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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宫锁帝梦-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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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心里实在惦念。你”皇帝想到以万乘之尊,竟不及穷家小户的百姓,可以一伸父子之情。

    刹那间千种委屈,万种的悲伤,奔赴心头,梗塞喉头,语不成声地哭着说:“你把朕这句话带去!”

    翁同龢却不敢再陪着皇帝哭,以恪守臣道的姿态,奉命唯谨而毫无表情地答一声:“是!”

    于是午间从毓庆宫退了下来,他立即坐车到适园,跟往常一样,在书房中由王府姓何的长史接待。

    “王爷这两天怎么样?”

    “越发不好了!”何长史蹙眉答道:“吃得少,睡得少,简直就是不吃不睡。手跟脚,自己动不了啦。前天大解了一次,十三天才大解。”

    “精神呢?”

    “自然萎顿之极。”

    说到这里,慈禧太后特派的御医凌绂曾从窗外经过,翁同龢跟他亦相熟,便唤着他的别号喊住他:“初平!请进来谈谈。”

    所谈的自是醇王的病情。凌绂曾倒是不矜不伐的人,既未夸张,亦未隐讳,说醇王的本源已亏,但如说危在旦夕,却也未必。

    听得这一说,略略可以放心。翁同龢便将皇帝的惦念之意,告诉了何长史,托他转达醇王,随即告辞回家。

    第二天上书房,皇帝不待他开口,先就很高兴地说:“今天军机面奏,醇亲王的病有起色!”

    “是!”翁同龢便瞒着何长史的话,只这样复命:“御医凌绂曾告诉臣说:酵亲王的病虽重,一时也还不要紧。”

    “嗯!”皇帝说道:“皇太后已有懿旨:二十五临幸醇亲王府看他的病。今天十七,但望这八天之中,不会出事。”说着,神色又凄楚了。

    这就是说,皇帝巴望醇亲王这八天中不死。不然,父子之间连最后一面都会见不着!

    朝夕盼望的六月二十五,终于到了。

    皇帝照旧召见军机及引见人员,直到九点钟方始起驾。慈禧太后晚半个钟头启銮,以便皇帝在醇王府门前跪接。

    正午时分,皇帝到了适园,却不能立刻就见生父醇王,因为要等慈禧太后驾到,一起临视。不过,皇帝总算看到了出生不久,初次见面的醇王府与生母。(。)

213 别忘了海军() 
慈禧太后一到,凤舆一直抬到大厅,下轿正坐,等醇王福晋率领阖府眷属行过礼。r?an ?e?n ?。ranen她随即转脸向李莲英说道:“看看醇王爷去吧!”

    李莲英虽是随扈而来,却又是受托为醇王府主持接驾的人,当即答道:“醇亲王奏:病在床上,不能接驾。万万不敢劳动皇太后临视。”

    接着又以自己的语气问道:“主子在卧房外头瞧一瞧吧?”

    “不!哀家到他屋里看看。他不能起床,就不必起来。”

    话虽如此,醇王何能不力疾起床。无奈手足都动弹不得,勉强穿上袍褂,由两名侍卫扶了起来,名为站着,实在是凌空悬架着。

    跟在慈禧太后后面的皇帝,一见醇王那副骨瘦如柴,四肢僵硬,目光散滞无神的样子,便觉得心如刀割,然而他不能不极力忍住眼泪,而且也还不敢避开眼光,必须正视着醇王。

    醇王一样也是伤心不敢哭,并且要装出笑容,“臣万死!”他语音不清地说:“腿不听使唤,竟不能跟皇太后磕头。”

    “早就想来瞧瞧你了。也无非怕你劳累了,反而不好,一直拖到今天。”慈禧太后说了这两句体恤的话,回头看着皇帝说,“拉拉手吧!”

    “拉手礼”是旗人的平礼,跟互相请安不同,拉手有着熟不拘礼的意味。醇王听慈禧太后规定皇帝跟他行此礼节,心中颇为欣慰。

    但是想拉手却是力不从心,李莲英便闪了出来,扶起醇王的手,交到皇帝手里。父子骨肉之亲,就仅此手手相接的片刻了。

    噙着泪的四目相视,皇帝有千言万语梗塞在喉头,而千拣万挑,只说得一句话:“好好将养!”

