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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宫锁帝梦-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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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理由是说国事至重亦繁,军机处的章奏谕旨,固然已奉命抄呈一份,请皇帝见习讲解,但大而兵农礼乐,细而盐务、海关、漕粮、河运,那能一一明了?批答之事,还待讲求;

    第三个理由,其实并不重要,是说皇帝的满洲话还没有学好。满蒙章奏,固然有用所谓“国书”的,可是稍涉重要的章奏谕旨,都用汉文,所以满洲话不能听、不能说,实在没有关系,不过总也是一个理由。

    在此三个理由之下,所建议的不是训政,而是暂缓归政。

    翁同龢所以如此主张,自然是有深意的,稍微想一想,就可以知道,是表明责任,所谓“典学有成”,任何人都可以这样恭维,唯独毓庆宫的师傅不能说:皇帝的书念得很好了,经天纬地,足以担当任何大事。

    再深一层的意思是,宁可迟几年亲政,而一到亲政,大权独揽,乾纲独断,再不须慈禧太后插手。这就是他所谓“请训政不如请暂缓归政为得体”这句话后面的真意。

    然而这层深意,没有人能理会,即令有人能领会,亦不敢说破。所以照形势去看,是训政的成分居多。

    这三个折子在慈禧太后看来,是意外亦非意外。

    觉得意外的是醇亲王的态度。原以为他会奏请暂缓归政,不想竟出以训政的建议,而且“永照现在规制,一切事件,先请懿旨,再于皇帝前奏闻”这两句话,等于说是训政永无限期。

    这是醇亲王表明心迹,他永远不会以皇帝本生父之尊,生什么妄想。用心很深也很苦,倒不能不领他的情。

    不过她最注意的,却是翁同龢草拟的那个奏折。反复玩味,看出具名在这个折子上的人,与具名在礼王世铎领衔的折子上的人,主张并不相同。

    在御前大臣与毓庆宫的师傅看,请皇太后暂缓归政,是有限期的,“一、二年后,圣学大成,春秋鼎盛,从容授政”,这“一、二年”就是限期,而不提训政,也就是表示:

    一到归政,大权应归皇帝独掌,皇太后不宜再加干预。

    了解到此,慈禧太后不免心生警惕,灯下辗转思量,总觉得这一两年,得要好好利用。

    果然能在这一两年中,完成自己的心愿,又能教导皇帝成人,同时设法定下一重很切实的禁制,不让醇亲王在任何情况之下成为太上皇,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归政了。

    主意是打定了。但兹事体大,想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成语,要找心腹来问一问,看看有失算的地方没有?

    这个心腹自然是李莲英,“你说呢?”她问,“是暂时不归政的好,还是训政的好?”

    “这些大事,奴才不敢瞎说。”李莲英答道:

    “不过奴才在想,从古到今,皇上总得听老太后的话,儿子漫不过娘去,就算归政了,不训政了,主子有话交代,皇上不敢不遵。再说,皇上也孝顺,有什么事也一定会奏禀主子,听主子的意思办。”

    “若能这个样子,还说什么?”慈禧太后淡淡地说,“就怕人心隔肚皮,谁也摸不透,母子假的,父子才是真的。你说你是听真的,还是听假的?”

    “奴才不问真假,只问良心。”李莲英答道,

    “皇上四岁进宫,主子亲手抚养成人,让皇上继承祖宗基业,真正是天高地厚之恩。要讲真,当皇上才是真,要讲亲,那里还有比十二年天天见面的来得亲。”

    “你这话倒也是。皇帝如果认不清这一层,就天理不容了。”

    慈禧太后到这时候才算彻底了解整个利害关系,统筹全局,很精明地驳了世铎和伯彦讷谟诂分别领衔的折子,却准了醇亲王的奏请。

    先将内廷事务的全权,抓在手里。至于训政数年,三劝三让,还得要有一番做作。(。)

211 亲上加亲() 
然而谁也不敢认定她是做作,只觉得她归政的意思极其坚决,真有“倦勤”的模样。 {}{} suimeng''}? ?因而群情惶惶,颇有国本动摇的恐惧,王公大臣纷纷集议,决定再上公折。

    这些情形看在翁同龢眼里,痛心极了!

    因为明明有皇帝在,何须有这等“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惶恐?说来说去,只为皇帝难当重任,大家才觉得少不了慈禧太后。

    这是当师傅的人的耻辱,然而谁又能体味得到当师傅的人,有着如俗语所说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这天在毓庆宫为皇帝讲历朝实录,正好遇到圣祖幼年诛鳌拜,未成年便亲政那一段。翁同龢一时感触,极力陈述时事艰难,为君之责甚重,苦劝皇帝振作,讲到一半,悲从中来,竟致涕泗交流。

    皇帝听太监说过:李鸿藻为穆宗授读时,有一次苦谏勿嬉游过度,亦是声泪俱下。

    穆宗将书上“君子不器”那句话,用手指掩住最下面的两个“口”字,读来便成“君子不哭”,因而使得师傅破涕为笑。

    自己没有这样的机智,更没有这种在师傅伤心之时还能开玩笑的心情,而且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师傅,所有的亦只是两行清泪。 ??

