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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宫锁帝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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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慈禧太后对处理政务,已学会了少动感情、出以冷静的要诀,但看来看去是那些理直气壮、大张挞伐的语句,内心不免也有些激动。

    洋人的铁甲兵船,诚然是利器,但在陆路上亦未见得不能一拼,而况左宗棠斗志既盛,士气亦旺,张之洞的条陈,似乎有些道理。

    她心里不断这样在冲动,但跟洋人开仗,到底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所以始终不敢轻下决心。看得倦了,坐得累了,想得也烦了,放下奏折,揉揉眼站起身来,想舒散舒散筋骨和心思。

    李莲英是一直在注视着她的动态的,这时便赶紧去绞了一把热手巾来伺候她擦脸,接着端来了一碗燕窝粥,关切地建议:“主子早点儿安歇吧!”

    “哀家问你,”慈禧太后忽然说道,“你看,跟俄国人能不能开仗?”

    李莲英微吃一惊,退后一步,垂手躬身:“这是国家大事。奴才不懂,更不敢瞎说。”

    “说说也不要紧。”

    “奴才真的不明白。”李莲英答道,“主子何不问问七爷?”

    这是个好主意!慈禧太后心想,这些折子如果交到军机处,恭亲王一定不以为然,还是得交内阁会议。如果议决要跟俄国人开仗,少不得起用醇亲王拱卫京畿他参与内阁会议,先了解了解大家的意见也好。

    于是还有几个折子也不看了,第二天召见军机,当面指示了处理办法,而且指定醇亲王参加会议。

    清议激昂,是恭亲王早就听说了的,只是想不到群情愤慨到这样的地步!而且所说的话,仿佛是预先约定了似的,一是不惜与俄国周旋到底,二是诛崇厚以谢天下。

    大致看完了那些触目惊心的奏折,恭亲王觉得有句话不能不说了,“舆论如此,要想硬压是不行的了。现在得先想法子平大家的怨气。”

    他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换了我也是,这口怨气不出,逼得往打的路上走,后患无穷。”

    “是!六爷的话一针见血。”沈桂芬很见机地说,“崇地山罪有应得!不如先请旨吧。”

    慈禧太后立刻批准。

    处理的经过,相当机密,等折片交了下来,立刻封交刑部尚书潘祖荫。打开来一看,他吓了一大跳。

    “崇地山糟了!”他顿足长叹,心里在想,只怕性命难保!因为看样子非打不可,一打起来则非杀崇厚,不然不足以激励士气。

    “既然如此,你们预备吧!”潘祖荫看着司官说,“崇大人崇厚,奉旨‘拿问’。”

    司官同声答应,提牢厅主事去预备“火房”,好安顿犯官,直隶司郎中点了四名皂隶,跟着潘祖荫和文煜,直投崇厚家。

    崇厚已经得到沈桂芬的通知,青衣小帽,正在待罪,听得门上一报,叫开中门迎接。

    潘祖荫以刑部堂官,将要审问崇厚的身份,只说了句:“就走吧!”

    于是在家人泪眼汪汪凝视之下,崇厚被“拿”。坐着刑部派来的骡车,往南而去。

    十二月二十六下午王公大臣在总理衙门会议,未议之前,先看“上头”交下来的折件。言路广开,又是这种人人可以发抒忧时爱国伟论的大题目,所以京官中凡是关心时局而又拿得出见解的,以上折“言俄事”为时髦。

    官小的照例由本衙门堂官代奏,慈禧太后也看不了那许多,一概发交军机处,由总理衙门并议具奏。

    因此,这天三五成群,一面并头看折,一面议论纷纷,乱了好一阵,才得静下来。主持会议的恭亲王便说:“今日之会,不谈和战大计,只谈改议俄约。总署拟了个稿子在这里各位看”

    总理衙门的建议是,另派使臣,改议条约。这也是正办,大家都无话说。只是奉旨参与会议的张之洞是例外,他说另派使臣,有辱国体,不妨叫驻俄参赞,署理公使的邵友濂,先探一探俄国的意向,再作道理。

    “电保往来,大费周折,也怕电保中说不清楚。”

    恭亲王从容说道,“事不宜缓,就是另派使臣,到俄国京城,也得两三个月的工夫,不知开议何日。我看,就这样办吧!”

