玩弄？笑吧，使劲的笑吧！这洞天幽泽中的冥雾代表了我的意志，一定会将你送到地狱的，笑吧，尽情的笑吧！”冥鬼一步后退，双手不断变化，烟雾越来越浓，终于将护城者的身影吞没。
“是命，是命！父亲说得没错，是命这一切都是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也是这蜿蜒城的命，聪将，你的行为只是为你的命负责！你没有错！我的好弟弟，聪将！”护城者的声音有点微弱，但还是清楚的传导了冥鬼的耳朵里。
“聪将！”冥鬼喃喃的重复着，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一千多年了，已经整整过去一千多年了，时间长到足以忘记，虽然是灵者，虽然时过境迁，但是人就是那么奇怪，无论他有多坏，心里总会隐藏着某种感情，当这种感情长时间的不去提及与触碰，等到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提醒的时候，总会如绝提的泄洪，一发不可收拾。听到护城者呼喊自己的名字，冥鬼晃神了。
“啊！”护城者一声长啸，一头白发飞扬，胡须吹动，身体快速从烟雾中窜出，两只眼睛紧闭着，不断的流出鲜血，不，确切的说没有眼睛了，因为他的手上正握着自己的眼睛，在冥鬼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冥鬼的身前。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还给你！”护城者说着，便将自己手上的眼睛，镶嵌进了冥鬼的一双眼眶之中，血淋淋的眼珠被融进冥鬼的双眸，身体中传来异样的感觉，回过神来的冥鬼发现，自己的身躯不再佝偻，脸上的褶子正在一步步被滑平，一种新生在自己体内荡漾，更重要的是，不用神识，自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老者，生机似乎在慢慢的离他而去。
“所有的答案，你的眼睛会告诉你，因为他陪着经历了许多，看到了许多我心里都不曾看见的东西！”护城者微弱的声音传到冥鬼的耳朵中，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去。
就在冥鬼的威势不断生涨的同时，蜿蜒城上空，三个战斗的方向居然开始慢慢的像中间靠拢，三头巨大的灵兽虚影似乎要在中间集合一样，它们这是要干什么？（。。）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幽暗三魂聚，末日天葵现（）
怔在原地的瞑鬼此时在慢慢的适应刚刚植入自己眼眶中的两颗眼珠，？他并没有发现护城者的身体在缓缓的向后倒下。
“嘭”的一声，瞑鬼惊醒，回过神来的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护城者，一股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爬上了他的脸颊，嘴角微微的扯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烟雾缭绕中，氛围变得很古怪，虽然只有瞑鬼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沉默持续了一会之后，雾气中回响着瞑鬼淡淡的质问声，像是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自己，或许是对着倒在他面前的护城者也说不定，没有固定的方向，却能听到声音的淡然，只是这分淡然中多了一丝不解。
没人回答，没有回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空气中又开始飘荡着静默的烟雾。
“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收手，蜿蜒城，就让整个蜿蜒城为你陪葬吧！你不是喜欢做护城者吗？你不是要与蜿蜒城共存亡吗？就到地狱里去继续做你的护城者，感谢我吧，我会将蜿蜒城送到地狱，在那里你依旧可以继续你的护城事业，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哈哈哈！”瞑鬼自言自语的说着，大笑着，高喊着，倒地的护城者眼角不断的流出鲜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单纯因为之前将自己的眼珠抠出来的时候，所留下的伤势。
一阵阵带着凉意的寒风吹过，烟雾开始慢慢的淡了一些，周围的环境有些许朦胧的晃荡，就像是睡眼惺忪的时候一般，模糊着重叠，重叠着模糊，似真似幻。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从外面传来，狂笑着的瞑鬼猛然瞪大了眼睛。
“主人！”一声急唤。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护城者，直接离开了原地。
“轰隆隆！”蜿蜒城的上空传来剧烈的震耳隆声，只见凌天浩和格木坤心双双联手，强悍的一击化作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穿透黑虎的身体，原本有些凝实的灵兽虚影，此时再度恢复到淡淡的幻影地步，二人可谓完全占据了上风，黑虎的怒吼声在减弱。
同样，同一时间。幽素素和步行封这边的战斗也有告捷的趋势，两人进攻的速度明显加快，瞑龙似乎也只有挨打的份，伴随着二人强悍的攻击，可以发现灵兽虚影也在变淡。