    这一下让翁同龢深为不安,亦深为失悔,天子垂泪,岂是等闲之事?所以赶紧站起身来,肃然相问:“必是臣的话说得重了?”

    “不与你相干。”皇帝摇摇头说:“朕恨自己。”

    “皇上这句话错了!万乘之身,系天下臣民之殷望,至贵至重,怎么可以轻易自责?”

    皇帝默默半晌才答了句:“你不明白朕心里的事,朕亦没法跟你说。”

    这是皇帝心中有委屈,而且可以猜想得到,必是宫闱骨肉之间的隐衷。

    毓庆宫耳目众多,翁同龢不敢多问,只觉得不管为皇帝还是为自己,都必须设法将皇帝的那句话,掩饰一番。

    于是他很快地看了看侍立在门口的太监,长春宫派来,名为照料,其实监视的总管太监王承南,然后略略提高了声音说:

    “皇上的心事臣知道,必是因为皇太后不允训政之故。臣下环请,未蒙恩准,不如皇上亲自求一求,皇太后心有不忍,或者倒肯俯允。”

    “这几天,也求过好几次了。”

    “皇上再求!务必请皇太后回心转意,才能罢手。 ?”

    “好!朕再求。”

    皇帝面求,臣下奏请,慈禧太后觉得再做作不但无味,而且可能弄巧成拙,因为居然有人以为“亲政关系綦重,请饬廷臣会议”,仿佛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大权授受,要由臣下来决定似地。 )

    这在慈禧太后认为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

    于是有一篇煌煌上谕,由军机处承旨,发交内阁,颁行天下:

    说皇帝初亲大政,决疑定策,不能不遇事提撕,以期妥善。既然王公大臣一再恳求,又“何敢固执一己守经之义,致违天下众论之公”?决定在皇帝亲政后,再训政三年。

    这道上谕,让恭亲王想起辛酉政变以后,两宫垂帘,他被封为议政王的诏旨,又是一笔你捧我、我抬你,彼此互利的交易,所不同者,交易的一方,由哥哥换作弟弟。

    二十五年前尘如,恭亲王揽镜自顾,须眉斑白,瘦骨嶙峋,自觉当年的英气,再也找不出来了。

    相形之下,反不如八十岁的宝洌В褊穷澹淄跆究谄担骸拔艺嫦勰侥悖 

    “此山望着那山高。”宝洌Т鸬溃骸盎褂腥讼勰侥隳牛《掖巳耸悄阆氩坏降摹!

    “谁啊!”

    “七爷。”

    恭亲王不作声。提起醇王,他总有种惘惘不甘之情,不管从那方面看,而且任凭他如何虚心自问,也找不出醇王有那件事胜过自己的?

    照旁观的冷眼,都在羡慕醇王,而醇王羡慕自己的又是什么?

    “七爷最近的身子不好,气喘、虚弱,每天还非上朝不可。从海军大兵轮伺候到三海的画舫,红是红极了,忙是忙极了,苦也苦极了!”说罢,宝洌Ч笮Α

    “他是闲不住的人。”恭亲王意味深长地说:“经过这一两年的折腾,他大概知道了,闲即是福。”

    “所以说,他要羡慕你。”宝洌Ш鋈晃实溃骸傲憧稍担屎笠丫ㄏ铝耍俊

    “谁啊?”

    “你想呢!”宝洌в值懔艘痪洌骸扒咨霞忧住!

    “莫非是桂祥的女儿?”恭王问道:“是第几个?”

    “自然是二格格。”

    “对了!”恭亲王想起来,桂祥的大女儿跟小女儿,都由慈禧太后指婚,分别许配“老五太爷”绵愉的长孙辅国公载泽与孚王的嗣子贝勒载澍,自然是他的第二个女儿,才有入居中宫的资格。

    “我记不起来了。”恭亲王问道:“长得怎么样?”

    “长得不怎么样!不过听说是个脚色。这一来,皇上。”宝洌Щ赝房戳艘幌拢把柿嘶厝ァ

    “唉!”恭亲王摇头不语,想起穆宗的往事,恻然不欢。

    “方家园快成凤凰窝了!”宝洌в炙担翱鞯帽境曳ê茫绻窃谇懊鳎缸恿焦桑褂星淄酢⒈蠢铡⒐糁觯饷拧是住钠婊沟昧恕!

    “咱们大清的气数,现在都看方家园的风水了!”

    “这话说得妙!”宝洌Цд瞥粕停骸罢媸泅劣铩!