    张之洞虽有许多议论要发,无奈孤掌难鸣,而且也不愿过于跟恭亲王抗争,终于在奏稿上署了名。无形中等于代表清流,赞成和平了结。

    总理衙门的会议一散,随即在恭王府又有另一个会议,商量另派使臣的人选。这又是一个难题,要将崇厚已画了押的条约推翻,改立新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清议如此愤慨激烈,谁也不肯担此辱国的罪过。

    而况俄国在万里以外,苦寒之地,又值隆冬,这趟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因而在现在够资格持节奉使的官员中,一个一个地数。怎么样也找不出适当的人选。

    最后还是沈桂芬想到一个人,光绪四年出使英国的曾纪泽。(。)

171 怕有一场大病() 
曾纪泽对洋务的了解,不下于郭嵩焘,年纪也还轻,万里奔波,力所胜任,本人是袭封的一等毅勇侯,足以见重于俄国君臣,交涉比较容易着手。

    最好的就是所谓“他老太爷的余荫”,曾国藩勋业彪炳,门生故吏满天下,看这份上,将来交涉即令有不如人意之处,大家也不好意思苛责。

    曾纪泽能够不挨骂,那么总理衙门十大臣,连带也就可以少受责备了。

    年初三,慈禧太后就跟军机见面。清朝以勤政为家法,大年初一办理政务,不足为奇,但总是虚应故事、不甚费心的事居多。

    这一天不然,从辰初见面,足足谈了两个钟头方始结束。接着,便连发了好几道上谕,最的是派曾纪泽充任出使俄国钦差大臣。

    这一次崇厚奉命使俄,所议的条约章程,不合朝廷的原意,由曾纪泽将“应办事件再行商办”,宗旨是“期妥协、重邦交”。

    另一道的谕旨,当然是关于崇厚的。他的罪名经过再三斟酌,定了四个字:“违训越权”。违训则可以作为拒绝批准的理由,越权则表示崇厚所“画押”的条约,只是他个人的私意

    。定这样四个字的罪名,一方面是便于应付国际交涉,另一方面也是救崇厚。因为他的罪名本来应该是“丧权辱国”,如果是“乾隆爷”的年代,不待崇厚到京,半路上就会遇到钦差。出诏旨立斩。

    慈禧太后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跟俄国能善罢甘休,还则罢了,不然就得开仗。所以每天催恭王筹划边防,整顿战备,一等有了成议,下诏求贤,自是当务之急,宿将鲍超,决定起用,连充了军的陈国瑞亦打算赦他回来效力。

    对慈禧太后来说,这个会议筹备边防事宜的奏折,光是看一遍,就是很沉重的负担,因为她从开年以来,精神一直不好,过分劳累和忧急,加上饮食失调,伤了脾胃,以致夜不成寐,并有盗汗,但不能不强打精神,力疾从公。

    内阁的复奏是由李莲英念给她听的。兹事体大,未跟军机当面商谈以前,无法作决定,能决定的是崇厚的罪名,不过也得跟慈安太后商量一下。

    将慈安太后请到长春宫,慈禧太后为她解释,刑部按律定罪,只要是这个罪名,便是“斩监候”,没有宽减的可能。

    “崇厚当然糊涂该死。不过既说按律定罪,到底是已行,未行,得要辨一辨清楚。”慈安太后问道,“不是说,条约得要批准了才能算数?那就不是‘已行’。你说是不是呢?”

    “不是!”慈禧太后的肝火很旺,所以声音僵直,竟是一个钉子碰了回去。

    “如果是‘未行’,就不会有眼前这么大的麻烦!‘斩监候’还是便宜他的,且莫说雍正、乾隆年间,只怕先帝在日,他都逃不掉‘斩立决’的罪。”

    慈安太后默然。过了一会便站起身来,说一声:“传轿!”连慈禧太后的病情都未问,就回自己宫里去了。

    像这样怫然而去的情形,是极少有的,慈禧太后自也不免失悔。

    然而那只是出自良知的刹那间事,一转眼看到厚厚的一叠奏折,不由得便把这两三个月来,操劳国事所感到的种种焦急、气愤、忧愁、深夜不寐、彷徨无计的苦楚,都想了起来。

    觉得自己就算言语失检,慈安太后也应该体谅,何苦如此认真?她不体谅有病的人肝火旺,莫非有病的人,倒该受委屈?

    这样转着念头,便觉得胸膈之间像有个痞块往来冲突,五中焦躁,怎么样也咽不下那口怨气。

    “哼!”她冷笑着,“她居然给哀家脸子”

    听语气不像自言自语,李莲英便须答话,他趴下来磕一个头:“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话?”慈禧太后警告似地说:“你可别也来气哀家!”