    做父亲的自然比较能克制,很吃力地答道:“保住大清天下不容易!皇帝那知道皇太后操持的苦心?总要守祖宗的家法,听皇太后的训诲,好好读书,上报皇太后的付托之重,下慰天下臣民之望。”

    “是!”这个字出口,皇帝立即发觉,此非天子对臣僚的口气,马上又补了一句:“知道了!朕会记住。”

    “读书倒还不错。”慈禧太后接口,“看折,讲折也明白。”

    “这都是皇太后的教训。”醇王答说,“总还要求皇太后训政几年。”

    “看罢!总要皇帝能拿得起来,我才能放心。”

    皇帝在王府一共逗留了三个钟头,跟醇王相见四次之多,只是每次相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且沉默的时候居多。就是交谈,不过翻来覆去那几句话,一个劝醇王安心静养,一个劝皇帝要听话,要用功。

    只有最后一次,当皇帝将回銮到病榻前作别时,醇王才说了一句紧要话:“别忘了海军!”同时将去年出海巡视之前,慈禧太后所赐的一柄金如意,交付了皇帝。

    醇王的心事,也是委屈,都在这句话上。

    老早他就托庆王奕劻,转告当朝少数比较正直的王公大臣,请大家体谅他的苦衷,昆明湖换了渤海,万寿山换了滦阳。意思是大办海军变成大修万寿山下、昆明湖畔的清漪园了。

    如今清漪园的工程,至多半年就可告成,而且已由慈禧太后决定改名为颐和园。

    醇王的这句话,不妨视为遗嘱,意思是颐和园一落成,还得设法将海军扩充整顿起来。不过,他是不久于人世了,这番心愿,期待皇帝为他实现。

    而将慈禧太后所赐的金如意转付皇帝,又不仅寄予祝福之意,而是提醒皇帝,倘或有人谏阻海军的扩充,不妨抬出慈禧太后来作挡箭牌:

    大办海军,原是奉懿旨办理。醇王巡海,蒙赐金如意,就可想见慈禧太后是如何重视其事?

    皇帝虽约略能够领会醇王的深意,却无宁静的心境去深思,因为病势又见沉重,脉案措词简略:

    “食少神倦,音哑气弱,竭力调治。”大有聊尽人事之意。用的药是生地、地骨皮、天门冬、麦冬,都是润肺清火的凉药,当然亦有人参、白术之类扶元气、健脾胃的补剂,但分量不重,无非点缀而已。

    慈禧太后由血崩而成骨蒸的一场大病以后,亦颇识得药性了,加以李莲英从各处打听来的消息,亦都说醇王危在朝夕。

    一旦薨逝,当然要另眼相看,虽非大丧,亦不应与其他亲王的丧礼相提并论。因此,慈禧太后特地召见军机,专谈醇王的生死。

    一提到醇王的病,自都不免黯然,“看样子是拖日子了。”

    慈禧太后感叹地说,“不过时候可真是赶到不巧!”

    礼王世铎不知她是何意思,照例只答应一声:“是!”

    “醇亲王万一出事,皇帝当然要穿孝?”

    就不谈生父,以胞叔而论,皇帝亦应穿孝,所以世铎又答应一声:“是!”

    “是不是缟素?”这话就使得世铎瞠目不知所对,回头看一看许庚身,示意他代奏。

    “皇太后圣明。如醇亲王之例,本朝还是创见。万一不讳,皇上以亲亲之义,丧仪恤典自然要比别的亲王不同些。将来再请懿旨,交礼臣悉心研商,务期允当。”

    “不错,总要比别的亲王不同些。此刻也无从谈起。”

    略停一下,慈禧太后又自问自答地说:“怎么说时候赶到不巧呢?皇帝大婚,该要定日子了,倘或立了后,定了吉期,醇亲王倒出了事,皇帝有服制在身,怎么办?”

    “皇太后睿虑周详,臣等不胜钦服。”许庚身不管世铎,只顾自己直言陈奏:“大婚是大喜之事,自然要慎敬将事。”

    “你的意思是,看看醇王的病情再说。”

    “是!”

    慈禧太后环视诸臣,征询意见:“你们大家可都是跟许庚身一样的意思?”

    大家都不肯轻易开口,最后是世铎回奏:“请皇太后圣衷独断。”

    “哀家也觉得再看一看的好。喜事丧事夹在一起办,也不合适。”

    慈禧太后说道:“哀家本来打算年内立后,现在只好缓一缓了。缓到明年春天再说。”(。)

214 庸愚之处() 
“是。火然?文 ??? ???。ranen”许庚身又答一句:“春暖花开,才是立后的吉日良辰。”

    这一下倒提醒了慈禧太后,决定喜事重重,合在一起也热闹些,“暂时就定明年四月里吧!”明年四月是颐和园落成之期。她说:“但愿醇亲王那时候已经复元了。”

    这是一个希望,而看来很渺茫。但如醇王不讳,皇帝穿孝是一年的期服,那么明年四月立后,后年春天大婚,孝服已满,亦无碍佳期。

    这样计算着,大家便都要看醇王是那天咽气?

    过不了四五天,皇帝忽然问翁同龢说:“有个徐延祚,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

    翁同龢心中一动,不敢不说实话,很谨慎地答道:“此人住臣家对门,是捐班候补的部员。臣与此人素无交往。”

    “前几天他到醇亲王府里,毛遂自荐,愿意替醇亲王治病,说如三服药没有效验,治他的罪。听他说得那么有把握,就让他诊脉开方,试试瞧。那知道服他的药,还真有效验,现在醇亲王的右手,微微能动了。”

    有这样的咄咄怪事!翁同龢有些不大相信,但也有些失悔,一时愣在那里,竟无话说。

    “听说他开的方子是什么‘小建中汤’。”皇帝问道:“翁师傅,你懂药性,小建中汤是什么药?”