    “算了吧!但愿我是瞎说。”

    谈到这里,心情久如槁木的恭亲王,突然激动了,他说慈禧太后始而不准他在五十万寿时,班祝嘏;继而又不准他扈东陵。

    连代为求情的醇、惇两王都碰了钉子,看起来对他是深恶而痛绝之,好象认为连年遭受的外侮,都是他误国的罪过。持这种看法的,大有其人,亦不能说不对,但是太肤浅了。

    “她为什么这样子不念亲亲之谊?说起来并不是她的本心,她是不得已而出此。”

    恭亲王问宝洌В骸澳阄以谝黄鸲嗄辏阕苡Ω糜械阌胫诓煌目捶ò桑俊

    这句话将宝洌首×耍肓撕冒胩齑鸬溃骸拔蚁胧瞧谛砉畹脑倒省!

    “不是,不是!你莫非看到了不肯说?”恭亲王冷笑着说:“如果她心中还有惮忌之人,此人非别,你懂了吧?”

212 醇王病了() 
慈禧太后不是吝与予恭亲王以任何恩典,她虽跟恭亲王不和,到底饮水思源,要想到当年保全孤儿寡妇是谁的功劳?

    至今大公主的恩宠不替,就可以想见她跟恭王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私怨。而所以一再贬斥恭亲王,丝毫不假以词色,诚然如他所说,只是为了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因此,说穿了是慈禧太后有意装作深恶而痛绝之的态度,不让恭亲王有见她的机会。

    见她原不打紧,就怕一见了面,恭亲王有所诤谏,就很难处置了。宝洌Ъ堑煤芮宄泻眉复危褥笫疽舛ば诵蘩牍鹪罚淄踔皇谴笊鹩Γ唤酉挛摹

    不但土木之事,力加裁抑,在礼法上恭亲王尤其不肯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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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亲王对此不表异议,只反对在乾清宫召见,因为乾清宫是天子正衙,皇太后不宜临御。

    如今呢?慈禧太后不但大兴土木,修三海之不足,还要重兴清漪园,不但移驻太上皇颐养之处的宁寿宫,而且经常在乾清宫西暖阁召见王公大臣。

    这一切,在恭亲王当政之日,是不会有的事。

    开了年,日子却又难过了。皇帝亲政,慈禧太后训政,大权仍旧在握,却省下了接见无关紧要的臣工的时间。

    慈禧太后当面吩咐:大婚费用先筹四百万,户部与外省各半,拨交大婚礼仪处备用。同时派长春宫总管太监李莲英,总司一切传办事件。

    这是五月二十的事。奉旨不久,醇亲王就病倒了。病在肝上,郁怒伤肝,完全是为了筹款四百万的那道懿旨。皇后在何处,大婚礼仪处在那里?

    大婚更不知何日!这四百万银子用在什么地方,只有慈禧太后与李莲英才知道。

    等皇帝得到消息,醇亲王已经不能起床,他很想亲临省视一番,可是这话不敢出口。甚至于连最亲近的翁同龢面前亦不敢说,因为他怕翁师傅会贸然一奏,引起慈禧太后的不悦。

    慈禧太后倒是常派太监去探病,可是回来复命,总是避着皇帝。他只能偶尔听到:“醇亲王病又重了!”“醇亲王这几天象是好些!”

    就是听到了,亦不敢多问,唯有暗中垂泪。过了皇太后万寿,醇王病势愈见沉重的消息,在王公大臣之间,已无所避忌。

    首先是贝子奕谟,说病情已到可虑的程度,庆王奕劻,亦是这样说法,而军机领班礼王世铎则在许庚身的敦促之下,特意上折奏报,醇王手足发颤,深为可虑。

    奏折先到皇帝那里,看完以后,心中凄苦,却不敢流泪,直等到了毓庆宫,看见翁同龢终于忍不住了。“醇亲王病重!”他哽咽着说,“恐怕靠不住了。”说完,泪下如雨,而喉间无声。

    翁同龢亦陪着掉眼泪,可是他无法安慰皇帝,此时唯一能安慰皇帝的,只有一道命皇帝亲临醇王府视疾的懿旨。翁同龢曾经想联合御前大臣,请这样一道懿旨下来,看看沉默的多,附和的少,他亦只有暗地里叹口气作为罢论。

    皇帝问道:“你去看过醇亲王没有?”

    “臣去过几次,不敢请见醇亲王。”

    “为什么不见他?”这话出口,皇帝才发觉自己问得多余。

    他知道醇王对翁同龢,一向如汉人之待西席,尊敬而亲热,见了面,醇王一定要问起皇帝对他的病,作何表示?

    这话就会让翁同龢很难回答,答得不妙,不仅关碍着自己的前程,也可能为皇帝找来麻烦。因此,不待翁同龢回答,便又问道:

    “你今天还去不去?”

    翁同龢本来不打算去,听皇帝这一问,自然改了主意:“今天要去。”

    “朕心里实在惦念。你”皇帝想到以万乘之尊,竟不及穷家小户的百姓,可以一伸父子之情。

    刹那间千种委屈,万种的悲伤,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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