    “不怪主子生气,奴才也不服。不过,话说回来,谁也没法儿替主子分劳分忧,国家大事,全靠主子操心,千不念,万不念,只念着天下少不得主子。”

    李莲英又磕一个头,“奴才嘴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虽说不出来,慈禧太后却懂他的意思,毕竟还有个人了解自己的甘苦!这样想着,心里好过了些,对李莲英当然也格外另眼相看了。

    “你用不着替哀家委屈。”她点点头说,“你有这点孝心,不枉哀家看重你。俗语说得好:”不要气,只要记‘,你也记着今天这一段,大家走着瞧吧!起来,拿药来!“

    慈禧太后一直不大肯服药,此刻不待相劝,自动要药来服,似乎全是看在他的“孝心”上面。

    李莲英自然奉命唯谨,赶紧站起身来,从条案上的银盒子里,取出一包由太医院特地配制、平肝清火的丸药,打开来放在托盘里,送到慈禧太后面前。

    不知是药的功效,还是由于李莲英的孝心,慈禧太后觉得比刚才舒服得多,精神一振,便又说道:“看看还有几条,把它念完了。”

    由于奏折太多,慈禧太后昨夜不免过劳,这天起身,精神委顿,视朝比平日晚了许多。因此,恭亲王和军机大臣,都在养心殿廊下待命,小声谈着她的病情,忧心忡忡地怕她累出一场大病来。

    等两宫太后坐着软轿驾到,恭亲王领头站班迎接,大家不约而同地注意着慈禧太后的颜色,但见她脸黄黄的,又干又瘦,一双眼中显露出无限的疲惫,不住用手绢捂着嘴干咳,那副病容,已不是珠翠脂粉所能掩饰的了。

    她自己亦不讳言,等跪安已毕,首先就说:“哀家身子很不好!怕有一场大病。”

    “近来天时不正圣母皇太后多加颐养。”恭亲王这句话空泛之极,自觉毫无意味,但不这么说又怎么说?

    踌躇了一下,加上一句:“臣等奉职无状,上劳圣虑,真正无地自容。”

    “也不能怪你们。”(。)

172 干一场不可了() 
慈禧太后说了这一句,咳嗽不止,脸都涨红了。

    殿上不准有太监、宫女伺候,恭亲王等人又无能为力,只能瞪着眼着急,于是只好慈安太后来照料,替她捶背,又拿茶碗送到她唇边,乱了好一阵,才能安静下来。

    “唉!”慈禧太后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们筹议边防的折子,哀家都看了。曾纪泽由英国到俄国,得要些日子,到了能不能马上开议?开了议,会不会有结果?都难说得很。夜长梦多,实在教人不放心。”

    “眼前总还不要紧。”恭亲王答说。

    “俄国就是有心挑衅,它那里调兵遣将,也得有些日子。臣已叫总理衙门,多订各地方的新闻纸,如果俄国有什么动静,新闻纸上一定有消息。目下还看不出什么。”

    “它要调兵遣将,自然是在暗中行事。就算它没有动静,我们也不能不防。”

    “是!臣等仰体圣意,自然要做备战求和的布置。”恭亲王又说,“连年西征,海防经费,未免不足。能够不决裂最好,不然……”

    “不然怎么样?”慈禧太后毫不放松地追问,“不然,就看着俄国兵打过来?”

    这是碰了个钉子,但恭亲王不能因此就不说话,“那自然没有这个道理。臣是说,能够求全,暂时不妨委屈。真的要开仗,”他很吃力地说,“也只有全力周旋。”

    慈禧太后想了一下问道:“李鸿章怎么说?北洋海口,他有没有守得住的把握?”

    “北洋海口,关乎京师安危,李鸿章当然要出死力把守。他筹防已有多年,战舰炮台,大致有了个规模。臣前天接到李鸿章来信,预备在烟台、大连湾布防。奉天营口,亦是北洋的范围,自然也要责成李鸿章统筹兼顾。

    不过,水师究嫌不足,只有着力整顿步兵,刘铭传是淮军宿将,要不要调到天津来,等李鸿章奏明了,臣等再请旨办理。”

    “北洋有李鸿章,西路有左宗棠,大致可以放心。”慈禧太后说。

    “哀家不放心的是东三省,听说俄国人在海参崴地方,很费了些经营,那一带要不要添兵添将,能有什么得力的人派过去,你们复奏的折子上,怎么不提?”

    “用人大政,臣等未敢擅拟,原打算面奏取旨办理。”

    恭王这几句话,答得很得体,倒也不是故作恭顺,取悦太后,确是有不便事先形诸笔墨的窒碍,因为布置边防的用人,关系军情,宜乎慎密。

    同时有些宿将,解甲归田以后,大起园林,广置姬妾,正在享福,能不能再用,肯不肯复出,在都成疑问,亦不便贸然建议复召。

    这些情形由恭亲王回奏明白,慈禧太后的肝火便平服了,于是根据复奏的八条,一项一项细细核议。议到传午膳的时候,还只议了一半,暂时休息。

    两宫太后在养心殿传膳,同时吩咐撤御膳赏恭王和军机大臣,传谕就在养心殿的梅坞食用。

    膳罢复议,慈禧太后的神情越发委顿,不过这是少有的大事,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强打精神议完,却还不能回寝宫休息,得要等着看军机承旨所拟的上谕。

    于是,军机章京全体动手,分头拟旨,一道明发、十几道廷寄。其中“筹备边防事宜”一事,开头都用“此次俄国与崇厚所议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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