其实作为四大家族的掌门人，首先不说他们家族的根基到底有多稳多深，正常来说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出手，因为族中还有实力非凡的客卿长老之类的强者，但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蜿蜒城这两年发生的事件，几乎让他们在人民心中的威望程度下降的速度太快，所以他们需要人们看到他们的努力，看到他们还在为守护蜿蜒城尽力。
此时唯一显得吃力的是蜿蜒四少这些年轻人。他们的对手却恰恰是三头灵兽虚影中破坏力最为强大的存在，即便人比较多，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应对的越来越费力，越来越吃力！就在他们奋力抵抗。准备迎接下一波更为猛烈的攻击时，只见三只灵兽虚影突然仰天长啸，空间震荡。一股更为深沉的力量像是在复苏。
三个方向像是同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画面静止，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吼吼吼！！！”又是三声，灵兽虚影似乎有点焦急，随着这三声，三根黑色的石柱上烟雾又开始喷出，越发的浓郁，凝实，黑雾在高空卷起风暴，灵兽虚影的身影置身于黑雾之中，原本虚影中闪着正常的眼瞳，因为黑雾的出现，颜色似乎在变化，一丝丝绿色开始浮现，三只灵兽，四颗头颅，八只眼睛，显得格外的幽邪，苍穹之上，八只眼睛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冷漠的看着巨大的蜿蜒城。
“轰隆隆，砰砰！”黑色的雾气中发出狂暴的声音，似乎要将空间击破，一道道巨大的闪电在黑雾中游走，此时是秋末初冬，那本就惹人注目的风暴，此时看上去散发出更加狂躁，暴力甚至野蛮。
“动了！”人们惊呼，只见三道黑烟风暴中，三只灵兽虚影似乎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风暴中八只眼睛透着轻蔑，仿佛在嘲笑着那一群跟在身后的灵者们，没错，四大家族，蜿蜒四杰，以及一批实力超强的灵者纷纷跟在风暴后面，无所畏惧，想想也是，此时他们还有什么资格畏惧呢？作为灵者，一旦有了一颗畏惧之心，他们也就不再是合格的灵者了。
城中，古瑞天和应青天的交锋也是相当的猛烈，已经不惑之年的他们，交起手来并没有迟疑，也没有留余地，仿佛年轻人一般，有着一股争强斗胜的气势在里面，没有收敛。在外人看来。
“八年了，你的实力是涨了不少，甚至我在你的招数里感觉到了邪意，终究你还是出卖了本心，被人复制？”古瑞天一边沉着应战，一边缓缓说道。
“出卖本心？你不会不知道碧血云罗一族，本来就叫做邪魅一族，本身就是邪的，何来出卖本心一说？”应青天回答道。
“是吗？那你告诉我，你的邪意中为什么多了那么多的束缚？邪，不是应该快意恩仇吗？邪，不是应该随心所欲吗？邪，不是应该酣畅淋漓吗？为什么如此的滞涩？”古瑞天边回击，边连环回问，一句比一句重，语气中透着霸气。随着最后一问，出手速度和力量再次加大，一声怒吼，灵气化形，剑影重重，直逼应青天。
“你是因为心中还念及我这个大哥，是吗？还念及彼此的情分，不敢下手是吗？嘴上说着多恨我，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要将我活活生吞了一般，但是招数之间那种滞涩反而使得原本应有的邪意变得更加的不伦不类，着实让人心生失望，应青天，来狠一点的吧！”一招猛烈攻击之后，古瑞天又加紧了进攻的密度，无论是速度，力量。气势都和之前有天壤之别。
见状，应青天一声冷哼，气势一涨，袖袍连续翻飞，一个转身，三千血色发丝像是被风吹起，双眼一瞪，如同睡梦中被惊醒一般，突然又突兀，红色席卷眼球。冰冷，绝对的冰冷，战意越发的高昂。
“别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期待，从你对我下手，对我族人出手那天起，你我的结局就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应青天冷冷说着，双手却不断结印，一根根发丝一般的红色细线从身体中射出。比寒芒冷，比寒芒列，心悸而冲忙了狂邪，大声一吼。“亡”字一出，血色丝线如利剑一般，快速出击，朝着古瑞天。
“好一个你死。我亡，应青天，今天就用这样的气势朝着这个目标来吧！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古瑞天狂笑一声。装作一吼，猛的张开双臂，咧开嘴笑着，突然的笑了，很突兀，却让应青天觉得。。。温暖？亲切？
应青天惊呆了，胸口好像突然被什么堵住，那笑容好熟悉，熟悉的好有温度，那是一种让他一直有心安感觉的笑容，像个大哥哥欣慰的看着小弟弟一般，应青天就那么张开双臂，放弃了所有的防护，准备以自己的身体来承受住这些攻击，准备放弃任何的抵抗。
“不！”应青天一声狂吼，时间静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洞天幽泽内，暝鬼一如之前一般，站在那个血色球体的面前，眼睛里没有什么色彩，皱纹似乎又瞬间侵袭了他的脸颊，凹陷而迟暮，身体又佝偻起来。
“饿，饿，饿！”婴儿一般的声音从血色球体里面传出，不再是“哇哇”的哭声，瞑鬼迅速往血色球体里面投入两颗眼珠，听到里面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