    翁同龢想了一下答道:“这是一服治头痛发热、有汗怕风的表散之药,以桂枝为主,另加甘草、大枣、芍药、生姜、麦芽糖之类。治醇亲王的病,用小建中汤,倒是想不到的。”

    “另外还有一样,是洋人那里买来的鱼油。”

    翁同龢心里明白,皇帝所说的鱼油,其实名为鱼肝油。他从常熟来的家信中听说道,鱼肝油治肺痨颇有效验。

    不过,醇亲王的病有起色,究竟是小建中汤之功,还是鱼肝油之效,无法揣测,也就不敢轻下断语。

    不过他到底是读书人,不肯掩人之善,所以这样答说:“既然服徐延祚的药有效,当然应该再延此人来看。”

    “是啊!朕也是这么跟皇太后回奏。”

    徐延祚成了醇王府的上宾。每天一大早,府里派蓝呢后档车来接,为醇王诊脉以后,便由执事护卫陪着闲话,“徐老爷”长,“徐老爷”短,十分巴结。

    中午开燕菜席款待,饭后诊过一次脉,又是陪着闲话,领着闲逛。

    黄昏再看一次,方始用车送回。随车而来的是一个大食盒,或者一个一品锅,加一只烧鸭子,或者四菜四点心,顿顿不空。

    当然,另外已送过几份礼,虽不是现银,古董字画,也很值钱。

    这样诊治了十天,醇王一天比一天见好,右手和左腿都可以略略转动了。徐延祚见此光景,越觉得有把握,这天开的方子是:“鹿茸五分,黄酒冲服。”

    一看这个方子,何长史说话了:“徐老爷,鹿茸太热吧!”

    “不要紧!”徐延祚说:“药不管是凉是热,只要对症就行。”

    “是!”何长史胸有成竹,不再争辩,“请徐老爷园子里坐。”

    等徐延祚在园中盘桓,玩赏腊梅时,何长史已将药方专送宫中。

    慈禧太后有旨:凡是方子中有大寒大热,关于生死出入的要紧药,要先送宫中看过。鹿茸召称为“大补真阳要药”,何长史当然不敢造次。

    上午送方子,近午时分就有了回音,慈禧太后听了庄守和之流的先入之言,不但不准用这张方子,而且认为徐延祚轻用狼虎药,过于胆大,会出乱子,传旨不准再延徐延祚为醇王治病。

    “好好儿的,不叫徐延祚看了,”皇帝困惑地问翁同龢:“这是为什么?”

    翁同龢也听说了,是鹿茸上出的毛病。他颇为徐延祚不平,然而也不敢违忤懿旨,唯有默然。

    “朕的意思,仍旧应该服徐延祚的方子。”皇帝又问:“你今天去不去醇王府?”

    “是。”

    衔命而往的翁同龢,三个月来第一次见到醇王。他的神气,不如外间所传的那样凶险。

    目光相当平静,手指能动,说话的声音很低,舌头僵硬,有些不听使唤,但整个神情,只是衰弱,并无“死相”。

    翁同龢是懂医道的,心知这就是徐延祚的功效。

    “近来好得多了!”翁同龢问道:“王爷看,是服什么人的药见效?”

    “我竟不知道是谁的药好?”

    听得这样说,翁同龢心里明白,徐延祚表面上受到尊敬,其实深受排挤,为醇王诊脉的不止徐延祚一个,御医冒了他的功,所以醇王不知道谁的药有效。

    翁同龢不能确知,猜想着是有人进谗的成分居多。这正也就是醇王庸愚之处,而况是在病中,自更偏听不明。转念到此,翁同龢觉得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常然,他不会将他的想法告诉皇帝,只说醇王自会斟酌服药,请皇帝不必惦念。

    过了几天,慈禧太后带着皇帝再度起驾视疾,醇王的病势居然大有起色。这还得归功于徐延祚,他本人虽被排挤,他的看法却为御医所袭用,摒弃凉药,注重温补。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直到第二年三月底才能起床。

    立后的日子却是一延再延,要到秋末冬初,才能定局。

    大家都说,这是慈禧太后体恤未来的后家,因为八旗秀女,一旦被立为后,用鼓吹送回府第,举家自后父以下,大门外长跪迎接。

    同时洒扫正室,敬奉皇后居住,父母兄弟姊妹相见,必得肃具衣冠,不得再行家人之礼。而且内有宫女,外有侍卫,亲党上门,稽查甚严。

    说实在话,有女成凤,荣耀固然荣耀,痛苦也真痛苦,而立后愈早,痛苦愈深。因而慈禧太后不忙着立后,确可以看成一种极大的恩典,只不知这个恩典为谁而施?

    未来的皇后出于那家?直到九月里还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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